第 17 章 哈維的回合
克拉克待在哥譚幾千米的高空，控制超級聽力鎖定蝙蝠俠的心跳，當蝙蝠俠走進韋恩莊園的時候，他什麼也聽不到。
能隔絕他的只有鉛，整座莊園都含鉛，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昨天他聽不到布魯諾的心跳。
同樣被他聽到的還有求救聲，很快人就被救下來。隨着越來越多的超人類從集中營畢業，他的工作也變得清閑起來，除非必要不能插手。
一直到下午，布魯諾才出門。克拉克聽着緩慢平凡的心跳聲，看見布魯諾去找研究蝙蝠的博士，接下來的幾天，韋恩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克拉克沒有打算插手哥譚事務，他一直飄在天空注視布魯諾。
這些天，克拉克發現布魯諾一個人居住在空曠的莊園，一個人遊盪在街道，一個人站在滴水獸上。在人前他是彬彬有禮的慈善家，偶爾會懷疑一些不存在的事情；人後他幾乎不與人交流，過重複的生活。
他雇傭窮人去下水道做清潔，收購即將破產的公司，在混亂的後街巷建立公共圖書館，拆除廢舊不合理的污水處理廠，還要建立植物園提高城市綠化，背地裏聯繫黑吃黑控制犯罪，他總有做不完的事。
克拉克收回落在布魯諾身上的目光，輕飄飄地離開，他可以給他提供一些金錢和名望上的幫助。
哥譚正在進行市長選舉，他可以以投資哥譚公共設施的名義與哥譚眾所周知的慈善家韋恩先生共談哥譚的未來，順便邀請三位市長候選人舉辦一場宴會。
萊克斯知道這件事後，告訴克拉克，完全可以借用萊克斯集團的名義展開行動。
兩人一合計，在哥譚市民熱心的幫助下，他們買下上東區的一塊地。萊克斯讓旗下星球日報駐哥譚分社大肆宣傳萊克斯集團將進駐哥譚建立分公司的消息。
接着廣發邀請函。
當然，韋恩先生的邀請函是由肯特先生送去的。
克拉克聽到布魯諾在時尚區的韋恩大樓里和帕米拉討論植物園植物品種問題，財大氣粗的韋恩選擇全都要，但因為空間問題要適當做出取捨。上東區和時尚區隔的很近，等克拉克開着車停到韋恩大樓前，他們討論出的結果是繼續買地。
布魯諾下樓打算繼續買地，沒等他走出韋恩大樓就看到一個面熟的人。
十倍買地，最後白送的肯特。
“下午好，肯特先生。”
克拉克笑着遞出一份邀請函，“韋恩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談談關於哥譚上東區公共設施普及的事情？”
“頭條不是萊克斯集團進駐哥譚建立分公司嗎？”布魯諾接過邀請函，讓底下的員工把今天的報紙拿過來，同時帶肯特先生來到一樓的接待室。
“兩者並不衝突。”
布魯諾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不說話，克拉克語調溫柔，微笑着問道，“韋恩先生有興趣嗎？”
“我會考慮。”
送走肯特先生后，布魯諾打開電腦在網上查閱克拉克·肯特的資料。
肯特先生是大都會星球日報的一名新聞記者，為人溫和，是個老好人。工作兢兢業業，業績突出，報道多和超人有關，到後來整個星球日報的報道都和超人有關，他除了和盧瑟有關係外，很平凡，各方面都不起眼。
布魯諾打開邀請函，邀請函上只有萊克斯·盧瑟的名字。萊克斯可不是簡單角色，他是政客是商人，他不會做任何不利自己的事，所以......
哥譚在進行市長選舉，盧瑟是想成為哥譚的第二個法爾科內？完善上東區的公共設施建設能給他帶來大量聲望，宴會再對三個市長候選人釋放善意或多或少能提高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宴會開始的前一個鐘頭，從時尚區步行到上東區的韋恩先生走進盧瑟先生舉辦的宴會。
稀稀落落的人站在會所，韋恩先生穿着規整的西裝，搭配白色襯衫，繫上黑色蝴蝶結，還有必不可缺的手杖。布魯諾隨便轉了幾圈，暗中觀察會所的所有人，走到拐角，向右拐順着樓梯來到一樓。
在會所他看到了肯特先生，肯特先生拿着報紙坐在沙發上。布魯諾仔細打量他，他總感覺肯特與人群格格不入，雖然他融入人群，但他看到了割裂的孤獨感，很古怪，孤獨，彷彿被遺棄。他不去結識任何人，也沒有人願意和他打交道。
如果他是哥譚人，說不定自己會有幾分興趣，可惜不是，港灣外的絕望者會有超人去撈。
布魯諾收回打量克拉克的視線，回到二樓。
克拉克回頭，眼睛一直望着布魯諾，直到他消失在轉角。
時間過的很快，克拉克這次充當的角色是萊克斯的隨行記者，萊克斯會詢問布魯諾幾個問題，作為記者後面就是克拉克的回合。
萊克斯開着豪車姍姍來遲，他進場開始高談萊克斯集團進駐哥譚的計劃，所有人都注視着宴會的主角。
布魯諾安靜地待在沙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面的先生談着三個市長候選人，更多時候是對方在說話，布魯諾露出微笑時不時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目前可以知道的情報：企鵝人奧斯瓦爾德信奉利益，加上涉黑，不難想像奧斯瓦爾德成為市長後會做什麼，享受最上層的生活，將哥譚變成他的冰山。
檢察官哈維堅信城中城可以降低哥譚犯罪率，問題是把所有過線的人關起來，誰能控制裏面的人？對外面的人來說，簡直像一顆不定時炸-彈。
前市長希爾，勾結黑幫實際掌權的是法爾科內，充其量算是黑幫的吉祥物，想掰倒希爾就要先對上法爾科內。
布魯諾三個都不想選。
周圍不知道為什麼安靜下來，布魯諾抬頭髮現所有人都看着他，準確說是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盧瑟先生。
布魯諾鎮定地注視着萊克斯，用無辜的表情和撒嬌的語氣，“我錯過了什麼？”
他一點也沒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萊克斯保持應酬時的假笑，“韋恩先生，關於上東區你有什麼補充？”
“我覺得很好。”
“既然如此，接下來我會讓我旗下報社的記者和你談談，希望韋恩先生能提供給我們一個頭條。”
“榮幸至極。”
萊克斯表面轉了幾圈和哥譚有頭有臉的人混個臉熟。
老記者接到萊克斯意味深長的表情，扶了扶眼鏡，拿着筆記本和錄音筆來到布魯諾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截胡了。
“韋恩先生，很高興在這裏和你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哈維·丹特。”哈維端着酒杯出現在布魯諾面前。
“丹特先生，你好。”
“韋恩先生有沒有興趣單獨談談？”
布魯諾委婉拒絕了哈維，“沒有，這裏的主角可不是我們，得看主辦方盧瑟先生的意思。”
“好吧，我們就在這裏談。”哈維壓低聲音，“我自認比其他兩個候選人擁有更光明的未來和更年輕的資本。”
奧斯瓦爾德被扣在局子，老市長又是個老東西，哈維是真的相信自己會在最後勝出。
聽到空虛無力又蒼白的言辭，布魯諾完全不想理哈維，礙於自己在人前的人設，他隨意敷衍幾句。
“丹特先生好想法。”
“我經常活躍在第一線，用半天時間閱讀案件和報告，另外半天出庭向哥譚法院提出建議和具體要求。我知道韋恩先生對城中城意見很大，我們可以聯合戈登局長一起商討細節。”
“所以你現在想拉票拉贊助，擴大自己的公眾影響力？”
“我知道韋恩先生不喜歡出現在公眾面前。”
“然後？”
“這是博弈，韋恩先生。”
“兩邊都壓，反覆橫跳？”布魯諾從哈維身上看到了雙面性。
旁邊的服務員端來兩杯香檳，哈維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香檳，“不是什麼人都能上賭局，在所有潛在捐款人中，我比較中意你。所有人都在站隊，只有你沒有，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布魯諾沒有說話，端起托盤上顏色略深的香檳。杯子裏泛着氣泡和果香，沒等他找機會潑掉，杯子就碎了。香檳順着他的手滴在地上，最後他看到了紅色的光束，可回頭身後只有可憐巴巴坐在一邊的老記者。旁邊的服務員反應過來，叫來幾個人清掃玻璃渣。
布魯諾向哈維遺憾的表示，“看來這裏沒法談話。”
“我們可以去那邊邊吃邊聊。”哈維建議。
“可以。”
克拉克剛剛聽到有人給老市長打電話，讓他在宴會上殺了韋恩，他還聽到知情人和紅頭罩一類的詞。
談到後面，哈維的態度變得興奮激進，他壓低聲音，語氣帶着狂熱，“除了城中城，我還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什麼？”布魯諾感覺哈維突然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透露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瘋狂和偏執。
“奧斯瓦爾德聲稱是一隻蝙蝠抓了他，我順着這條線發現了哥譚的都市傳說，一個在法律外工作的蒙面怪物。他至少做到了警方做不到的事，我看的出他在控制毒品流進這座城市。”
“想一下，如果我們有一支像他那樣的合法治安隊伍。我們就可以設置宵禁，安排監視器，所有不和規矩的事情，我們都能提前知道，再在哥譚推行死刑，把那群開精神病假單號的傢伙全部處死。”
“接着我們和戈登局長合作，找到黑幫的證據，對付法律外的人就要用非常規的方式，我們直接突入，他們就像生活在哥譚的蛆蟲，我將代表哥譚的權威和權力，對付他們不需要心慈手軟。”
“非常規手段？”
“布魯諾，你和我都知道這座城市的陰暗面，對付這群垃圾就要讓他們發自內心地害怕，讓他們知道法律不能越過，即使在犯罪率最高的哥譚也要遵守法律！”
“聽上去比城中城有趣多了。”
哈維掏出一枚硬幣彈到空中又落到手上，“分割解決不了問題，要做我們就做一票大的。”
“當然，打擊犯罪還不夠，接下來我們需要的就是你。哥譚需要錢作為燃料運轉，我和戈登負責把哥譚里的膿包全部劃開，而你負責重建，最後我們能得到一個全新的城市。”
布魯諾沒有直接否定哈維。
除去激進的部分，哈維的設想很好，打碎然後重建。
檢察官、警察局長、慈善家的確能在一定程度拉住哥譚。可親愛的，這是在哥譚，三個人一旦誰出現問題，平衡就會瞬間斷裂。
“聽上去像個計劃。”
“是的，是個計劃。”哈維察覺布魯諾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他，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和哈維交換了聯繫方式，布魯諾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