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羅麗莎在1起的日子（1）
第十四章跟羅麗莎在一起的日子（一）
我爺爺去世后，我父母要將我奶奶接到美國去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奶奶執拗地不願意離開丹桂巷，我為了照顧奶奶，從M國回到了陽城。
回到陽城后，一時半會之間，我並未想好要做什麼，只是接手了慈善基金會的管理事務。一天，滔光興沖沖地跑來找我，要我跟他一塊去參加他同學的生日派對。我不認識他這個同學，當時就推辭着不想去，但是奶奶和滔光都極力慫恿我去，他們都說我年紀輕輕的太過於安靜，應該多去參加些年輕朋友們的聚會活動。
我還是被滔光拉到了他那個同學家裏，滔光這個同學的生日派對搞得很熱鬧，大概有三四十個年輕男女，舞會開始了，我和滔光立即被舞場中的一個紅衣女郎吸引住了目光，這個女郎二十三四歲左右，披着一頭大波浪長發，身材高挑苗條，皮膚白皙細嫩，一張似乎是精雕細刻出來的瓜子臉上嵌着一雙左顧右盼的大眼睛——其實你也見過羅麗莎，她真的是長得很美的。
一曲終了，鄭滔光使勁朝他同學招手，跟滔光同學跳舞的那個女郎跟着他同學一塊來到我們身邊。我不認識滔光的同學，他卻說他早就聽過我的名字，今天見到我很是高興。滔光極力慫恿我去跟羅麗莎跳一曲，就這樣我跟羅麗莎認識了。
幾年後我無意中看到了羅麗莎的日記，才知道她那晚去參加那個派對的目的就是想去釣個金龜婿的。她在那天的日記里這樣寫到：蔣曉玉邀我去參加她表哥的生日派對，本來我不太想去，可是蔣曉玉告訴我，她這個表哥家算得上是個有錢人家，到時一定會有很多有錢的公子少爺去參加這個派對的，我知道蔣曉玉是想將我介紹給她表哥，可是從蔣曉玉以前對她表哥的評論中我就知道她這個表哥是個花心大蘿蔔，何況他們家也算不上是很有錢的人家，我可不想去跟這種人玩戀愛遊戲，但是又想去看看是否真的能遇上一個有錢又能讓我看得上眼的男子，沒想到還真是讓我遇上了——劉新陽，當我聽蔣曉玉的表哥向我介紹劉新陽，知道他剛從美國歸來，是新陽慈善基金會的執行者時，我開心得差點暈過去，哦！劉新陽，在與你共舞時，看你那麼老實本分，一點有錢公子哥的油腔滑調的樣子都沒有，我想我當時就愛上你了！
其實，我也是對羅麗莎一見傾心，我當時完全被羅麗莎的美貌迷住了，真想不到陽城也會有如此漂亮的女子，而她竟然不是影視明星，只是一家旅行社的導遊。
第二天我就照着羅麗莎留給我的地址找到了她們那個旅行社，可是她帶團出去了，直到傍晚才回來，下車看到我，羅麗莎驚喜交加地叫道：“劉新陽！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說：“我來找你呀，本來想來請你去看場電影的，可是你不在這裏。”
“你要來找我，可以先給我打電話呀。”羅麗莎說，“要不，明天吧，明天我休息，我請你免費游陽江，怎樣？”
“好啊，說真的我還沒坐船游過陽江呢。”我笑着說，“平時就是走走看看罷了。”
“那明天就坐船去游一次吧，我給你做專職導遊。”羅麗莎笑着說，她笑起來真是迷人。
第二天，我真的如約跟羅麗莎游陽江去了，這是她們旅行社的船，一隻小小的手划船，我開始不會划，忙得手忙腳亂的，船一個勁地在江面上打轉，後來在羅麗莎的指點下，我終於學會划船了，跟她一起慢慢划著，
在陽江上盡情遊覽。
羅麗莎告訴我，她是個孤兒。她的父親是個酒鬼，每次喝酒都要喝醉，喝醉了酒後，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她母親正在做着什麼，只要看到她母親，就要將她拖進房去，發泄他的獸慾，母親稍有不從，便總是對她拳腳相加。常常打得母親扒在床上幾天下不了地。在她六歲那年，母親終於不堪忍受父親的折磨，在一個細雨紛飛的清晨離家出走了，從此再沒回來過。她十六歲那年，父親在一次喝醉酒後跌進一條臭水溝里，被淹死了。孤苦伶仃的她只好投奔了上海的二叔，是二叔送她讀完了大學。
說到這裏，劉新陽嘆了口氣說：當時我還信以為真，後來蔣曉玉才告訴我，其實她那個所謂的二叔並不是她親二叔，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有錢老闆，老闆答應送她讀書，條件是在他供養她期間，她得給他做情人。所以羅麗莎小小年紀就做了別人的情人了。不過在她大學畢業后，來到陽城來，就跟那個老闆斷絕了關係。
我當時是完全信任羅麗莎的，從沒想過她會對我說謊。我想這樣一個在貧苦環境裏長大的女孩子，一定是明理懂事，賢惠持家的。面對熱情奔放的羅麗莎，我們很快就偷嘗了禁果。我認為有必要將羅麗莎帶回家讓奶奶過過目了。
於是一天傍晚，我將羅麗莎帶進了丹桂巷。
羅麗莎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走進丹桂巷，她就吃驚地問：“怎麼？你們家就住在這樣一條小巷子裏呀？”
我說：“是啊，我們家住在這條巷子的盡頭，最裏面那間才是。”
“都什麼年代了，你們竟然還在這種老房子裏住得慣。”羅麗莎說，“這些都是清朝時期留下來的破房子了吧？政府怎麼還沒開發到你們這片呢？這種房子早該拆掉了。”
“等下你見到我奶奶，可千萬別這樣說。”我趕緊說，“我奶奶她們老一輩人對我們丹桂巷很有感情的，政府想拆也不讓拆，自己也不願意到外面住新房子。”
羅麗莎聽我這麼說，嚇得一下捂住嘴，偷偷地笑着說：“看來你們這條巷子裏的人都是老腦筋，我不說了。”
後來我看到羅麗莎那天的日記寫到：今天第一次上新陽家去，真是令我大吃一驚，他們家跟我想像的真是差得太遠太遠了。我原以為他們一定住在一幢帶花園泳池的豪華別墅里，家裏司機園丁廚師什麼的傭人最少也有五六個。可是他們家卻只是住在一座又老又舊的老房子裏，家裏只有一個老奶奶，還事事親力親為，竟然一個傭人都沒有。啊！這難道就是在陽城鼎鼎大名的富豪劉家么？拿那麼多錢去做慈善，自己卻過得如此清貧，真不知新陽一家人是怎麼想的，難道名譽比自己的生活享受更重要麼？
奶奶聽說我交了個女朋友，很是高興，那天在家忙了一天，做了滿滿一大桌菜，我和羅麗莎回到家裏時，奶奶還在廚房裏忙着最後兩道菜。羅麗莎跟我走進廚房，甜甜地叫了一聲奶奶，我問奶奶要不要我們幫忙，奶奶高興地說：“不用不用，你們到外面坐坐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羅麗莎拉着我，如只蝴蝶般在屋裏飛來飛去，到我樓上的房間裏看了看，說：“房間都不帶廁所，住着多不方便啊。”我說不帶廁所更衛生，如果你想在房間帶廁所的話，我們是可以改裝的。
“唔，那倒用不着，這種房子只能是這種結構好看，改裝一下恐怕會變得不倫不類的。”羅麗莎說，“結婚後我們非得住在這裏不可么？”
我說是啊，我就是為了陪伴奶奶才回陽城來的，如果結了婚後就不跟奶奶住了，多不好。奶奶年紀大了，身邊需要有個人陪伴。
“也是哦。”羅麗莎笑着說，“新陽，你真孝順，為了陪伴奶奶竟然捨得放棄在M國的生活。”
“呵呵，如果我不捨得放棄，又怎麼能遇上你呀。”我輕輕擁住羅麗莎說，“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羅麗莎轉過身，將雙手環上我的脖子，感動地說：“也是哦，新陽，我真慶幸遇上了你。”
這時奶奶在樓下叫道：“開飯了，新陽，跟你朋友一塊下來吃飯吧。”
我一邊應着奶奶一邊拉着羅麗莎來到餐廳里。奶奶坐在羅麗莎對面，似乎這時才有時間好好看看羅麗莎。席間，奶奶只是沒話找話地隨便問了羅麗莎幾句在哪裏工作父母可好的話，聽羅麗莎說自己是個孤兒，奶奶微微有點吃驚，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羅麗莎，問：“那你是怎樣完成學業的？”
羅麗莎說：“是我上海的二叔送我讀完大學的，所以，以後我一定要像孝順我的父母一樣孝順我二叔二嬸。”
“哦，那倒是應該的。”奶奶說，“有時間得多去看看他們，老人有時不圖年輕人什麼的，經常見見，知道你心裏有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是，我知道了，奶奶。”羅麗莎竭力裝出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我知道她是想讓奶奶留下個好印象，這正說明她在乎我，想永遠跟我在一起。
吃過飯，羅麗莎就借口還要準備些明天帶團的資料，讓我送她回去。出得門來，羅麗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偏過頭問我：“新陽，你覺得我在奶奶面前表現怎樣？能通過她這一關么？”
“能。”我肯定地說，“你這麼在乎我奶奶這關能不能過呀？”
“那當然，你那麼孝順你奶奶，要是這關過不了，我們能在一起么？”羅麗莎緊緊偎住我說。
“放心吧，能過的。”我說，“我奶奶又不是那種刁鑽不講道理的老太太。再說我奶奶很疼愛我們兄妹倆的，我喜歡的她一定會喜歡。”
羅麗莎聽我這樣說，開心地扭過臉來輕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那一刻，我們都深深沉浸在愛情的甜蜜幸福里。
從羅麗莎那裏回來，奶奶還在客廳里等着我，我說奶奶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呀。奶奶招呼我坐下，問我：“這個女孩你認識多久了？”
我說就是那次滔光讓我跟他一塊去參加他同學的生日派對時認識的，有三個多月了吧。奶奶說：“她不適合你，新陽。”
聽到奶奶這句話，我當時真是嚇了一跳，我原以為奶奶肯定會同意我跟羅麗莎在一起的，想不到奶奶會這麼說。
“這個人待人不夠真誠，跟人說話都不敢看人家的眼睛，看得出她在故意偽裝自己。”奶奶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她心機很重。你老實真誠，跟她在一起真的不適合，新陽，看人得看一個人的性格品德，不能光看外貌，這個女孩外表雖美，心靈絕對不美。”
陷入熱戀中的我當時哪聽得進奶奶的苦口良言，不但聽不進，我看到奶奶這樣批評羅麗莎，還為羅麗莎打抱不平起來，我說奶奶，我覺得你的意見有失偏頗，也許你們的老眼光都認定什麼“紅顏薄命紅顏禍水”，都認為長得太漂亮的女人不可靠，認為外貌漂亮的女人多數是心靈不美的，可是古往今來，也還是有很多外貌跟心靈一樣美的女子的呀。
“我沒有說她外貌長得美就不可靠呀，新陽，我想告訴你的是：即使她的外貌一點都不美，她的心靈也是不美的。我讓你看人別看外貌，就是覺得你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奶奶說，“跟這種女人在一起，你不會幸福的，新陽。”
“唔，好了奶奶，你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的。”聽着八卦鐘響了十二下，我趕緊勸奶奶快點去休息，我說我們都去休息了吧，奶奶你今天累了一天了，來，我扶你進房去。奶奶你別為我這種事擔憂了，我是成年人了，會慎重對待自己的終生大事的。
奶奶聽我這麼說，終於露出了笑臉。
可是我卻沒有認真考慮過奶奶的話，我認為沒有必要去考慮，因為我鐵了心的只想跟羅麗莎在一起，我想我們會幸福的。過後想想，也許我對羅麗莎的這份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那時我們更多的是在享受年輕的R體上的歡愉。
羅麗莎租着一個小套間，我們相戀的日子裏，很多時間都在她的宿舍里度過，兩個人在一起耳鬢廝磨，恩愛纏綿，不久羅麗莎證實自己懷孕了。
我們回到我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奶奶，希望奶奶同意我們結婚。當著羅麗莎的面，奶奶什麼都沒說。等我送走了羅麗莎回來后，奶奶生氣地對我說：“新陽，我向來以為你是個穩重的孩子，怎麼也會做出這種不穩重的事來？看來你從未將我的話聽進去啊。”
“奶奶，我們彼此相愛，在一起會幸福的。”我執拗地說，“我不是不想聽你的話，而是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會幸福，所以我們才打算結婚。我相信我的感覺，奶奶。”
奶奶嘆了一口氣，說：“也許這就是你的命吧，你爺爺說得對，你命里就是要遇上個剋星災星的，看來真的應驗了。”
奶奶是從來不相信那些八字命理什麼的，只不過以前我爺爺業餘愛好研究這些東西，我奶奶向來又尊重我爺爺，才不反對他研究這些東西。現在我看到向來不迷信的奶奶也說出這種話來，笑着說：“好啦，奶奶，管它災星福星呢，我認定是她了，這輩子就跟她過了。”
“那你們趕快結婚吧。”奶奶說，“事已至此，我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你總得對你的孩子負責任的。”
就這樣，我跟羅麗莎結了婚，我們沒有舉辦婚禮，而是聽從了羅麗莎的建議，旅遊結婚去了，先去了羅麗莎最想去的F國，又到了***，**，**，最後又到了我父母的家裏，小住了一星期，這才回到陽城來，算起來我們出去都快三個月了，我挂念着家中的奶奶，一個勁地催羅麗莎回來。羅麗莎似乎很喜歡國外的生活，根本不想回來，她一個勁的勸我留在M國，說父母在M國有那麼大的家業，我們在M國幫幫他們不是更好么？再說國內搞計劃**，想多生幾個孩子都不能生，在M國多好，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我聽她這樣說，知道她只是想找理由留在M國而已，那時我都還不知道，她選擇我的目的，一是以為我們家很富有，二是想以後能到國外生活。或許是她的青少年時期的遭遇一直讓她想逃離自己的家鄉，想離開家鄉遠遠的。但是她那時並沒有跟我講明真相，我並不知道她的學生生涯是給人家做情人走完的，也不知道她那個情人後來還會來找她。
結婚前羅麗莎就辭了職，回到陽城后，我們商量着要做點什麼事，羅麗莎說：“陽城是旅遊城市，我們還是開家賓館吧，我有一定的客源，開賓館肯定能掙錢的。”
我想了想，覺得開家賓館也不錯，就說：“那我先跟我父母和滔光商量一下吧，如果我父母同意，滔光又願意入股的話，我們就開賓館吧。”
“幹嘛要滔光入股啊，我們全資不是更好么？”羅麗莎說，“我們家又不是沒有這點本錢。”
我笑着說：“你這麼喜歡旅遊，我們有兩股的話，哪個老闆想去旅遊就去了，家中始終有一個老闆看着，這樣不是更保險么？如果為了做這點生意，搞得自己一點自由時間都沒有，錢掙得再多也沒辦法去享受啊。”
羅麗莎聽我這麼說，馬上就同意了讓鄭滔光入股。
我又說：“我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的啊，要做生意的話就得向我父母借錢，等掙到錢了再還給他們。”
“啊！你們自己家裏的錢還用借啊？”羅麗莎不解地說，“你父母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么？他們拿了那麼多錢來做慈善，難道給點本錢給我們創業就不行么？”
“不是不行，給他們肯定會給的。”我說，“不過我不想要他們給，我想掙到錢了就還給他們，麗莎你也看到了，我父母的工作都很辛苦，他們辛辛苦苦掙到的錢可不是要拿來給我們亂花的，他們有他們的打算，有他們的用途，所以，我們必須自立，不能一味地依靠父母。”
羅麗莎聽到我這樣說，笑着說：“我忘了你是在M國長大的，獨立意識強，隨便你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怪不得在M國看到你妹妹還去搞勤工儉學，當時我就想家裏又不是供不起她讀書，幹嘛還要讓她搞得那麼累，又要學習又要工作。”
“呵呵，我讀書時也去搞勤工儉學的。”我笑着說，“自己掙來的錢自己花，花得心安理得。”
當時滔光剛畢業出來不久，本來計劃跟我搞個工作室專做室內外設計的，現在聽我說要開賓館，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就是這樣，只要是我說想去做的事，他總是百分百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