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倔強終須倔強取 惡毒總被惡毒俘
我鬆開了手,將發簪扔到一邊,為防止她再次偷襲,我摸了摸她頭髮里是否還還藏有暗器,順便把她腰上的金色絲鏈也取下扔到了一邊。接着我在忙亂中,用薄紗包紮好了傷口。她的手從未停止張牙舞爪,當然沒有兇器的手,對我已毫無影響。與她接觸的這一系列動作,我也運用了真氣,但好像並沒有加快我的消散速度,似乎只要我接觸她的身體,消散速度就會減慢,甚至會慢慢修復已消散的肌膚。她似乎也知道了這個秘密。
不一會,她見她的抓撓對我毫無傷害,於是又停止了,手癱軟在胸口,淚眼模糊地仇視着我。
“難道你怕我吃了你嗎?你不是要做‘家道坤形’的孫二娘嗎?怎麼老是哭哭啼啼的?。”
“我哭我自己不小心,被奸人所偷襲,害我百年清譽被毀;我哭我自己愚蠢,竟然救了你兩次;我哭我今天被你終結在詩國生命,死不可怕,可惜了我的百年大計了。”她悵然道,似乎也猜到我的想法。
“我並不想殺你,你有什麼野心、大計,都與我無關。你若放了我和畫中之人,我便不會阻攔你的好事。”
“那你放開我!我放你們離開詩國!”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放了你,我就得死。”說著,我離開她,站起身來,身體果然又開始碎裂消散,比之以前,要更加迅速。我立即接觸她的身體,消散就立刻停止,接着,那些剝落的肌膚又開始了慢慢癒合。她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驚訝。
我看着慢慢癒合的身體,對她說道:“恨顯然,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
她憤怒道:“不要臉。你們男人除了下賤,還有什麼品質。你不是愛她嗎?竟然在她面前,欺辱別的女人。”
“她是我的愛人,但誰規定男人就只能愛一個女人?多愛上一個女人就是負心嗎?我愛上別的女人,也依然愛她。說不定,我現在也愛上你了,但我依然愛她,依然願意為她而死。”我答道。
“天下就只允許男人多愛女人,女人就一生只能守着一個男人。男人風流是多情,女人多情就是下流?憑什麼?從古至今,天下哪個女人的悲慘命運不是因為男人?又又幾個男人的悲慘,是因為女人?”她反問道,立場依然明顯。但她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也是事實,我竟一時語塞。想起紫翼、雲伊她們,不是因為他父親的陰謀才犧牲自己的嗎?恭朵為了聽從我的命令,才身中劇毒。轉念一想,男人害的最多的不是男人嗎?古時候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又不是沒有,女人也可以禍國殃民啊!女人也不全好,男人也不全壞。想到這,我忽然找到了對詞說道:
“人與人的交往,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女人也會害女人,你書中金、瓶、梅三人,不是一樣斗得不可開交嗎?男人不一定都是你想的那樣。心狠的男人,害起人來,是不會分男女的。狠心的不僅僅只有男人,也有女人,比如說你。”
“書中女人的遭遇還不是因為男人,天下男人都如西門慶一樣喜新厭舊,薄情寡義。”
“你不能將一些個別行為,當作全天下的行為,我可不是那樣的男人。我愛一個人,可是一如既往。愛幾個人也是一如既往,如果我愛的人不愛我了,我自然也不會強求。”
“哼,你剛才不是說你愛上我了嗎?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侮辱我?如果你們可以同時愛着幾個女人,你能接受你的女人同時也愛着幾個男人嗎?而且口中說著愛你,私下和幾個男人交往,甚至做愛!呵呵……你能接受嗎?”她這一席話將我逼到了死角,印證了自古以來男人吵不贏女人的鐵律。
一時間我發現女性也確實弱勢,不由得同情起來,語氣也開始溫柔,因為她說的,我一定做不到,只輕聲答道:“我只能做到他們若愛我,我便會最大限度的保護她,若她們愛上別人了我便放手。愛這東西,是剋制不了的,我無法因為已經愛上了一個人而剋制自己不去愛另一個。就好像我已愛上畫中人,就無法剋制自己被你吸引一樣。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不需要我去克制。”
“我看你們男人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千篇一律,還冠冕堂皇地用一點偏門理論,就標榜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好人。你也不過是一隻用下體思考的動物,一身本事就是欺辱女人。”他見我氣勢不足,於是乘勝追擊道。我意識到在一個本來理虧的問題上與一個睿智而強勢的女人爭論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於是我岔開了話題,回到自己真的關心的事情上來,“你還是想想怎麼放我們出去吧?不然我可要與蘭陵大人用這樣肌膚相親的方式白頭偕老了。你應該不會想讓我用着樣的方式來證明我對你愛的忠誠吧?”
“呸?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你有多大能耐?能保證自己一直與我接觸着?”她怒目道。
“謝謝你的提醒。”說著,我扯過她腰間鎖鏈,將另一端牢牢綁在了我的腰上。我們之間,還留有一段鎖鏈,這樣可以方便各自活動,但我們的距離已非常近了,稍一伸手,便可觸碰到對方。我把銅鎖鎖好后,取出鑰匙拋到了一旁。接著說道,“這回,不用擔心我離開你了吧!相信你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與口中討厭的男人肌膚相親吧?哈哈……”
她投來一個輕蔑的眼神,我才想她定是另有所圖,比如在我睡着的時候將我殺死,再解開鎖鏈。於是我又道:“我睡覺的時候,你是看不見我的。”說著,我催動水形衣,一陣流水覆蓋在她周身,卻不見我的蹤影。我接着道:“如果你想在我睡着的時候殺了我,這水形衣將會帶着我的身體,永遠的纏繞在你的身邊,直到我的屍身變臭腐爛,也不會消失。那樣你就可以帶着一股屍臭味度過餘生,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臭女人。”我一邊調侃,一邊收起了水形衣。接着我還說了自己在女國的遭遇和獲得的一些能力。
她聽后微一沉吟,比起和一個活男人呆在一起,總好過被一個死鬼纏身,她無奈道:“別這樣,我有其它方法。你先解開,我把你的魂魄寄託於家丁身體上,再把你們和你的真身送出詩境,出去后鯊妖會幫你還原魂魄。”
“看來你還是把我想簡單了,我信你,鯊妖有機會也不會放過我。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別說離開詩境,就算離開你蘭陵山莊的範圍都會失了魂魄。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說著,我運用真氣,一掌把兩把鑰匙震碎成一堆金屬粉末。
她眼中閃過瞬間驚訝,又回復平靜,道:“除非……”她說出一個詞,又猶豫了。
“除非什麼?”我忙道。
“參加下個月的一年一度的全國詩會,並在斗詩大賽中奪魁。獎品是一滴女神之淚,女神之淚可以讓我們詩境中的人離開詩境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可以去到任何一個時空。獲獎的詩人通常會去未來看看自己的詩作對後世有多大影響。”
“怎麼奪冠?那些詩人有誰?”我面露疑色。
“我到詩國百餘年,一次也沒參加。就因其他都是些臭男人,我不願去參加。他們根本瞧不起我們這些女流之輩,見了我們都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我又何嘗瞧得起他們了?”她說道。
“那我們怎麼參加?”我問到。
“你可以代表我去,我暗中教你作答。”她說到這,看了我一眼,又立刻側過臉去,似乎有些許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