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提親得家長來才有誠意
廖雲丞從後門繞進餐廳,找了一圈,看見童念正在吧枱的微波爐前,給陳院長加熱牛奶。
老頭今晚太高興,見了不少得意弟子,明明沒人敢敬他酒,愣是自己牽頭喝得紅光滿面。
童念怕他喝太多傷身體,溜出來給他弄點牛奶喝了墊墊肚子。
童念用餘光捕捉到廖雲丞過來,笑意吟吟的看着他靠近,模仿方才裴立夏的語氣,抿唇說:
“雲丞~”
言語間只有調侃,並不介懷。
廖雲丞在她身前站定,輕輕歪頭,問:
“居然不吃醋?”
換做以前還真的會,現在廖雲丞給了足夠的安全感,還真沒覺得醋。
如他說的,如果談戀愛把自己談的束手束腳,那她這個女朋友做得也太失敗了。
只是他都這麼說了,不醋一醋好像也沒情趣。
童念眨眼望着他,甜甜一笑:
“這有什麼好醋的,我剛才加了好幾個師兄的微信,他們都好熱情啊,有一個很高很帥的師兄拉着我的手,又是抱,又是親的,你不醋就行了。”
廖雲丞抿唇,低下頭去慢騰騰卷着袖子,認真又從容地說:
“說說,那個很高很帥的師兄叫什麼名,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看語氣和架勢,都挺認真的。
“騙你的,”
童念嬉笑着,趕緊解釋說:
“加了很多微信是真的,師兄和師姐都有,看他們現狀這麼好,感覺自己前途特別光明。”
廖雲丞睨着她,儘管童念沒問,還是主動解釋說:
“裴立夏受邀來校慶表演,剛才就是打個招呼,後天就走。”
“哦。”童念取了牛奶壺,緩緩斟滿一杯,打趣說:
“換我遇見竹馬這麼冷漠,確實沒興緻多待下去。”
廖雲丞眉心一鎖,睨着她:“你希望柏楊對你熱情?”
“不希望,”童念笑着搖頭說:“董秋分特別不希望。”
餐吧這邊時常有人過來取飲料,他認識廖雲丞,兩人寒暄了幾句,那人端了一杯橙汁,直直衝1號桌裴立夏那裏過去。
她妝很濃,不知是不是化妝師的功勞,臉從側面看上去十分立體,鼻子和頜骨的線條流暢自然,真是老天爺賞飯吃的絕美臉蛋。
“還說不吃醋?”
廖雲丞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童念回神,看向他:“裴立夏和裴若琳有關係嗎?”
華港市裴姓不多,仔細看的話,兩人眉眼有些相似。
只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差距很大,裴立夏親和,總是笑意盈面,吸引人想靠近她。
而裴若琳輕易不笑,無論悲喜都緊緊收着,驕矜從骨子裏透出來,讓人想躲遠點。
“應該有,”廖雲丞說:“父輩一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我媽和她們兩家的父親都有生意往來,等她下個月來你自己問吧。”
童念眨了眨眼:“你媽...阿姨要來?”
廖雲丞伸手將她的頭髮別在耳後,點頭認真說:
“要提親,得家長來才有誠意。”
她聽廖雲丞偶爾提過,他母親在國外拍賣行工作,平時也是忙着全球各地跑,再具體的事她沒有追問。
只是沒想到,兩人進展這麼快,半年不到就要見家長,心情有些惴惴。
“阿姨會不會不喜歡我?”童念有些擔憂。
這也印證了童志國的擔憂,兩人家境相差懸殊,確實會融合困難。
廖雲丞伸手捏她的臉,打消她的顧慮:
“我家裏沒人敢不喜歡你,他們只會感激你。我媽執念太深,什麼都跟我爸比,也只對搶我爸生意的事感興趣。你別被她的熱情嚇到。”
以祝女士的做派,要知道童念還要辛苦考試,說不定會直接捐一棟樓,說給我們家孩子印張錄取通知書吧。
她的熱情太激進,讓人不知怎麼接受和回應,只想躲。
有廖雲丞這麼交底,她對見家長這件事也沒有恐懼了。
牛奶晾到合適的溫度,童念端過去給陳院長送過去,好說歹說勸着他喝下去。
一抬眼,廖雲丞正在跟她們人文院的幾個師哥們交換名片,也不知他眼睛怎麼那麼歹毒,聊的正好是他們院混得比較好的那幾位師哥。
廖雲丞寒暄完往這邊走,端着一小碟新洗的葡萄,放到她面前,沉聲說:
“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了大哥,您戲份已經很足了。
許是他這個人光芒太盛的緣故,自他坐下開始,一號桌那裏有另外一雙眼睛總是直直的看向這裏。
那雙眼睛銳利、明亮,五官明艷立體,跟裴立夏比起來也絲毫不差。
仔細端詳了才認出來,哦,是個明星來着,叫滕如儂。
她是演一個民國大女主電視劇出名的,後來演了現實題材的電影,剛在國外電影節拿了獎。
華港今年的百年校慶確實規格不低,一場預熱的酒會都這麼星光熠熠。
滕如儂跟她目光對視后,倒是沒有遮掩,端着酒杯,款款向這桌走過來。
“嘶~”童念一聲慨嘆,跟廖雲丞使了個眼神說:
“你行情太好,女明星也要來撩你。”
廖雲丞回身一看,折回頭來問:“確定是撩我?”
“不然呢,”童念悶頭捏了一枚葡萄扔進嘴裏:“難不成撩我?”
廖雲丞挑眉:“說不準。”
真被他說准了。
滕如儂穿着一身亮銀色曳地禮服,在兩人桌前停下,沒有理會廖雲丞,笑意吟吟得盯着她說:
“童念姐姐,你好啊。”
這一聲姐姐叫的好生甜膩。
童念姐姐有些愣,起身微笑着點頭:
“您好。我們認識嗎?”
女孩把耳邊的碎發別在腦後,歪了下頭,輕輕俯身湊在她耳邊說:
“我是滕小夕呀。”
這麼說,童念就記起來了。
滕小夕是她導師接診的一個諮詢者,她那時候才十幾歲,因為一場車禍半邊臉毀容,因此抑鬱。
當時導師規勸滕小希要接受現實,與痛苦和解。
童念當時給導師做助手整理檔案,她不同意,私底下跟導師爭論說:
“一個花季的女孩,憑什麼接受後半輩子都要變醜的現實,換我就不能接受。您應該鼓勵他父母把諮詢費省下來給她整容。整容醫院不就是為這些真正有需要的人開的嗎?”
當時導師駁回了她的建議,但是看現在滕如儂的樣子,說明導師最後採納了。
“所以你真的...”
滕如儂笑着點頭。
“要保密哦,知道我整容的人已經被我殺光了。”
滕如儂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說:
“你是最後一個活口。”
果真是個演技精湛的姑娘,眼神里的殺氣和嘴角的笑意演繹得恰到好處。
童念笑着比了個OK的手勢,滕如儂上前抱了她,拍了拍後背,輕輕在耳邊說了句謝謝。
她直起身來,轉頭望着廖雲丞說:
“帥哥,她真的很好,你不要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