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尋夢之人(一)
“Thecricket’schirpandthepatterofraincometomethroughthedark,liketherustleofdreamsfrommypastyoung.”
“蟋蟀的唧唧,夜雨的淅瀝,從黑暗中傳到我的耳邊,好似我已逝的少年時代沙沙地來到我的夢境中。”——泰戈爾
德爾菲娜睜開眼,塞西爾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挺精神的嘛,看來測試中的咒語很成功。這樣雅伊羅應該就不會抱怨醫療資源跟不上了。”
她環顧四周:不是破舊骯髒的房子,而是略顯溫馨的地下室。簡譜的床對面,爐火里生着暖洋洋的火焰。
“什……什麼咒語?”
“哎……你被打成那個樣子你一點記憶都沒有?”
德爾菲娜有些懵,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手急忙去摸眼睛——
“你真可愛,能看得見我不就代表你眼睛好了嗎?”
“也對哦……”
塞西爾起身,拿了兩塊麵包和一杯牛奶過來:“所以,沒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吧?”
“……沒有。”
“那就好,看來格里芬解剖的結論還是正確的。至少他說你器官沒長錯位置。”
德爾菲娜正在喝牛奶,聽到她的話差點沒把奶全噴出來:“解解解……解剖?!”
“對啊,他說如果第一次我能做好那麼第二次也能。第一次做不好的話你也活不下去。我想想也有道理就讓他幹了啊,你現在不還活着嗎?相信姐姐的實力啦~”
德爾菲娜第一次深刻理解什麼叫“把生命當作玩笑”……
“咳咳,哈里小姐,您的檢查完了的話,是否該輪到我了呢?再這麼等下去維多利亞小姐又要不耐煩了。”
循着聲音望去,一身鐵甲的騎士在門上靠着,腰間別著一把十字劍,手裏無聊地撥着輕弩的弦,鐵質的面具看着格外滲人,看着活脫脫像只烏鴉。
“好啊,不過可不要過多刺激她。我可不確認魔法對心理有沒有影響。”
說著,塞西爾起身離開。騎士起身,走到德爾菲娜床前:“德爾菲娜.貝克,我是KTGC的卡托斯.納路澤爾。現在就上次任務某些情況,向你核實一下。”
“……嗯。”
“第一,斯圖亞特小姐是否讓你看住一個男人。”
德爾菲娜一下就想到了那個瘋子一般的傢伙……卡托斯看到了她的表情,似乎已經得到答案一般,繼續往下說去:“他是否說了奇怪的話。”
“……他說不要老鼠,什麼……紫色的老鼠還是吃人的老鼠。”
“……我明白了。”
卡托斯起身,準備離開。臨走時,他意味深長地回頭:“最好離格里芬和塞西爾遠點,這是我作為前輩給你的忠告。”
(另一邊,西奧多家族所屬莊園)
午後陽光溫暖地照在走廊上,在那華麗的毛毯上,在那榮耀的盔甲上閃着光。
但如果有人仔細聽,就能聽到
書房裏傳來的低語,甚至可以被稱為是低吼聲:
“瘋狂的ki?ra?hyear?reen獵物,兩個ra在十分之一的嘴中。
我的兩個ra?irs?manaf?chyet?oz?omnis,在?re?chyet,圖瓦卡加亞的獵物發生在埃耶亞身上,
在大街上,
gagis?knawa。
這是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求求您……求求您教導我!大人!阿斯特雷亞大人!”
華麗的地毯上,西奧多家的家徽早已被鮮血染紅,身着長袍的男人發瘋了一般用頭砸着地板,女僕們害怕地縮在門后,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男人的長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頭骨已經變形,地板上有了一個淺淺的坑。他的臉上儘是指甲抓撓的痕迹,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卻還在淌血。珍貴的書籍散落在地上,大多已經被撕的不成樣子。
在他面前,穿着黑色禮服的女人輕輕抿着血一般的液體,黑紗遮住了她的臉,只有虛無縹緲的聲音傳出:“怎麼了?我可愛的西奧多?那位神明已經告訴了你一切,不是嗎?那麼作為回報……給我看看你的成果吧。”
“自我萬歲,菲埃爾,Lacrymabri自我,不同尋常的茶花,VeevuLyehTesKalliVoontaleh,YooATRO的自我,自我萬歲,菲埃爾,馬蹄內膽管……”
“……真無聊,果然人類的大腦還是太脆弱了。”
“不……不!我不理解——”
男人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他的指甲早已斷裂,手上的紅色觸目驚心。
寒光閃過,站在暗處的武士簡單利落地砍下了他的頭,撿起之後對着女人深深鞠躬,又站回了暗處。
“嗯~享受午後時光果然還是要安靜點。你們有哪個知道地牢在哪的?帶我去吧,或者……先去陪你們的主子?”
“還是免了吧,特蕾西婭·范·阿斯特雷亞小姐,還是……女士?我們可非常想邀請您回去喝一杯下午茶呢。”
門被一腳踹開,雅伊羅扛着大劍走進書房,看着倒在地上的屍體:“切,搞半天原來是個雜魚。不過也好,沒想到能找到您這樣的大人物啊。”
“能得到斯圖亞特家大小姐的認可還真是高興啊,我真是感動地想要跪倒在您面前感恩呢~”
話雖這麼說,特蕾西婭卻沒有一點要起來的意思,只是緩緩倒掉了杯中液體,轉而欣賞起了杯子上的紋理:“看啊,整顆黑瑪瑙雕刻而成,外部又刻出精緻的花紋,貧苦的工匠用銅針將融化的金子一點一點地塗抹上去。難道那樣的杯子比這個更加實用嗎?”
她手裏是一個粗糙的玻璃杯,裏面還有一些未倒完的液體匯聚在杯底,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
“和我什麼關係。再見!”
說著,雅伊羅舉起大劍,朝着陰影里的武士砍去,後者右手舉刀格擋,左手攜着小刀就刺過去。
雅伊羅放低重心,順勢一腳踹到武士身上,立刻,門后便有人放箭,兩支羽箭沒入了他的肩膀。
“精彩的配合,不愧是BFM。”
“多謝誇獎。到地獄再和我好好聊吧。”
“……恕我很難適應新環境,還是您先代我去探探路吧。”
特蕾西婭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把火銃,對準吊燈開了槍。彈丸在書房裏回彈,雅伊羅退到門前舉劍格擋,等她放下時,大劍劍面上凹凸不平地滿是彈痕,特蕾西婭卻沒了蹤影。
“……唉,又得去換劍了,MFP那群傢伙去中國學鍛造怎麼還沒回來……你們AW吃乾飯的啊就知道在那邊禱告!”
疫醫們身後,穿着奇異盔甲的士兵們正抬頭望着天空,他們的頭部盔甲和胸部盔甲一體化,背後沿着脊柱到頭頂有着魚鰭一樣的凸起。零頭的一個轉過身來,頭盔的方向卻沒對着雅伊羅:“’主教有令’,無論在何種情況下,唯有表達了對大深淵之主無盡的讚美之後,方可行動。”
“誒我******你******!人都跑了!”
(地牢)
“唉,那位大小姐什麼時候能長點記性啊……哈~”
特蕾西婭打了個哈欠,哼着歌朝地牢深處走去。她換掉了一身礙事的禮服,穿上了一身黑袍,黑袍背後,黑山羊之印顯得格外顯眼。
“巴洛特先生,我來接你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