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墮落與覺醒（7）
在一個無名的小巷裏，塵袍之王不急不緩地跟在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旁身，而逃竄的男人則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他一樣。
在逃竄的男人是昂里斯所在的那個間諜劇點的魔法師，就在塵袍之王入侵據點時，他無意間發現自己聯繫不上在電梯中站崗的妖精。以為妖精在偷懶的他派出巨靈去提醒，可巨靈在離開房間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塵袍之王，它立刻向魔法師彙報了那個恐怖的入侵者，因此他提前知道了塵袍之王的存在，才得以快速從據點裏狼狽地逃出來。
當時驚慌失措的他甚至不顧據點內的其他人的死活，就讓自己最忠實的巨靈帶着自己從辦公室的窗口逃了出去。
必須趕緊逃走，那樣的足以毀滅世界怪物為什麼會出現在倫敦？
他這一生估計都難忘，巨靈在發現那個毫不掩飾地入侵者后告訴他的那句話：“是十八階的無格之神！”
無格之神，傳說那是居住在異世界中心連名字都不被允許得知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人類那些有關神話紀元歷史記載，這些龐然大物都將隱瞞在歷史的陰霾之下。
那時人類的戰爭就是通過祭祀生命來召喚這些遠在異世界的神降世助戰，印度的《摩訶婆羅多》就曾經記載這這些神靈之間對決，和對人類所造成的傷害。
傳說中的神代咒令【厄尼亞】更是威力遠超現在的任何炸彈，恆河上游曾經強大的文明、富饒的國家、繁榮的城市，紛紛在這個周咒令下化為了灰燼。
已知的東西並不可怕，可無知往往是人最畏懼的東西。
這個魔法師從來沒有見過十八階的靈體，也難以理解十八階魔靈的偉力。所以在得知了襲擊者是一位神祇時，魔法師立刻就放棄了對抗的念頭，只想着活下來。
魔法師已經逃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一路上他坐過公交、電車、出租車換了好幾件衣服，至於現在他自己都有點忘了早上是穿的什麼出門的了。
應該不會上來了吧？畢竟自己都已經跑出不下十幾千米了！好魔法師心裏這麼想着坐在了一家咖啡店門口招呼來了服務員，準備吃點東西再去投靠另一個城市據點。
實際上塵袍之王只用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找了他，而來到他身邊更是只用了一剎那，神明的偉力人類是無法知道的。
如果問什麼時候的靈魂會最美味，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魔靈會告訴你：剛剛看見希望就又重新跌入深淵的靈魂。
體力不支的魔法師坐在了倫敦郊區一家咖啡店的門口，等待店內的服務員把他點的食物送上來。
既然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那個魔靈應該早就離開了，畢竟魔靈也不會在意自己這麼個小人物。
就當他拿起咖啡還沒來得及喝了一口時，只見一個帶着面具紳士打扮的男人突然出現了在了他的對面：“中午好，先生！”
那一刻魔法師的眼中只剩下了絕望。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把外面餐桌點的炸魚和炸薯條送了出來，可點這些東西的人卻消失不見了，而他也記不起點餐的人的長相了，只能鬱悶的將做好了的餐點端回屋內：“他還沒有付錢，真服了白白浪費了啊。”
城市的另一邊走在人群中參觀着這個千年古都的塵袍之王打了個飽嗝看向之前那個間諜據點的方向笑了出來：“居然還有魔眼誕生？真是意外啊，現在這個時代真的是讓人越來越愉悅了呢！”
捷克帝國，曾經雄霸歐陸的泥土與農業帝國，現在的大英帝國正是踩着它的屍體上位的。
當年通過大魔法師、國父格萊斯頓地一系列政策，重組了國家體系讓英國擁有了先進的思想與制度，有了可以與老牌帝國抗衡的力量，隨後國父格萊斯頓更是親自率軍踏平了整個歐洲大陸...
教室裏面歷史老師正生動地講述着這段帝國最關輝的歷史，海倫娜十分不喜歡這個科目，因為他們手中的歷史書和講台上的歷史老師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在講大英帝國的豐功偉績，講那些被他們殘忍征服的國家。
在這個帝國版圖空前龐大的盛世，所有的歷史書不再客觀、不再可以引以為戒，它們變得只為國家服務，變成了政客洗腦國民的工具之一。
不過她的朋友凱蒂卻十分地喜歡這門科目，因為常可以聽見許多和魔法以及遙遠國家有關的故事。
“在帝國重組之前的舊時代里，當時的國會由那些架空了國王的腐敗貴族們掌控着。那些絲毫沒有能力的傢伙肆意地向平民收稅，卻面對海峽另一邊可能發生的進攻無能為力。”看着台下的學生們聽地入迷，老師十分滿意自己的教學結果“這個時候格萊斯頓先生和他的朋友們站了出來，他們通過魔法推翻那些貴族老爺，改組內閣的同時建立了完善的教育體系培養人才，讓更多擁有才能的人可以大展身手。”
歷史老師的話讓海倫娜不屑，那些貴族倒台之後魔法師們接替了他們的位置繼續壓榨人民成了新的特權階層，至於魔法師們不能有子嗣的問題也被師徒間繼承所解決了。最好的例子就是當前的帝國首相德羅威，誰都知道他能成為首相大多都是因為他的師傅是曾經的帝國首相...
就在海倫那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們的歷史老師已經結束了他對帝國歷史的講述，到了隨機提問的時候。
“有沒有人知道當時對我們而言最危險的國家是哪個？”他對台下的學生們發問道。
他掃視了一遍台下的學生們，發現了坐在角落裏正在打瞌睡的雅各。
“雅各就你來答了。”
剛剛被坐在旁邊的凱蒂搖醒的雅各一臉茫然地站了起來：“額...老師我不知道？”
“回答問題要大聲點，還有以後上課不允許再睡覺。”歷史老師生氣地說道“還有其他人不知道就算了，你怎麼會不知道答案？當然是神聖羅馬帝國、也就是捷克帝國。你的祖先！”
提到捷克帝國凱蒂立刻想到剛剛老師說的那個捷克帝國的皇帝：他呆布拉格的城堡里統治着歐洲的大部分地區。他胖到得坐在一張用鐵和黃金打造的寶座上，底下裝上輪子，用一頭古白色的公牛拉才能在長廊里行動。如果他想離開城堡，他們就得用強化的滑輪把他放下來。他還在鳥舍里養了很多鸚鵡，每天晚上就射一隻不同顏色的來當晚餐。
“當然準確來講那個時候我們的敵人主要是捷克的宮廷魔法師們，和布萊斯頓先生相比那是一群邪惡的傢伙，他們把持朝政天天策劃着攻佔其他國家的土地而不是想着如何開發手中的土地。他們當中的領袖名叫漢斯.梅林克，傳說他的手下有一大群吸血鬼，他們的每天都要...凱蒂你有什麼問題嗎？”
就當歷史老師正要繼續他的長篇大論時，凱蒂舉起了手問道：“嗯，老師，如果舊的內閣那麼無能，為什麼那些捷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向我們挑起戰爭？”
“當然是因為有格萊斯頓先生和他們的朋友們等魔法師在倫敦啊，可憐又無能的貴族們在面對戰爭的時候會向他們求救，而且布拉格的動作一直都很慢，那裏的人都沉迷於啤酒，縱情聲色。”
希望可以坐下來的雅各這個時候也照着書開口說道：“後來格萊斯頓先生殺死了那些邪惡的貴族、說服了剩下那些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的貴族們把權力交給他，而且在那天晚上他與其他魔法師們一同商英國的未來，在最後其他人因為他的豐功偉績當場選舉他為首相。”
聽到了雅各的一番話，歷史老師臉上笑地像開了花一樣：“說的好，雅各！老師可能錯怪你了看起來你下課有在複習。”
隨後他又自己補充道：“人們稱那一晚為長議之夜，在國會進行了漫長的辯論之後，辯才無礙的格萊斯頓壓倒了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同意了他重組國家機關的提議。隔年他就籌劃了一次對布拉格的自衛反擊，成功推翻了神聖羅馬帝國。”
有關帝國近代歷史的課最後在歷史老師對格萊斯頓的勤儉節約、樸實仁慈的讚美下結束。
但是這個歷史老師所講的歷史有多少是真實的，或者說帝國當局所認可的歷史又有多少是真實，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