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羅麗莎在1起的日子(2)
第十五章跟羅麗莎在一起的日子(二)
說干就干,為了選個好地址,我和滔光跑遍了陽城市,最終選中了那家開在陽城南邊離我們丹桂巷不太遠的“金鑫賓館”,這家賓館才建成三年多,地理位置極佳,規模不大不小,只是由於賓館老闆跟老闆娘這一年多來一直在鬧離婚,無心經營,生意才每況愈下。
那晚我和滔光正跟金鑫賓館的老闆在賓館商談轉讓事宜,羅麗莎突然打來電話,讓我火速趕往市人民醫院。我和滔光着急萬分的趕到羅麗莎的病房,羅麗莎一見到我,就放聲大哭起來:“新陽,我們的孩子沒了。”我一時愣住了,但是我沒有去追問為什麼,只是緊緊抱住她,安慰她:沒事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許久許久,羅麗莎平靜下來了,才告訴我:她當時只是想下樓去上廁所,結果一不小心摔倒了……
第二天,奶奶很懊惱地對我說:“我真不該出去散那半小時步。去時我曾邀她一起去,她當時還在家裏看電視,說不去,我把她一個人放家裏也不太放心,所以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感覺半小時不到,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我說都過去了奶奶,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懊惱。
想了想,奶奶突然問我:“對了,新陽,她昨晚穿的是一條白底紅花裙,她講在家就流血了,你進你房間看到那條裙子了么?”我愣了愣,感覺奶奶在懷疑羅麗莎,雖然沒看見那條裙子,為了家庭和睦,也只好撒謊:“看見了,我丟了。”奶奶聽我這樣說,只是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想起以前奶奶說過羅麗莎是個有心機的女人,在這件事上,雖然我也覺得有疑惑,但是想到我們才結婚三個多月,如果當初羅麗莎只是出於想跟我結婚而撒謊說她懷孕了,我也覺得這是個善意的謊言,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即使她沒說自己懷孕了,我也是打算要跟她結婚的。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原諒她,覺得她撒謊的目的只是想跟我結婚而已。其實想弄清楚事情真相的話,當時只要問問醫生就行了,但我決定讓這件事情過去,所以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追究。
也許,也正因為我在這件事上裝糊塗,才讓羅麗莎覺得我好騙,也導致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回頭想想,如果我當時就在這件事上揭穿羅麗莎的伎倆,跟她分手了,就不會發生以後那麼多事,又連累那麼多人了。
我們花了三個月時間重新裝修了金鑫賓館,並把賓館名稱改為“麗莎賓館”,賓館集餐飲、休閑、住宿於一身,當時是陽城首家個性化、多元化的中高檔賓館。所以我們的麗莎賓館一開業,生意就異常火爆!
羅麗莎看我在“流產”這件事上沒有深究,還是很感激我的,她主動去報夜校學習財務知識,自己任賓館的出納。那段時間我們一起出雙入對,一起為我們的事業打拚,感覺充實而幸福。奶奶看到我們夫妻恩愛,事業也蒸蒸日上,也減少了對羅麗莎的偏見,看着奶奶漸漸接納了羅麗莎,我心裏真有說不出的高興。以為我們從此以後都能這樣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了。
當羅麗莎“再次”懷孕時,一再要求我到外面買套房子,說是不想重蹈上次的覆轍,要住在一個帶衛生間的房間裏,這樣方便些。
實在拗不過她,徵得了奶奶的同意后,我們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搬到外面去住了。開始我還要求羅麗莎要回丹桂巷的家吃飯,後來看她日漸行動不便,也不勉強她回丹桂巷了。
奶奶倒為了照顧羅麗莎,常常跑到我們的新房子來給我們煲湯,做飯。看着奶奶跑得那麼辛苦,我很過意不去,讓她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她又不肯來,每次都是來幫我們做好飯吃過了就走。羅麗莎有意請個傭人,說是這樣讓奶奶老跑來跑去過意不去,我也不想讓奶奶跑來跑去,就請了個鐘點工來做家務,然後每星期回丹桂巷看一兩次奶奶。
羅麗莎懷孕后,我不再讓她上班,要她在家好好休息。但是羅麗莎閑不住,不讓她上班,她漸漸加入了一個所謂的“貴夫人”圈子,這個圈子的女人都不工作,每天以打牌搓麻將逛街度日,其實所謂的“貴夫人”只是一群被有錢男人包養的以“小三小四”居多的混日子的女人,或者以前被人包養現在有些錢的養小白臉的女人。這樣的生活她過了好幾個月,我都不知道,因為她無論怎樣玩,每天晚上基本能按時回家吃飯。跟我說起只是說跟往時的小姐妹們去逛街看電影了。
奶奶老擔心我們吃不好,擔心羅麗莎養不好胎,隔三叉五的就給我們送湯來,那天,奶奶提着一罐剛煲好的湯來到我們家,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屋裏卻沒聲音,奶奶叫道:“麗莎,是我,給我開開門。”屋裏還是沒有回應,“這個麗莎,又跑哪去了呢?”奶奶一邊咕噥着一邊放下湯罐,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到屋裏到處看了看,羅麗莎真的不在家!這個羅麗莎,大中午的,跑哪去了,午飯都不回來吃?不會是懶做飯,到外面吃飯去了吧?想到這裏,奶奶忙打電話給羅麗莎,此刻,羅麗莎正在一家叫蘭菊會所的會所里搓麻將呢,看到是家裏的電話,忙示意大家先別出聲,奶奶說我給你送了湯來了,你在哪裏?回來趁熱喝了吧。羅麗莎說我在一個姐妹這裏玩,已經吃過午飯了,不回去了,奶奶你自己喝吧。奶奶說:“我特意熬來給你喝,補補身子的,你不回來我就放在這,等你晚上回來再喝。你現在有孕在身,要注意加強營養,把寶寶和你都養得健健康康的才好。”一旁的人看到奶奶羅嗦起來沒完沒了,等不及了,唏里嘩啦搓起了麻將,奶奶聽到麻將聲,不再說話,默默的掛了電話,心裏的擔憂越來越重,這個羅麗莎,沒懷孕前看她也蠻努力做事,表現蠻好的,還以為她真的變好了呢,看樣子我和新陽都被她矇騙了,現在成天不歸家不說,還滿嘴謊言,也不知道新陽曉不曉得羅麗莎這麼喜歡搓麻將的。不行,我得好好提醒一下新陽,可別讓這個羅麗莎把這個家敗了。因為不止這一次,前面好幾次,奶奶來到我們家裏時,都不見羅麗莎在家,打電話給她,她不是說看電影就是說做頭髮什麼的去了。奶奶對我說:這個羅麗莎應該是跟人搓麻將去了,有幾次我打電話給她好像都聽到有搓麻將的聲音。
我無所謂的說她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她跟我說了只是去跟她往時的小姐妹們玩,搓搓麻將也無所謂的。奶奶聽我這樣說,不作聲了,想了想,又說:搓搓麻將玩玩倒無所謂,就怕她跟人家D大的,你們的錢你可得看緊了,不要任她亂拿亂花,她一個月花多少錢你要心中有數才行。
經奶奶這一提醒,嚇了我一跳,說真的結婚以來,因為一開始要投資開賓館,我並沒有給過羅麗莎多少錢,但是開了賓館后,所得的利潤我倒一分沒拿,因為我覺得是我們兩個人一起賺來的錢,就得放在那裏兩個人一起商量着花。那天我找到我們開賓館后開的那張銀行卡去查了查,裏面竟然只有五百多塊錢!我們的賓館開得一年多了,算起來至少應該有百多萬在裏面,平時也不見羅麗莎買什麼奢侈品呀,這些錢哪去了呢?
面對我的疑問,羅麗莎“老實”對我說:“錢呢一部分給了曾供養她的二叔了,因為前陣子她二叔生病住院,她有孕在身,不方便去看他,就給他匯了點錢去,當時我出差去了,不在家,本來打算等我回來了再告訴我的,結果忘了告訴我了。還有一些她借給了她一個姐妹,講好了過幾個月還的,所以就不告訴我了。
羅麗莎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想起她那個二叔,以前她曾講過等我們結婚了就帶我去見見她二叔一家人的,但是當時羅麗莎不讓在國內舉辦婚禮,結婚這麼久了她從未提起過要去她二叔家,現在聽說他生病了,我說你怎麼不跟我說呀,我陪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我們結婚這麼久了,還未見過你二叔一家人呢。
“以後再說吧,”羅麗莎說,“我現在有孕在身,飛機汽車什麼的都坐不了,坐了頭暈,等以後孩子出生了再說吧。新陽,你不會怪我沒跟你商量就給錢給我二叔吧?”
我說不會的,怎麼會怪你呢,別說你二叔對你有恩,就是普通親戚,在人家有難時伸伸緩手也是應該的。
羅麗莎聽我這樣說,撲上來就給了我一個香吻,撒嬌說我就知道我老公是個大好人,我說那些錢是你讓我匯給他們的,我二叔一家人都很感激你呢。
我說給你二叔的錢你着急匯就算了,但是借給別人的錢,數額大的,你以後一定要跟我商量了再借,外人不一定可靠,要借錢一定得把手續辦齊全了才行,免得以後引起糾紛。
羅麗莎聽我這樣說,有點不高興了,說:“放心好了,這個人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才信得過她的,你若擔心,要不明天我讓她補個手續過來也行。”
我說最好是讓她補個手續過來,這樣才可靠。
第二天晚上我回到家,真的看到了羅麗莎讓她那個姐妹補辦的“借款手續”。
於是我決定讓這件事過去算了。並且我天真的以為羅麗莎經過了這件事,以後有什麼需要動用我們的大筆錢財的事,一定會跟我商量了再做。
於是我仍然像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羅麗莎依然每天去跟她那幫“有錢人”鬼混。但是她不僅僅是搓麻將,還跟人在會所里直接下注D錢,那一百多萬元竟然全被她D光了。
她那個所謂的“二叔”其實只是個小工廠的老闆,現在年紀大點了,老婆讓兒子接了生意,他閑下來了,就又想起了羅麗莎,他聽說羅麗莎嫁了個有錢人,就直接找到她,威脅她要麼繼續跟他好,要麼給一筆封口費給他。他以為羅麗莎還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十六歲的小姑娘,威脅幾句就嚇得直打哆嗦了。羅麗莎恨死了這個叫“孫二全”的男人,她覺得她這輩子都被他給毀了。當時聽說有人願意資助她讀書時,她是很感激的,但是當她去拿錢時,第一天就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禽獸給**了,孫二強打着個“企業家”的幌子,其實跟個地痞無賴毫無區別。她們不是陽城人,羅麗莎終於熬到畢業就到陽城來工作,以為遠離那個禽獸,從此就可以過上太平生活了。因為長得漂亮,在學校時就有好多富二代瘋狂的追求羅麗莎,但是這個禽獸竟然經常借口送錢給她而找到學校去,讓學校不少人都知道羅麗莎有個“有錢老闆”養着,讓那些曾追求她的想追求她的男子都一個個遠離了她,非但一個好對象找不到,還弄得臭名遠揚。所以羅麗莎為了教訓一下這個禽獸,花了三十萬元錢讓蘭菊會所那個“老廖”幫請了幾個無賴,要他們將孫二全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放手,但是不能整出人命來。結果孫二全被羅麗莎約到郊外一家偏僻的山莊給封口費時,因為是羅麗莎派人開車去接他的,孫二全在路上還做着等下跟羅麗莎“重溫舊夢”的美夢,莫明其妙地就被人拉下車,拖到路邊的樹林裏打了個半死,警告他從此再不要出現在陽城,出現一次“修理”他一次,直到把他弄死為止,他敢報J的話就立馬弄死他全家。都說爛仔怕死仔,強龍難壓地頭蛇,六十多歲的孫二全以為是羅麗莎的丈夫家大業大,黑白通吃,一時後悔得要死,也嚇得要死,回到家不出半個月,因為驚嚇過度去世了。
羅麗莎在蘭菊會所里認識的這個“老廖”,其實是個無業游民,三十多歲人,這個“老廖”的名字是被那些有錢的老富婆喊出來的,老廖長得高大威猛,油嘴滑舌的,憑三寸不爛之舌成天跟一些有錢老女人混日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從那些富婆那裏撈來的,從那些富婆身上撈到了錢物就經常到這些少婦面前來顯擺,讓別人誤以為他真是什麼“老總”,一身光鮮亮麗的,全是名牌。羅麗莎並不知道他的底細,看大家都跟他“熟”,真的以為他就是蘭菊會所的老闆,而那個又老又丑的菊姐是老闆娘。
老廖已經在這個所謂的“貴夫人”圈子裏混了十多年了,知道那些年輕的大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三小四”,老的呢沒幾個跟他不“熟”的,當他打聽到羅麗莎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劉家的媳婦,又看她那麼年輕漂亮,就打起了她的主意。每次只要羅麗莎到會所去,他都會去向羅麗莎獻下殷勤或者陪她搓幾局麻將。對菊姐說是寵絡一下這些大客戶的感情,並說正因為她跟“羅麗莎們”交情好,她們才會經常光顧蘭菊會所,菊姐曉得這個臭男人不止跟她一個人好,也曉得他向來是靠做鴨為生的,只是看他會開車,對她還算殷勤,自己年紀大了,這兩年才讓他一直跟在身邊罷了。跟他在一起,談不上什麼感情,只是想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一下,貪圖那**上的歡愉罷了。這種歡愉在羅麗莎認識老廖后不久,也嘗到了。在這個**高手面前,羅麗莎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全然不顧自己是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跟老廖的其他女人不同的是:其他女人都倒貼錢,而老廖卻在羅麗莎面前裝有錢人,為了釣到這條美人魚,老廖偶爾就忍痛給羅麗莎買條項鏈、裙子什麼的。平時看慣了那些又老又丑的面孔和皺巴巴的松馳的皮膚,羅麗莎這年輕漂亮的身體於老廖來說簡直就是一道滿漢全席。再加上老廖幫她擺平了那個孫二全,羅麗莎對老廖的好感就又增加了幾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對羅麗莎關心不夠,還是不在意她的穿着打扮,她戴的首飾穿的衣服背的包包,我真的不知道竟然會是別人送她的,我總以為是她自己買的,以為只要她活得開心就好,錢多花點無所謂。
直到孩子出生時,羅麗莎才同意請住家保姆,此時的羅麗莎完全不是剛跟我結婚時的那個羅麗莎了,成天沉溺於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她跟那些玩伴們學會了抽煙,每天早出晚歸的不是去工作,而是去搓麻將、**、逛街。
我決定跟她好好談談,那晚我在家等到凌晨一點鐘,羅麗莎才一身煙味酒味的回來。我噁心的避開她,讓她去好好洗洗,才來跟我談話。羅麗莎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嚇了一跳,笑嘻嘻的說:“好好好,我洗我洗,親愛的,回房等着我吧。”
羅麗莎沖洗完畢,回到房裏,撒嬌的說:“好了,老公,我打瞌睡了,我們睡覺覺吧。”
我看着她,看着這個跟我生活了一年多的女人,突然覺得她好陌生。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說:“羅麗莎,你是個媽媽,孩子還那麼小,才兩個月,你就成天不歸家了,這麼晚才回來,也不去看下孩子,你看看你還有點做媽媽的樣子么?”
羅麗莎聽到我對她直呼其名,才意識到我真的生氣了,撲過來摟住我的脖子,我一把推開她,對她說:“你坐好,我想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
“怎麼啦新陽?”羅麗莎撒嬌說,“你這個樣子好可怕,我知道我回來不去看孩子是我不對,一來怕吵醒孩子,二來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嘛。要不我現在去看看她吧。”
我冷冷的說:“沒必要了,一個媽媽如果真愛自己的孩子,還用得着要別人提醒才去看她嗎?你跟我好好說說,你最近都在幹些什麼呢?”
羅麗莎坐在床邊,裝着委屈的樣子看着我,說還不是跟一幫姐妹逛逛街,搓搓麻將,你一直都曉得的呀,也從來不反對的呀,你今天是怎麼啦?如果你不高興,或者賓館裏忙不過來,那我明天不去玩了,天天在家陪着你和孩子好不好?要不從明天起,我又回賓館做出納吧,這樣你開心了吧?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心想有點事做,或許她就會跟那幫牌友們斷了來往了,不會再留戀那種低級奢糜的生活了。
我一點都不知道,羅麗莎竟然已經在着手準備跟老廖出國的事情了。
剛結婚時,羅麗莎就極力慫恿我到國外去定居,把國外的生活描繪得天花亂墜的,我堅決不去,她也沒辦法,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現在認識了老廖,羅麗莎天真的以為老廖雖不如劉家有錢,但是跟着老廖這樣有情趣的男人一起到國外去生活,每天像個女皇般的被老廖供着捧着,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她認為我們劉家雖然有錢,但是一家人都是又小氣又無生活情趣的生硬呆板的老古董,花點錢都花得不開心。要像老廖那樣才好,成天花呀禮物呀不斷,還答應她任她怎麼花錢,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想想那種生活,羅麗莎常常忍不住要偷笑。她現在只想怎樣才能穩住我,好多從我這裏撈點油水,然後再跟我分手。
好幾次,我看到鄭滔光在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彆扭而奇怪,我們兄弟倆向來無話不說的呀,他這是怎麼啦?那天我終於找到個機會,將他拉到我家客廳里坐下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話不能對哥說了。滔光為難的看着我,想了想,終於說了:“哥,會計說嫂子最近花錢很兇,我們賓館前幾個月的收入和這個月每天的收入都被她借用去了,這件事你知道么?”
鄭滔光的話把我嚇了一大跳,我說我不知道呀,現在她不是每天都到賓館上班的么?沒聽她講要錢幹什麼呀?鄭滔光說我倒是在外面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謠言,說她D得很大的,你最好回去好好問問她,看是怎麼回事。
回到家,我直截了當的問羅麗莎:“你到賓館借那麼多錢幹什麼呢?”羅麗莎頭也不抬的回答我:“最近手氣有點背,借來還債嘛。”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真是既震驚又憤怒:“你倒說得跟沒事一樣,賓館的錢不是我們一家的,滔光也有股份,你怎麼可以不跟我們說一聲,就私自挪用賓館的公款呢?”羅麗莎抬起頭,惱羞成怒的說:“我倒是想跟你們說一聲,但是說了你們會借給我么?劉新陽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拿多少錢給外人用都可以,自己老婆用點錢,卻成天盤問來盤問去。這種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我看着這個女人,雖然還是那麼美麗,但是打扮得妖冶而放蕩不羈,真的不敢相信當初自己是怎樣喜歡上她的。我指着她的半透明的弔帶裙,對她說:“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像個為人妻為人母的人么?像個體面的女人么?”羅麗莎不屑的說:“我的打扮怎麼啦?我知道你們一家人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出身,你們自己標榜自己是上層社會的人,成天拿錢去買面子,看看你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吧?連普通人家都不如,普通人家還那麼多人請傭人請保姆呢,你奶奶那麼老了都捨不得請個人服侍她,我們有孩子了才請一個保姆,還要自己老婆去上班賺錢,人家有錢人哪個捨得讓自己的女人去拋頭露面。告訴你劉大老闆,你這種有錢人的日子我受夠了,明天我們就去離婚吧。”
聽到羅麗莎提到離婚一詞,我心頭微微一震。是的,這段時間我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這個詞總是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孩子還那麼小呀,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我總是會想起孩子,這麼小的孩子沒了媽,沒了母愛,以後性格上會不會有什麼缺陷呢?本來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打算忍受她,打算給點時間讓她恢復以前的樣子。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她非但什麼也沒改,照樣去跟她那幫狐朋狗友混,重新去上班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更方便拿錢。我說好吧,你考慮清楚,這兩天我會擬一份離婚協議,孩子得歸我。羅麗莎馬上回答說:“別指望我會出撫養費,孩子姓劉,不姓羅,是你們劉家的孩子。”
我冷冷地說:“放心,一分錢不用你出。”
當天我回到賓館讓會計核賬,看看羅麗莎私自挪用了多少賓館的公款。可是會計竟然在當晚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身亡。儘管我和滔光都懷疑是不是羅麗莎故意殺人滅口,但是肇事司機沒有逃逸,自己報的警,認罪態度良好,讓警察一下就排除了故意撞人的嫌疑。
當時我和滔光都不知道,半年來我們的麗莎賓館都快被羅麗莎掏空了,會計受了羅麗莎的威脅,一直不敢告訴我們,後來實在害怕,一再申請辭職,滔光詢問原因,她才吞吞吐吐的說羅麗莎借用了幾個月的公款,並不敢說出實情。沒想到這件事還是害死了她,雖然我和滔光都堅持認為會計的車禍是謀殺,但是警察已經定了案,找不出其他證據證明是謀殺或者這件事跟羅麗莎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能盡量給會計家多點撫恤金,算是補償,並且承諾她的孩子由我們新陽慈善基金會資助到一直讀完大學為止。
這件事實在讓我痛心疾首,我很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擔心羅麗莎離婚後沒地方住,還將我們新買的房子給了她。羅麗莎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竟然還不知足,對我說什麼基金會的資金和丹桂巷的房子她都有份,要折成現金給她。我說:“羅麗莎你不要太貪得無厭,本來這套房子我都不想給你,你挪用了我們那麼多公款,把我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麗莎賓館都搞垮了,就算我不告你,滔光去告你的話,你這輩子都要在牢房裏度過。我們現在是在放你一條生路,你要學會知足。再就是你根本沒有什麼二叔,你的老情人知道你嫁了個有錢人,來威脅你勒索你,你怕我知道,你應該花了不少錢去擺平他,又給了十萬給蔣曉玉,讓她幫你保密,幫你偽造‘借條’,剩下的都被你D光了吧?”羅麗莎聽到我這樣說,臉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趕緊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能怎樣呢?算了算了,就這樣吧,我簽字就是了。
我說你簽字最好,你別以為你做過什麼事我都不知道,很多事我只是不想說,希望給機會讓你回頭,但是你認為你目前那種生活適合你,你就去過你那種生活吧,以後想來看女兒可以,但是只能你一個人來,不許帶其他人來看她,並且要提前跟我約好時間地點。
我這場原本就不被大家看好的婚姻就這樣草草收場了,代價是慘重的,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麗莎賓館差點倒閉,因為早有預謀,這半年多來,除了挪用了賓館的兩百多萬,羅麗莎將她能找到的我們家的銀行卡里的錢都轉走了,我們離婚後不到一個月,她就將我留給她的房子賣掉了。這時我才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勾搭上了一個“老闆”,現在跟我離婚,是要跟他出國去了。
我和三個多月大的女兒回到了丹桂巷,以為從此可以過上太平日子了。沒想到半個月不到,我們家門口這棵丹桂樹差點被挖走。
羅麗莎離了婚,一再吵着要跟那個老廖出國,老廖這才告訴她:他根本就沒有親戚在國外,讓她離婚,只是因為他喜歡她,想跟她生活在一起。羅麗莎這才知道上當,於是叫老廖跟那個“老女人”離婚,老廖笑着說:“我早跟她離了。”羅麗莎問:“那她為什麼還在會所里獃著?還不走?”老廖說:“會所本來是她的,她不在那管理,哪個幫她管理呢?”羅麗莎似乎這時才發現事情嚴重,一再要老廖講清實情,老廖這才厚着臉皮說:“我跟你身邊那些女人擔當的角色一樣,只是性別不同罷了。你成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難道還不清楚我是什麼人么?我以為你一直知道的,真的是因為愛我才想離婚跟我過日子的。”
事情太出乎羅麗莎的意料之外了,此時的她後悔莫及,真想不到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會那麼盲目的去信任老廖,她知道再想回頭已經不可能了,知道了老廖的真實身份和家產後,她害怕他們那些錢保障不了她們後半輩子在國外的揮霍。於是有一天無意中看到一則買桂花樹的消息時,立即想到了我家屋前那棵丹桂樹,悄悄讓老廖領了那個人去看樹,人家竟然出到五十萬元錢。羅麗莎想不到這棵樹這麼值錢,並不急着賣,私自放了照片在網上,要拍賣這棵桂花樹,當時正是桂花開放的季節,這棵滿樹桔紅色小花的古老丹桂樹引來了上萬人圍觀,最後有個剛建成別墅的港城老闆出價到了百萬。羅麗莎跟那個老闆商談好價錢,又讓老廖帶他親自來看了那棵丹桂樹,那個老闆很滿意的下了訂金,要他們一星期後交貨。
羅麗莎打電話給我,要我將這棵樹以兩萬元的價格賣給她,我說你有多遠走多遠,永遠別再來打我家的任何東西的主意。羅麗莎見我不答應,別無它策,想白天來挖這棵樹是不可能的,只能晚上悄悄的來挖。也是“老天助她”,在她收到那個老闆的訂金后的第四天晚上,整個陽城下起了傾盆大雨,羅麗莎認為時機到了,因為丹桂巷不寬,她們請了台小挖機半夜開進了丹桂巷,那晚我不在家,奶奶和真真睡得正香,突然奶奶被一聲驚雷驚醒,醒來后就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門外很嘈雜,她坐起來認真聽了聽,似乎很多人在門面吵架又似乎有機器隆隆開過又似乎全是風雨聲。奶奶疑心是自己老了,半夜產生幻覺。剛想躺下,想想實在不放心,還是起床披衣下了樓,來到大門口,才確切的聽到外面是有機器的聲音,這種聲音把奶奶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半夜三更的,小車都開不進的丹桂巷,怎麼會有機器的聲音呢?奶奶從門裏往外悄悄看到了那台正在挖丹桂樹的挖機。嚇得趕緊給徐叔叔和鄭叔叔打電話,不一會兒,丹桂巷的大人們幾乎全部出來了,徐叔叔也帶着J察趕到了,把正在現場指揮挖樹的羅麗莎和老廖抓了個正着。因為樹根部外面鑲的是結實的鵝卵石,不好挖,那棵丹桂樹並沒受到多大的傷害。第二天我回來了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後,還是決定息事寧人,放過羅麗莎這一次,警告她以後再不許踏進丹桂巷半步。
本來我和羅麗莎悄悄離婚,只有丹桂巷這些人知道這件事,但是因為這次“盜樹事件”,一下將我們離婚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因為我們沒有及時更改麗莎賓館的名字,本來就風雨飄搖的麗莎賓館終於倒閉了。
羅麗莎想跟老廖偷渡出國,但是被抓了回來。兩個人沒有回陽城,而是為了方便D博,呆在了東城。兩個人都不想做事,成天打牌D錢、大吃大喝過日子,那點老本一下就被兩個人揮霍一空。這麼多年來老廖從未做過任何工作,沒錢了又干起了老本行,勾搭上一個六十多歲的叫茹姐的老富婆,想靠這個老富婆來養活他和羅麗莎。但是茹姐沒多久就發現了老廖是個有老婆的人,請來一幫兄弟扛了一箱錢丟給羅麗莎,要她跟老廖離婚,然後離開東城遠遠的,再也不要讓她看到她,否則就讓她這些兄弟們J污羅麗莎,然後拋到大海餵魚去。
遇上茹姐這種狠角色,是老廖和羅麗莎始料不及的,羅麗莎也覺得老廖再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以前她只是以為他在國外有親戚,以為他真的是個老闆,才跟的他,後來發現上當了,還跟他在一起只是一時沒別的好去處罷了。現在發現老廖除了那點調Q手段,別無長處,甚至連其他任何求生技能都沒有。將錢揮霍光了后,她本來就有了要跟老廖分手的意向,現在這個老富婆還送一箱錢來給她做分手費,真是賺大發了。所以她裝作迫不得已的樣子很快跟老廖辦了離婚手續。
羅麗莎知道她在陽城早已身敗名裂,再想找個正經男人結婚恐怕不行了。她也不想回陽城,在她眼裏,陽城只是個小城,遠沒有那些大城市好玩,於是她乾脆悄悄藏在了富市,之所以說藏,她還是怕茹姐會曉得她在富市,離她不遠。她就想拿茹姐給她那百把萬來翻身,為了填補空虛,很快她又跟一個小她八歲的叫張家義的年輕男子混到了一起。過起了別人眼中包養小白臉的“闊太”生活。
張家義跟老廖不同,他對羅麗莎言聽計從,從不D博,還會點“偷偷摸摸”的營生,如果不是羅麗莎越D越大,越來越追求那種想怎樣花就怎樣花的花錢方式,他們完全可以過好自己的安穩日子的。但是羅麗莎每D贏一筆大的,就要帶張家義到國外去揮霍一空再回來,有時輸得慘了,甚至只能靠張家義去偷偷摸摸混幾天。有一次羅麗莎又輸了,回到家怎麼翻找再也找不出一分錢來,氣得在那大罵張家義沒出息沒本事。張家義逆來順受慣了,在羅麗莎不開心的時候,總是任由她怎樣打罵都不還手不還口的,等羅麗莎安靜下來了,張家義突然眼前一亮,說:“你以前不是說過什麼丹桂巷有棵桂花樹很值錢的么?我們何不到那發一筆財?”羅麗莎想了想說:“那條巷子太窄了,不好弄,樹子離他們家太近了,有點響動都聽得到,上次還是在風雨交加的晚上,都被那個老太婆發現了。再說樹太大了,即使挖出來了也難拖出巷子外面來。”
為了籌D資“再次翻身”,羅麗莎將我當年送給她的結婚鑽戒拿去賣了,竟然賣了一百多萬!這個價錢讓她大吃一驚,想起我對她的種種好來,心裏不由得打翻了五味瓶:如果當年好好跟我過日子;如果當年不出去跟那些“閑人”鬼混;如果……
但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羅麗莎知道她再也回不了頭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她的,我也不會任由她這樣大手大腳花錢。想想還是目前這種日子最適合自己,有錢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怎樣揮霍就怎樣揮霍,無牽無掛的,多自由自在,多舒服。
想起那棵曾經有人開價百萬的桂花樹,羅麗莎想來想去,還是想去偷來賣掉,一百萬呀,那麼值錢的一棵樹,不賣掉真是太可惜了。於是羅麗莎帶着張家義悄悄回了陽城,張家義不愧是這方面的“行家”,多次到丹桂巷周邊踩點后,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用吊車從旁邊的那個小區可以把那棵樹吊出去拉走。現在主要是要想辦法把這棵樹挖起來就行了,但是只要有挖機開進丹桂巷,就會被人發現,羅麗莎知道只要讓我家和鄭滔光、孫亦文這幾家的人出不了聲,就好辦了。張家義弄來了M葯,到了要盜竊的那天晚上,他先坐在吊車上向這幾家靠近丹桂樹的人家院子裏撒了M葯,再讓挖掘機開進丹桂巷,兩個人都以為這樣萬無一失了。也活該他們倒霉,偏偏孫亦文那晚有應酬,喝醉了,在辦公室躺到下半夜醒來,突然想回家住。剛走進丹桂巷口,遠遠就看到了我家門口有什麼東西在動。羅麗莎當時在現場指揮,她老遠就看到了丹桂巷這麼晚了還有個人走進來,急忙打電話問在那邊指揮吊車的張家義怎麼辦?張家義篤定的說:“你先躲起來,別讓他看到你,路上我都撒了M葯的,只要他走進來一點點,准暈倒。”
果然不出所料,孫亦文剛走進丹桂巷,就感覺有點迷糊,想起上次丹桂樹差點被盜一事,他在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打了110,剛走進丹桂巷幾步,真的暈倒了。警察趕來時,先看到了暈倒在地的孫亦文,前面兩個想去扶孫亦文的J察也很快迷糊着倒下了。後面的J察趕緊返回車上採取了防毒措施才進來施救。張家義看到J察衝進來了,連忙放下吊車把羅麗莎和挖掘機司機吊起來,幾個人從旁邊那個小區倉惶逃走了。等J察進到裏面時,只看到一台挖掘機和一堆剛挖起來的泥土。J察看到了旁邊小區的吊車,立即趕過去追捕,但是還是讓羅麗莎他們逃走了。後來J察調了小區的監控錄像來看,證明當晚來偷樹的正是羅麗莎和張家義。我決定再次放羅麗莎一馬,對J察說樹沒有被盜,就算了,不追究那兩個人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