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北地城
隨着白煊一聲令下,兩千西涼軍立刻沖了上去。再看宋建這邊,皮甲被剛剛的大水沖濕,變得沉重無比,士氣也是低落到了極致。雖然人數比西涼軍多,但戰鬥力已經銳減,已有潰敗之狀。白煊一馬當先,兵鋒直取宋建,聶信等一眾兵士也緊隨其後,不一會,便要殺到宋建面前了。楊秋在旁趕緊勸道:“將軍,快走吧!”宋建已經被氣的火冒三丈,拔出寶劍說道:“走?今天我不殺了這個小兒,我還有什麼臉面統率西涼?!”楊秋又拉着他說道:“將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現在還能堅守北地城,以待援軍。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帶宋將軍撤退!”說著,宋建的親衛便拉着宋建撤退了。
白煊和聶信看到了宋建撤走,聶信剛想去追,只見白煊攔住了他。聶信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放走他們,他們龜縮在北地城內,那就難打了。”白煊嘴角輕輕上揚,說道:“你認為北地城還在嗎?”
宋建和楊秋帶着幾百個殘兵敗將來到了北地城下,宋建大喊說道:“開門,我是宋建!”只見剛剛還一片死寂的城樓上,突然燈火通明,城樓上的弓箭手也對準了宋建這一幫殘軍。宋建大驚失色,突然城樓上出現一個身穿灰棕黃色鎧甲的將領,他按着寶劍笑着說道:“宋建將軍,我是董仲穎將軍麾下,建武校尉徐榮徐伯良,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宋建聽到這話,瞬間怒不可揭:“徐榮!”突然,他嘔出一口鮮血,跌下馬去。楊秋連忙下馬扶起了他:“將軍,撤退吧!”後面的幾名殘餘司馬伯長也說道:“將軍,撤退吧!”宋建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北地城城樓上的徐榮,悻悻的說道:“撤!”
看到宋建撤退,在徐榮一旁的一個司馬說道:“大人,我們不追嗎?”徐榮看着逃跑的宋建,笑着說道:“殺了宋建,可能會引起其他軍閥的忌憚,到時候我們被群起而攻之,那不就得不償失了。不如放了他,其他軍閥也就沒有理由介入了。”隨後,徐榮又笑了起來,說道:“不過,這個白子言還真是了得。先派人在林間做疑兵,然後又故意放出消息說要改河道,最後再使這添灶之術...”“報!”突然,一名斥候來報:“大人,白校尉已經將殘餘的叛軍全部擊潰,只是仍有一小部分叛軍仍在流竄。白校尉請大人加強防備。”徐榮聽后,立刻指揮人馬說道:“弟兄們,都聽見了吧。今夜務必嚴加防守,一隻蒼蠅也別給我飛進來!”“諾!”
豎日,白煊帶着本部人馬進城。城中的百姓聽到斬殺叛軍首領王國的司鋒校尉來了,都想目睹真容。只見為首一員小將,正是年方十五的白煊。白煊頂銀色束冠,披黑藍色狼頭圖騰戰袍,身穿鑲銀甲,系青白玉帶,騎一匹灰色大宛馬,左手持槍,右手按劍,面如白玉,在聶信等一幫兵士身前,好不威風,路旁的百姓全都被這一支裝備精良的部隊震撼到了。
突然,一個小女孩手中已經很破舊的撥浪鼓,滾到了路中間,小女孩也隨之掙開了母親的手,想上前去撿那隻撥浪鼓。不料下一刻,撥浪鼓就被白煊胯下的大宛馬踩碎,大宛馬好像還神氣的吐了一口氣。小女孩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呢喃道:“撥浪鼓...”只見她的母親跪在了小女孩的一旁,不敢抬頭看白煊說道:“大人,對不起,小兒不懂事,請大人饒過她一命吧!”白煊看着小女孩,隨後從馬上走了下來,好像聽不見那個母親的哭喊,徑直的走向那個坐在路上的女孩。那個母親只是不斷的哭着道歉,白煊蹲了下來,摸着那個女孩的頭,笑着把那個女孩拉起來說道:“叫什麼名字啊。”那女孩說道:“小小。”白煊繼續笑着說道:“不錯,好名字。小小啊,哥哥的馬不小心玩壞了小小的撥浪鼓。”隨後白煊從衣服里掏出一粒碎銀,遞給那個女孩,說道:“下次買個更好的,好嗎?”小女孩看着白煊白煊說道:“好,好看的哥哥。”
白煊對這個稱呼哭笑不得,拉起她的手,將他抱了起來,同時也拉起了那個母親,把小女孩的手交到她的懷裏,輕輕的說道:“下次,可不能這麼冒失了。”那名母親流着眼淚說道:“謝謝大人!”白煊笑着說道:“無礙無礙。”隨後,那個母親便帶着那個女孩走進了人群中。聶信和後面的士兵看到這一幕,也笑了起來。聶信說道:“好看哥哥,該走了。”白煊也是笑了笑便上了馬。
白煊的這一舉動,無疑贏得了北地百姓的好感,使得北地城更加安穩了下來。白煊安置好了本部人馬,立刻帶着張信來到了徐榮所在的北地城的郡守府。徐榮笑着朝白煊抱拳說道:“子言啊,這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白煊笑着做輯,說道:“宋建一時大意,算不了什麼。”徐榮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道:“謙虛了謙虛了,就算是韓遂那老狐狸親自來了,也想不到你要淹自家大營。”白煊看到桌子上排滿了竹簡,隨便拿起一本看着。他剛一拿到竹簡,就被裏面的內容驚呆了:“伯良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原來竹簡里記錄著北地郡光和五年,北地人口二十萬,中平五年就只剩四萬了。徐榮嘆了一口氣,坐在位置說道:“別提了,這些年叛軍們燒殺搶掠,加上飢荒,能剩這麼多人,已經很不錯了。”白煊說道:“伯良大人,這可不行。我們拿到的還只是差不多半個北地郡,如果不實施民生的話,那我們這一戰打的就毫無意義。”徐榮點了點頭,說道:“子言,你不必擔心。昨晚我已經派人飛馬傳報仲穎將軍,將軍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管理北地的。”白煊說道:“如此便好。”
徐榮又笑着說道:“不提了不提了,今天找你來,是給你看一個東西的。”說著,徐榮便拉着他走出了郡守府。徐榮把他拉到了一個府庫門外,白煊看着眼前的大門,說道:“伯良大人,你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麼?”徐榮笑着令人打開大門,白煊立刻被裏面的東西驚呆了。只見府庫門打開時,裏面的光令白煊刺眼。白煊皺着眉頭看着裏面的東西,只見府庫里裝着的全部都是金銀珠寶。徐榮笑着說道:“整整一萬兩白銀,五百兩黃金,六萬五銖錢,其他的珠寶更是數不勝數啊,大概是宋建那老賊的大半家底了。哈哈哈哈哈,我離開前,仲穎將軍說只要攻下北地城,裏面的東西都是我們的。”白煊看着徐榮說道:“大人的意思是...”徐榮看着他說道:“我意,你拿一半,我拿一半。”白煊有些不悅,笑着做輯道:“子言素不愛這些東西,還是交給徐榮大人處理吧。”徐榮用手銬這他的脖子,小聲的說道:“你不要,你的部下也應該拿點吧。別老想着自潔,現在可不比以前,據我得到的消息,郭汜已經盯上你了。再說,有錢了可以自己打理下北地城,恢復下民生。”白煊皺眉,想了半晌,做輯說道:“多謝大人指點!”
徐榮這時有笑着說道:“這才對嘛!說吧,要多少?你是這次打下北地城的大功臣,要多少都不過分!”白煊看着裏面的金銀,說道:“子言就拿兩千銀子、兩百黃金、兩萬五銖吧。”徐榮有些驚訝:“這麼點?子言,裏面還有不少美玉和珠寶,拿點走?”白煊聽到美玉這兩個字,突然想起了蔡琰,但又隨之苦笑着說道:“不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再說,我部只有千人,您的部隊和華將軍的部隊,加起來可有三千多。不過我要點糧食。”徐榮笑着說道:“真會要東西,說吧,要多少?”白煊笑着伸出三個手指頭:“三萬擔!”徐榮被白煊說出的這個數字嚇了一下:“子言,你獅子大開口啊!”白煊仍是嘴角上揚說道:“我回涼的當天,便向北地派了斥候,回報說宋建有五萬擔糧食,您別告訴我他都吃完了!”徐榮這才正視白煊說道:“你是知道這有糧食才打這裏的?”白煊道:“當然,假如糧食在安定,我就打安定了。別說這些了,給還是不給”徐榮輕笑:“好一個狼崽子,給!”白煊做輯說道:“那便多謝大人了!”
傍晚,白煊坐在了郡守府處理公文。因為徐榮要去城外佈陣禦敵,所以白煊暫領北地太守。白煊看着桌子上的竹簡,想都不想就扔在桌上。聶信看着白煊說道:“大人,您不批?”白煊立刻扔掉屁股上的坐墊,躺在了木製坐枱上,說道:“我哪會啊!”聶信笑着說道:“那這公文怎麼辦?”“堆着!”白煊毫無猶豫的說道。過了一會,白煊說道:“弟兄們怎麼樣。”聶信抱拳說道:“按大人吩咐,每人分到了二兩銀子,伯長、司馬等軍官分到了額外的五銖。死去弟兄的金子也都寄了出去。”“嗯!”白煊沉聲說道:“算是給死去的弟兄一個交代吧。”說著,聶信將剩餘的金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大人,還剩十四兩黃金、三百餘兩銀子和約一萬萬五千五銖。”白煊看着聶信,把其中的四兩金子丟給張信,聶信一把接住,說道:“大人,屬下已經拿到屬於我的錢財了。”白煊說道:“誰不知道,每每征戰,你都緊跟我后,只是你應得的。拿着!”聶信知道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做輯說道:“謝大人!”
“對了,”白煊說道:“從明天開始,發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