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颯颯紅顏懷惡骨 楚楚清淚拭刀戈
我急忙閃避,她急刺的匕首在牆壁上鑿出了一個大窟窿。要是這一擊,刺在我身上,豈不就此飲恨西北。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的匕首又迅速向我橫劈而來,那速度是在太快,我不及閃躲,鋒刃在我胸口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染濕了我的衣裳。我捂着傷口,翻身躲過她接下來的一刺。
由於事態緊急,我下意識運用了真氣,這一真氣運行,使得本來已經減緩消散的身體,又一次大面積地剝落着身體組織。但是,若不運用真氣,就難以逃離她的攻擊,我想,必須儘快制服她才是。
她再一次向我襲來,我不再閃躲,在她鋒刃即將碰觸到我之時,我極速催動水形衣,消失在她眼前。由於她攻來的力道太大,在我消失后,竟沒收住身體前進的趨勢,一個趔趄,撲倒在床鋪之上。她立即準備起身,我見狀立即一個虎撲,將她壓在身下。
她將匕首再次向後刺來,我側身躲過,一隻手迅速扣住她手腕,一把奪過了她手中匕首。她欲掙扎爬起,卻被我將雙手手腕紐到身後,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來人啊!”此時她忽然大聲喊叫,我心道不妙,若是她搬來救兵,我豈不是凶多吉少。於是,我小聲呵斥道:“閉嘴,不然我殺了你!”
她對我的威脅毫不理會,反而提高了聲音:“來人吶……”我空出一隻手臂,捂住了她的嘴巴。心中盤算對策,她不畏懼死亡,心高氣傲的她總有畏懼的東西。對了,她畏懼自己在女僕心中的形象破滅,畏懼那種通過百年樹立的形象和男子不如女的觀念崩塌。我惡念頓時,一把扯下她的僅有的衣襟,光滑潔凈的背脊,瞬間纖毫畢現。我低頭湊到她耳邊說道:“你也不想被別人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吧?”
她果然放棄了掙扎,我試探着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她沒有叫喊,就像一隻溫順待宰的羔羊。
我慢慢收起水形衣,慶幸的是,我收之後后,身上皮膚不但停止了剝落,原本剝落的肌膚反而重新生長出來了,難道是因我運用真氣所致?不管怎樣,終究是一種好事,也不去多想。只要不運用真氣,就不會死了,我喜出望外。
我收拾欣喜,畢竟更重要的事是救出恭朵。救出恭朵,就必須要蘭陵莊主再次開口解答。
我將她翻過身來,一時間春光乍泄,我扯過一旁的薄紗,蓋在她的胸前,但紗巾太薄,似乎無濟於事。她一雙兇狠可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眼角間好像還掛着淚珠,她竟然哭了。
“我是不得已而為,得罪了。”我有些歉意道。我本尊重女性,但惡毒的女人就另當別論了。自己惡毒在先,遭到男人報復,就倒打一耙說天下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男人不好,還不是被你這樣的女人逼出來的。
“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靈魂永世不得超脫!你們這些男人都得死!不足半個時辰了,你就等着灰飛煙滅吧!”說著她將剛剛解脫出來的雙手擋在胸前以保持她最後一點貞潔,目光依舊兇狠。但她顯然還不知我不運用真氣就不會消散的秘密。
為了防止她掙扎,我依舊壓在她身上,她身體因不再掙扎而變得酥軟,話語雖狠,但有氣無力,像是將要犧牲的重傷士兵用盡最後氣力喊出的最後信仰。也不嘗試逃走,似乎她堅定地認為,過半個時辰我真的會灰飛煙滅。
我見她不再掙扎,便用她腰上的鎖鏈綁縛住她的雙手。我離開她站起身來,想起她惡毒的言語,又反唇相譏道:“你別太自負,我只要不運用真氣,就不會有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不僅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而且我還會自己癒合!”說著我把手揮了揮,要向她展示一下。我這一揮,竟帶起了一陣青煙,手上肌膚又像剛才那樣剝落化為青煙。不僅是手上,身上也是如此。我慌忙用手擦拭皮膚,可越擦拭剝落得越快。我又用手按住剝落的皮膚,可按住了下面的,上面的皮膚又開始了剝落。我驚駭不已,剛剛才死而復生,現在又生而復死了。
“哈哈……自負?死到臨頭,還嘴硬,這就是你們男人欺辱女人的下場!”蘭陵笑笑生一旁笑道,她的立場好像永遠是站在群體女人的立場說話,總是把一人的遭遇擴大到全體女性的遭遇,又把一個男人的過錯擴大到全體男性的過錯。
我自然管不了她在說什麼,人類大義在一個瀕死之人眼前一文不值。我只想到,我還年輕,還有太多的事情要經歷,還有太多的愛要追求。想到女人,我想起了需要等着我解救的恭朵,臨死前,我一定要救出她來。
於是我上前兇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大聲呵問,她對我的忽然暴怒感到驚訝。不知是驚訝於我臨死前還在設法拯救另一個女人,還是驚訝於我已然在消散的身體,還有如此大的力道,讓她掙扎不得。此刻的她,顯然有些後悔自己沒有趁機逃離。這時,她雙手開始在我胸前亂抓,一塊塊肌膚被他修長的彩色指甲抓落而化為烏有。
雖是如此,除了她指甲在我身上刮擦的微微疼痛之外,卻絲毫未感覺到肌膚剝落的痛感,難道這是幻像?不對,我閉上眼睛卻仍然可以看見東西,因為我的眼皮都已經消散了,感覺很真實。現在的我估計已經是一個皮開肉綻的醜陋怪物了吧。
我把她掐得滿臉通紅才鬆開手。她不住咳嗽。不一會,她對我說道:“你俯下身來,我對你說解除封印的秘密。”
我這一暴力舉動似乎起到了一絲效果。我嘗試着慢慢俯下身去,可轉眼間我便已後悔。只見她迅速拔下頭上發簪,起身向我迅速刺來。她雙手雖被綁縛,但仍可上下活動。我未來得及防備,只好本能的抬手招架。這發簪原來是一支尖刺,刺來的力道雖然不大,但還是刺穿了我的手掌,瞬間鮮血直流。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憤怒至極。展開擒拿功夫,迫使她鬆開她手中的發簪,將她推倒。接着,我忍痛拔出了發簪,俯身用帶血的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拿着發簪對準她的太陽穴,作勢要刺。
“呵……”她一聲輕蔑的冷笑,接着目光無神的看向天花板。我加大力度掐住脖子,她臉色再一次變得通紅。兩行眼淚,再次從她眼角流出。我不禁再次動容,剛剛才為女人的眼淚受了傷,又見到眼淚,還是會心懷憐憫,唉!誰叫她是女人呢?誰叫我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