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協商
王術沒忍住嗤笑一聲又馬上止住了，解釋道:“你以為畫畫呢？還可以擦掉？”
向磊瞪了王術一眼沒說話。
而王術似乎對向磊的想法半分都無法理解道:“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阿，那個向陽，向陽她是目前最成功的實驗，她和我們這些碌碌無為的肉體凡胎相比就是神仙啊，她......”王術情急之下想不到詞語形容道:“她是完美的，你明白嗎？”
向磊臉色陰沉道:“既然這麼好，你該拿你自己試，等你飽受痛苦后再大言不慚的說這是完美的事情。”
王術愣了一下差點被向磊的話又氣笑了，攤手道:“醫者難自醫，再說一個這樣浩大的項目是隨便找個人就能行的嗎？你以為是地里種蘿蔔啊？”說完王術靠在床頭嘆了一口氣道:“向磊，你之所以不認可我說的，不認可我的實驗，究其原因是它還沒成功，你想想看，如果未來有一天這個計劃真的實現了，你又會怎麼想？阿，向陽，她是我們這個計劃的基石，我們這麼多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有了現在的向陽......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私心，赤誠之心天地可鑒，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後悔加入這個項目，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堅持，至於是非功過就留給後人評說吧。”
向磊沒說話，房間又陷入一片安靜中，良久王術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看着向磊道:“我，我能見見向陽嗎？”
向磊陰翳的目光看向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問道:“幹什麼？”
王術慘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實話實說，我想驗收我的實驗成果，萬分急迫啊。”
王術目不轉睛的看着向磊，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為難，馬上補充道:“你不想知道向陽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嗎？當初我們預估的壽命是四十年，可是向陽當初只打了一半的血清，這些年脫離我們的照顧，她還能有四十年嗎？或者下一秒就會出現問題，你又能幫到什麼？你能救她嗎？”
聞言，向磊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一直被戾氣和仇恨包裹的身體癱軟的靠在椅背上，自從他知道向陽遭受了這樣的實驗后，對向陽身體的擔心就像達摩克利斯劍一樣日夜懸在頭頂，可他除了擔心竟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還能為向陽做什麼。
他無比清楚，這一次，他什麼都做不了，他需要依靠這群禽獸不如的畜生，需要再次把向陽還給他們，讓向陽獨自面對地獄般恐怖的噩夢。
“好，”向磊艱難的開口，目視王術道:“我可以讓你見陽陽，你可以檢查她的身體，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向磊話還沒說完，王術立馬滿面榮光的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向陽，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我比你更希望向陽好好的。”
向磊沒說話站起身，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王術正準備上前接電話，下意識看了一眼向磊，得到向磊的同意后才接起電話，不知道電話里說了什麼事情，王術高興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連說幾句好好好，掛了電話，喜滋滋的下床穿鞋。
能讓王術高興的事情對其他人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這已經是刻在向磊DNA里的準則，心情越發不好的向磊擰眉問道:“什麼事情？”
王術道:“實驗室來的電話說，我們研製的偽裝窒息針劑成功了。”
說完看向磊一臉不解的神情他又笑着解釋道:“簡單點就是你們口中說的假死葯。”
“假死葯？”向磊嘲諷道:“這不是電視劇中才出現的東西嗎？現實中真的有這種東西？”
王術道:“這個東西我一兩句話也和你解釋不清，腦神經研究是一個系統的東西，既然人一出生我們就給他們定好了生死時間簿，那半死不活肯定也在我們的研究範圍內。”
王術頂着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心情舒暢的催促向磊趕緊帶他去見向陽。
門一打開，毛驢和付雲魁齊刷刷的轉過頭看着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現在又一副握手言和的美好畫面，兩人相視不語。
幾個人從門診出來，王術的心情格外好，毛驢不解的盯着向磊，心裏也滿是疑問。
一行人朝着向磊家的方向走了沒幾步，王術的電話又響了，接通后沒說兩句，王術臉色突變，掛了電話后神色慌張的拉住向磊的胳膊道:“大小姐回來了......”
向磊也是意外又驚訝的和毛驢對視一眼。
王術有些神經兮兮的疾行幾步后又停下來道:“她，她拿走了剛剛研製出來的，假死葯。”
“什麼？”向磊一把反捏住王術的手腕氣急敗壞問道:“什麼叫拿走了假死葯？”
“小孔說，說大小姐突然闖進實驗室拿走了剛剛研製出來的兩針假死葯。”
向磊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定了定神又問道:“這個假死葯到底是什麼作用？”
王術道:“顧名思義就是假死，液體注入脖子大動脈后30秒內人體器官就會停止工作，心臟停止跳動，在醫學上就可以判定為死亡。”
“然後呢？”向磊又問道,“不是假死嗎？”
“四小時后，人會蘇醒過來，身體機能就會恢復正常。”王術說完眼淚卻下來了，渾身顫抖，向磊聽完一口氣還沒松到底見王術不安的神色又追問了一句,“你現在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王術突然覺得寒冷刺骨，他看着向磊道:“大小姐和向陽其實是，是......”
“是什麼？”向磊擰眉道:“有話快說，別在我這玩心眼。”
王術面有難色，眼珠轉了幾圈后又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給向陽打個電話看她在不在？我還是先回實驗室看看比較放心。”
向磊的耐心已經快被耗光了，二話不說一把拽住王術的手腕就往家裏拖，這時身後跟着的毛驢舉起電話道:“磊哥，陽陽不接電話，座機也沒人接。”
向磊愣了一下低頭看着王術道:“到底怎麼回事？你tm還不打算說是嗎？”
王術靠着向磊的身體癱坐在地上道:“你快去找向陽，那個假死葯不能打在她身上，會打亂她的基因序列的，她是例外，打在她身上，她就真的死了......”說完王術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那麼凄慘，好像死的是他的至親一般。
“什麼？”向磊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體發軟，天旋地轉時身體被毛驢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