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此時此刻，十五歲的五條悟用力地閉了閉眼睛。
還不是時候。
明天就是高專開學，他即將再一次見到夏油傑，初入咒術界，才十五歲的夏油傑！還有夜蛾和硝子，明天是重要的重逢日，暫時不必用鮮血浸染。
“傑……”五條悟喃喃，過量的記憶與情感衝擊着他的靈魂，他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不至於現在衝到夏油宅去見傑，然後強迫他立下束縛，絕對不會拋下他去追求那沒有他位置的狗屁大義。
去他的大義，去他的選擇！
……不行，不能這麼干。
五條悟咬牙，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以着夏油傑的性格，他敢這樣做，別說朋友好友摯友了，普通同學都做不成，指不定哪天來一場同歸於盡，傑絕對做得出來。
可惡，果然還是應該狠狠地黏在傑身邊，寸步不離，才能夠免除苦夏對傑的折磨嗎？哦，咒靈玉的口感也是一大問題，都把傑這麼好的人給吃抑鬱了。
啊啊啊，果然是高層那群爛橘子的錯吧！
他上一世跟傑成為特級咒術師后，就是那群爛橘子以“兩個特級咒術師搭檔做任務是浪費人力資源”為借口將他和傑分開，五條悟當時不想答應來着——他和傑可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爛橘子們提前將他們當成007的社畜工具人用是想死嗎？
正論模式下的傑就是太好說話了，居然信了那群爛橘子的鬼話，然後在他沒看到的地方，被爛橘子用一大堆任務欺負了個徹底。
這輩子，他絕對要死死黏在傑的身邊，絕對不給爛橘子丁點機會。尤其是那個該死的羂索，垃圾腦花，自己長得丑，還覬覦傑的身體。
五條悟握拳，鬥志昂揚。他和傑可是最強的，只要他們聯手，什麼爛橘子什麼腦花，統統都去死去死！
想到這裏，五條悟的心情總算開始回溫。
“明天可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呢，對，要給傑一個好印象才對……所以，還是得真心評價一下傑的怪劉海兒。”
雖然他們因為這件事，開學第一天就打了一架，然後被夜蛾正道的正義之拳給制裁了，但那叫不打不相識，之後傑還不是跟他一起去食堂吃甜食了。
嗯，就是這樣。
五條悟的唇角忽然彎了彎，滿懷期待的笑容變得狡黠起來。
誒呀，上一世他和傑那一架，雖然中途被夜蛾正道給強行打斷了，但佔了上風的可是傑。但這一世嘛，現在的他，可是GreatTeacherGojo，而傑還是好欺負的高中生，超稚嫩的有沒有！
誒呀誒呀，都有些不好意思欺負這樣的傑了。
誒呀誒呀誒呀，但是該欺負傑的時候，果然不能放過機會呢。
五條悟嘿笑兩聲，搓了搓手，半點也沒有刷了綠漆的老黃瓜欺負別的青翠小黃瓜時的不好意思。
他掃了一圈宿舍目前的擺設，嗯，跑來東京高專上學約等於脫離了族裏長老的管教，傻乎乎的真·十五歲五條悟看着外面的一切都那麼新奇。他其實從五歲起就開始出門做任務了，但每次都只是做完任務就被送回族地，都沒機會在外面多放風。
一朝獲得自由，不缺錢的五條悟一揮手，大肆買買買，在宿舍里堆了不少零食、漫畫還有遊戲機。當然，以着五條老師的眼光來看，那些剛買的東西已經失去了新鮮感——他的記憶力非常好，當年追過的番劇漫畫輕小說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在腦子裏，誒嘿，倒是可以利用起來，跟傑比一比猜劇情什麼的。
五條悟忍不住又笑了兩聲，笑聲格外奸詐。幸虧沒人聽到，不然，六眼神子的高冷的人設現在就崩稀碎。
五條悟擼起袖子，蹲在行李箱前挑挑揀揀，覺得能用來釣狐狸摯友的好東西一件件挑出來。
“我看看……遊戲《塞爾達傳說》，經典永不過時，不愧是我，市面上已有的系列都買了。可惜，《塞爾達傳說：黃昏公主》要在明年11月才發行，傑最喜歡那個來着。”
“最新的《周刊少年JUMP》，有《火影忍者》和《海賊王》的最新回，嗯，我記得傑因為要準備入學的事情都沒時間追漫畫，這本《周刊少年JUMP》對傑絕對有着致命誘惑。”
“要是傑求求我，劇透一下接下來的劇情也不是不可以。再求求我，提前十多年就能夠知道大結局呢。”
“對了。”五條悟單手握拳，一敲掌心，蒼藍六眼亮得驚人，自語道：“等跟傑一起去看電影的時候，我還可以中途就跟傑劇透誒。嘿嘿，我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我果然是天字第一號好朋友，什麼都願意跟傑分享！”
五條悟不由得感慨着，然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墨鏡，往鼻樑上一推。
六眼用多了，即使他沒有使用除了“看”以外更多的技能，還是給大腦帶來了不小的負擔，反轉術式雖然能刷新出腦細胞，但疲憊感無法用這樣的方式消除。
還是需要補充糖分啊。
五條悟感慨着，然後熟練地扒開糖紙，往嘴裏塞了一根棒棒糖，葡萄味的。
五條悟含着棒棒糖，繼續挑挑揀揀。
他這裏有奶糖棒棒糖水果糖巧克力，分一半出來，各種口味都要有，這是要送給傑的。大福他有小豆餡、奶油餡、地瓜餡和法式蛋奶餡，可惜喜久水庵那一款毛豆生奶油餡的大福是2009年新品，他和傑要等好多年才能等到，不知道砸些錢，喜久水庵能不能提前研發這個口味的喜久福。
五條悟有些遺憾地將那些大福分出一半來，這些也是要送給傑的。
“唔，好吧，我也不能太偏心傑，夜蛾和硝子的見面禮也要準備。”
五條悟摸了摸下頜，以他對夜蛾正道的了解，他喜歡收集墨鏡和丑萌的玩偶——好吧，那些丑萌玩偶在夜蛾眼中是可愛，五條悟的好學生之一胖達能有一個正常的熊貓模樣真的是走大運了。
就買上十幾副不同牌子款式的墨鏡送給夜蛾正道吧，他可以換着戴。
至於硝子……五條悟的臉慢慢皺起來，家入硝子喜歡香煙和啤酒，什麼牌子，他一清二楚，因為他和傑當年時不時就要給宅在學校里懶得出門的家入硝子捎帶煙酒。
“真是的，硝子怎麼喜歡那種東西啊。”五條悟拖長嗓音，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抱怨着說道，他討厭的東西不多，煙和酒恰恰是其中之二。
煙味難聞，而酒一杯就能將無敵的五條悟放倒。
這麼一想，他為了硝子也犧牲很大誒。
五條悟打開窗戶，直接從宿舍的陽台一躍而下。
緊接着，空氣中傳來一聲壓得極低的音爆聲，下一瞬，躍至半空中的五條悟就消失了。
速戰速決，他現在就去澀谷買禮物！
***
2005年4月4日，夏油傑正式開啟了他的高中生涯。
他被分到一年A班，整個班級有一大半都是從帝丹國中部直升進來的熟人，還被貼心的班主任荒井老師分配到了靠窗的倒數第二排位置，前排就是佐伯俊雄，夏油傑很滿意。
十分自然地將手肘搭在窗台上，夏油傑轉了轉手中的圓珠筆，決心要保持高中三年的優等生形象，就這麼一路考入東京大學吧。
“各位同學。”荒井老師拍了拍手，道：“現在去大禮堂，我們的開學典禮即將開始。”頓了頓，荒井老師看向夏油傑，溫聲道：“夏油君準備好了嗎？”
本次開學典禮，夏油傑將作為新生代表進行發言。
“準備好了，荒井老師。”夏油傑一臉淡定，無他，熟練爾。從小到大時不時就被老師拎出來當代表進行發言，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就在帝丹高中正在舉行開學典禮的時候，遠在數十公里開外的筵山東京咒術高專也在準備開學典禮，哪怕這一屆只招到了兩個學生，身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也很有儀式感地準備了開學典禮。
身形高大，很有黑--道大佬氣勢的夜蛾正道藉著走廊窗戶的反光照了照，先捋一把朝氣蓬勃的黑色鳳梨頭，再整理一下身上的教師制服，拉鎖要拉到最上面，讓衣領帥氣地立起。他想了想，將原本夾在胳膊下綠色玩偶改為托抱，力保開門的一瞬間就讓教室里的同學們看到可愛玩偶的正臉。
一級咒術師夜蛾正道，術式為「傀儡操術」，可製造學名咒骸別名玩偶來進行戰鬥，獨有一套屬於咒骸的審美，具體表現為：他親手製造的咒骸外貌別樹一幟，常常糅合進不同種類動物的萌點於一身。
說人話就是，他親手製作的咒骸基本都是四不像。
比如他如今帶在身邊準備給他的學生們一場開學儀式的兔貓龜拳擊手，一身柔軟的綠色短絨毛、圓潤貓臉、長長兔耳、微隆龜甲再來一雙紅色拳擊手套，腳上還有極具真實觸感的粉色肉墊，這可是夜蛾正道特意從一眾咒骸中挑出來的小可愛，他目前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夜蛾正道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錶，確定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緩步走到了教室門前，伸手一推。
“吱嘎”一聲輕響，命運的大門開啟了。
夜蛾正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