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媳婦的生辰八字多少?
正式的校慶開幕式是從次日開始,這天的酒會是學校組織的一場非正式的會面。
會場是用外語學院的外事餐廳改的,請了宴會公司佈景,又請了米其林星級酒店的廚師來擺自助餐。
會場內人頭攢動,各個學院的人紮成一堆。
童念跟廖雲丞一起入場。
裴崢和他妻子也在,兩人坐在外語學院這桌,蘇月茉的專業。
她懷孕了,化了個淡妝,皮膚白白嫩嫩,氣質恬淡,空谷幽蘭般出眾。
兩人跟他們打過招呼,去理工學院那裏扎堆坐下。
廖雲丞能參加這種應酬本就是稀罕事,再加上他自己在群里說要帶着未婚妻來,好多人都等着一睹是哪位姑娘能輕而易舉拿下他。
見到童念,一眾人看得讚歎連連。
果然是這樣一個又俏又靈的姑娘,才能把學神收的服服帖帖。
若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猜得到,冰山學神看着女孩的時候,那眼睛裏的愛意濃到化不開了。
徐彌也來了,拉着兩人坐在身邊。
一群理工人聊着聊着,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孟洲海身上。
他也算在理工學院響噹噹的人物,驟然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眾人不明就裏,還是唏噓多於驚嘆。
童念聽得無趣,準備去人文學院那邊給院長敬個酒,順便把新打印好的照片送過去。
廖雲丞起身陪她,兩人剛走沒多久,一聲清甜的女聲將廖雲丞喊住。
“雲丞!”
聞言望去,一個穿着金色弔帶禮服,烏黑長直發,肩頸上挺,氣質高雅的姑娘正直勾勾地望向兩人的方向。
確切的說,她只是看了童念幾秒,把視線牢牢鎖在廖雲丞身上。
這人童念認識。
不光童念認識,會場內大部分人都認識。
她是著名的華裔芭蕾舞演員,祖籍華港,被稱為華港之光的--裴立夏。
看她坐的位置是上桌,應該是明晚校慶晚會的特邀表演嘉賓。
“雲丞,我找你好久,終於見到你了。”
裴立夏笑意盈盈的上前來,長臂一伸,準備攬住廖雲丞索取一個擁抱。
廖雲丞反應很快,伸手攬過童念都在抵在胸前,裴立夏這才停住狂奔的腳。
“認識一下,這是我女朋友,童念。”
裴立夏笑容僵在臉上,很快眉開眼笑,看着童念說:
“我看與會名單說雲丞會帶着妻子來,原來是誤會,只是女朋友哦?”
“不是誤會,”廖雲丞說:“是我讓他們那麼寫的。”
裴立夏被噎了一下,直直望着廖雲丞,說:
“雲丞,我能跟你說件事嗎?”
童念識趣,捏了捏廖雲丞搭在她腰間的手,說:
“我先過去找導師,你忙完了去找我。”
廖雲丞點頭,目送童念走到他們教授那桌,跟蘇心禾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看上去並沒有受這件事影響,這才收回視線看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裏?”
裴立夏職業素養很高,即便是不悅,臉上的笑容還是堆着滿臉,嬌滴滴的嗔怪:
“雲丞,我都聯繫你多少天了,你為什麼都不理我!我要是不來這裏,你肯定還裝沒看見我的信息。”
“我沒收到,倒是收到幾個冒充你的詐騙電話。”
順手就給拉黑了。
廖雲丞抬手掃了下鼻翼,言簡意賅地說:
“找我有事?”
“雲丞,我不能繼續跳芭蕾了,”
裴立夏講到這裏,才忍不住悲痛情緒,眼眶裏噙着淚水:
“我去年在法國演出的時候跟腱斷裂,手術過後,屬於我的首席位置被其他人拿走了...”
裴立夏神經脆弱又敏感,生性依賴人,往常他勸過她,收效甚微,此番他連勸的想法都沒有。
“裴立夏,人生重新開始也不是壞事。說不定換一份工作,你能做的更好。”
廖雲丞說完,微微頷首準備告別。
“雲丞!”
裴立夏上前攔住廖雲丞的去路,抬眼,目光凄切:
“你跟乾媽說,要那顆三克拉的裸鑽準備結婚用,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裴立夏拉開手包,取出一個黑色的絲絨首飾盒,晃了晃說: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鑽石是真的,我要結婚更是。”
廖雲丞伸手去接,裴立夏將首飾盒收回,別在背後,噙着眼淚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說:
“雲丞,你抱我一下,想從我這裏拿走這個鑽石,你就抱我一下。”
太作了。
她甚至都不理會她作為一個名人,牽動着多少人的目光,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跟他討要擁抱。
廖雲丞沒理會她的無理取鬧,雲淡風輕地說:
“保管好,你乾媽是個財迷,弄丟了得照價賠償。”
廖雲丞警告她別跟着出來,捏着手機出了餐廳門口,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那頭登時接起,笑意吟吟地說:“好兒子,你終於主動給媽媽打電話啦?”
祝芝蘭熱情洋溢,廖雲丞每次都招架不住她無比強盛的活力。
“媽,我不需要你送三克拉裸鑽。”
祝芝蘭安靜片刻,反詰道:
“兒子,要不是阿姨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還準備結婚了呢。”
祝女士說著,就開始多愁善感:
“你知道當媽媽的有多內疚沒?兒子有女朋友這件事還要通過別人的嘴裏聽說,那種感覺,你現在是不懂....”
越說越偏,還好祝女士知道自己把話題拉回來:
"那顆克數雖然不大,但是凈度和切工都是最好的。我明天給你發圖,你讓我兒媳婦先選圖樣....
“媽!”廖雲丞打斷了母親的絮叨:“結婚沒那麼快,她要先考研。”
聽說女孩要考研,祝芝蘭眼睛都瞪圓了,這個時候還在讀書的女孩年齡肯定小,說不定得比她兒子小個十歲八歲,她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兒子可以呀,老牛吃嫩草嘛!不像廖新強,二婚還要找個老女人!不愧是我兒子!說好了啊,婚禮必須是我辦,廖志強可不行!”
又來了,廖媽媽不會放過任何擠兌前夫的機會。
“媳婦的生辰八字多少?我要算算日子,”
祝芝蘭到處翻騰紙筆。
安靜片刻,廖雲丞始終沒回答,祝芝蘭直接說:
“問你沒勁,下個月,我自己回國去問兒媳婦。”
廖雲丞扶額:“...”
他能解開複雜的方程,唯獨不能理智應對父母之間那些糅雜了幾十年的愛恨情仇。
感覺屆時又有一場腥風血雨要來。
莫名希望時間慢點,最好下個月永遠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