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三劍客上船
殺意,無形無質;
血腥,無形有質。
無形之物,最為浩大莫名,近乎於乾坤正理,言語豈能說盡?
殺意,瀰漫在天津衛城的大街小巷,籠罩住所有人,壓艙石一樣,擱在兩方人馬的心頭上,氣氛沉重,壓抑如水。
鏘鏘激鳴,屍塊紛飛,鮮血篷為血霧,愈顯局勢危機。
江、石、千、林四人配合默契,一會兒摘取右肩紅綢,一會兒繫上紅綢,在兩方人馬中左右橫跳。
千鶴用刀劈死一個絕世后,貓腰蜷縮,張目四顧:
“大哥,咱們現在幹嘛?”
秋生(鶴軒)左手微抬,放眼南方意在窺探。
石堅瞪道:
“噓!”
千鶴訕訕一笑,急把身子伏卧榛莽草葉中。
林鳳嬌窺見四川招募來的賞金異人正在衝鋒,心中着急:
“二哥!四川分會會長李自寧可說了,佔領一個天津衛幫會有十萬白銀,自選一部天級內功、兩部天級武學!”
石堅斥道:
“去去去!咱們原來修習地級內功,也可修至神話,什麼白銀、秘籍,要那麼多幹嘛?
何況普法客傳了先天功,你我轉修三月,不也成為天級大宗師?
除了比先天功高的那九本內功,再學其他的秘籍,至多增加一點殺傷法門。”
林鳳嬌道:
“還有兩部天級武學呢!”
石堅目瞪欲裂:
“老四,天級武學能有大哥的泡妞秘籍重要?你年紀輕赤條條的,無所謂!大……二哥我都三十好幾了,也該找個對象呢!”
林鳳嬌操着一口川音,揶揄道:
“瞧二鍋這話說的,你都嫖出名咯,在成都,那個不知夜尿七次郎的名號?就你那腎虧的樣,哪有女娃敢和你過日子?我看二鍋還是多修幾本秘籍,然後買幾個明人丫鬟伺候就好!”
“嘿!你龜兒子皮癢了吧?”
石堅吃他一激,臉紅脖子粗,罵道:
“格老子那是被金狼首領黎龜兒下藥害的,你龜兒子在一旁,又不是不曉得?凈說風涼話!”
“嘿嘿……”
“哈哈……”
秋生聽三人正在樹林凹坡內嬉鬧,皺眉腹誹:
“這三沙雕是真歡樂,等本座計個策略,給你們安排安排!”
一念至此,冷嗤:
“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逛窯子?管不住身下二兩肉?學個雞毛的把妹秘術!”
千鶴面色驟苦,急忙怕至凹坡上,挨着秋生,訴苦道:
“大鍋,我三兄弟長的也不醜,模樣周正,武藝不差,銀錢不缺,咋就耍不到女娃子?”
林鳳嬌轉趴在秋生左側,對土哀嘆:
“麻麻的,兄弟巴伙家中藏有白銀三萬餘,柴、米、油、鹽、醬、醋、茶要啥有啥,結果就是耍不到女娃子,氣死格老子了!村裡、城裏那些女娃要麼去當女俠,仗劍天涯,要麼出嫁當尼姑,茹素戒葷,任我等咋子說,都不找我們耍!”
……
秋生見三個逗比分析,滿口胡謅:
“一個千鶴、一個鳳嬌、一個鳳嬌、一個秋生,一看就知道是抓殭屍的,是靠技術吃飯的,能靠臉?
就算有女的,那也是女鬼!
何況,我秋生長得最帥,艷福最高,你們三個都是殭屍專業戶,能跟我比?癟犢子取名都不會!能有女娃耍嗎?”
石堅恍然:
“原是這個啥!大鍋,小弟真名叫李三強!”
林鳳嬌道:
“大鍋,我郭義!”
千鶴道:
“大鍋!我叫張允。”
秋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細細嚼道:
“算求!你們這三名太正統了,不如秋生會來艷遇,還是用遊戲名,最起碼會有點知名度!”
“大鍋說啥就是啥!”
千、石、林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秋生面目乍肅,鄭重地道:
“你們叫我大哥,大哥就給你們指條明路,成與不成,全靠自個,要不要得?”
“大鍋說撒!”
千、石、林三人振奮精神,擦掌搓手。
“自古美女愛英雄,英雄倘若玉樹臨風、多金多情,好比那春秋的那個啥……王侯,巫山神女也會傾心相授、以身相許,童話、現實大抵如此。”
“嗯嗯,不假!”
“你們三個儀錶堂堂,五官端正,身揣不俗武功,也是金龜婿,唯獨氣質這塊,未免流於世俗,難以鶴立雞群!“
“這……有嗎?”
“不信你們想想,我剛才從屍山血海存活的悍將氣質,是不是與你們不同?”
“對撒!原來是氣子!”
“氣質多種多樣,有腹有詩書,有謙虛有禮,有霸氣側漏,有溫文爾雅……諸如此類,難以說盡,但總要有獨家氣質。”
“沒錯!”
“氣質來源於哪?你們揣着三萬兩白銀,看似腰纏萬貫,可以保證他人富貴,實則不然,在這個人人都可稱為俠女、擁有絕世武力的時代,錢多無用!”
一語未畢,又說:
“時移世易,絕世武力、輿世聲名,方是金字招牌,他能換來金錢、換來美人!”
林鳳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思維固化,害人不淺吶!我以為九州也是看錢的……”
秋生故意插嘴:
“誒!鳳嬌此言有些偏頗,哪裏不看錢?只是環境變化,金錢退居次位了,九州人人有習武的機會,女人的人身危機比情慾享受要高上一個層級。
假如你有金銀,又有絕世武力,可保女娃衣食無憂、富貴一生,女娃憑啥子不喜歡?
你看洛陽侯西虎,他那麼個粗魯莽撞的性格,偏偏就有麗女嬌娃捧他、愛他、吹他,這是為何?
無非看重他搞死中原第一刀的能力,慕求安全感。
不信再看南昌孟月卿,若非希求庇護,她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會去主動投靠南海神話任自在?”
石堅面嫩,羞道:
“大鍋,你說的好現實!”
秋生繼續忽悠:
“地球是文明社會,講究自由戀愛,封建大明是吃人的社會,你不現實一點,恐怕很難搞到女異人,否則只有遵守封建禮制的明女,會陪你吃糠咽菜,夫唱婦隨!”
“這……”
秋生忽的抬手:
“好話說盡,下面我傳你三人聚名之法,操不操作全看你們!”
千鶴拍胸保證:
“大鍋說吧!只要能耍女娃娃,吃屎我都能幹!”
秋生揮手止住:
“別別被!那麼沒有底線的行為,不叫出名,那叫出臭。”
石堅道:
“大鍋,我們三兄弟天生就是和大鍋一隊伍的!”
秋生道:
“今值幫會聯盟、種田總會拼殺之際,咱們四個人又受種田總會雇傭,與其在正面戰場消耗天津幫會的實力,不如潛至城內,給他來個烽火連城、釜底抽薪,摧毀83家幫會駐地,建立不世奇功,撈上一大筆銀子不說,還可揚名立萬,坐收美人!”
“嘶!”
“大鍋,太牛了!”
“大鍋,咱們四個人能行嗎?”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秋生眼攝冷芒,凍的三人神魂打顫,嗣說:
“這張家窩在衛城西南方向,西北方的青光鎮,距離這裏恰好百里,幫會復活範圍肯定設置那一片面,咱們四人脫去衣衫,化作天津衛的人,渾水摸魚。
等潛至城內,搜出藏匿炸藥的軍火庫,趁着城內空虛,偷運千斤,分搬至八十三家幫會的駐地,炸毀老窩,製造混亂。
再偷至幫會異人後方,殺上三五頭頭,再擺上帥氣姿勢,口說名號,美名不就來了嘛?”
石堅拍掌大讚:
“妙計吶!”
林鳳嬌眸光如星,撫膺頷首,長喟:
“山人自有妙計,果真不假!”
“大鍋,我千鶴這輩子就服你,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大鍋!”
鶴軒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到那時,我就不去露臉,萬一搶了你們的風頭,奪了你們的妞,這不成了我的劇本嗎?”
“大鍋……”
“此生有了大鍋!千鶴再無大鍋可認!”
“萬語千言難表千鶴的欽佩之心!”
忽見林鳳嬌、石堅、千鶴跪地作揖,滿臉真摯,秋生嘴角抽搐,心念慈悲,預留一條“仙路”,因說:
“咳咳!到了戰場秀的時候,動作必須騷,切記騷到極致,不然吸引不了眼球,否則出不了名!不出名就沒女娃耍!”
“大鍋放心,我們三兄弟在家鄉號稱三劍客!”
“那從此刻始,切記展露先天罡氣,青光鎮都是一群後天大境的人,天津衛也沒有多少先天宗師了!”
“大鍋提醒,我三兄弟一定謹記。”
“走!先去青光鎮!”
————
青光鎮上街樓排立,巷道彎彎,青瓦黃木,趁着左近的青綠麥田,愈顯老舊。
青煙裊裊,百鳥啾啾。
左近兩三個十丈許見方的麥場立着幾座丈許立方的麥垛,麥草原本枯黃,吃那風吹日晒,垛頂腐爛為枯褐色。
四位身穿短褐的男子,卡在麥草垛上,偷窺青光鎮。
只見小鎮外起着三百來家土胚矮房,內力佇立着三十餘桌青磚瓦屋,又三四家三層木樓,大街三條,小巷數十,田埂阡陌也似把這三百八十餘間民舍分的恰恰噹噹。
大街小巷上並無一個原住民,全是一群赤身裸體、復活重生的幫會異人,他等領完粗布短褐,嗣往那衛城奔去,有的跌為三流,等級漸無,縱了三十里,便氣喘吁吁,漸漸不支。
左近麥田一片青綠,聯結一塊,形如綠茵地毯,乍投目光,只覺白光閃爍,似從虛空垂降,光華斂出,立馬化作一個赤身壯漢,微風一吹,壯漢瑟瑟發抖,張目四顧,青煙徐徐,篤定方向,赤足基本,活似一個史前野人。
“看清楚他們穿的特製短褐嗎?上窄下寬,白條紋絡,形似囚服,這可能是天津衛內的識別手段!”
林鳳嬌問道:
“大鍋,咱們直接搶不就行了?幹嘛脫衣服去領?”
“笨!殺人劫衣,不是打草驚蛇?”
石堅對着林鳳嬌敲了一個腦殼:
“孺子可教!”
秋生曬然一笑,脫去血衫,赤身奔向青光鎮。
“走走走!大鍋就是大鍋,就是果斷!”
千鶴見狀,立馬脫去衣衫,赤身裸體,向青光鎮奔去。
“等等我!”
秋生左踩土坷垃,右踏青草皮,奔至小鎮入口時,左近麥田也有百十餘位赤身異人本來。
行至領衣處,秋生一面排隊,一面探聽消息。
“草特么的,這波賞金異人特么的都是宗師,打不過!”
“媽的,敢死隊本可突襲一波,炸死幾位宗師,誰知野豬林埋伏有四個先天後期的老銀幣,他們趴在草叢枯葉中,等敢死隊路過,立催劍罡絞殺!”
“草!那四個老銀幣滑溜的跟泥鰍似的,真噁心人!咱們派了三百人圍堵三次都沒有找到!”
……
秋生取了一套特色衣衫,從人群中擠出,轉見千、石、林三人在搞怪吹噓,故意罵了一句:
“那四個老銀幣,讓我抓住他們,立馬宰了他們!”
左近眾人聞言側目,細量秋生氣質,見他凌厲若刀,知他曾是先天後期的高手,紛紛搖頭。
“媽的!打了個把月,老子從先天初期跌至後天初期不說,連等級都衰減了30級,現在僅有32級,屬性被扣,內力值根本不夠用,徹底淪為炮灰!”
“你有這位慘嗎?瞧他那模樣,曾經也是幫內骨幹,結果等級一消,立被派去敢死隊,帶着炸藥包衝鋒!”
“哎!都特么的怎麼回事?上位者打來打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們爭贏了,也不分給咱們,咱們何必為他們打生打死!”
千鶴靈動一動,欲要勸說底層幫眾轉做為賞金獵人。
秋生知他心思活絡,張口呵斥: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搞雞毛呢?穿上衣衫,幫里還有三次衝鋒!都搞快點。”
“哦哦!”
“大鍋!”
“來了!”
千、石、林三人聞言立馬收了把戲,排隊去領衣衫。
不消片刻,四人大步流星,縱向天津衛。
天津衛城。
江、千、石、林四人在城內大搖大擺的逛來逛去,尋至衛城西北,在方圓三百丈的七街八巷轉來轉去,把八十三家幫會的住址摸了個透徹。
俟轉至西北角牆根時,瞅見三間殘破磚屋,覷見三百餘位敢死隊隊員右臂繫着紅繩,人人背着四個十斤炸藥包,耳聽青幫幫主全德淳訓話。
“鬥了一月,兄弟們都累,有些兄弟筋疲力盡,但天津衛不能類,不能投降……
種田總會用經濟大權制裁幫會聯盟是一種剝削行為。
是逆時代的舉措!
……
不得不承認,天津幫會瓜分蔣申沅家產的行為不對。
但種田總會威脅天津幫會,讓我等歸還家產,並刪號退游,這種行為不是解決問題,是要讓幫會聯盟屈服!
要求有辱人格,違背時代舉措!
我們有錯,但有法律審判我們,種田異人的行為是黑道!
是見不得光的!”
“而今,縱說只有北直隸支持,但我們有理由相信,兩京一十三省的兄弟必會覺醒,明白抗爭的意義。
只要能為廣大的幫會兄弟爭取一個不被挾制的環境,我們天津衛幫會的高層,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會承擔我們的過錯!”
白馬幫幫主秦文高聲:
“種田總會是剝削者!”
三百敢死隊高聲吶喊:
“剝削者!”
秦文再喊:
“種田總會是阻礙社會進步的蛀蟲!”
三百敢死隊高聲吶喊:
“蛀蟲!”
秦文高聲:
“我們要幫助大明脫胎換骨!浴火而生!”
“脫胎換骨!浴火而生!”
……
振奮人心的凝聚力,駭的千、石、林三人麵皮發冷。
“發什麼呆?先躲着!等他們走了,咱們把軍火庫防守乾死,爭取在短時間內,拿上更多的炸藥!”
“知道了!”
……
三盞茶的蹲點時間,終於摸清軍火庫的情況:
第一、每隔盞茶,會有三百敢死隊前來領炸藥包;
第二、敢死隊領完炸藥包后,守軍火庫的十位小宗師,會在屋內喝茶聊天;
第四盞茶。
衛城北面依稀有零散賞金異人衝來,可惜被城內僅存的大宗師聯合一處,強勢斗死。
“走走!”
秋生打了個眼色,示意三人開干!
只見四人化作掉隊的敢死隊隊員,越過一大片空地,奔向軍火庫,果不其然,四人方至軍火庫外圍,立馬被三位小宗師攔住。
“你們是哪個隊的,怎麼現在才來?”
秋生把頭一低,嗣後一笑:
“叼毛,我是廣西靚仔,不願萬里,前來看你,你也不給杯茶?”
三位小宗師面面相覷,聳肩攤手:
“哈?兄弟,你玩什麼?”
“叼毛!我特么的是廣西靚仔!”
秋生把頭一揚,抬頭摸了摸不存在的劉海。
“殺!”
千、石、林三人見那騷包手勢一打,眸綻冷光,各催先天真氣,凝出藍色罡氣,凝作刀劍,橫步一闊,弓步近身,沖臉猛攻。
那罡劍、罡刀經先天真氣加持,有形有質,燦藍晶瑩,好似一根藍水晶,鋒刃銳利,堪比神兵。
驟然發難,猝不及防,三位小宗師心包穴被扎,對穿流血。
秋生一把奪來三人長劍,甩手仍給千、閏各一柄,嗣後“鏘”的抽出一口長劍,繞步一跨,沖向軍火庫。
軍火庫內,七位小宗師正在呷茶品茗,十分悠閑,忽聽外間慘叫,各持鐵劍,奪門來看,誰料方才出門,驟覺麵皮發緊,忙催內罡護助,誰料那白光劍氣竟能破氣,須臾間擊破罡罩。
千鈞一髮之際,剛要躲避,立吃藍色劍罡劈上面門,未容拔劍格擋,六陽會首棄根斬斷,頸腔熱血,噴揚三尺,遍灑門框。
“草!小易,去敲警鐘!”
死去一人,又有五位小宗師持劍緊攻,捨身圍攔,又有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沖向相距石屋十丈的大銅鐘。
“麻溜點!”
鶴軒見三人被五位小宗師阻攔,糾纏一處,難解難分,又見易姓異人的掌力就要印在鐘身,暗催道家真力,掐動太清五行禁制,化作一抹青光,罩在鐘體。
“啪……”
易異人催動全身功力,本可震死一頭牛,誰知拍在鐘聲上,好如小孩拿手拍在大理石上,他不相信,再捻掌力,重重一拍,仍無響聲。
“殺!”
林鳳嬌打着通背拳,雙臂舞動波浪,方一推出,立又收回,兩把藍色罡刀,嘩嘩亂劈,每次與精鐵長劍相擊,竟能磕出金星火花,鏘出金石之音。
秋生見那銅鐘無法敲響,略安心神,御使獨孤九劍一式一式的展開,同一位先天宗師斗的如火如荼,難解難分。
“快些!”
“好嘞!成都三劍客上!”
“好!”
“來!”
只見三人組成三三陣,一催功力,擊破敵人內罡護罩,一催撩開敵人放手,另外一人催動先天罡指,砰砰點射,不出三息,便將一人戳心而死。
如法炮製,鬥了三個彈指,軍火庫防衛被解決。
“快點搬運,一會兒他們就該全城搜捕了!”
“哎!”
“放心吧!大哥!”
……
只半盞茶,三人搬運出千斤炸藥,潛藏至一家小院。
嗣後,四人易改容顏,扮做普通幫眾,背着炸藥包在各幫會的駐地一一穿行,找准堂中承重樑柱,投擲炸藥包。
“轟隆”
飛魚山莊的議事廳被炸毀,三層精緻小樓瞬間傾頹。
“嘩啦”一聲。
斷木殘瓦,黃煙瀰漫,一片狼藉。
“走!下一個幫會!”
“轟隆”
硝煙瀰漫,煙塵四起。
“嘩啦”
青瓦稀碎,博古架、檀椅、青花瓷悉數化為齏粉。
“轟隆”
“嘩啦”
此起彼伏,不絕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