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貪官
“發糧?”聶信有些疑惑,不過瞬間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忙說道:“大人,您不會是想給城中的百姓發糧吧?”白煊躺在地上說道:“是又怎麼樣?”聶信連忙說道:“大人不可如此啊!”白煊坐起身來,看着聶信說道:“聶信,何出此言?”聶信做輯說道:“大人,我知道您想拯救百姓。但您如此做法,不僅會使北地遭殃,也會使我軍防區動蕩的啊。”
白煊說道:“此話怎講?”聶信看着白煊,說道:“您知道為什麼朝廷無論如何賑災,都不會有任何成效嗎?”白煊皺眉說道:“難道不是因為貪官貪污了全部銀兩嗎?”聶信苦笑說道:“大人,就算來的全部都是清官,也不會有任何作用!”白煊聽到這話,眼神瞬間就凌厲了起來,厲聲問道:“為什麼?”聶信說道:“因為清官觸碰到了地方豪強的利益了!如果官吏人人為民,百姓就會獲得溫飽,豪強們巧取豪奪來的糧食、土地就會變得一文不值!他們又怎麼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呢?”白煊眉頭越皺越緊,聶信又說道:“地方豪強朝廷都要畏懼三分,更何況我們呢?”白煊沉聲說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聶信嘆了一口氣說道:“大人,還是算了吧!我們的任務攻下北地,並不是管理北地。”白煊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們等董將軍派來的太守來,再做決定。如果太守清廉,那麼我們就把軍糧交給他。”聶信見狀,知道再勸說也無望,便做輯說道:“謹遵大人之令!”
再說董卓和李儒在河東郡,已經接到了徐榮差人送來的戰報。董卓一看戰報,瞬間哈哈大笑:“文優啊,你那小徒弟可真是厲害啊。這才不到一個月,就攻下了宋建那老賊的大本營。這下我們無後顧之憂了。”李儒聞言,也很高興:“還是仲穎將軍有識人之明,一般人哪敢這麼任用如此年輕的戰將。”董卓被李儒這麼一誇,對白煊的好感也就更好了。董卓放下戰報,說道:“哦對了,徐榮又說,希望讓我們趕快派太守過去,這樣他們好回軍增援我們。文優,你覺得派誰去好?”李儒想了想,說道:“派楊必去吧。”董卓有些驚訝,他說道:“楊必那傢伙可是出了名的貪官,我聽說子言他素來清廉。派楊必?恐怕會給他惹上麻煩。”李儒玩弄着一旁的蠟燭,說道:“就是要如此啊。”董卓問道:“為何?”
“將軍喜歡楊必嗎?”
“貪污成性,要不是看在他後面有北地豪強撐腰,我早就...”
董卓回過神來,看着李儒說道:“你想讓他殺了楊必,搞垮他背後的人?”李儒笑着說道:“有何不可呢?”董卓有些擔憂,說道:“子言能行嗎?”李儒依然嘴角上揚:“連北地城都能攻下的人,拿不下一個貪官?將軍,就交給他吧!”聽到李儒這麼說,董卓放下了心來:“好,就這麼辦!我立刻去召集人安排!”說著,便走出了營帳外。
“好計策好計策!”不一會,一個人走進了營帳,李儒定睛一看,是賈詡。賈詡依然是深不可測的樣子,李儒仍是玩着蠟燭說道:“文和知道我的意思了?”賈詡笑着做輯說道:“仲穎將軍滿臉喜色,說要讓楊必去擔任北地太守,我的心中就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李儒,突然被蠟燭上的火燙了一下,他收回手指,說道:“文和不如說說看?”賈詡笑着走向李儒,坐在他左側的一張坐墊上,說道:“那文和就遵先生意思,文和認為,先生目的有三。其一,讓子言校尉殺了楊必,並且搞垮他後面的人;其二,子言校尉現在年紀尚輕,不可再次加官進爵;其三嘛,先生想讓子言校尉積累一定的名望,好為後面的路鋪墊。”李儒聽了,拍掌叫好:“文和果然有大才,幸為我軍所用!”賈詡笑着做輯,說道:“先生謬讚了!”李儒抬起他的手說道:“僅憑董卓大人的一言,就能斷定如此。文和,可並非我謬讚,你當得起!”李儒隨後又說道:“不過,還有一條。”賈詡看着李儒說道:“請先生示下!”李儒笑着說道:“我想讓他知道,這天下,並非他想像的那樣安寧!”賈詡聽了此言,又做輯說道:“先生用心良苦,文和佩服!”李儒又拉起了他,說道:“文和,我也希望你以後能照護照護他!”賈詡聞言,笑着說道:“文和官職並沒有子言校尉高,應該是子言校尉照護我才...”“文和!”李儒打斷他:“你和子言都有才,早晚會發光的,無需如此自嘲!”賈詡想了想,說道:“先生之託,在下謹記!”
楊必在收到董卓的任命后,興高采烈的跑去北地當太守去了。郡太守可是一個肥差,不僅有朝廷的兩千擔俸祿,更可以在當地搜刮,而且他的族人就安置在了那裏,可以更好的行動。想到這些,楊必就更高興了。楊必急匆匆的進入北地城后,不是直接去北地郡守府,而是直接跑當了北地的府庫。可是當他打開的一瞬間,瞬間就大失所望。原來府庫里的東西早就被徐榮瓜分完了,是留下了大約三千錢。楊必剛想發作,就聽見他的一個僕從說道:“大人,徐榮校尉和白煊校尉請你去太守府!”楊必被氣笑了:“好啊!我還沒找他們,他們便來找我了!走!”說著,便往太守府走去。
楊必剛進太守府,就看見了徐榮和白煊,他收起怒氣賠笑着說道:“伯良大人,子言大人。下官奉董將軍之命,前來接管北地城。”徐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白煊則起身做輯說道:“楊必大人,我們已經得到了仲穎將軍的回信。”楊必瞟了一眼白煊,見他隨器宇軒昂,但年紀尚輕。便輕視了起來,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太守的位子上:“如此甚好,但為何我巡查府庫之時,裏面沒有半點錢財?”徐榮輕蔑一笑:“大人,這可是妄言,我記得裏面有三千錢的!再說,仲穎將軍在臨走前答應我們,攻下北地城后,可由我們分配財貨!”楊必知道徐榮是個不好惹得主,但還是壯起膽來,賠笑說道:“就算如此,沒有錢財,你叫本官如何救濟百姓啊。”徐榮剛想呵斥,白煊卻站起來做輯說道:“若大人,缺錢糧,我部還有剩餘,大人若有需要,子言就會派人送去!”聽到這話,楊必立刻站起身來說道:“好!白校尉不愧為國家棟樑。午後我會差人去取,希望校尉不要阻撓!”“諾!”白煊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楊必答應的這麼快!楊必看着徐榮一臉怒火,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坐下來說道:“好了,本官要處理公文了。二位無事,可以退下了。”
出了太守府,徐榮從後面喊住了白煊:“子言!子言!”白煊回頭一看,說道:“伯良大人,怎麼了?”徐榮看着白煊,有些生氣,說道:“哎呀,剛才你千不該萬不該說出給楊必錢糧的話啊!”白煊皺起眉來,說道:“有什麼問題嗎?”徐榮說道:“楊必可是出了名的貪官,他以前在隴縣做縣令的時候,到處搜刮,甚至當街殺人搶掠,以至後來發生了民變!”白煊有些詫異的說道:“這麼嚴重,那為什麼仲穎將軍還留着他?”徐榮更氣憤的說道:“還不是他是北地的豪強,仲穎將軍為了籠絡他們,只好留着他!”白煊這才知道後悔剛才說的話,徐榮看見他這副模樣,也知道不好在說什麼,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是為這的百姓着想...你也不用太擔心了,至於那個肥頭大耳的東西,我想辦法!”白煊嘆了一口氣,說道“嗯!”
徐榮回到自己現在居住的宅子,剛走進書房,卻感到后被一陣戾氣,他不由的拔出寶劍,大吼着說道:“誰?!”那人緩緩走了出來,笑着說道:“伯良大人,何必刀劍相向?”徐榮定睛一看,不由大驚:“你是?...”
剛過巳時,楊必便派人去白煊的駐紮地去討要錢糧,只見那個僕從看着白煊,趾高氣昂的說:“白校尉,我主子命我來討要錢糧!”白煊心裏頓時不悅,但還是壓着性子說道:“請問需要多少?”那個僕從見白煊如此,便更加囂張跋扈的說道:“我家主子主子說了,有多少要多少!白校尉,我可是聽說你和徐榮大人一起瓜分了府庫,所以,可別想渾水摸魚!”“你一個小小的賤奴,怎敢如此無禮?!”聶信拔出長刀,憤憤的說道。其他士兵見狀,也紛紛拿起了兵器。那僕從這是才害怕的說道:“白校尉,我只是個傳話的,您大可不必...”
“我當時哪條狗在亂叫呢!原來是那頭豬養的啊!”徐榮緩緩的走過來說道,徐榮剛走到哪僕從身邊,就一掌打翻了他,隨後按着寶劍說道:“回去告訴楊必!白校尉一分錢都沒拿,想要錢糧,找我徐榮要!滾!”那個僕從如逢大赦,立刻跑出了軍營。
白煊看着徐榮,做輯說道:“多謝伯良大人!”徐榮笑着對他說道:“無礙無礙,我早就看楊必不順眼了!”白煊隨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這北地城的百姓要遭殃了!”徐榮嘴角突然出現一絲弧度,隨後又沉聲說道:“沒辦法,他後面畢竟有豪強!”隨後,有低聲說道:“子言,今晚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