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考失利

初夏時節，燥熱的風急匆匆地趕來，每一所學校都有的梔子花開了，淡淡的花香氤氳在校園裏，生機勃勃。

薛哲在進入學校后很快就找到了考場，考場距離校門口不遠，不難找到。

這個作為考試場地的學校不算很大，只不過是普通的高中罷了。而他自己的學校則是全縣唯一的重點高中，他也是那個高中尖子班中的佼佼者。

站在教室門口，看着門上張貼着的座位號，對齊了自己的考號，然後看向教室角落的那個桌子。

他還記得在曾經是孤兒的自己也是一直呆在角落，沒有人會在乎他，每次過生日都是他一個人在角落吃着福利機構送來的便宜蛋糕，那個蛋糕上沒有奶油，只有乾燥的難以下咽的麵包以及幾顆葡萄乾……

他哽咽地吃着難吃的蛋糕，雖然是福利機構送來的，但是真的味如嚼蠟。

機構里的人大多是藉著做慈善的名義摸走公款，表面上捐了很多，實際上那些大頭都被這些下頭的地中海、陰陽人留下甚至是調走了。

在那個地方，他從未想像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如此幸福，當時他覺得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有一塊奶油蛋糕了。

在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了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可以經常吃到奶油蛋糕了，還可以時不時換個口味。以前他覺得奶油蛋糕也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了，但當他嘗過之後，才發現也就那樣。

他才知道，食物的調料並不是決定性的。對於他來說，真正重要的，其實是願意和他一起吃的人。

如果是在孤兒院裏的話，就算是吃“byKnipschildt”也令人感到乏味；而若是和家人一起的話，康師傅也能吃出一朵花來。

他晃了晃腦袋，心想，既然自己已經來到了這裏，那便好好活着，不要去想前世的生活了。

邁步走進了教室，他再一次引起了女生的側目……

雖說這個考場基本上都不是他原來學校的學生，但架不住他的魅力超凡。

還記得曾經自稱校花的那個女生，在群女簇擁下從他身邊經過，人家校花隔着十萬八千里就一直用目光撇着他。可他不但沒有反應，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對方……這就好像別人告訴你老子殺人不眨眼，你卻問他眼睛酸不酸。

兩世為人，但他卻很少跟除了自己的妹妹以外的女生有過交集，因此他也經常被男女生共同調侃“木頭疙瘩”。

他來到了座位，這個位置的光線剛好被牆壁遮擋了，旁邊就是監考老師的座位，可以說是運氣最差的地方，不過他也一點也不在乎，誰讓他靠的是自己的本領，而不是別人的本事。

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該幹嘛，於是他就只能望向窗外發獃。

看窗戶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了，這是從前世便留下來的習慣。也許這就是前世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吧。

窗戶外面還有很多人沒有找到考場，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分鐘，那些人急得焦頭爛額。觀察着他們焦急的模樣，彷彿自己突然很有優越感。還有這麼多人都在這麼毒的太陽底下找考場啊，我就已經在考場裏吹着空調看着你們找了。

“你好，可以要一下你的QQ號嗎？”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害羞地說，聲音微不可聞，臉龐早已被一抹緋紅替代。

見薛哲沒有理她，女生鼓起勇氣又說:“我以前是和你一個學校的，我想認識你很久了！”然後臉變得更加紅了。

薛哲這才聽到了這名女生的聲音，畢竟她一開始的聲音跟蚊子叫一般。

作為直男的他根本不知道女生是什麼意思，哦了一聲，在女生遞過來的紙上面寫下了自己的QQ。

女生激動地拿起了薛哲的號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第一套是考的語文，“嘩啦啦”試捲髮了下去，考場裏各個同學都瀏覽了一遍試卷，了解了作文題目，才開始答題。

薛哲筆走龍蛇，下筆速度飛快，這些題目都是他這幾天複習過了的。簡單的題目無法拉開他和普通人之間的距離，因此他只能每一題都做到完美，不給老師扣分的機會。

黑板上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字真言邊上就是時鐘，現在它顯示離考試結束還有三十分鐘，薛哲完成了作文。翻過試卷一看，居然還有一道大題。這套試卷的格式與以前他練過的不同，看題目上面標了這道是附加題。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題目居然是“在黑暗降臨人間之時，你會怎麼做？”然後留出了一條橫線，要他填空。這應該算是一道政治題，他想。

他心裏突然出現了一股惡趣味，在試卷上面沙沙寫了幾筆。

“若黯夜降臨，

吾必立於萬萬人前，

橫刀向淵，

血染天穹！“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后，他發現這裏與前世的世界有些不同。這裏沒有任何關於神話的文獻以及延伸作品，就連前世家喻戶曉的《西遊記》也沒有。他剛開始是想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文抄公的，但文抄公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他才不想在某茄裏面天天敲鍵盤敲到凌晨，還有粉絲天天催更。然後三四十歲左右就變成一個地中海，大腹便便。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十分陽光。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和女人打交道的話，他也不會在女生面前被她們覺得十分高冷了。

那名女生也很早就寫完了，考完之後就一直花痴地看着他，看到他笑后，女生的臉又刷地一下紅了。

老師也看到了薛哲填寫背面的題目，在他眼裏，薛哲看上去就是在答題卡的角落的空白處胡亂寫了一段話，他無法看到那最後一道“附加題”。

不過他想起了一件事，每次高考完，試卷上面都會在機器上面多印一道題出來，而且就是那個位置。大部分人這道題都是空着的，每次高考每個縣只有幾人看得到這個虛幻的題目。

這也成為了監考老師中廣為流傳的一則都市怪談了。因為少有老師恰巧碰到了這種人，所以可信度不高。

交卷之後，薛哲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冷水在臉頰上流淌，勾勒出了他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

數學開考之後，他感到了不對勁，一股不明的力量從右眼處復蘇，那隻假眼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迫，難以忍受的瘙癢傳了出來。緊接着，炙熱的感覺從腦海中襲來，眼前越來越黑。

最後，他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整個人暈倒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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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陽光透過窗帘照在了病房裏，星星點點的光斑撒在了薛哲的病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薛哲醒了過來。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比以前感覺輕巧了，身體素質也遠遠超過了原先的自己。要知道，他為了這一世身體健康，也是經常跑健身房的，可如今的他感覺自己可以把一天前的自己吊起來打。

扭過頭，看見只有父親在病床旁等候着自己。薛哲有些疑惑，問:“她們兩個呢？”

父親搖了搖頭，心中悲憤交加，沉重地說:“薛涵出車禍了，現在還躺在床上，你的母親正在陪着她。”

薛哲聽到后，心裏一陣悸動，似乎要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一般。

“她現在在哪裏？”薛哲趕忙問。

父親回答說:“她正在其他病房接受治療，不出意外的話，下半輩子可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此刻薛哲如同被五雷轟頂一樣，他從未想到，明明前一刻還生龍活虎，嘰嘰喳喳的妹妹，會因為人禍而到這般田地。他現在腦海里還一直都是薛涵掛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快帶我去找她。-”薛哲請求說。

父親疑惑問到:“你恢復了嗎？有你母親照顧她應該夠了，況且你自己也需要治療。”

薛哲問:“我有什麼病，我怎麼從來沒有察覺到？”

“醫生說是勞累過度，需要休養幾天才行。”父親說。

薛哲聽到后，放心下來:“這算不了什麼，我想去看望她。”

“好吧，但是一旦出現毛病，就要回來。”

“好的。”

薛哲跟隨着父親來到了薛涵病房門口，敲了敲門，直到母親從裏面出來，幾人才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薛涵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原先紅潤的臉變得蒼白，嘴唇在輕微地顫抖着，發出微弱的聲音。

看到薛哲來了，她才勉強地笑了一下，說:“哥，你來了啊。”

薛哲點點頭，問:“是誰做的？”

母親搖頭，表示都不知道。

薛哲看到大家的反應，嘆了口氣，隨後鼓勵說:“哥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恢復健康的。”

薛涵笑了笑，說:“哥高考的事才需要擔心，我這裏沒什麼的。”

薛哲否認了這個觀點:“不，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突然，薛涵劇烈的咳嗽起來，猩紅的鮮血從嬌嫩的小嘴流出。

“我沒事……”薛涵趕緊解釋。

薛哲快步上前，扶住了薛涵，過了一會兒，薛涵才恢復了原狀，但仍然比以前要憔悴許多。

“你先出去讓她好好休息吧。”母親建議。

“好吧。”薛哲最後看了一眼病房內，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