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這個賤婢
“奴婢,奴婢不知道。”秋月心裏一緊,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奴婢未曾偷過主子的東西!”
“還敢嘴硬!”劉嬤嬤猛地抬起手,看樣子似乎是要給秋月一個耳光。
“劉嬤嬤。”正在此時,站在一旁從未說過話的白青檸終於開了口:“我這丫鬟是我身邊帶着的大丫鬟,日日跟在我身邊,怎麼會偷東西呢?又是偷了誰的東西?”
劉嬤嬤見白青檸開了口,立刻皮笑肉不笑的跟了一句:“今日有丫鬟來稟,說是瞧見秋月從暖香閣出來,夾帶走了趙姑娘的一支金簪,那根金簪是趙老夫人的傳家寶,價值連城。瞧着少夫人的意思,是不信您這丫鬟會偷東西了?若是她當真偷了,夫人又當如何?”
“若是她當真偷了,我認一切懲處,但若是她沒偷呢?”白青檸的話是回這個劉嬤嬤的,可是目光卻是直直的望向前頭太師椅上端坐着的老夫人,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今天這個局,老夫人心知肚明。
老夫人見白青檸的態度如此鎮定平靜,隱隱還有幾分刺兒,臉上的褶子微微綳起來,眉頭也跟着擰起來。
她就是不喜歡白青檸身上這股子冷勁兒,瞧着誰都是這幅不卑不亢的模樣,就算是到了親婆婆的面前也沒有半分順從模樣,遠不如紅珠討喜。
今日趙紅珠來尋她,說是昨夜與秦山嶽好事成了,老夫人心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只是趙紅珠吞吞吐吐的說,白青檸昨夜發了好大的火,把她的貼身丫鬟蘭草給打死了,趙紅珠現下難受的緊。
老夫人自然要為趙紅珠出頭,好好教訓教訓白青檸,竟敢在秦府杖殺丫鬟,這還了得?
想到那一個好好地忠心護主的蘭草死了,老夫人的臉色越發冷沉。
“既然都鬧到了老夫人跟前,便將人證物證都呈上來,是非曲直,皆由證據判便是了,只是我醜話說到前頭,今日若是我這丫鬟當真偷了趙姑娘的金簪,是死是活,就都將她交給趙姑娘來判,但若我這丫鬟沒偷這金簪,是被人蓄意陷害冤枉,那這筆賬,我要該和誰來算?”
白青檸的目光先是看向了屏風,屏風后的趙紅珠不開口,顯然是打定主意讓別人出頭了,她的目光又掃過坐在堂前的老夫人。
老夫人自是安穩端坐的,她今日充當的是鐵面無私的青天老爺,她不能偏袒,還說了兩句漂亮的場面話:“青檸,你莫要動怒,家裏人也是為了防治內鬼,並非是特意針對你的丫鬟,若是冤枉了,也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白青檸勾了勾唇瓣:“既如此,便請人證物證都上來,叫大傢伙兒一起評判吧。”
“人證便在此。”劉嬤嬤反手指出來了一個丫鬟,那丫鬟立刻跪倒在地上,把今日之事全都訴說了一遍。
“奴婢今晨起得早,便瞧見秋月姐姐從暖香閣出來,手裏還拿着趙姑娘的金簪,奴婢琢磨着不大對,便告知了劉嬤嬤。”
“臟污應當便被這賤婢藏在了她自己的房間裏,只要一尋便能尋到。”待地上的丫鬟說完之後,劉嬤嬤一轉頭,指着一臉倉惶的秋月說:“既然夫人不相信是她偷了金簪,不如我們直接去蓮院,翻她的房,捉賊拿贓,如何?”
“當然可以。”白青檸回過頭,對着劉嬤嬤笑了一瞬:“走吧,劉嬤嬤。”
抓賊拿臟這種事,自然是不需要老夫人親自跟去的,趙紅珠本來也不該去,她就該擺出來一副[雖然丟的是我的東西但是此事於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來,端坐在高台上,到時候出了什麼腌臢事兒也臟不了她的腳。
但是趙紅珠昨日在白青檸手裏吃了一個大虧,蘭草臨死前的慘叫與眼淚一直繞在趙紅珠的心頭,她一直憋着一口氣,等着狠狠砍白青檸一刀呢,眼見着白青檸要自尋死路,她心裏頭痛快的很,她非要親眼去看才行。
蘭草死了,她也要秋月死,她要秋月也被杖刑而死,活生生死在蓮院,死在白青檸的面前,要白青檸每一次見到蓮院的地磚,就想起秋月的血漫過地縫的模樣。
所以趙紅珠親自走出了木屏風,向老夫人請示想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