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歐尼醬關注着你
幾分鐘后，失神落魄的羅德悄悄溜回了後院。但走在路上，剛剛的一幕讓他越想越無能狂怒：“你剛剛為什麼不保護我！”
羅德向身後的喬治咆哮道，喬治騎士也有自己的理由啊，他撓了撓雞窩似的亂髮后聳肩攤手道：
“我的羅德小少爺，我只是雇來為您教授武藝的，我的誓言可不在您這兒。”
羅德無語，隨後潮紅着臉吼道：“廢物！”
喬治對此撇嘴沉默，隨後羅德咬牙切齒的走向了莊園深處，那背影讓喬治看着有些不對勁。歪頭短暫的思索后，他覺得還是得友情提醒一下自己的這位客戶：
“羅德少爺，我勸您不要輕易對剛剛那兩位動手……那位女僕不簡單。”
“滾！”羅德又吼道，不過走出幾步吼才回過神來反駁：“我沒有！”
“唔……沒有就沒有嘍。”
喬治癟嘴，隨後換了個神情，哼着邊境的小曲兒往遠處的小樹林走去。今天運氣不錯，提前結束了課程。
路上，喬治偶遇了飛龍騎士法卡多。法卡多是長子維克殿下的守護騎士，喬治如今的這份工作就是法卡多介紹而來的。據說是羅德他媽卡梅夫人托維克找，維克又吩咐了法卡多，法卡多才找上了喬治。
不過這事羅德不知道，卡梅夫人嚴禁真相外傳。
法卡多此時全副武裝、臂彎下夾着頭盔與佩劍似是準備出門，喬治沒有猶豫直接迎了上去：
“哇哦，早上好啊法卡多。你要出門嗎?”
“嗯……你今天下課這麼早……你遇上伊萬殿下了嗎？”
法卡多皺眉反問道，喬治聽到伊萬這個名字後點了點頭，接着自然的聯想到那名奇怪的女僕，他迫不及待的和法卡多分享起來：“遇上了，不過有點在意他的那位女僕。那個女人手上的老繭簡直了，和我的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嘶……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嗯……那好，我先走了。”
“哦……嗯？欸？”不等喬治挽留道別，法卡多已在大步流星中走遠。喬治在後方抱胸原地駐足，片刻后撂下一句話搖搖頭走了：
“貴族家的事，真麻煩。”
弗恩公國領內，一條林間小道上，簡陋的馬車正在緩行向前。伊萬倚坐在馬夫的位置上，與一邊獨自騎着馬的維拉有的沒的交談着。
“維拉，我還從沒問過你的身世，你以前在北方？”
“我只是一名接受過訓練的合格的雪鷹騎士，在北方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只是我比較幸運被選中南下。你以後會習慣的，殿下。”
“哦，這樣啊。”伊萬摸了摸下巴，行將入秋的西坎諾秋風撓人，且總夾帶着些乾枯的草絮，刺撓的人干癢。
伊萬瞧了眼冷靜的維拉，隨後開玩笑的說：
“你今天有些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把羅德殺了。”
對此維拉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
“難道你不是嗎，殿下？剛剛你身上的寒氣已經瀰漫到我的周身了。”
話落，伊萬錯愕，隨後尷尬的笑着看回前方：
“沒有，哈哈。”
“沒有便好。雖然不想給您添加過多的壓力，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殿下。在北方，有一群人為了等待你已經在廢墟中生活了數十年。所以以後，請您盡量避免衝動行事。”
“啊？那不是……好吧。”
伊萬本想反駁，但話道半便自己咽了回去。維拉現在是他的依靠，
而且剛剛自己確實有些衝動，於情於理自己都不佔優勢。
不過說真的，他真的很想給羅德那孫子放上一炮，至少拿嚴寒凍得他下三路癱瘓幾天。過去十幾年自己都在忍他，這下直接遠走高飛卻連仇都沒報就走了，着實有點不爽……
算了，不想這些。
“維拉，我們接下來去一趟黑市吧？我想買些僕人，開荒拓土總是要人力的。”
“不需要。”
維拉繼續冷漠的拒絕了，這讓伊萬很是鬱悶。維拉總是這樣不近人情，而且讓人猜不透她的心理，伊萬一直覺得維拉在報復性的看管着他。
自己明明是獲得了自由，可為什麼總感覺是又進了另一場深不見底的漩渦呢？
惆悵的伊萬仰望天空，萬里無雲的蒼穹上沒有答案。
忽然刮來一陣風，吹起兩人鬢角的碎發。但同一時間，兩人的雙眼俱都精光一閃。
刷！
電光火石間唯見寒芒一閃噹啷幾聲后，維拉長劍出鞘，而伊萬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支凍成冰塊的弩箭。
是敵襲、劫道的土匪？不可能，這是通往帝國中樞的主幹道，比起這裏土匪光顧商路小道的次數更多。那就是仇殺，仇……羅德！
正愁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的伊萬銳目掃視，最終鎖定了路邊的草叢。作為巫師的他以遠超常人的聽力，查探到了那灌木下一群躁動的惡徒：
“不是說只有那女人有點子氣力嗎！怎麼還有個施法者！”
“我怎麼知道！那人當時哐當一聲往我前面扔了一箱錢！tmd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有錢的撒幣！”
“別吵了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同一時刻，草叢后的樹林深處，隱蔽的樹蔭下站着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施法者……”
法卡多望着遠處伊萬殿下的手與眼默默咀嚼着其中意味，早就聽大人說喀秋莎夫人給伊萬殿下留下了豐厚的遺產，原來這遺產竟是巫師傳承……怪不得連大人都稱其豐厚。
這是個新發現，回去要告訴大人。那現在，該解決這群土匪了。
法卡多收攏心神舉起右手，順應這個手勢他的背後嘩啦啦忽然站起一堆人，盡皆是全副武裝的黑甲步行騎士。
“解決他們。”
“我來解決他們。”
迫不及待的伊萬有些小興奮的站起來，手裏搓着一小團風與雪。嚴正以待的維拉聽后略微遲疑，心想是不是該殿下練個手。
不過沒等她思考，一隻飛起的屍體便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敵”
砰，話說一半，一具新的屍體便又飛了出來。
最後的強盜從草叢中落荒而逃，但到底被一柄飛出的騎士劍貫穿了胸膛。於無聲中，這群強盜竟已全軍覆沒。
伊萬看着那強盜死不瞑目的雙眼頭皮發麻，屏住呼吸警惕着即將到來的未知勢力。可當法卡多緩緩走出時，那張熟悉的臉令伊萬驚訝而疑惑。
“法卡多？”
法卡多拔出劍，擦拭着血漬轉了過來，木着臉道：
“伊萬殿下，別來無恙。”
……
處理完畢的空地上，法卡多孤身一人提着兩個包袱走了過來，在離伊萬馬車三米遠的地方輕輕放下，並解釋道：“這是維克大人為伊萬殿下準備的物資，一袋金龍和一卷煉金地圖。”
馬背上的維拉冷眼相對，沉聲回答：
“殿下不需要你們的施捨。”
不，我很需要。
伊萬心中腹諱道，不准他動手有替他拒絕了贈禮，他覺得維拉管的有些太寬了，這明明是一個兄長的善意而已。
雖然他也不知道維克為什麼要給自己送東西……平時和他也不怎麼碰面啊？
“我在與伊萬殿下說話。”
法卡多木然的回復維拉，維拉還想要說什麼，但卻選擇了閉嘴。隨後法卡多直視着伊萬，說出了維克交代他的話：
“維克殿下命我轉告：”
“羅德已經盯上了你，這幾天他會和她媽回一趟城邦聯合外公家，小心他接下來的動作；還有，我會一直關注着你。”
“以上便是維克殿下的話。那麼，伊萬殿下，請您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