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日開竅罷了
當然不好！她也可以給太師府爭光，為什麼要把這麼好的機會給那個女人！
凌雲歆已經恨不得咬碎一口牙，但凌暮歌的樣子似乎是下定決心了，她也不能說那個女人的壞話，畢竟凌雲妗實在是太會演了，從外表到內里，都一絲不苟。
“可是姐姐，她曾經是不敢苛待，畢竟她只是一個姨娘，而且她那般盡心，不正是為了成為平妻？達到目的了，姐姐的嫡女身份在她眼裏也就可有可無，若有好的她定然緊着自己女兒，又如何肯寬容待你我……”
說到最後，凌雲歆的聲音漸小，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淚珠，一時竟將疑惑、擔憂還有害怕都演繹其中，當真是我見猶憐。
凌暮歌只是自信地握住凌雲歆的手，“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人欺負你。”
凌雲歆還要反駁，凌暮歌卻又補了一句讓她無話可說，“即便我這個嫡女身份不受重視了，可當今皇帝伯伯對我很是疼愛，她們若想傷了你我，也要考慮我在陛下心裏的份量。”
陛下，為什麼連陛下也要疼愛這個女人，甚至不惜親自賜名！憑什麼她可以擁有一切，而自己只能委曲求全？嫉妒的種子如同得到了豐沃肥料，在凌雲歆的心中瘋狂滋生，但她面上依舊維持着歲月靜好，重重點頭。
因為凌暮歌終於同意扶正，一向分開吃飯的一家子被凌豫北聚在了一起，為了公佈這個消息。
為表真誠，凌暮歌特意提前來了大堂，凌雲歆自也不敢拒絕，雖不願意卻仍舊跟着來了。
“見過三小姐，”王氏因着早已知道消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此刻看見凌暮歌，當即迎了上去，後知後覺看見凌雲歆和她在一起，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恭敬行禮，“四小姐。”
“妾身多謝三小姐在老爺面前提攜。”王氏也還是個會說話的，絕口不提自己的功勞和凌暮歌從前的百般阻撓。
凌暮歌淺笑着搖頭，“姨娘辛苦這麼多年，沒有功勞有苦勞，是暮歌從前不懂事，今日開竅罷了。”
王氏受寵若驚，從前的凌暮歌對於她們這些人一向話很少，更別提會有這些客套的詞語，凌雲妗白日的話語猶如在耳，讓她心中無比忐忑，這是真的轉性了？從前的凌暮歌對於她們這些人一向話很少，更別提會有這些客套的詞語，“三小姐說笑了，都是妾身該做的。”
凌暮歌莞爾，“不論如何，先提前恭喜姨娘守得雲開見月明。”
“妾身謝過三小姐，即便妾身成為平妻，便是苛待自己也不會短了您的用度。”王氏謹記女兒的叮囑，此刻依舊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
見狀，凌暮歌也是溫聲淺笑，凌雲歆在一旁被無視得徹底，只能故作鎮定，維持着笑意。一時間其樂融融，好不和諧。
不過一會兒，薛氏帶着凌雲畫進來。薛氏面色帶着些許笑意，同王氏寒暄了片刻，凌雲畫年紀小，自也不懂這些，此刻黑着一張臉，在看見凌暮歌時，更是冷哼着將頭看向一邊。
凌暮歌面上有些不悅，心中卻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因着薛氏與自己的關係最為不同，原是最有可能成為平妻的人選，此刻怨自己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最關鍵是，這個孩子，已然是府中唯一沒有心眼的孩子。
薛氏見狀，悄悄拉了拉凌雲畫，用眼神威脅，這孩子才勉強收住不忿，露出一抹笑容，只是悄悄看向凌暮歌時，還是會帶着些許憤恨，好似凌暮歌是一隻白眼狼。
飯菜上桌時，凌雲妗拉着凌雲姝出現了。
“三姐，四姐，六妹。”凌雲畫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見過禮后，便笑着拉住了凌暮歌的袖子，左右搖晃，一副小孩模樣。
凌雲妗對着幾人頷首，便到王氏身邊站定。
凌暮歌無奈，原本握着凌雲歆的手覆在了這個小孩子手上。
“三姐，你的身子還好嗎？”凌雲姝的聲音甜甜糯糯的，讓人毫無抵抗力。
“當然好了呀。”這樣的聲音，誰會不喜歡呢？凌暮歌眼中的笑意也越發深了，餘光瞥見了意料之中，凌雲畫的眸中含着錯愕和震驚，旋即倔強地咬唇，故作不在乎地甩過頭去。
“真的嗎？”
“當然了，我難道會騙你呀？”凌暮歌揉了揉凌雲姝的額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寵溺。仟韆仦哾
凌雲姝歪着腦袋想了想，才重重點頭，看着可愛極了，“嗯，三姐不會騙我。”
正在此時，凌豫北與柳絲絲攜手而來。近來因着柳絲絲懷有身孕，凌豫北總是在她身邊陪着，此刻也不例外。
“都坐吧，今日叫大家聚在一起，最主要的目的，想必你們都聽到了風聲。”凌豫北笑着，“我和歌兒商量過了，決定將王姨娘抬為平妻，明日便叫人做碟子入宗祠。”
扶正王氏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因此凌豫北宣佈后，所有人都維持着恰到好處的笑意，一個比一個更加真切，唯恐落後。
對於凌豫北的話，凌暮歌還是稍稍暖心，儘管和自己商量是不爭的事實，但由他親自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便宜爹這是再次宣告，自己的地位凌駕於王氏之上，終究還算有點良心。
清漪從始至終神色都不曾有任何變化，因為小姐交給她一個任務：觀察所有人的神色。有之前的事情做鋪墊，她現在看誰都覺得居心叵測，然而凌暮歌還告訴她，遇見任何事都要面不改色，維持以往的模樣。
今晚的她，幾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整個飯桌上，沒有尖酸挖苦，沒有嫉妒，有的只是歡聲笑語。但清漪卻始終覺得怪怪的。
回到清梧院，屏退旁人後，清漪將想法悉數說了，而凌暮歌稍加引導，竟將所有人的神態心理都剖析了一次，清漪身上的冷汗也是冒了又冒，直至凌暮歌點出，清枝不是自己人後，清漪雖不敢相信，但自家小姐的話，哪裏會說錯？
“放心，很快你就知道，她是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