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你為了那個男人要殺朕
這樣的口吻讓穆清朝心跳猛地一窒。
不過也就是片刻,片刻后她回過神來,反問他:“是又如何?”
“前段時間我與你說的話難道你忘了嗎?難道你就不怕……”
“怕什麼?”穆清朝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了沈暮遲譏笑似的反問。
“怕你把黑油賣給北齊?”
“呵呵……”沈暮遲笑了兩聲。
“太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這一次,江泊出征的目的是什麼?”
一句話,如五雷轟頂。
穆清朝愣在了那裏,片刻才說出那句:“他……他是去攻打北齊去了……”
沈暮遲站起了身子,緩緩道:“江泊出征前曾與朕說,等他凱旋,要在朕這裏尋一件賞賜。
那個時候朕還覺得奇怪,像江泊這樣的人,還需要什麼賞賜呢?”
沈暮遲回過頭看向愣在那裏的穆清朝。
“太后覺得,他想要什麼?”
此時穆清朝的臉色已經蒼白,抓着被子的手已經被汗液濡濕,半晌才聽她顫抖地說了一句:“他……他想要我……”
“是啊,他想要你,所以這一次,他必然是抱着死戰的決心去的,若是不破北齊,他不會回來。
這個時候太后要將黑油賣給北齊,呵呵,你猜,最先害死的人是朕,還是他?”
“你……”
穆清朝抬頭看向他,眼中瞳眸震動,原來這便是他敢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原來,他早已經算計好了。
他急着把江泊支往北齊,是為了來控制她?
到頭來,她還是低估了沈暮遲……
“卑鄙!”穆清朝罵。
“你算計鐘鳴,算計鎮國公主,算計天下人,你怎麼能算計江泊,是他在前頭為你出生入死,是他為你守護南明江山,你這麼做,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朕過分?”
沈暮遲轉頭看向她,語調裏頭有壓抑不住的怒火。
“朕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什麼朕沒有給你?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其他男人鬼混,難道你就不過分嗎?”
他說著話,一把將她拎了出來,穆清朝這樣的小身板兒根本就不受力,猛地往後一栽剛好栽在他的胸膛上。
她下意識往後躲,可是腰已經被他禁錮住。
一抬頭,對上的是一雙盛怒的眼。
“你可不要忘了,教朕忘恩負義,教朕殘殺功臣的可一直都是你。”
“就憑你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朕?”
“你放開我……”
穆清朝兩隻手放在他的身前,想要將他推開。
可是她那點子力氣卻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
沈暮遲一把抓住了她兩隻不安分的手,在她腰際的手臂越發收緊,讓她動彈不得。
“太后……”
他熱切道:“太后,你跟着朕吧,那個江泊,他和你壓根兒不是一類的人,他太正直,太乾淨了……
只有朕,只有朕才與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只有朕才心甘情願陪你活在泥濘里。”
“沈暮遲……”
穆清朝絕望地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不可能!”他一口回絕了她的話。
“朕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開你了,朕已經錯過了一次,朕絕對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沈暮遲說著話,忽而一道寒芒閃過。
一回頭,竟見她一隻手不知在何時掙脫了他的束縛,手中拿着簪子,竟是想也不想直接朝着他的脖子扎了過來。
她是想要他的命……
可是沈暮遲不是青樓里嬌滴滴的頭牌姑娘,他做皇子的時候再不得寵,一般的騎射還有傍身的功夫還是要學的。
雖然說不上是什麼絕頂高手,但是也比一般的人強太多了,對付穆清朝這樣的小姑娘自然不在話下。
一伸手,便將那握着發簪的手攔截在了半路上。
“你要殺朕?”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清朝。
那發簪末尾尖利至此,她如此利落地朝着他刺來,顯然是已經做足了打算是要他的性命的。
“你就為了那麼一個男人,你就要殺朕?”
穆清朝眼睛有淚滑下:“是你逼我的。”
“朕逼你什麼了?“沈暮遲最後一點防線總算是被這根簪子耗了個乾淨。
撕開理智的外皮,裏頭是殘忍與暴戾的野獸。
他怒聲道:“朕到底哪裏比不上他了?
論權勢地位,論對你的心意,你就有這麼看不上朕?
當著所有人的面兒你和那個野男人摟摟抱抱,朕都快把心剖下來給你了,碰你一下,你就要朕的性命。
穆清朝啊,穆清朝,你可真是做得夠絕的!”
他徹底失去了理智,手上用勁兒。
穆清朝那手中的發簪“啪”地一聲落了地,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已經栽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沈……沈暮遲,你想幹什麼?”穆清朝徹底慌了神。
“幹什麼?呵呵,你不是說朕是青樓里的頭牌嗎?那朕今日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是你佔了便宜了,你知道后宮裏多少女人排着隊,想要朕寵信她們嗎?”
“你瘋了你?''''
穆清朝拚命掙扎着,可是沈暮遲一隻手摁着她的肩膀,說話間,竟然還要去解她的衣衫。
“怎麼,你現在才知朕瘋了?”
“沈暮遲……”
她叫着他的名字。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
她徹底死了心,頭偏在一旁,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她能有什麼辦法?沈暮遲發了瘋,就她這個力量又怎麼能是沈暮遲的對手?
她從來不做什麼無用功,免得白費了力氣……
可沈暮遲看着她這個樣子,卻又覺得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什麼意思陛下還不清楚嗎?”穆清朝說的話有着冷意:“我就算是殊死防抗難不成就能阻止得了陛下嗎?
倒不如認了命,陛下想做什麼請便吧。”
她說著說著,冷笑了一聲。
“陛下放心,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自裁的。
陛下說得很對,我同你一樣,都是卑劣至極的人,什麼貞潔,什麼清白,遠遠比不上性命重要。”
穆清朝就這麼躺着,儼然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然而,半晌,她沒有等到沈暮遲的下一步動作。
她抬眼看向他。
“陛下這是怎麼了?”
沈暮遲沉默了,良久,反而翻身坐了起來。
起身時,還不忘譏諷着說了一句:“無趣。”
“原來也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罷了,跟條死魚似的,味同嚼蠟,半點兒趣味兒都無,你便是用這點功夫把江泊勾搭上的?
看來江泊要求真夠低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