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只會帶來不幸

米花只會帶來不幸

大橋戀今晚也住酒店。

她父母留給她的家是島國常見的一戶建,不同於一般一戶建,它全屋都是鋼筋水泥結構的,在沒有地震的情況下,損耗率比木質或者合金預製板結構的房子小很多。

即使荒廢了十來年,大橋戀仍然認為它可以很宜居,所以讓酒店幫忙叫人去打掃休整。

於是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了警方的電話,建築工在她家裏發現了死屍。

大橋戀:……

她就知道!米花只會給人帶來不幸!

因為行李還沒寄到,職業套裝也送去乾洗了,大橋戀只能穿着居家休閑服、踩着酒店拖鞋奔去做筆錄。

雖然沒有保留機票,但護照能證明她昨晚才入境,嫌疑不大。刑警習慣性地盤問:“你昨天才下飛機,有同行者能證明你剛到嗎?”

“沒有。”大橋戀冷冰冰地說,“他在飛機上欺男霸女被人毒死了。”

刑警:“……”

糟糕!又是一個危險人物!

另一個危險人物啪嗒啪嗒跑到他們旁邊,歪着頭裝可愛:“高木警官,你們在說什麼案件?”

“喂,柯南!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啊,臭小子。”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往小孩頭上砸了一拳,而後正了正領帶,清清嗓子,“美麗的小姐,鄙人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有任何煩惱都可以跟~我~說(づ ̄3 ̄)づ”

大橋戀平生只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打小孩的人,一種是色眯眯的男人,像毛利小五郎這樣兩全其美的還是少見。

她冷酷地抽回自己被揩油的手,死亡凝視刑警高木,嘲弄:“這個案件跟這個毛利有關係嗎?警方做筆錄的時候允許別人闖入嗎?還是你們已經確認無法破案準備讓我自己找偵探?——有這閑錢我不如找群光頭去唱唱跳跳驅魔做法。”

高木有點尷尬,幫前輩辯解幾句:“毛利桑以前是刑警,辭職后也是警視廳的常客,經常幫助我們破案所以……”他在大橋戀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下消音。

大橋戀冷冷地哼笑兩聲。

毛利小五郎雖然好色,但也不是沒臉沒皮,多少也會感到尷尬,只好道聲抱歉就要離開;柯南本來只是隨便問問,聽見她說話的口氣頓時眼前一亮——米花死神閱人無數,上一個這麼說話的已經死了,他斷定此女活不過半天。

他鬧着要留下來,毛利小五郎可不慣着他。眼看又要挨個暴栗,卻被忽然伸過來的手攔住。

“警察先生,家庭暴力在你眼前上演,你都不會阻止的么?”大橋戀實在看不慣這些,嘴角往下一撇,“酒囊飯袋。”

高木更尷尬了:“也沒有家庭暴力,毛利桑對柯南很好的……對吧,柯南?”

柯南這小子正愁沒借口跟在“預定死者”身邊,順勢挨在她身邊,捏着嗓子裝小孩:“大叔好可怕哦,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毛利小五郎頓時瞪大雙眼。好小子竟敢背刺他!

大橋戀在警局蹉跎了點時間,也知道了部分案件信息。

據說那人都死三四天了,查還得慢慢查。可即便是今天就破案,她家還是得封鎖一段時間慢慢取證,住是住不了的。想起馬上就要寄到手的行李,她有點煩惱。

一直住酒店也不是不行,但她還是喜歡普通民居。

想起自己的另一套房,大橋戀決定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看她被開瓢的愚蠢姐妹。

她抄起手機錢包,踩着拖鞋走得虎虎生風。柯南見狀緊隨其後,兩條小短腿邁得飛快。

和諧的同行只在大門口結束——大橋戀叫了計程車,柯南趁機一起鑽進去了。難道他上車了就一定得帶着他?

司機正準備啟動引擎,被大橋戀及時叫停了。

“喂,小孩,下車。”她看向蹭車的小鬼,明確表示了抗拒,“我跟你非親非故,並不打算送你回家。”

“姐姐,讓我跟着你嘛,叔叔好凶,我回去會挨揍的。”柯南撒嬌。

大橋戀討厭打小孩的人,並不意味着她喜歡小孩。像她這種噴子,要時刻保持對全世界的厭惡才能時時冒出金句、字字得罪別人,對任何人的假以辭色,都是對祖安的褻瀆。

“我數三個數,下車。”她舉起三根手指,“一,二,三!”

柯南不為所動。

大橋戀打開車門,衝進警局,開始亂殺:“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小孩被家庭暴力,你們包庇暴力分子,以至於小孩都不敢向警察求助,隨便抓到一個人就當媽。怎麼島國沒有保護兒童的法律?沒有兒童救助所?孩子不懂事,你們稅金小偷也不懂事嗎?萬一我是個變態,萬一我是個殺人魔,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他跟我離開?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媒體曝光你們尸位素餐!”

最後柯南被高木牢牢抱住,拼盡全力也沒能掙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橋戀打車離去。

可惡,這是個大案!——不是,這是一條即將逝去的生命啊!

他捶胸頓足,危險的黑影卻在背後悄然靠近:“柯南……”

“你說誰家暴你了?!誰是暴力分子!滾回你自己家去!”毛利小五郎暴跳如雷。

“啊疼疼疼!”

“毛利桑,冷靜!你這樣就坐實家暴的傳言了!”

鑒於跡部景吾是個初中生,需要上學,大橋戀就沒有打電話給他,而是打給了他家的老管家。

把地址報給司機后,大橋戀打了個哈欠,把自己板磚似的的大哥大丟到旁邊,閉着眼眯了個回籠覺。

她還沒吃早餐,但可以搶賀知鶴知那份。這個點,她賭小鶴還在賴床。

小鶴果然還在賴床。

她六點半醒來過一次,喝杯溫水上個廁所,看時間還早,又卷着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覺。

剛醒來迷迷糊糊,就聽見驚天噩耗:有人要進來看她!

“不!我不見客!”賀知鶴知尖叫。

護工試圖阻攔。但來人既然能突破外層的武力防護,又怎麼能被阿姨攔住呢?

護工阿姨做出自己已經儘力了的姿態,誇張地被推開了兩米遠。來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拖鞋拍在瓷磚上啪啪作響。

鶴知絕望地蓋住頭,想像自己是一隻鴕鳥。

“幹什麼呢,還不好意思見人了,破相了?”“拖鞋”極其殘忍,硬生生地扒掉了她的被子,“給我看看。”

小鶴親眼看着被子一寸一寸的離開自己的手指,暗恨自己不爭氣,沒練個攀岩什麼的強身健體,以至於事到臨頭,連保有自尊的能力都沒有。

被子被扒開了,賀知鶴知凝結成牛柳狀一綹一綹的亂髮擋住了她的臉,卻沒能遮住她被剃掉頭髮的小半個腦殼。

已經拆線的疤痕整體呈弧形,鈍器傷,裂得不太嚴重,不算很醜;剃得光溜的頭皮過了十天,也長出了鬱鬱蔥蔥的毛茬。

“噗,”大橋戀沒有任何猶豫,多遲疑一秒都是都是對眼前場景的不尊重,“你怎麼搞成這樣,像一顆受傷的獼猴桃。”

小鶴抱住頭哭得很大聲,小戀叉着腰笑得更大聲。

***

跡部家的男管家山置目送上一個候選人離開,抿了口茶水潤喉,按下桌上了電鈴。

門再次被打開,男僕叫來下一位候選人。

山置翻看了他的簡歷和群面面試官寫下的優缺點。相比其他職業退役選手、經年老教練,這位備選人的履歷略顯單薄。

當然山置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既然能以劣勢勝出多位求職者進入二面,必然足夠優秀。

“有一個孩子,擅長快速發球,球速能到180-190KM/h,與之相對的是他的控球能力較弱,如果第一次發球失敗,那麼第二次也很難成功……想在保持球速的同時提升控球能力,你會怎麼制定訓練計劃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控球弱主要分為三個原因……”

在英國生活多年、本身也會打網球的男管家聽得頻頻點頭、頗為贊同,然後在簡歷上標記。

差不多就是淘汰了。

他更看好另外一位教練。

面試結束的時候,太陽剛剛西斜,跡部景吾卻已經乘車回家了。

此時中學已經放學,但青少年們還有社團活動,按理說少爺不會這麼早回來。

山置本想詢問緣由,話到嘴邊又吞下了,轉而說起二面教練的事來。

少爺對自己的人生尤其是網球方面有很強的掌控欲,這個年齡的孩子總這樣,不是大事何必提起呢?

跡部景吾看了簡歷,正好幾位備選人都還沒走,便臨時加面一場。

“要這個。”跡部拿出安室透的簡歷。

“他?”山置有些遲疑。

“他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先生的情報收集、洞察力等都十分出色,對答的訓練方案也可圈可點,教學能力並不弱。”

一般這樣的話後面都有轉折,跡部景吾耐心等待。

老管家拿出另一份簡歷,攤開:“這位山下先生具備他所擁有的所有優點,有十五年職業選手和八年教練經驗,並且他本人的風格和少爺也比較相似,鄙人認為他更合適。”

“或許吧。”跡部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安室透的簡歷上。對“教練”一職而言,他確實太年輕了;因肩傷而未從業職業運動員,履歷確實不如旁人優秀。

“當教練,最主要的不是自己打得好,而是教得好、能制定合適學生的訓練方案。”跡部景吾把兩份簡歷都放下,“小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房間收拾好了嗎?”

山置見少爺堅持,便不再提:“已經都收拾好了……”

安室透打開電腦查閱郵件,來自跡部邸的offer已經躺在郵箱中,邀請他明日去簽約了。

他鬆了口氣,知道自己賭贏了。

再怎麼偽造資料,他也不可能偽造出知名的運動員或者教練身份,天然就處於下風。

但路不是只有一條,有時候“符合要求”會比優秀更重要。

安室透把寫着“手冢國光”的資料拖進回收站,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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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米花市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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