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捅破那層窗戶紙
第十三章捅破那層窗戶紙
由於老二出了事，風聲緊，老大和劉新陽商量決定暫時避避風頭，於是劉新陽又回到了陽城。
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回陽城前劉新陽並沒有通知歐小可和鄭滔光他們，回到陽城時已是傍晚，劉新陽本來打算直接回家的，路過公司時看到公司的大門還是打開着的，於是叫司機停車，徑直走進公司，上到二樓，遠遠的，他就看到了是歐小可還坐在他們的工作室里工作。看到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劉新陽的心不由得卜卜亂跳起來，他竭力遏制住狂亂的心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歐小可正在神情專註地修改着一幅圖稿，竟然不知道身後來了人。
劉新陽俯身向前，仔細看着歐小可正在修改的那幅圖，說：“頂部我覺得有點繁瑣，如果簡潔些也許就顯得沒有那麼壓抑。”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歐小可一大跳，她抬起頭來，看到是劉新陽站在身後，疑心自己是在做夢，揉揉眼睛問：“新陽！是你么？你回來啦！”
劉新陽疼愛地一把抱住歐小可，說：“是我呀，小可，我回來了，路過這裏時看到門是開着的，就進來看看。這段時間一定很辛苦吧。”
歐小可還是不敢相信似的一邊撫摸着劉新陽的臉一邊喃喃地問：“真的是你？新陽！你真的回來了？”
劉新陽輕輕嘆息一聲，將歐小可緊緊擁住，用自己火熱的嘴唇覆蓋住了歐小可小巧的嘴……
許久許久，劉新陽才放開歐小可，說：“小可，以後要加班一定要將下面的大門關上，像今晚這樣太危險了，你工作起來那麼專註，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歐小可紅着臉答應着：“嗯，這是黃瑞設計的圖紙，我也是準備改好這幅圖就回去的。新陽，你不在家的這兩三個月，發生了好多事。”
“哦，是么？”劉新陽說，“讓我來將這幅圖改好，然後我們一塊回去，你再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
“好吧，你來吧。”歐小可說著讓過一邊，劉新陽一下就將圖改好了。這時劉新薈打電話過來問小可可以結束工作了么？可以過來接她了么？
歐小可剛要回答她，劉新陽在一邊示意不要讓新薈來接他們。於是歐小可對新薈說：“等下我們走路回去就行了，你自己回去吧。”
劉新薈問：“我們？你跟誰呀？”
歐小可故作神秘地說：“等下回到家你就知道了。”
劉新薈說：“你還會跟誰回家呀？是不是我哥回來了，小可，快點告訴我，是不是我哥哥回來了！”
歐小可笑着說：“真是的，什麼事都瞞不住你，你好像有千里眼似的，是你哥哥回來了。”
劉新薈立即興奮地說：“那我馬上過去接你們，你們在那等着我啊！”
歐小可無奈地朝劉新陽聳聳肩，說：“我們還是等新薈過來跟她一塊回去吧。”
劉新陽問：“新薈春節回來就再沒到M國去么？”
“沒有，就在你出門那天晚上，滔光和林娜去飆車出了車禍，滔光現在還在醫院裏做康復治療呢，要不是新薈留下來了，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事的。”歐小可說，“剛才新薈就是在醫院裏陪滔光做康復治療。”
“啊！家裏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啊。”劉新陽說，“那我們現在馬上過去看看滔光再回家，他快好了吧？”
“嗯，情況還蠻出人意料之外的，過幾天也許就能多走幾步了。
”歐小可說，“這兩天已經能站一會兒，並能勉強靠人扶着走兩步了。”
“哦，這麼說他一定傷得很嚴重了。”劉新陽又問，“林娜沒事吧？”
“林娜只是輕傷，住了幾天院就好了，她當時聽說滔光有可能這輩子站不起來了，就跟滔光分手了，所以等下你最好別在滔光面前提起她。”歐小可說。
“啊！想不到林娜還是這樣的人啊！”劉新陽說，“我一直以為她雖有點小脾氣，在大事上還是會顧全大局的，想不到她還是這種人，這件事對滔光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啊。”
“也不是這樣說吧，說真的林娜的離去滔光並沒表現出有多傷心，不過也許也是他故意在我們面前裝堅強吧。”歐小可說，“不過現在好了，新薈決定留在陽城了，她這麼悉心照顧滔光，看得出這陣子他們的關係有所升溫哦。”
“呵呵，這小子，就是有福氣。”劉新陽笑着說，“想不到新薈竟然會為了他而選擇留在陽城。不過他們兩個從小就是丹桂巷人們取笑的對象，大家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的。”
“是呀，新薈也跟我說過。”歐小可笑着說，“現在這樣也好，林娜到M國去了，新薈回陽城來了，呵呵。”
“倆人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劉新薈突然出現在劉新陽和歐小可面前，歐小可說：“嚇，被你嚇一大跳，怎麼沒聽到你的車子聲音呀。”
“那是因為你們兩個人心無旁騖，所以聽不到其它聲音了，走吧，我們回家，回家慢慢聊。”劉新薈見到哥哥，很是開心，張開雙手，說：“抱抱！”就給了劉新陽一個熊抱。劉新陽親昵地捏捏劉新薈的鼻子，說：“瞧你這個樣子，老長不大。滔光還好吧？我們先去看看他吧。”
“還是先回家吃飯吧，”劉新薈說，“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要不你們一見面，聊起來就沒完沒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回家吃飯呢，讓奶奶在家等久了不好。”
“也好，那我們快回家吧，吃過飯再去看滔光。”劉新陽說，“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和小可了。”
“還好啦！快上車吧。”劉新薈笑着說，“你回來了就好。”
回到家裏，奶奶和真真看到失蹤那麼久的劉新陽回來了，都很開心，吃過飯，全家人都到醫院去看望鄭滔光。
哥倆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這一見面，真如劉新薈所說的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大家看到鄭滔光能重新站起來了，都很開心，聽新薈說今天扶着都能走出幾步了，大家更是感到欣慰。
奶奶準備和真真回家時，劉新陽提出來今晚要留下來陪伴鄭滔光，被鄭滔光拒絕了，鄭滔光說：“你今天剛回來，應該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工作上的事好替一下小可和新薈，讓她們也休息一下，這段時間真是累倒她們了。”
“對對對，”覃淑嫻愛憐地拉起新薈和小可的手，說：“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了她們姐妹倆呢，你回來了就好，你回來了就可以替替她們，讓她們好好休息一下了。滔光這次受傷，要不是有你們一家人及丹桂巷這些好鄰居們的幫助，要不是你父親從M國請了那個專家回來給他做手術，又制訂好康復方案，要不是有新薈、小可和少華的細心照顧，要不是有奶奶每天給他熬的營養豐富的營養湯，他恐怕就不會有重新站起來的今天，今天看到他又能走出幾步了，我這心裏呀，比看到他小時候剛學會走路時都高興。”
覃淑嫻說著，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感激的淚水。奶奶摟住她說：“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哪家沒有個大小事情，大家互相幫襯一下就過去了。看，滔光現在不是好好的了么？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就好。”
說著奶奶掉過頭對劉新陽說：“新陽，今晚就聽你覃姨的，讓她留下，你先回去休息吧，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跟滔光好好聊天兒，那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奶奶帶頭起身向門外走去，大家來到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劉新陽讓奶奶和真真、劉新薈先回去，他說想跟歐小可去散散步再回家，奶奶答應了，問：“等下要不要讓新薈開車來接你們回家？”劉新陽說：“不用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們走路回去就行。”
看着劉新薈將車開出了醫院大門，劉新陽擁住歐小可問：“想不想到哪去坐坐，吃點東西？”
“不想去吃東西，你知道我向來沒有吃夜宵的習慣。”歐小可說，“我們就隨便走走吧。”
“我怕你會累着，”劉新陽說，“你今天還加了班呢。”
“沒事，坐得太多，走走更好。”歐小可說。
“唉——不知道那個林娜如果知道滔光又能行走了，會不會回來跟滔光重歸於好。”劉新陽有點擔憂地說。
“呵呵，你擔心林娜回來新薈會受到傷害？”歐小可笑着說，“不會的，滔光才不是那種人呢，他怎麼會做那種三心二意的事？”
劉新陽說：“滔光是不會三心二意，問題是我怕他會受不住林娜的心機計算，你也知道滔光這個人是個心地單純的人，心又軟。”
“不會的啦，你放心好了。”歐小可說，“新薈對他這麼好，他怎麼可能會捨得傷害新薈，其實我覺得真如奶奶及丹桂巷人們所說的那樣，滔光和新薈才是天生一對，只是他們以前天各一方，倆人都以為他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罷了。現在新薈意識到她是喜歡滔光的了，決定回來了，倆人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自然就會真正了解自己和對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難道你沒看出來滔光很疼愛新薈的么？”
“滔光自小就很疼愛新薈的。”劉新陽笑着說，“所以新薈經常說滔光哥對她比我對她還好。我們以前一直以為他們這種感情是兄妹情呀。”
“呵呵，新薈跟我說過，她在M國也找過幾個男朋友，但是跟人家談戀愛時總是不知不覺的拿人家跟滔光比，這一比吧，總是滔光將他們全比下去了。這樣她才真正看到自己的內心需要，她才知道她真正想跟那個過一輩子的人是滔光。”
“明天我得跟滔光好好聊聊這個問題，”劉新陽說，“如果他還是將新薈當成妹妹來看，那事情就麻煩了。新薈當時知道滔光有可能站不起來了，也決定留在他身邊么？”
“是啊，就沖這一點，滔光就沒有理由來傷害新薈。”歐小可說。
“不，你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劉新陽說，“要是他真的是拿新薈當妹妹看的，如果出於感激而勉強跟新薈在一起，我想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和幸福。”
“嗯，你說的有道理，有時間你跟滔光好好聊聊吧。新陽，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新薈沒回來，滔光真的站不起來了，要在輪椅上過一輩子，而他又不想結婚，等他的父母不能照顧他了，你會照顧他么？”
劉新陽想也不想地說：“當然，我不照顧他誰來照顧他呢？如果真是那樣，我會照顧他一輩子。你願意跟我一塊照顧他么？”
歐小可笑了，笑得很燦爛，說：“當醫生告訴滔光說他這輩子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時，滔光很灰心喪氣，當時我就對他說過如果他真的站不起來了，我和你會照顧他一輩子。”
劉新陽用力擁住歐小可，說：“這麼說，如果我有一天眼瞎了耳聾了斷手斷腳殘廢了，你也不會離開我，對么？”
歐小可不假思索地說：“不會，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跟你在一起，永遠跟你在一起。”
劉新陽一把將歐小可拉進懷裏，深情地仔細地看着她，許久，才深情地說：“小可，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哦，能讓我這輩子遇上你並擁有你。”
歐小可將臉貼在劉新陽胸前，羞赧地說：“這麼說我也是上輩子積了德的人，能讓我今生遇上你並擁有你，也許這輩子能真心相愛的兩個人，都是上輩子積了德的人。”
劉新陽輕輕捧起歐小可的臉，說：“你又臉紅了，我的小姑娘，你怎麼這麼可愛喲。”說完，劉新陽輕輕用自己的唇覆住了歐小可的唇……
劉新陽回來了，劉新薈幾乎成天都呆在了醫院裏，這天傍晚，她又將鄭滔光推出院子裏，扶他走起了路，鄭滔光很努力地走着，正是春末夏初時節，空氣中還夾雜着絲絲涼意，可是鄭滔光卻走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劉新薈心疼地一邊幫他擦汗一邊說：“滔光哥，要不我們歇一會兒吧。”
鄭滔光說：“不，我再走走，新薈，你放開手，讓我自己走。”新薈猶豫着放開了手，鄭滔光剛走出三四步，就卜通一聲摔倒了。
新薈趕緊過去扶起鄭滔光，鄭滔光懊惱地說：“這麼久了，還是不能自己行走，我真是沒用。”
“慢慢來嘛，別急。”劉新薈笑着說，“現在能恢復到這樣已經是奇迹了，過段時間你就能自己走了的。”
鄭滔光嘆口氣說：“只是這樣太辛苦你們了，特別是你，新薈。”
“說什麼呢，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新薈說，“哪個人敢保證一輩子一帆風順呀，每個人都有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的。來，我扶你到那邊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吧。”
在椅子上坐下來后，鄭滔光認真地看着劉新薈，心疼地說：“這段時間以來，你瘦了不少呢。”
劉新薈笑嘻嘻地說：“我原來太肥了，現在這個樣子才好，剛好合適，不胖不瘦。”
“新薈，當初醫生都宣告我的腳沒治了，你還要留下來，你不怕我真的站不起來了么？”鄭滔光說。
“呵呵，站不站得起來你都是我的滔光哥呀，難道站不起來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劉新薈調皮地說。
鄭滔光也笑了，說：“是，我一輩子都是你的滔光哥，只是如果我真的站不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會給你增添許多麻煩和辛苦。”
“要是我怕麻煩的話，現在就不會陪你坐在這裏了。”劉新薈說，“就你想得多，成天胡思亂想的。”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只是想為你着想而已，你老是這樣傻乎乎的，從來不懂得為自己着想的。”鄭滔光說，“在我不能完全站起來之前，有些話我都不敢對你講。”
“現在你敢講了么？”劉新薈扭轉頭認真地看着鄭滔光，“說吧，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我說。不過，第一，不許趕我到M國去；第二，不許你過河拆橋說你不需要我了；第三，不許……”
“停停停，這麼多規定，我還有言論自由么？”鄭滔光笑着叫到，“不許叫我滔光哥！”
“嘻嘻，這個滔光哥呀，我還真打算叫一輩子了。”劉新薈笑嘻嘻地說，“讓你永遠記住你哥哥的身份，一輩子像個哥哥般呵護我對我好。”
“那你不打算嫁人了？”鄭滔光故意問道，“嫁了人不就有老公疼愛你了么？”
劉新薈說：“嫁，怎麼不嫁呢？嫁了人你就不對我好了么？”
“怎麼敢不對你好，你的大恩大德，我鄭滔光這輩子是沒齒難忘。”鄭滔光說，“我不但會對你好，對你的孩子也好，不但這輩子要對你好，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永遠都對你好！”
“哈哈哈！”劉新薈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在作詩還是在唱歌呀！”
“劉新薈你有沒有談過戀愛？聽到這麼深情的話也一點都不感動，還在這裏哈哈大笑。”鄭滔光懊惱地說。
劉新薈突然止住了笑，怪怪地看着鄭滔光，直看得鄭滔光心裏發毛，鄭滔光的怪樣子又惹得她大笑起來。
鄭滔光無奈地在一旁看着劉新薈，直到她笑停了，才受傷地說：“好了，現在扶我回去吧，我想回去躺着了。”
劉新薈去扶鄭滔光時，手都是顫抖着的。鄭滔光一把抓住劉新薈的雙手，急切地問：“告訴我，你在逃避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太善變？”
“不，不是這樣的，滔光哥。”劉新薈說，“我，我只是，只是擔心你是感激我，只是擔心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而是感激感恩，我不要你的感激感恩。”
鄭滔光嘆了口氣，輕輕將劉新薈擁進自己懷裏，說：“你聽聽我的心跳吧，傻丫頭，就算全世界的人我都欺騙完了，也絕不會欺騙到你頭上，若是我不能清楚地看到我內心的這份感情，我又怎麼可能冒失地對你說出口？”劉新薈開心地將雙手環繞上鄭滔光的脖子，嬌羞地說：“好了，我錯了，滔光哥。”“知道錯了呀，接受我的懲罰吧。”說完，鄭滔光緊緊抱住劉新薈，嘴唇一下就貼上了劉新薈的……
遠處，劉新陽和歐小可看到這一幕，相視而笑，悄悄相擁着走開了。
“我們上哪去呢？小可，”劉新陽側過臉看着歐小可，笑着說：“本來想來陪一下滔光的，現在他暫時不需要我們了。”
“我們就在外面隨便走走吧，在辦公室坐了一天了，出來走走也好。”歐小可說。
“好，那就隨便走走吧，小可，我講個傻男人的故事給你聽吧。”劉新陽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