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三章 最後的較量

第四五三章 最後的較量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不敢出聲,一個個低着頭找螞蟻,唯恐被這個兇殘的魔鬼魚發現自己。

但別人能夠裝聾作啞,沈家鑫可不行啊,畢竟這裏是自己的地盤,主人不有所表示實在說不過去。

而且萬一這小子一旦哪根筋搭錯了,真的留下來,最終遭罪的還是自己這個東道主。

“鄔莊主,您這話說的可不對,堂堂的公主殿下天潢貴胄,金枝玉葉,誰敢欺負?”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遠了本官不敢保證,但只要是公主殿下還在安陽郡一天,絕對沒人敢於不敬!”

“嗯,在安陽郡,有沈大人保駕護航,應該沒有問題。”鄔非魚似乎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公主殿下乃是京城人氏,早晚還是要回家……”

這一次連沈家鑫也無語了,大爺,我只是個二品職稱,也就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還行,進了京就是個屁!

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這樣級別的官員不說如過江之鯽,也是一抓一大把,而且那些京官還互相勾連,誰都惹不起。

在安陽郡至少還握有軍政大權,妥妥的土皇帝,跺跺腳都要晃三晃。

可一旦離開了工作崗位,那就是虛有其表,是個人就能拿捏,這也是他一直想要‘帶病堅持工作’的主要原因。

他苦笑着搖搖頭:“如此,就沒辦法了,本官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把手伸進京城……”

凌若虛自然明白贅婿的意思,這根本就是含沙射影,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逼迫自己表態呢。

但他現在迫不及待的只想把那些奇思妙想付諸實際行動,既然鄔非魚不能為己所用,那就別留在這裏礙眼了。

兩人的訴求根本就不一樣,雞同鴨講,自然尿不到一個壺裏去,純粹就是瞎耽誤工夫。

“鄔莊主,你正值青春年少,正是大展宏圖之際,豈可耽於兒女情長?”他義正詞嚴的說道,“即便是沒有家國情懷,至少也要先搞好自己的事業,千萬不可辜負了這大好年華啊。”

這回輪到鄔非魚翻白眼了,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裏不慌嗎?

先不說你有沒有教訓小婿的資格,單純唱高調的話,不是吹,小婿能頂你一打!

所以說,類似的心靈雞湯還是留着自己喝吧,在這裏沒什麼鳥用,連您閨女的屁都不如。

他不屑的說道:“有家國情懷是好事,可情懷能當飯吃么?能傳宗接代么?”

這也難怪鄔非魚一點情面都不留,老泰山得了便宜還賣乖,一直遲遲不肯鬆口,還想要小婿鼎力相助,是你沒睡醒還是我吃錯藥了?

當朝第一王爺的優越感,在這裏一文不值,他也絲毫沒有慣着,直接開懟。

眾人也是咂舌不已,多虧剛才沒敢多嘴,選擇了明哲保身。

否則,按照這廝的尿性,連王爺的帳都不買,換了自己上去,被懟個半死都是輕的。

更加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凌若虛居然還沒有生氣,更是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其實他是無力吐槽,若不是為了那些大計,是真的不想有這樣叛逆的‘贅婿’,但殘酷的現實,卻偏偏讓他不敢隨便發作。

“富貴全是命,半點不由人啊!”他只是悠然感嘆道,“小喬這孩子自幼嬌生慣養,難得鄔莊主賞識,本王頗感欣慰。若是有朝一日,你能乘勢而起,造福社稷江山,本王就是給你個機會又有何妨?”

鄔非魚並沒有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話都說到這一步了,老泰山如果再沒點表示,那也太不上路了。

而且這就是畫了一個餅而已,什麼叫造福江山社稷?這個評判標準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但話已至此,這也算是讓步了,不宜再吹毛求疵,有這麼個承諾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如此,在下就先謝過王爺的厚愛了。”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環顧四周,衝著眾人森然一笑,“在下比較小心眼,睚眥必報,但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諸位都是明白事理之人,自然知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們說,不是嗎?”

這小子看起來笑眯眯的,可眼睛裏彷彿潛伏着一隻魔鬼,隨時都會衝出來擇人而噬。

幾個人頓時感覺菊花一緊,看來以後還要小心凌若虛找贅婿‘告黑狀’,多留條退路沒虧吃。

所謂投桃報李,既然老泰山表明了態度,小婿也幫你撐撐場子。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也只能幫到這裏了。

虎皮是給你備好了,具體能扯多大的旗,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這是凌若虛第一次正式表態,也是鄔非魚首次公開明確為他站台,其中的結盟意味,不言自明。

看着大家集體噤聲,以及那如芒在背的表情,鄔非魚對於自己製造效果很滿意。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你們該有的反應,明明就是恨不得本少趕緊滾蛋,幹嘛還裝的那麼羞羞答答?

就喜歡這種你們明明看我不爽,偏偏還沒有任何辦法的樣子。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和藹可親一點,一定不能嚇跑了他們,否則,待會兒裝逼的時候,就沒有吃瓜群眾叫好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像是鄔非魚這樣一黑到底的壞蛋,絕對能吸引到不少異性的青睞。

這一波煽情意味濃厚的表演,引起了凌小喬的強烈共鳴,心潮波瀾起伏,芳心可可。

視線就一直沒怎麼離開過他,眼神中更是充滿着似水柔情,恨不得馬上拋棄富貴榮華,跟他浪跡天涯。

在雙方的陣營中,恐怕也只有這個初嘗情滋味的美少女,是真心捨不得他離開。

而且,眾人眼中鄔非魚身上的不齒之處,如霸道、強勢、狠辣、血腥等等,在她看來偏偏變成了關愛、果斷、勇敢、無畏……

尤其那句‘許你一世安樂’的豪言,更是讓她痴戀不已,可惜,他馬上就要離開了。

凌小喬心中充斥着滿滿的離愁,只想奏一曲離殤,送別自己的愛侶。

她也很清楚兩人分屬不同的世界,想要走到一起並不容易,這一別,再相見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凌若虛可沒有那麼多愁善感,對於兩人的眉目傳情更是不滿:撒一把狗糧意思意思就得了,還沒完沒了了!

可是,現在還真不敢把話說的太重,若是惹的這小子發飆,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按得住。

說實話,雖然已經把戰略方針全盤托出,但是如果沒有他的全力相助,哪怕是複製好了,都不知道往哪裏粘貼。

對於眾人複雜的眼神,鄔非魚置若罔聞,也沒有言語,但是望向凌小喬的眼神,卻依然灼熱。

雖然早就有過更過分的舉動,凌小喬依然被這色眯眯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但這個白眼打情罵俏的意味更濃,小妮子已經食髓知味,根本就放不下了。

就像是個嘴饞的小貓,總惦記着偷吃一口小魚乾。

翁婿兩人的這一波苦情大戲,主要就是演給沈家鑫看的,讓他產生誤判猶豫,從而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部署。

該操作的難度係數很大,表現得太密切或者太疏遠都不行,只有霧裏看花,狐疑不定,才是最佳效果。

“好了,鄔莊主,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算是欠你一個人情,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本王便是。”凌若虛冷聲打斷了鄔非魚的秀恩愛表演,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今天,是個好日子,適宜遠行,你還是回去吧。本王還有要事與沈大人相商,就恕不相送了,在此祝你一路順風。”

原想藉著跟閨女的感情,順勢把鄔非魚收歸麾下,有他相助,絕對是如虎添翼。

可惜,這小子油鹽不進,不知好歹,鐵了心認定黑道更有前途。

為人又太過桀驁不馴,難以駕馭,根本就不是哪一個人或者勢力,能夠吃得消他的這種‘作死’方式。

最終他的思想也沒能調整過來,沒辦法,就只好調整自己了。

沈家鑫更是巴不得趕緊送走這個瘟神,點點頭說道:“若是鄔莊主需要趕路,安陽這裏的水陸交通都很方便,本官倒是可以安排。”

不過,這話讓鄔大少很不爽,窩草,合著我的行程你們做主唄?

便宜丈人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為了增加跟沈家鑫的談判籌碼,耍點手段這個好理解,可也不用踩着小婿搞事情吧?

想要拆橋不要緊,可總要等到確定自己過去了,再浪一把不行么?

爬的高摔得重,浪大了很容易掉到橋下的,知道不?

說起來,小婿也是閑的,沒事去幫這忙幹嘛?這不就是送上去機會讓他裝逼么?

“不是,老泰……王爺,你這是幾個意思?在下還沒確定要走呢!”他翻了翻眼皮,“安陽郡地傑人靈,龍盤虎踞,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進可逐鹿天下,成就一方霸業,退則深山老屋為家,遠離都市繁華……”

凌若虛的頭又開始疼了,擺擺手:“好了,鄔莊主,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辦,本王只是個建議而已!”

如今他滿腦子都是強盜邏輯:你幫我,理所應當,我幫你,呵呵,我為什麼要幫你?

心中已有計較的凌若虛,難免有點小膨脹,根本就意識不到這個思想很危險。

若非是看在凌小喬的面子上,按照鄔非魚平常的尿性,簡單說來,就言簡意賅三個字,滾犢子!

佛家說,世人難戒貪嗔痴,是一切惡行的根源。

貪是對順境的貪愛,嗔是對逆境的嗔恨,痴是不明事理,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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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浪行天下之鄔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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