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寫字枱的角落插放着玫瑰。
白嬌很快還發現牆上掛了好多她和這男人上次在老爺子那裏拍的相片,相片經過放大,裝進一個個精美的木相框,有她和他在客廳小圓桌前相互對視,她在樓梯上笑着挽着他胳膊……
這男人這是打算幹什麼?
“唔……”
好痛!
白嬌微微失神的瞬間,這男人竟然不重但也絕對不輕地咬了她嘴唇!
“對我專心一點!”
他捏着她下巴微微抬頭,眼角有些發紅,眼睛有些微顫,嗓音艱澀暗啞,像是情緒壓抑到了極致,眼眸深邃如墨,看着她的模樣不像在威嚇,反而像極了控訴。
但是控訴之外還有掩飾不住拆骨入腹的憤怒!
天吶天吶,這還是那個四平八穩的老男人嘛,那對她強烈的佔有欲簡直不要太明顯!
白嬌渾身細胞都興奮得不要不要,但不等給他說兩句甜言蜜語,這男人就低頭捧住她的臉,再次熱烈地親吻起來,他不再滿足於從前那樣淺嘗輒止,而是撬開她牙關,幾乎有些霸道地攻城略地。
白嬌知道錯了,誰說這男人骨子裏溫柔的,他箍着她的力道明明大到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
“爸,爸?"
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
啊,她那便宜繼子……
白嬌這次竟然覺得救星來了,因為她肺部的空氣幾乎被那男人抽空了。
她無力地錘了錘男人胸膛。
悉玩窖終於鬆開地李礪巷終於鬆開她。
親吻真是個體力活,她在氣喘吁吁,他也在氣喘吁吁,但他看着她的那個眼神,真的像頭沒把羊吃進肚子裏的狼一樣。
他眼神黏着她,緩緩地坐起來。
白嬌一邊瑞氣一邊看他那裏,他那誠實的身體硬邦邦的,但是他似乎沒有任何掩飾的打算,在她的注視中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就轉身去了門口。
白嬌被這個念頭激得心裏都痒痒了。
裏面傳來插銷打開的聲音。
門“咯吱”一聲響,拉開一條縫隙,縫隙下面露出男人的褲腿和皮鞋。
大中午一回來兩人沒吃飯就上了樓,還把卧室的門插上了。
季裴紅着臉忙小聲道,“爸,不用開門了,我就告訴你一聲,機關上打電話來了,提醒你下午……”
他順便把飯塞進門縫,"你跟白姨想多休息會兒,那就在房裏把飯吃了吧……"
大概自己也覺得羞恥,塞完飯趕緊就捂着臉跑了。
白嬌在裏面聽到下午提前出席什麼場合,知道季礪寒無論如何也不會缺席,她微微有些失落,見他重新走回來,她稍微坐起來一些,身子半靠在了枕頭上。
張了張又麻又痛的嘴唇,道,“你要出去啊。”
季礪寒把飯放到了一邊,他神色已然變得與平時無異,人也恢復了那派冷清自持,如果非要忽略那個色氣滿滿的地方。
他坐到了她身旁,頭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餓不餓?”
餓,當然餓。
但她不想吃飯,想吃他。
她撩了撩長發,長發劃過嘴唇,媚眼如絲,“可我還不想吃飯呢。”
季礪寒直勾勾盯着她,眼眸深重,稍頓傾身過來,指尖拔開她頰邊的長發,指腹撫過她紅潤發腫的嘴唇。
他明明又是像狼一樣的眼神,但這次溫柔的剋制的只輕輕,有些若即若離地親吻她的下巴和臉頰,然後脖子和耳朵。
白嬌反而有些受不了。
她伸出手試圖在他身上點火,讓他像剛才那樣熱烈。
季礪寒抓住她兩隻不安分的手,舉過頭頂,將她按到了床上。
白嬌一雙狐狸眼微微瞪大。
“白嬌。”
他帶着熱氣的聲音拂在她耳邊。
白嬌微微顫慄,就聽他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從你這裏得到確切的回答,你想好了,就如實告訴我。"
他咬她耳朵。
白嬌差點尖叫出來,忙道,“你問你問。”
他聲音裹着濕熱,斷斷續續地往她耳朵里鑽。
白嬌激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簡直要死要活,偏偏手被死死捂住動彈不得,她忙道,“當然真的,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愛死你了!”
“……不許說死。”
他鬆開她耳朵,咬着她下巴,不輕不重的力道簡直讓骨頭都發麻。
嗚嗚。
老男人果然詭計多端,他不是在疼愛她,明明是在懲罰。
白嬌頭次在男人身上栽了跟頭,想到了退縮。
她嗚咽着,“我,我愛壞你了!”
“好,下一個問題。”
“你愛我的人還是……身體。”
“都愛,都愛!”
“更愛哪個?”
男人聲音竟然嚴厲了一些。
嗚嗚,難道她說身體多一些,他還會吃自己身體的醋嗎?
白嬌不敢試錯,她道,“我當然更愛你的人,我愛你的人就像月光愛草地,小草愛雨露,愛太陽,啊啊輕點輕點!”
“胡言亂語。”
季礪寒抬頭,眼角乃至眼皮都是赤紅一片,他道,“你上次電報說想我想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還掉頭髮,你回來面色紅潤有光澤,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
怎麼還興翻舊賬?!
白嬌喘着氣嘴硬道,“那是一種誇張的手法,你理科生吧,你不懂!”
季礪寒捏住了她下巴。
他還生氣了。
臭男人。
白嬌生理性眼淚都出來了,"我錯了我錯了,親愛的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季礪寒指腹拭去她眼角一點眼淚水,最終還是心軟了,"你可以誇張,但不要太浮誇……我會當真。"
他湊上來溫柔地親吻她嘴唇,“嬌嬌…”
白嬌剛才還恨他,轉眼身子都軟成一攤,這男人居然叫她嬌嬌。
“嬌嬌…你會愛我多久?”
他親吻着她,半睜着眼看着她。
他嘴唇好軟,口腔好熱。
白嬌沉溺不已。
這又是什麼溫柔陷阱呀。
她斷斷續續道,“……你說多久就多久。”
季礪寒動作停下,結束了這個溫柔的吻,氣息不穩地看着她。
白嬌頭皮麻了麻,她說錯話了?
她忙改口,“當然……”很久很久很久直到天荒地老!
他手指放到了她唇上。
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她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當然有!
白嬌道,“桌子上的花是不是你拿回來的,我們相片為什麼突然掛起來了?”
季礪寒頓了頓,“就這些?”
他身上突然有些危險的隱忍不發的氣息。
白嬌絞盡腦汁都想不到為什麼。
季礪寒咬她耳朵,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對你什麼感情?”
“我愛你。”
”作為一名軍人,我可以用軍人的榮耀和生命向你起誓,我愛你從一而終,這輩子都不會有背叛。”
“所以拜託白嬌你……認真地想一想,你會愛我多久。”
他親了親她唇畔,起身,手指轉動錶盤看了一眼時間。
“還有十五分鐘。”
他用那種晦澀又隱忍的目光看她。
白嬌大腦還有些不清晰,咬着指頭低低嗯了一聲。
季礪寒深深看她一眼,去了衛生間一趟,然後回來把軍服換上。
白嬌還有些失神,他啃咬過的地方微微發麻,他火熱的誓言猶在耳邊,讓她既充滿驚喜,又有些心亂如麻。
季礪寒瞧她那副模樣終歸不忍,過來拉一把椅子坐下,打開飯盒舀了一勺米飯喂到她嘴邊。
白嬌回神,“你怎麼還不走。”
她語氣不太好。
誰叫他剛才把她弄得差點焚身。
季礪寒看一眼,“想要?”
他居然就那麼直接問出來了。
白嬌猝不及防,作為一個干年狐狸精本精,那一瞬間,在他的注視下,就那麼臉紅了。
他站起,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賀家。
老賀中午專門回來了一趟,小保姆不知道他會回來,緊趕慢趕把飯做好,然後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
老賀問,“你杜姐咋還沒回來?”
小保姆撇了撇嘴,“她前段時間好像回了一趟娘家,自從那之後不賣豆芽了,但是天天出門,好晚才回來,也不知道整天忙啥。"
她推了推裝米飯的碗,“首長你就先吃飯吧,等她還不知道等到啥時候呢。”
老賀卻說,“再等等。”
他那天情急之下打了她一耳光,兩人關係就降到冰點,但日子還得過下去,尤其兒子不能沒人管。
他昨晚上主動給杜美麗倒了杯水,跟她提了提兒子的事,想讓她趁着運動會把兒子接回來住。
要不然總住在宿舍,傳出去像什麼話,又還是高中這種關鍵時候。
這怎麼還不回來?
他非要等杜美麗小侄好口能心不甘情不願他把飯菜拿拉式老碗切起來,結果剛們好門站了。
杜美麗回來了。
小保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老賀第一時間往杜美麗身後看,沒看到兒子,他皺眉,“賀端呢,咋沒一起回來?”
杜美麗看也不看他,"問我幹啥,你兒子你不知道你問我。"
老賀噎住,看出來她根本沒去學校,瞬間就生氣了,“杜美麗你到底啥意思,兒子也不管了,天天不着家,你到底還想不想過了?!”
小保姆趁機道,“就是,人家季首長的后老婆今天從外地進貨回來,就直接到學校看運動會去了,中午還是他們一家三口回來的,他們學校的人還說人家后老婆給他們班級帶了一筐汽水和吃的,別提多給繼子面子了,人家……"
老賀越聽越氣,瞪着杜美麗簡直要吃人。
杜美麗打斷小保姆,“可閉嘴吧你,這兒有你什麼事?”
老賀,“你……”
杜美麗一言不發看向他。
老賀想到上次那個耳光,最終把話咽到了肚子裏。
小保姆氣得跺了跺腳,扭頭回廚房了。
杜美麗在桌邊坐在,自己舀了一碗米飯吃開了。
老賀忍了又忍,“你不管賀端了?”
“是你先不管我的。”
“我管吃管住,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杜美麗就不吭聲了,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
老賀反而強硬不起來了,“你鬧啥脾氣,咱們鬧來鬧去,都叫外人看了笑話。”
杜美麗道,"我沒鬧,我就是想明白了,靠男人到頭來還不如靠自己。"
老賀又被噎住,“你啥意思?真不想過了?”
杜美麗算明白了,婚姻里兩個人不是他強她弱,就是她強他弱,她上輩子自覺自己農村出身,老賀是部隊上的領導,所以在他面前一直卑微和妥協,最後被人家施捨一點關愛,人生也沒多大波折,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生贏家。
白嬌新店開業那天,她從娘家回來就忍不住偷偷過去圍觀了,人家男人不僅送了盆景,人也親自到場了,剪綵儀式上的大領導肯定也是人家找的。
聽說白嬌之前練攤賣衣服,那男人還天天晚上下班去接她回家。
從來沒跟人抱怨過丟人。
她不知道白嬌用了什麼手段,但那個天之驕子一樣的男人就是願意對她死心塌地,對她簡直真愛。
而她呢,抱着老賀這麼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男人當寶,以為一個男人給女人安穩的生活就足夠了,從來沒想過從他這裏索取什麼。
其實她想要的也不過一點情緒價值,想他向著她,知道疼疼她。
這都沒有,憑什麼還要求她像個老媽子一樣再度過一輩子?!
她拿出決心道,“不行我們就離婚。”
老賀一時之間驚到,手裏的筷子都掉了,隨之氣急敗壞,“杜美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剛結婚就離婚,你把婚姻當兒戲是不是?!"
廚房裏小保姆趕緊趴在門框上,支起耳朵聽。
杜美麗道,“反正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賀臉紅脖子粗地拍了桌子,“我不同意!”
他反問,“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你找好下家了你!”
杜美麗不怒反笑,“你真幼稚。”
“那你豆芽都不賣了,天天出去幹什麼?!”
“不用你管!”
杜美麗“啪”一聲放下碗,“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說完掉頭回了房裏。
老賀哪還能吃得下,緊跟着進去,警告道,“你要是在外面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敗壞我名聲,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杜美麗跑了一整個上午,跟公安局的人打交道唾沫都磨幹了,累到不行,躺床上背對着他閉住了眼睛,壓根不願意理會他。
老賀過去拍她後背,“你說話,你不要裝死!”
杜美麗不理。
“說話!”還不理。
老賀背着手在屋裏轉了好幾圈,“我們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杜美麗終於吭聲了,“那你先道歉。”
居然還記着那天的事。
老賀不願意低頭,嘴硬道,“我道完歉你是不是還想打回來一巴掌?”
杜美麗又不理他了。
他左思右想不是個事,這婆娘不知道在外面跟誰學的,變壞了,真鬧到離婚,他不就成了整個院裏一個笑話?
他最終還是張口道,“對不起!”
想想其實也後悔,城裏不比鄉下地方,打誰也不能打老婆。
他便又道,“我那天急了才動手,我做錯了還不成,以後不會了……”
杜美麗眼角濕潤了,哽咽道,“你發誓以後都不會動手。”
老賀也有些動容,“我發誓我發誓,我真的不該動手,太不是男人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他試探着坐到她身邊,扒開她肩頭一看,果然哭了。
又有點好笑,"哭啥哭,有啥好哭的,我這不都又道歉又發誓的。"
杜美麗坐起來白他一眼。
她到,“說吧,到底啥事。”
她原本只是試探着說,畢竟跟這個男人生活了一輩子,他以前總是不到萬不得已,有事求到她這裏,才會難得的說些好話。
老賀有點意外,“還是你了解我。”
杜美麗剛才那點溫情一掃而空,心裏哇涼哇涼,果然有事才好說話了。
老賀顯然已經把兩人過往的不快全部翻篇了,他道,“這不要國慶了,我們晚上有軍屬聯誼活動,上面的意思就是希望軍屬參觀參觀我們工作的地方,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們的工作……到時候還有舞會呢。”
他掏出一百塊錢來,“你買身新衣服吧,能的話再打扮一下。”
杜美麗沒動。
他把錢塞她手裏。
“那我先走了,下午還有事要忙。”
他站了起來。
杜美麗突然道,“等下。”
她看他,“你不是好奇我每天出去幹嘛嗎,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打算開飯店……”
老賀臉上驚疑不定。
開飯店其實還好,比賣豆芽強多了,起碼說出去不那麼丟人。
但是……
他剛要張嘴問家裏哪有錢給她開飯店。
他屁股一撅,杜美麗還能不知道他放什麼屁,冷冰道,“錢的事不用你管,但我看中一個門面,人家死活不給租,需要你疏通一下。”
老賀是絕對不想沾這種麻煩的,給外人幫忙,外人能說他的好,還能反過來給他回報,這都是積累人脈,給她杜美麗辦事,還怕她外面跑得不勤快嗎?
但他學精了,明面上不直說,只敷衍道,“好說好說,我完了幫你問問。”
杜美麗冷笑,“我晚上去不了。”
“你……!”
老賀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變成他肚子裏的蛔蟲,他怎麼心裏想什麼,她好像一眼就看穿了。
他忍了又忍,重新坐回來,“我先聽聽你看中的店面在哪兒,這幾天是真的忙,等忙過這兩天,就幫你問,真的。”
杜美麗說了。
老賀愣一下,“你不會要開那個服裝店旁邊吧?”
杜美麗就是要往那兒開,她壓根沒有做買賣開店鋪的經驗,她也知道往人多的地方開,但光人多就行了?這裏面是不是還有其他講究?
她覺得白嬌又賣魚又開服裝店,還把服裝店裝那麼豪華,肯定對做生意有獨到的見解,人家既然把門面選在那個地方,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開在旁邊照貓畫虎,她就不信她這飯店開不起來。
老賀頭大,生怕她上綱上線,“行了行了,我幫你問,幫你問還不行。”
杜美麗這下放心了,其實也好笑,夫妻兩居然要通過利益交換來達到各自的目的。白嬌爽到不行。
抱着男人的腦袋,手指不斷地緊緊地抓他短髮,最後軟弱無力地鬆開,垂落到床上。
季礪寒也有微微失神,但很快便幫她收拾好,衣衫也重新整理好。
他又去了衛生間一趟。
然後才恢復了一派衣衫整潔,冷靜自持地坐在了椅子上。
看一眼手錶,拿起飯重新喂到她嘴邊。
白嬌還在餘韻之中,盯着他分外水潤的唇道,“哥哥,你嘗出我什麼味道了嗎?”
季礪寒面上發紅,“張嘴。”
白嬌不肯。
唇角勾着笑看他,就沖他剛才那麼賣力,她也會愛他一輩子的呀。
季礪寒扛不住她那眼神,唇里擠出兩個字,"甜的。"
白嬌這才滿意,知道他有正事不好耽誤,聽話地微微張嘴。
季礪寒垂下眼,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儘管時間緊迫,卻仍舊有條不紊,更不忘時不時幫她擦擦嘴唇。
飯吃的差不多,他拾眸,臉部線條綳得有些緊,”嬌嬌,不管你愛我多久,更願意留在我身邊,還是……跟他出國,我都尊重你的意願。”
白嬌,“??”她怎麼就被出國了?
她下意識坐起來,這男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但不等問些什麼,季礪寒塞給她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深深看她一眼就走了。
白嬌忙打開信紙,上面寫:誠邀白嬌白同志來我機關參加軍屬聯誼活動。
下面寫了時間地址以及季礪寒的大名。
字跡工整優美,渾厚而飽滿,蒼勁而有力,十分好看。是他的筆跡吧。她好愛。
這男人真是的,搞這麼大一出,還專門給她寫邀請信,原來吃了大醋,又給了她懲罰,又給吃了一個大大的甜棗,這是讓她做出選擇呢!
她目光閃了閃,看向花瓶里插的玫瑰花,那旁邊放着一隻粉紅色紙張疊成的紙鶴。
不會有情詩吧。
白嬌這趟給家裏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各自帶了滑雪衫,季礪寒的是黑色,季裴的是大紅色。
她之前上樓的時候叫季裴自己去包里翻。
季裴翻出來試了大小,簡直量身打造一樣剛剛好。嗚嗚,后媽真好。
他其實自從上次的教育課,打心底就接納了后媽,她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好,又嬌氣又麻煩,還霸道的不要不要,但好起來的時候真的好。
他能感覺出來他爸好愛好愛她,跟老房子着火似的一頭陷進去了。
他其實也好喜歡后媽,雖然叫媽叫不出口,她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叫媽,但他將來大學畢業一定會好好賺錢,給她養老的。
他們是一家三口,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把后媽搶走!他爸突然下來。
季裴眼尖看到他面色有些發紅,而且衣衫雖然整潔,但並不像往常一樣嚴苛到一絲不亂,一隻膝蓋那裏就有壓下的褶皺,這是單膝跪過地?
懇求后媽別拋下他??
他頓時被自己腦補羞恥到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倒還真希望他爸能放下面子挽留,不過光挽留有啥用,還要有其他實際行動,比方什麼燭光晚餐之類的,女人總是愛浪漫的。
他忙迎上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