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李曼彤的小心機
“你幹嘛給我買衣服?”
邢安雄一臉錯愕地問道。
他和小李之間只是單純的業務關係,並沒有理由讓人家破費給他買衣服。
況且這妹子在賣房時也是盡心儘力,甚至還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幫着找房子存在的問題,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收她的東西。
本來這頓飯他都不想吃的,也是小李再三堅持。
邢安雄就是這樣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
“雄哥,你平時穿着上不太講究了,所以昨天那個什麼裴少才看輕你,穿搭這方面還是女孩子比較在行,放心交給我吧!”
小李笑嘻嘻的歪頭看着他說道。
見邢安雄還要推辭,小李又繼續說:“雄哥,你給我這麼一個大單的提成,我給你買幾件衣服算啥子喲,應該的勒!衣服就當是我給你的謝禮吧!”
邢安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在能說會道的小李面前,他顯得是那麼的嘴笨。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任由興緻勃勃的小李拉着他繼續逛街。
鋼鐵直男邢安雄並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已經被小李很自然地拉着,等他發現時都已經到了飯點。
兩人就這麼手拉手逛了整整一個下午。
小李給他買了好幾身衣服,雖然都不是什麼很貴的牌子,但加在一起也有上萬了。
讓人家這麼破費邢安雄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因此他堅持晚飯由他請,小李也沒糾結這種小事,但牽着他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不過小李還是趁機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雄哥,你別老是小李小李地叫,人家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彤彤,或者叫我曼彤也行。”
李曼彤不滿地說道。
她的聲音發嗲,嘟着嘴,腮幫子鼓鼓的,很明顯這是有意在撒嬌賣萌。
她耍這些小心機時沒有絲毫做作的感覺,一切都是渾然天成,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就連擦身而過的路人也不時回頭看她幾眼。
可惜她選錯了對手,在邢安雄這個鋼鐵直男面前做這些,簡直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將買的衣服全部放進車裏,兩人找了家火鍋店吃飯。
選好座位后,李曼彤很自然地坐在了邢安雄身邊,她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女孩,一點點小挫折根本無法擊倒她。
席間,她不斷地給邢安雄涮肉、夾菜,川渝妹子的熱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下子邢安雄終於感到有些拘謹,這個單身了將近30年的漢子頭一次感覺女孩子距離自己這麼近。
他和許婧婧談戀愛時,兩人也只是傳傳紙條的程度,就連手也沒牽過,當了雇傭兵以後,雖然小隊裏也有女性成員,但他都是把對方當成兄弟,當成同性。
平時訓練中一些肢體上的接觸他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妥。
李曼彤的主動,使他頭一次意識到女孩子是異性,是一種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生物。
他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一頓飯越吃越尷尬,邢安雄的話也越來越少。
好在吃飯的時間不是很長,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完了。
這時李曼彤又提議飯後一起走走,順便送她回家。
邢安雄答應了。
在他看來,送妹子回家要比和妹子吃飯輕鬆得多。
兩人沿着江邊大道邊聊邊走,仍然是李曼彤在主動找着話題,只是這次邢安雄沒再給她拉手的機會,他兩手都揣在口袋裏。
李曼彤雖然嘴上沒說,可在心裏罵了他幾十遍“木頭”“不解風情”。
李曼彤租住的小區沒多遠,走路15分鐘就到了。
小區年頭比較長,連個門衛都沒有,用的還是鋼筋焊接的老式大鐵門,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一個單身妹子在外地打拚有多難。
將李曼彤送進小區后,邢安雄停下腳步和她告別,這個鋼鐵直男連送人家上樓的意思都沒有。
李曼彤一陣無語,她有些失望,臉上的表情也完全沒有隱藏,可是對面一個如此硬的鋼鐵直男,她一時也沒有辦法。
總不可能她一個單身女孩子還主動要求男人進她的家吧?那也太不要臉了,這種事情她可干不出來。
她今天的主動已經是放下所有的矜持,全豁出去了,這是她的極限。
可還是沒啃下這塊鐵疙瘩。
她能怎麼辦,她真的很絕望啊。
就在他們準備分別時,兩輛麵包車駛進小區將他們攔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兩輛車上呼啦啦下來十幾個人,每人手上都拿着半米多長的鋼管。
小姑娘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她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躲在邢安雄身後瑟瑟發抖,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
邢安雄眯起眼睛打量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
“小子,聽說你很行啊,把我底下一個兄弟弄進去了。”
這時,一個敞着胸口露出裏面紋身的壯漢,叉着腰從人群中走出,看樣子他應該是帶頭的。
“我不認識你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邢安雄說道。
他語氣冷淡,絲毫不慌,彷彿根本看不見站在他面前手持鋼管的這十幾號人。
“不認識?兄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咱們這才分開幾天。我早就告訴你了吧,強龍不壓地頭蛇。”
又一個人從人群中走出,正是邢安雄在公交車上抓住的那個扒手,鼠須男。
原來是他,邢安雄心中瞭然。
“人是我打的,也是我報的警,跟其他人沒關係。讓這個女人走,要報復衝著我來。”
鼠須男奸笑一聲:“放心,你今天肯定是跑不了的,只是我那兄弟被你就這麼送進去蹲幾年,大好的青春都沒了,等他出來連老婆也討不到,怎麼著你也得給他點兒補償吧?”
聽他的口氣邢安雄知道這事應該是沒那麼容易了結,開口道:“你想怎麼樣?”
紋身男接過話茬:“這事簡單,你先賠300萬補償給我這兩個挨打的兄弟,再讓你身邊那個美女給我裏面的兄弟做老婆,這事兒就這麼結了。”
“在我兄弟出來之前,他老婆就由我們先幫他照看着,不然我怕這美女跑了。”
鼠須男滿臉淫邪,猥瑣地笑道。
其餘嘍羅們見老大這麼說,也跟着起鬨,都對着李曼彤指指點點。不斷有污言穢語從人群中傳出,還有幾人沖她做着下流的手勢。
看到這種情況,李曼彤更加害怕了,她抓着邢安雄的衣擺眼淚啪嗒啪嗒地掉着,但她又不敢哭出聲,只能拚命忍着。
“那就是沒得談了。”
邢安雄脫下李曼彤給他買的外套,遞給她示意她拿着,兩眼冒出寒光死死盯着鼠須男。
鼠須男見到這眼神瞬間一個激靈,當初公交車上的情景又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這邊可是有十幾個兄弟,慌個毛。
“打斷他兩條腿!”
鼠須男尖着嗓子喊了一聲。
眾嘍羅沒動,他們都齊齊看着紋身壯漢。
壯漢一揮手:“上!”
眾人這才一窩蜂掄起鋼管衝上來。
邢安雄朝着離他最近的一個嘍羅衝過去,閃身躲過對方砸下來的鋼管后抱着他的腰一發力,將他撞得飛起,他身後三個嘍羅躲閃不及全都被他撞倒,頓時四人如保齡球的瓶子般滾了一地。
邢安雄身後一個嘍羅偷摸着抄起鋼管照着他的腦袋用力掄下,邢安雄轉身用胳膊硬擋下鋼管,隨後一拳打在對方喉嚨上,只聽“嘎巴”一聲脆響,嘍羅痛苦地捂着脖子倒下。
邢安雄趁機撿起地上的鋼管順手一棍掄在左側一個嘍羅的手臂上,又是一聲脆響,那名嘍羅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骨折了。
就是這麼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已經有6人被放倒。
其餘嘍羅們見他這麼生猛,都停下腳步不敢上前。
紋身壯漢見狀也抄起一根鋼管,他指着邢安雄大吼道:“我們十幾個人打他一個,你們怕個屁!一起上,別一個個送。”
說完他帶頭沖向邢安雄。
眾嘍羅見老大都帶頭,也只得跟着一起向前沖。
沒辦法,這檔口要是慫了,以後肯定會被老大踢出組織,到時候不是組織成員在城南這一片幹活兒的話,被抓住就會切掉一根手指。
他們都是城南這一片長大的,不在這裏混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老大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兄弟也狠,所以這幫嘍羅都很怕他。
邢安雄雖然當了近十年雇傭兵,但是這種亂架他還是第一次打,難免身上挨了幾下。
不過挨打的地方都是肌肉比較厚實的部位,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這幫不開眼的混混哪裏知道邢安雄有嚴重的戰後綜合症,身上的疼痛感正在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心中壓抑的惡魔正在一點點蘇醒。
呯!
邢安雄頭上挨了一鋼管,鮮血順着額頭流到眼睛,他的視野突然變得一片腥紅。
“啊!”
李曼彤一聲尖叫,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打架到現在終於見了血,這才讓她有了一些真實感,她害怕邢安雄最後會倒在血泊中死掉,就跟電影中的情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