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以愛為名·神殺槍
和100年前相比，藍染對於虛化的研究已經非常深刻，他為若葉注入的虛化能量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只有上級席官實力的若葉在完全虛化之後達到了基力安，還是那種擁有進化潛力的基利安。
“不用恐懼，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變成虛之後，因為內心的空洞虛會去攻擊、吞噬生前最留戀的人，毫無疑問若葉最愛的是輕夜。
內心的本能支配着她，殺掉輕夜然後把輕夜吞噬，這樣他們就能永遠不分開了。
面對不要命向自己攻擊的若葉，輕夜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那是虛是要殺自己的虛，可那也是若葉啊，我怎麼可能對她出手！’
輕夜一邊躲避着若葉的進攻，一邊小心防備着藍染和市丸銀，在若葉虛化之後，他就沒想過獨自逃走苟且偷生。
‘藍染、市丸銀，你們必須為若葉陪葬，一個都不能少。’
輕夜在躲過市丸銀【無踏】的攻擊后，被貼身而來的若葉砍傷。
虛化后的若葉身材嬌小，身上流動着紅色的圖騰，雙手是以愛為名化作的尖刺，雙目緊閉。
那紅色的圖騰是回道的產物，不斷的吸收着靈子為若葉自身提供治療。
雙手是類似科幻機械人的尖刺，整體光滑只有手關節處可以轉動，以愛為名，所有非主觀的防禦在它面前形同虛設。
所以它在輕夜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可以輕易洞穿斬魄刀都刺不穿的靈體，在輕夜主動防禦後效果大減。
“六杖光牢！”
暫時從悲痛中醒來的輕夜利用縛道困住了若葉。
“安靜一點，若葉，我等會再來陪你。”
“殺掉她吧，結束她的痛苦，”藍染走到輕夜身邊站立，“拋開世俗的枷鎖，就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讓你感到難過了。”
“你和我一樣有成為神的潛質，為什麼要拘泥於短暫的痛苦呢？這隻不過是我們漫長生命里的陣痛。”
“成為神就不會再痛苦了嗎？”輕夜迷茫地轉過身與藍染對視，下一秒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
“穿點！”
利用四楓院夜一傳授的【穿點】技巧，把從石田龍弦那裏借來的【靈子破魔箭】打入藍染體內。
滅卻師的【靈子破魔箭】具有分解目標靈子的作用，一般來說對於具有強大恢復力的人很難起到絕殺作用，但輕夜對準的是【崩玉】。
他雖然不清楚【崩玉】是什麼，但那個東西融入藍染體內之後藍染才變得這麼強，只要摧毀那個東西他就能殺掉藍染報仇雪恨。
“叮！”
在藍染錯愕的表情中，崩玉裂開一個缺口，從融合狀態中強制脫離出來。
雖然這塊崩玉只是藍染那塊，但本質要比滅卻師的【靈子破魔箭】高得多，按理說是不會這麼容易被擊破。
但【崩玉】的實質就是斬魄刀，崩玉的原材料取自擁有死神潛力人群靈魂中最特殊的那部分，而那一部分正是死神與淺打【同調】時轉移到斬魄刀中的那部分。
死神作為滅卻師的對手，在製作【靈子破魔箭】的時候，死神的斬魄刀當然也是假想敵。
“這下你拿什麼來擋我？”
輕夜痛快地笑出聲，把藍染擋在他和市丸銀中間，五指成爪插進藍染的胸膛，發動侵蝕強行奪取藍染體內靈子的歸屬權，然後利用這些靈子從身體內部穿刺。
這是痣城劍八喜歡用的招數，目的在於從內部突破一瞬間結束敵人的生命，是一種沒有痛苦的仁慈殺戮。
輕夜的目的與之相反，他要讓藍染在死之前感受極致的痛苦，細胞自我攻擊，靈子自我反噬。
死在自身靈子手上，這是輕夜為藍染制定的結局。
意外發生，天空突然變得漆黑。
本就是暗無星辰的夜晚，這種形容顯得很多餘，但和黑夜相比輕夜目光所及的是那種純粹的黑暗。
一陣陣音波從四面八方傳來，輕夜的精神恍惚了一剎那，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中的藍染已經消失不見，六感除了觸感其餘五感被剝奪。
通過【通感】，輕夜轉移到藍染視角，看到了一個讓他難以相信的人。
“藍染大人，你沒事吧。”
東仙要扶着藍染脫離了輕夜的攻擊範圍，來到黑色結界的邊界處，找了一個遠離輕夜和市丸銀的角落。
“我沒事，是我低估他了，”藍染披頭散髮，咳嗽了兩聲后吐出一口鮮血，“崩玉受損，修復之前可能沒法再使用了。”
“要，你能站出來我很高興，不過我還能應付，還不到需要你出手的時候，”休息片刻后藍染盤坐在地上開始療傷，“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對上輕夜的，畢竟你們是非常要好的好友。”
東仙要沉默。
“沒關係藍染大人，為您效勞是我自願，我確實不想和輕夜動手，但為了您，為了我們的目標，一切站在我們前面的阻礙都是我的敵人。”
“無論是護廷十三隊還是輕夜！”
像是堅定信念般，東仙要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東仙，滾出來見我！”
通過藍染，輕夜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一種名為背叛的難受在輕夜心裏出現，即使是在若葉虛化的當下，這股難受也沒有被掩蓋。
“東仙隊長你先去輕夜那邊吧，藍染隊長這裏由我來照顧。”
市丸銀主動來到藍染身邊，表示可以由他這個傷員來照顧藍染這個傷員。
“聽聲音輕夜似乎氣得不輕呢，明明我也是他的好友，明明我比你先的，為什麼他在見到我時沒有這麼生氣呢？”
市丸銀吃醋。
東仙要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藍染，在得到藍染的點頭后才再次看向市丸銀。
“我會去拖住輕夜，不過我會全程關注你的，你要是敢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我會先殺了你。”
“哎呀呀，瞧東仙隊長你這話說的，我對藍染隊長的尊敬那可是實打實的，才不會有什麼小動作呢！”
不理會市丸銀的陰陽怪氣，東仙要向輕夜走去，深色的皮膚在結界裏看不清臉色。
“銀，讓我們把時間留給他們吧，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說，希望要能說服輕夜。”
在東仙要離開后，藍染和市丸銀也主動離開了閻魔蟋蟀結界。
“銀，你會保護我的對吧，輕夜下手也太重了，我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不等市丸銀回答，當著市丸銀的面藍染繼續療傷，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市丸銀，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
看着面前毫無防備的藍染，市丸銀的臉色正如他此刻的內心一樣變幻不定。
‘藍染正處於前所未有的虛弱時刻，快下手市丸銀，只要殺了他你就可以和亂菊團聚了！’
一個聲音在市丸銀的腦海中呼喊，聲嘶力竭，他和藍染之間有太多的仇恨了，這是市丸銀感性的一面。
“不要衝動，銀，藍染如果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這麼虛弱，他會毫不顧忌的在你面前療傷嗎？”
另一個聲音響起，勸說著市丸銀，告訴他藍染的強大，這是市丸銀理性的一面。
“你放屁，連他視若珍寶的崩玉都被摧毀了，他已經敗在了輕夜手中，你修鍊已久的神殺槍就是為了這個時刻而準備的。”
“相信自己銀，你了解的藍染會這麼容易被人看透嗎？你別忘了，他還沒有使用過卍解。”
“千載難逢的機會你都抓不住，那你想等到什麼時候，一輩子都唯唯諾諾地給仇人當小弟，帶着虛偽的假面生活嗎？”
兩個聲音在市丸銀腦海里不斷地爭吵，市丸銀像是着了魔一樣呆愣在原地。
偏偏兩個聲音說得都很有道理，都是市丸銀內心真實的想法，一時間他無法在其中做出抉擇。
市丸銀為了徹底殺死藍染，在他的卍解中誕生了孤注一擲的一式——神殺槍。
尸魂界速度最快的斬魄刀再加上能夠溶解細胞的毒藥，這從未現世過的招數完全是為了殺死藍染而準備。
可這一式註定無法成功，註定是個悲劇。
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神殺槍，為了殺死神而存在的一槍，反過來也意味着在市丸銀心中已經把藍染當做了神。
也許市丸銀本人都沒有察覺到，在100年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藍染早就成了他心中的夢魘，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所以這名為弒神的一槍，實際上只能是最後時刻對神發起的反叛。
對藍染心存恐懼的人，就再也沒有了戰勝藍染的機會，這一點浦原喜助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親自動手。
即便是他，也曾對藍染產生過一絲絲恐懼。
“辛苦你了銀，不必害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在市丸銀內心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他還沒有拿定主意的時候，這個機會就已經失去了，藍染已經從重傷中恢復了過來。
面對藍染的安慰，市丸銀不知道藍染是否看出了什麼，只得再度偽裝成一條冰冷無情的蛇，做一個對敵人有用的人。
“靜靈廷的人估計已經在路上了，既然藍染隊長你已經恢復了，那我現在先去幫東仙隊長。”
市丸銀內心流過淡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