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精老大！最高！最強！最聰明！
在東坎諾最出名的特產有兩樣，其一是獸人、其二是地精。
兩樣合起來，就是目前人類世界最大的禍害——綠皮。
綠皮不一定是綠色的，但它們的行為方式就和綠色一樣，充滿生命力。
翻譯一下就是——鬧騰。
遠處的地精部落火光衝天，隔着一公里就能看到那照映在黑色的夜空下的紅色篝火。一種獨屬於地精的嘈雜與混亂告訴周圍者，這支地精部落正在今夜舉行盛大的狂歡儀式。
狂歡儀式，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也不複雜，簡單點說就是開趴、打架、選老大。
複雜點就要牽扯到獸人的信仰大杜坎，一位來源無從追溯但其光輝事迹竟能讓大腦還沒小腦大的綠皮廣為流傳的傳奇綠色人物，據說它曾經艹死了人類神系的神主及戰神卡斯考特羅？
雖然其真相無從考證，但綠皮們相信，最勇猛的綠皮可以得到大杜坎的青睞。而得到青睞的綠皮會成為所有綠皮的大頭目，最後成為新的大杜坎。
因此，這個儀式是個神聖又粗暴的儀式，地精們會在這一天罕見的聚焦在同一個目的上，而這也是伊萬着手的絕佳機會。
一網打盡，還是干一票就溜？伊萬在腦中閃過無數處理的方法，在其期間腳下的步伐未曾停歇。十數年的隱忍與堅持讓他的理性總能比常人停留的時刻更長，雪鷹騎士、奧朗德家族還有那暗中防備他的帝國中樞更讓他提心弔膽不敢鬆懈。
他學會了用偽裝保護自己，例如時刻裝成一個不顯聲露面只敢和自己的女僕說說笑笑的的懦夫。但同時他也在長久的沉默中磨練出了一顆較為冷靜的頭腦，比如此時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原則：
一個地精部落，該怎麼利益最大化。
“最高！”
大個子埋下頭一個橫衝直撞，頓時兩三隻地精嘩啦一聲齊齊倒飛！
“最強！”
站穩腳跟，捏起沙包大的拳頭向後掄去，下一秒鼻血混着碎牙淹沒了一顆綠色的小窩瓜！
“最聰明！”
抓住慘敗地精的腳後跟，抓住掄圓了猛地甩出！轟隆過後無數的地精在起點處便倒下！
綠色獸人大隻佬站在部落的最中央，拍打胸脯仰天狂嘯：
“我才是老大！waaaah！”
“最高！”
“最強！”
“最聰明！”
瘋狂的地精們瘋一樣的重複着不明意味的口號，戰敗的挑戰者被他們無情的踩在腳下，燃燒的篝火在骯髒的地表上生生不息。也許對這些地精來說，口號什麼的才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老大！有架打！有史奎哥！
你問史奎哥是啥！
是吃！是喝！
“地精老大！地精老大！地精老大！……”
血與土狂歡下，狂歡似火成了這裏唯一的主旋律。而在會場中央，幾名被架在篝火上的地精卻無奈的看着這一切。別看都是地精，但地精和地精也是有區別的。那些圍着篝火跳舞的是野地精，這些架在篝火上的是被人類馴化的熟地精。
地精歌蒂垂頭喪氣的耷拉着腦袋，一天前她還是跟着人類跑商路的小女僕，這轉眼就被這群鄉巴佬給抓了，還讓那隻獸人因禍得福成了這隻部落的頭目！
有了頭目后這隻部落就會不一樣啦！具體說哪裏不一樣……不好說！但有一點，那就是自己絕對活不過今天！
如果誰能在今天救下自己……歌蒂看着篝火，那是獸人之神大杜坎的化身之一。
她發誓，只要有人能救下自己，她不介意成為那人一生的忠犬……吃飽飯的那種哦！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傻雕大晚上來這種地精小部落呢，這裏只有屎……
喀拉
篝火出現了異響。
歌蒂抬頭看，火苗上多了些許白點。幾秒后，這些白點化作了乘風而來的白色流蘇。
下雪了？
恍如心有所感般，歌蒂抬起自己白裏透紅的小香瓜腦袋，只見不遠處的部落大門架子下，一個人類悄然站在了那裏。
人類……
“人類玩意兒！！！”
刺耳的尖嘯打破了原有穩定運行的程序，眾多徘徊在外圍的地精聞聲一窩蜂的往裏跑，生怕慢了被那些人類玩意兒抓走。不過當部分綠皮看清來者后，混亂的場面內再次出現了歡樂。
人類玩意兒竟然一個人跑來了，還不是騎馬的人類玩意兒！
“人類玩意兒！笨蛋！笨蛋！”
故意的嘲笑聲在周圍響起，這對伊萬來說本不是什麼大事。這一世的十六年人生，他有一大半的時間在黑暗中掙扎着，餘下的一點是他與母親僅存的美好回憶。
黑暗中的生活讓他學會了思考，如今的他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決定一件事的處置方案，即使它會事關某些鮮活生命的存亡。
但剛剛，在即將踏入這座部落前，伊萬遲遲不能決定該如何解決這些綠皮地精。
“祭獻大杜坎！！！waaaaaah！！！”
獸人大隻佬咆哮着沖了過來，想將伊萬化作他今晚獻給大杜坎的最好最珍貴的見證。而沉思中的伊萬隻是簡單抬起頭，亮出銀灰色的瞳孔：
“凍結。”
轟！
最堅硬的寒冰凍實了獸人的一隻腳，大隻佬應聲倒地，隨後白霜緊隨而至。
地精們的狂呼戛然而止，懵逼的看着還沒出拳就趴那兒的大隻佬：啥、啥？
【經驗+0.1】
“太弱了。”
聽着系統的提示、望着地面的碎屍，伊萬沉吟道，他早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嘗試着殺人了，殺那些暗中監視他的人。
那時的他將這當作反抗的象徵，小伊萬以這一舉動為慰藉自己的良藥。伊萬清楚自己的行徑異常叛逆，但他享受這種感覺。可現在回想起來，無人知曉的反抗難道不失為一種懦弱嗎？
想到此處的伊萬開始挪動腳步，一些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滋生。
無數年前，古卡斯塔諾的商人們第一次馴服了地精，將一些小個體變成帶路且幹活的便宜小能手。第一紀元後，轟然墜落的銀龍王座殃及了蛇脊山脈的矮人白銀之王，無數的綠皮從蛇脊缺口一涌而出，人們不再視這些綠皮人畜無害。
此後，人們對綠皮的開發便只限於小而笨的地精，對於大的部落與軍閥則是趕盡殺絕。
“凍結。”
伊萬抹出一柄冰鑄的長劍，他緩緩走到大隻佬身邊，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
轟隆過後，早已化作冰雕的獸人當場碎為齏粉。他的慘狀讓眾地精兩股戰戰，忽然部落內升騰起一股衝天火柱，照亮了地精們或憤怒、或恐懼、或興奮的嘴臉：
“最高！最強！最聰明！他才是地精老大！”
歌蒂及一群熟地精扮演起臨時的薩滿角色，藉著屎尿屁催發的大火堆瘋狂的折騰着吶喊着。
而伊萬的想法也終於凝聚成形，男人的嘴角微微一翹：
也許他可以馴服這支部落。
“盡情廝殺吧！祭獻大杜坎！！！”
“waaaaa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