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鏡花水月·破
靈體的強大很顯然更適合拉鋸戰，再加上佔據地利，在雙方都熟悉了戰鬥節奏之後，藍染被輕夜壓着打。
以防守為主偶爾反擊，節奏完全被輕夜掌控。
就在這時，藍染突然變得很生氣：“市丸銀，你在做什麼！”
關市丸銀什麼事？莫名其妙的喊話，讓輕夜的刀停頓了0.1秒，隨後再次狠狠地劈下。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聲東擊西就沒必要了吧？”
心裏雖這麼想，但在找准機會一刀重擊劈飛藍染之後，輕夜還是抽空觀察起了空間牢籠外面。
隨後空間牢籠不攻自破，輕夜出現在市丸銀的上方，奮力的一刀被市丸銀提前卍解后的斬魄刀擋住。
“給我去死！”
到了他們這個等級的戰鬥，卍解是基本盤，看似簡單的招數裏面往往都蘊含著許多技巧，想要像之前那樣慢慢試探然後始解，可能連卍解都來不及釋放就會白給。
市丸銀的實力在隊長中並不算強，雙手持刀也沒能完全擋下輕夜攜帶着憤怒的刀鋒，腳下的地面大面積坍塌，市丸銀半跪在深坑底部。
額頭的位置被滲透的鋒芒割破，頭髮散亂，臉色看上去比以往更加陰森。
“若葉你怎麼樣了？”
本來能壓制幾天的虛化進度，在市丸銀的干預下已經朝着若葉的全身擴散，輕夜這次注入了大量靈力，也只能壓制最多3個小時。
狠狠地看了眼藍染和市丸銀，輕夜抱起若葉就要飛走。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比起擊殺仇敵，帶着若葉前往現世讓浦原喜助等人幫忙才是最緊急的事。
“噌！”
一道白光閃過，方向赫然是對準輕夜懷裏的若葉。
【神槍·無踏】
輕夜的大腦神經急速運轉，他看清白光是從市丸銀手中的斬魄刀延伸而出。
利用瞬步躲開？
不行，白光太快了，躲不過，他現在在空中，對面的襲擊又太突然。
輕夜用盡全力扭動身體，導致身體左側從腰部到肩膀的神經斷裂，被他用控制細胞分裂再生的能力強行續接。
隨後，白光洞穿輕夜的左肩胛骨。
“別急着走呀，好久不見了，不留下來多陪我們一會兒嗎？”市丸銀閃身擋在了輕夜前進的路上，指着額頭的裂口，“剛才你那一刀可是想置我於死地，你來我往我還你一刀不過分吧。”
輕夜深知想要就這麼離開已經不可能了，以風為絲線編織成網把若葉固定在自己的後背。
“戰靈！”
99米高的戰靈如擎天巨象出現，面無表情地俯視着滿目瘡痍的大地，體積龐大的戰靈在破壞地形上是一把好手，但對付藍染、市丸銀這種對手只是浪費靈力。
戰靈在出現后，輕夜背着若葉整個人融入到戰靈之中，隨後戰靈開始縮小一直縮小到3米才停下。
融合主魂后的戰靈活靈活現，再加上外表和輕夜本人一致，看上去就像是放大版的輕夜。
輕夜的靈力一部分用來壓制若葉的虛化，一部分在之前和藍染的戰鬥中消耗，現在使用戰靈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如果想要在戰鬥的同時保護好若葉，戰靈就成了唯一的選擇，3米高的戰靈其厚度剛好把輕夜和若葉保護在內，在靈子消耗殆盡、戰靈潰散之前誰也別想傷害到它裏面的人。
“既然不讓我走，那就都留下吧！”
放大的斬魄刀劈出，周圍的勁力被扭曲，市丸銀見藍染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想要躲開，但此時卻發現他周圍的空氣瞬間被排空，四周的壓強讓他的身形變得遲緩。
在他看不見的視野里，戰靈刀上的力道不再呈現為一股，而是如網狀散佈於空間中。
這一刀看似迅猛但並無殺傷力，真正的作用在於這些分散的力延伸后把市丸銀壓制在原地。
“黑棺！”
這些力在市丸銀貼身之處交匯，形成一個巨大的引力點，隨後漆黑的線條出現把市丸銀吞沒。
藍染會鬼道變形的高級運用，輕夜當然也會。
黑棺的本質是引力，常規方法是利用靈子製造密度非常大的一個點，然後撕裂目標周圍的空間。
技巧流第二階段大成的時候，輕夜可以直觀的感受到空間中力的傳導，結合黑棺的原理使用，更多了一份禁錮的作用。
在輕夜對付市丸銀的時候，藍染卻站在原地一臉疑惑的思考着什麼。
輕夜想不明白，但這對他沒壞處，先除掉市丸銀也好。
市丸銀從黑棺中出來的時候已是遍體鱗傷，或者用軀體殘破來形容更加合適，淺紫色的頭髮被污血染黑，鮮血浸透死霸裝不斷向下滴落。
他的所有修鍊都在於斬魄刀的攻擊上，最多加上瞬步，防禦這方面他根本沒修鍊過，在所有隊長中都算是最拉胯的。
然而這還沒完，在市丸銀出現的一瞬間，輕夜凜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數個提前埋伏好的蒼火墜在市丸銀四周爆開，灼熱的火焰把裸露的皮膚烤成焦炭。
既然已經是敵人，那就要往死里打不留一點餘地，輕夜繼續念動縛道和破道的雙重詠唱，藍染卻終於出手了。
“懲罰已經夠了吧，阿銀對我還有用，可不能讓他死在這裏。”
“藍染隊長你倒是早點出手啊，我是真的差點死掉。”
“沒有我的允許，你擅自對若葉動手，受到輕夜的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市丸銀一臉錯愕，“在戰鬥陷入焦灼的時候激活若葉體內的虛化，這不是你吩咐我這麼做的嗎？”
市丸銀的話像是觸發了某個開關，藍染一愣神之後，恍然大悟：“辛苦你了，銀，你怎麼不早說。”
這一秒前後的變化讓人瞠目結舌。
他隨後說出的話更是讓輕夜心裏一緊。
“輕夜你破除我鏡花水月的方法，是類似於通感之類的能力，我應當沒有猜錯。”
“對，通感。”
已經被發現了，繼續隱瞞也沒有意義。
利用青萍卍解的絕對領域，設定規則通感，這就是在叫谷時輕夜嘗試出來的破解鏡花水月的方法之一。
浦原喜助說過破解鏡花水月的方法是在藍染髮動之前觸摸他的斬魄刀，這點輕夜不懷疑，斬魄刀的能力斬魄刀本身當然是第一媒介。
可那基本不可能，首先藍染本體不使用斬魄刀也不好對付，其次你怎麼知道你觸碰的斬魄刀是不是鏡花水月發動之後的斬魄刀？
於是輕夜想到了鏡花水月的第二媒介，藍染。
藍染本人也不受鏡花水月的影響，輕夜以絕對領域設下通感規則，可以連接藍染的六感，雖然做不到一邊連接一邊用本體戰鬥但用來破除鏡花水月足以。
通感的時候，輕夜會以藍染的視角觀察世界，而本體是無法動彈的。
為了防止被藍染輕易識破，輕夜選擇每過一段時間切換成藍染的視角，把周圍的信息記下來后立刻切回自身。
而藍染在一開始鏡花水月被輕夜破除之後，就迅速制定了策略，他偷偷給市丸銀和東仙要下達命令后就封印了自己那一段記憶，不去看、不去聽也不去想。
一段時間，或者從市丸銀口中聽到觸發條件“是你讓我這麼做的”之後才會重新回想起那段記憶。
鏡花水月被輕夜破解在藍染的預料之外，雖然他短時間內做出了許多推測，但都無法確定。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本可以逃離的藍染主動陷入空間牢籠，以自身最不擅長的方式和輕夜貼身作戰。
如果不是若葉的變故讓輕夜自己打開牢籠，或者輕夜狠心一點，藍染可能真就死在牢籠空間也說不定。
只能說做出這個冒險的決定，既是藍染藝高人膽大，也是他對人心把控的絕對自信。
作為收穫，自然也是可喜的。
知道了原理之後，藍染就可以通過簡單的設置、遺忘、自我暗示來使用鏡花水月，雖然不如原來那樣玩弄人於股掌之中，但起到某些關鍵作用還是可以的。
失去地利的輕夜依舊勇猛，可現在敵人變成了倆。
藍染和輕夜正面交手，重傷未愈的市丸銀則躲在遠處用神槍偷襲。
與此同時，後背上若葉的虛化越來越嚴重，四肢皆已出現虛的特徵。
隨着戰鬥的持續，虛化已經無可逆轉，此時的若葉反而清醒了幾分，看着奮不顧身以傷換傷的輕夜，若葉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
“輕夜，放開我吧，沒有我拖累你，你肯定能逃出去的。”
“說什麼傻話呢，從百年前那個晚上相遇開始，我們就註定了會一輩子糾纏在一起，沒有誰能將我們分開，命運也不能！”
若葉聽輕夜如此說，感動之餘也就不再勸他。
她和輕夜有着浪漫的相遇，除此之外感情生活一直平平淡淡，不知不覺就產生了在一起的想法，不知不覺就組成了家庭。
現在轟轟烈烈的死在一起，似乎就是上天為他們劃上的完美結局。
“說起來出了流魂街以後，我們還從沒有並肩戰鬥過吧，這次就讓我們一起取得勝利的榮耀。”
“好，我們一起。”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輕夜體會到了另一種戰鬥帶來的爽快感，每一招每一式都發揮到極限，不必考慮後果。
心靈的智慧不再有束縛，每當有奇思妙想立刻就能運用到實踐之中，不管成功與失敗內心的喜悅都在不斷的增加。
心靈生輝？靈肉合一？
輕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狀態。
“【靈壓融合】！”
虛的靈壓開始與死神的靈壓融合，輕夜的靈壓再度暴漲很快便超過了藍染。
和以前混合使用死神或者虛的靈子不一樣，和靈子相互轉換也不一樣。
死神的靈子提取出死神的靈壓，虛的靈子提取出虛的靈壓這是基本規則，混合使用時兩種靈壓既會相互內耗、又會相互加成，但本質依然是混合物。
現在，輕夜體內出現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新的靈壓，靈感來源於曳舟桐生的【義魂】理念，把不同的靈壓注入體內會大幅提高臨時靈壓。
輕夜體內的虛靈力和死神靈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巧妙的融合，一種超越死神與虛極限的力量暫時出現。
此時藍染神情大震，輕夜現在的狀態就是他創造崩玉最初的目的，打破死神的極限。
雖然現在他對崩玉有了新的認知，但看到輕夜僅憑一己之力就達到這種狀態，還是讓他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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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輕夜新的靈壓爆發之後，藍染佈置下的隔絕氣息的陣法再也無法阻擋，遠方靜靈廷十二番隊內的儀器不斷的響起警報聲。
“隊長，位於東四十九區流魂街附近，出現了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靈壓，在這股靈壓周圍還有着數股未知的靈壓。”
十二番隊內，隊員正緊張的向涅繭利彙報，涅繭利看着屏幕上顯示的修多羅等級也一改往日的從容。
“音夢，把資料整理好後送過來，我先去一番隊和總隊長彙報。”
這些靈壓強大而且陌生，一出現就在流魂街腹地，不管是從哪裏來的事態都很嚴重。
這可不關他們十二番隊的事，所以還是早點把責任丟給總隊長為好。
山本在接到涅繭利的彙報后，立刻招來了浮竹和京樂春水，讓他們倆前往調查，取得消息后第一時間聯絡。
在離開一番隊后，京樂突然想到了什麼，讓浮竹一個人先行前往，自己則往五番隊隊舍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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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藍染身後的市丸銀誇張的大喊：“哇哦，又變強了，這可怎麼辦藍染隊長，我們要撤嗎？”
市丸銀的手緊抓着斬魄刀神槍，眼睛不停地在藍染和輕夜之間晃動。
這麼長時間的休息，他的內傷已經好了一半，但外傷沒有恢復看上去還是那麼慘不忍睹。
“阿銀，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現在才剛開始，你說是嗎？輕夜。”
藍染從懷裏取出一塊閃耀着藍色光芒的寶石——崩玉。
現在還沒有去取另一塊崩玉，這塊崩玉還沒有到達完美階段，但僅僅是使用還是沒有問題的，只需要與數倍於隊長級的靈壓結合，就能暫時激活崩玉的全部力量。
只不過在每次使用過後，需要再次尋找擁有死神潛力之人，奪取靈魂物質補充崩玉的消耗。
“確實如此，開戰之前讓我殺個市丸銀助助興如何？”
“不如何，無論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我的手下。”
在市丸銀鬆了一口氣之後，輕夜和藍染的身影就已經交織在了一起。
和之前的風起雲湧萬象匯聚不同，現在的兩人交手看上去反而如普通人一樣直來直去、你來我往。
所有的超凡氣象內斂，沒有一滴靈力被浪費，再加上不斷吸收的靈子，可以說這樣打上幾天幾夜兩人都不會累。
在市丸銀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對於兩人交戰的動作他尚能捕捉，但兩人的靈壓在他的感知中變得縹緲起來。
“這就是他們的全力嗎？我該...”
不該說出的話差點說出口，市丸銀趕緊丟掉這些想法，在腦海里努力回想松本亂菊的音容笑貌。
‘還不是氣餒的時候，我早已經沒有了退路。’
“放棄吧，輕夜，你應該明白的，有着拖累的你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想要殺了我，你就必須先殺掉若葉，斬除你最後的束縛。”
“你做夢！”
“你怎麼就不願意相信我呢？最開始我們定下明天相見的時間，你選擇了相信浦原喜助，之後空間牢籠內我說感覺到若葉有危險，你也不相信我，錯過了阻止市丸銀的機會。
這兩次提醒我都是發自真心的，足以證明我沒有對你說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我這邊，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藍染還在勸說著輕夜，那些可笑的言論輕夜聽了只想嘔吐：“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無心之人嗎？我和若葉的羈絆你是永遠不會懂的。”
“唉，我已經提醒你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來向我證明這世間真的存在愛這種東西吧。”
藍染話音未落，輕夜的半邊脖頸被怪力咬破，強大的咬合力死死地咬着輕夜不放，要不是他靈體足夠強韌，這一下不死也重傷。
就算如此，輕夜也沒有反擊，連扭動脖子都不敢太用力。
“若葉...”輕夜顫抖着聲音呼喚着愛人的名字，哪怕早就知道結果，這一刻到來時他還是難以接受。
咬中輕夜的正是若葉，已經完成虛化的若葉。
輕夜沒有等來若葉的回話，回答他的是穿胸而過的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