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獲全勝
宋元的眼中即刻帶了怒氣，所有人都別過了眼去。
周大夫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藥箱子裏，怎會出現個女人的肚兜？
不過還未等周大夫說什麼，一旁站着的挑紅就“咦”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指向了那肚兜：“奴婢見過這肚兜！”
“什麼？！”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
原本周大夫也是有家有室的，藥箱子裏會出現肚兜雖實在是有些丟人，但頂多讓人覺得，是他晨起出門匆忙，才誤將這肚兜塞進了藥箱子裏。
如今挑紅突然說她見到了肚兜，就證明這肚兜和宋家有關，自然叫人詫異。
宋元上前，眉頭擰成了麻繩一般盯着挑紅：“你看清楚了？你是宋家的丫鬟，怎可能見過周大夫家裏的肚兜？”
連一同來的二姨娘都環視四周，狐疑又猜測。
挑紅跪在了宋元的面前，她是宋朝雨的丫鬟，說起話來也很有規矩：“回老爺，奴婢見過這肚兜。就是在奴婢的房中，這似是秋媽媽的肚兜！”
這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秋媽媽從前是在大夫人的跟前兒伺候的，後來被送去了莊子上“照顧”宋朝雨和柳姨娘。
如今跟着她們母女二人回來，與挑紅還有尋綠住在同一間屋子裏。
秋媽媽其實是有夫君的，大夫人將她許給了莊子上的一個莊戶。
他們二人育有一個女兒，如今正是大夫人身邊伺候的洒掃丫鬟。
宋元顯然知道秋婆子的情況，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地盯着挑紅：“你說什麼？這是誰的？”
挑紅抬眸，指着那肚兜，斬釘截鐵道：“是秋媽媽的肚兜。我們整日住在一起，見過不少回呢！那肚兜上的紅葉，還是秋媽媽親手繡的，不會錯的！”
她還看了一旁站着的尋綠：“尋綠，咱們與秋媽媽同住，你說你是不是也見過這肚兜？”
尋綠這才反應過來，也跪下來指證：“是了，我就說這肚兜瞧着眼熟。是秋媽媽的肚兜，她最是喜歡綉紅葉了。將她綉過的紅葉拿來比對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話已至此，比對不比對的，秋媽媽也逃不掉了。
“這……這不可能啊！”
周大夫聽了這話，也是一臉茫然地對宋元解釋：“宋老爺，你家秋媽媽的肚兜怎會出現在我的藥箱子裏？”
他似是還沒弄清楚狀況。
宋元卻已經發了脾氣：“你還問我？！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周大夫，我知道你家夫人將你管得嚴！可你也不能把手伸到我宋府之中來吧？我宋家是清流門第，雖說只是個婆子鬧出這樣的事情，卻也實在是有損家風，你這樣還如何讓我信得過你？！”
那周大夫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額間肉眼可見地冒出了許多汗珠子來：“宋大人，這事兒不是這樣的啊！我怎可能和你家的婆子有什麼關係呢！？都是內宅之人，我也接觸不到啊！”
宋元皺了眉，看向了柳姨娘：“這怎麼回事？”
還好宋朝雨早就對柳姨娘說好了應對之策，柳姨娘面露尷尬：“自妾身回府，身子一直都是周大夫在照料。秋婆子從莊子上跟妾身回府，自然能見着周大夫。”仟韆仦哾
她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周大夫：“妾身就見着好幾次，周大夫同秋婆子說話。只是沒想到他們二人能有這等關係，是妾身失察了，請老爺責罰。”
柳姨娘平日裏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此刻她懷了身孕害喜厲害臉色蒼白，倒是叫宋元瞧着心疼：“罷了。你如今身懷有孕，也怪不到你頭上去。”
宋朝雨也起身，說的話倒是和柳姨娘不同：“爹爹還是明查一番，莫要冤枉了秋婆子吧。她是母親身邊的人，而且在莊子上就照顧女兒與姨娘了。母親調教的人，總不至於，做出這等事情來才是。”
處處說的是秋婆子照拂他們，實際上處處撇清了秋婆子與她們的關係。
宋元的眸色，也越發冰冷：“這種事有什麼好查？鬧大了豈不是壞了我宋家的名聲？”
他冷哼一聲，已然做了定論：“將秋婆子給我送回莊子上，讓他家的那個去處置吧！”
“至於你——”
宋元的眼神看向了周大夫，想起這些年宋家所有人的身子一直都是周大夫在照料，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宋朝雨和柳姨娘都看出了宋元的猶豫，宋朝雨也上前：“爹爹，不是女兒信不過周大夫。只是今日的事情，這院子裏的只怕都要知道。日後閑言碎語不斷，唯恐會影響了姨娘安胎。”
宋元點頭，又回頭看向了跟來的二姨娘：“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你去稟明了大夫人，讓她再尋個可靠的大夫來！”
“爹爹！”
宋朝雨卻喊住了宋元：“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我聽聞在京中有一些醫女很是不錯，不如爹爹請了她們來，叫姨娘挑一個留在身邊隨身照顧着可好？畢竟是醫女在內宅，咱們用得也放心。”
她又看了一眼周大夫：“也省得周大夫日日早晚都要候着，再出了什麼像是今日這般不小心的差池就不好了。”
看着宋朝雨心思靈活，宋元到底點了頭：“也好。醫女在內宅，的確叫人更安心。你們自個兒挑吧，京中有幾個醫家世家的女兒，都是有些醫術傍身的。只是若你姨娘真是不舒服得很，還是得請周大夫來瞧瞧！”
他轉頭，厲色盯着周大夫：“周大夫，這種事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了！我宋家是清流門第，不可被你弄得烏煙瘴氣！”
周大夫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宋元拂袖生氣的樣子嚇得不敢多說半句了。
與此同時，去捉秋婆子的人也已經到了後院。
秋婆子尚且在睡夢之中，就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
她甚至不知發生了什麼，便被罵了兩句“賤貨”，然後就拉扯着她說要將她送回莊子上去。
秋婆子的哭喊聲從院子裏響起，宋元只會覺得愈發沒有臉面，怒斥外頭的婆子們：“動作快點兒，將她送走，別擾了姨娘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