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爭暗鬥

“我認為我們可以接受檢查。”余途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后，特意停頓了下，開始觀察與會者的反應，環視了一圈，大家都沒有流入出太多的表情。當然細看之下，董浩和老爹確實是毫無波動，但日內瓦會場的夥伴臉上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一些不自然。觀察窺探別人的內心變化似乎是這位人類學博士的一大興趣。

“但這並不是妥協，我們可以接受檢查，聯盟中所有企業都要接受檢查，並且需要由聯盟成員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共同進行。作為表態，我們願意在聯合調查組成立后率先接受檢查。”余途繼續講述着他的計劃。

“我相信我們的記錄一定是乾淨的，藍岸之所以這樣做一來是示威，二來則是想尋機獲取我們的數據。我們可以藉此機會反擊，並加速扶持出我們在聯盟里屬於自己的勢力。”

說罷，余途又掃視了一圈會場，父親還是一樣的穩如泰山，董浩則面帶笑意，日內瓦會場呈現出思考的狀態，他快速了瞄了一眼陳思因，大美女正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

“我覺得小余總的方案不錯，可以考慮。”董浩先給余途捧了個場。

“思路沒問題，但執行起來又是另一回事，現在我們堅定的同盟有多少，有多少是能夠爭取的，通過什麼手段？時間可是很緊迫的啊。”

余途知道老爹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提到的這些問題他只是大致考慮過，只是這樣的估計在方案最終執行的時候是沒有太多參考價值的。

“我剛剛整理了一份名單，因為我負責具體技術方面的對接交流，所以挑選了一些與我們聯繫比較密切的企業，以及在交流中表現得相對善意的企業名單，應該會有用。”余途聽出這個聲音是陳思因的，激動的小眼神立馬看向了日內瓦會場的屏幕。陳思因將整理的文檔分享在了屏幕中。

“整體方向沒有問題的話，具體方案我在路上想一想，落地之後再和當地的同事一起過一遍。余總您看怎麼樣？”

“行，就按董總說得辦。”說完看了一旁的余途一眼：“你也趕緊收拾收拾去日內瓦，你才是具體負責人，人家董總是用自己業餘時間在幫你！”

“麻煩董總了，那我先撤了。”余途只得悻悻離場，不過想到又能和陳思因見面，還是有些小欣喜。

“你們也去準備吧，我和董總還有些事要聊。”余老闆下了逐客令，日內瓦方面識趣的下線。

“老董，你替他說什麼話，毛頭小子，啥也不懂，以為自己就能指點江山了。”余銳衝著董浩抱怨道。

“行了，老余，你兒子挺好的。你不也是一路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董浩笑着答道。

“就因為年輕，所以要經歷挫折，仗着自己有點小聰明，我們老一輩給他鋪好路就差把尾巴翹上天了！”余銳依舊不依不饒。

“挫折，這不有機會讓他去經歷嗎。”董浩依舊微笑着。

“是得讓他好好受受挫折，我可告訴你啊，這次你少替他擋。”

“行，那我也先撤了。”董浩點了點頭，也退出了會議。

余途又一次踏上了前往日內瓦的航班，為了節約時間秘書給他定了剛開通歐洲航線的新概念號。去機場的路上，他還吩咐家裏的阿姨整理幾套衣服給送到機場，畢竟日內瓦的消費屬實高了點，讓他這位“富少”也有幾分忌憚。

走了貴賓通道，很快便順利登機。以新概念的航速，到達日內瓦，不會比董浩晚多少。余途駕輕就熟的在“空乘”的引導下來到了座位，坐下后不久，服務人員就來送上飲料毛巾並確認菜單。余途突然感到眼前的這位空乘十分眼熟。

‘是我對機械人臉盲嗎，還是新概念號的機械人長得都一樣？’空乘似乎看出了余途的疑惑，微笑着說道：“余先生，您是新概念號貴賓，您的航班都由我為您服務。我是編號02，這是我的服務碼，您可以掃描，航行中包括航行前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繫我。”說著二維碼便投射在了余途眼前。出於禮貌余途掃碼了二維碼，添加了02。

‘看樣子不是我臉盲，就是同一個人。’

余途在機上和日內瓦保持着溝通，很快便達到樂目的地。落地之後，余途直接趕赴聯盟總部。在余途到達之前，具體的應對方案已經出爐，包括對於敏感數據的處理，拉攏的對象以及相關手段。

看過方案后，董浩開始詢問余途的意見。余途清楚方案是經過大家討論與老爺子首肯的，所以也沒啥好說的了。一些本就關係密切的公司會由之前對接的人員直接聯繫，其餘對象按難易程度都分配了相關人員。留給余途和董浩的自然是那些難啃的骨頭，由聯盟副主席與瀚海常務副董親自出馬，誠意肯定是足夠了！

“陳思因，你作為技術代表跟我和董總一起吧？”余途說完這話，感覺有些突兀，又補充道：“這幾個都是困難的主，方案你初擬的，你應該有把握吧！”

“我都可以的，聽各位大佬安排。”陳思因淡定的回到，順勢又展示了她那標誌性的微笑。

“可以，那就這樣決定，大家都動起來吧！”董浩說罷起身結束了會議。

後天聯盟就要召開理事會了，所以留給余途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他們開始了連續兩天的連軸轉。當天的拜訪還算順利，幾家公司在蘿蔔與大棒的共同作用下答應了瀚海開出的條件與要求。當夜余途、董浩、陳思因三人連夜制定了針對最後兩家目標公司的方案。作為立場相對偏向藍岸的歐洲企業，羅氏與索達兩大集團必須爭取拿下其一，才能使得勝利的的天平傾向瀚海。

一直忙到凌晨三點，董浩突然接到了國內的一通跨洋電話。通完電話的董浩面色沉重的回到會議事內。“我得準備動身回國了，西部數據中心出現重大事故，余總帶着總部技術骨幹已經去當地了。我要回董事會主持大局。”

這個意外來得有些突然，余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什麼問題？很嚴重嗎？”

“應該是地質災害，破壞了我們保存關鍵數據的雲計算中心。余總親自去現場，我得坐鎮總部。”

雖然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董浩不會這麼著急趕回去，但他的回答還是撲滅了余途留下董浩的最後一絲希望。“那行吧，董總趕緊去準備，路上注意安全。”

“恩，我整理下就要出發去機場了。這邊方案其實也定的差不多了，你和小陳可以搞定的，有什麼問題我們保持溝通！”董浩起身拍了拍余途的肩膀后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唉”余途望着被關上的會議室的大門，下意識發出了一聲嘆息。

“余總是在擔心數據中心事故，還是明天的計劃？”陳思因開口了。

余途望了過去，發現她還認真的盯着鍵盤，都沒看向自己一眼。

“我當然是愁自己的眼前事了，國內有他們兩大董事坐鎮，也輪不到我操心吧！”

“那就要繼續努力呀！”陳思因抬起頭來，眼睛瞥了瞥余途正在看的方案，暗示其繼續專心工作。

‘嘿，這小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