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水計

“哪位將軍願意借兵？”

當董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榮立刻出列說道：“末將願意。”董卓點了點，頭說道：“伯良，你手下我記得也只有一千五百吧。”徐榮抱拳說道：“不錯。”董卓說道：“那還差一千五百人。”“將軍，”李傕抱拳，笑着說道：“我這裏有飛熊軍的預備兵員，倒是可以借給子言校尉。”眾人看向李傕，都很震驚。李傕對兵權一向是握的很緊，但這一次居然給了白煊。李傕繼續說道：“不過也只有三百餘人。”白煊笑着朝李傕點了點頭，李傕也向他點了點頭。董卓想了想說道：“督軍、中郎將華雄現在何處？兵力幾何？”李儒說道：“將軍，華雄現在前鋒在陳倉西面約五十里處，兵力八千有餘。”董卓說道：“那子言，你先去華雄部調集剩餘兵力，隨後出發。”董卓說著，把一塊銅兵符扔給了白煊。白煊抱拳說道：“諾！”董卓轉過頭來，看着徐榮說道：“哦對了，伯良，你這次跟子言去一趟吧。”徐榮也抱拳出列道：“諾！”

“子言。”議事過後，白煊剛剛走出營帳，就聽見後面有人喊他。白煊回頭一看，是李儒，連忙做輯說道：“師父！”李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邊走邊聊。”“諾！”

白煊和李儒走在軍營里，李儒看向裝滿糧草的馬車說道：“看到你緩過來，為師很高興，為師還是沒有看走眼的。”白煊笑着說道：“還是師父那一巴掌打醒了我，不然徒兒可能還會繼續消沉。”李儒又看了看前方，說道：“人生在世，一定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活着，否則這一甲子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李儒又問道：“這次作戰，有多少把握？”白煊說道：“老實說，沒有把握。”“沒有把握？”李儒有些驚訝的看着白煊。只見白煊不緊不慢的說道：“沒有把握，但卻可行。”李儒見白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沒再多問，只說了一句小心點，便離開了。

豎日，二人已經統合了兵馬來到了華雄的軍營。華雄一看到徐榮，立刻上前抱住他：“哎呀伯良，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徐榮笑着說道：“少來，這不才半年多沒見嗎。”華雄鬆開他說道：“仲穎將軍已經派人向我說明了情況了。”白煊聽到這話，立刻拿出了令牌交給了華雄：“華將軍，我們來借一千二百人。”華雄拿過令牌，放在桌子上，笑着說道：“唉，說借就太見外了。一會我讓人調一千五百人馬給你，你就當自己的部隊吧。”白煊立刻說道：“這怎麼行？”華雄哈哈大笑：“我在這，一個月就能招募一千餘人，這一千五百人馬算不了什麼。再說了，宋建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白煊聽后一笑，說道：“那就多謝華將軍了。”徐榮說道：“華雄，這幾天你可得幫忙。我們這些兵卒沒有磨合，我怕會吃虧，你叫人訓練一下。”華雄說道：“行，你們什麼時候出發？”白煊說道：“越快越好，最多只能停留兩天。還有，請準備五百面大旗。”華雄看着白煊說道：“那麼急？”白煊解釋道：“涼州局勢不穩，宋建現在在安定北地等地還沒有扎穩。一旦他扎穩腳跟，那就不容易取勝了。”華雄看着徐榮，悄悄的說道：“看來斬殺王國的逆陣都尉，並非浪得虛名啊。”，徐榮也悄悄的說道：“他現在是陛下欽定的司鋒校尉，論官職，只比我小半階。”兩人相視一笑。

兩天後，白煊和徐榮整合部隊，向北地郡以東出發。宋建聽說董卓派人來攻打自己，立刻調集六千兵馬，在北地郡城駐防。白煊到達時，宋建已經從後方搜集了足夠的箭矢檑木。白煊隨即下令向後撤三十里，背水紮營。徐榮對白煊說道：“子言，我們為戰先退，恐怕軍心有失。”白煊用馬鞭指向了北地城，說道：“伯良將軍你看，城牆上的旗幟鮮明，弓箭充足，說明宋建已經準備好了。再者，我軍初到，宋建以逸待勞，我們不妨先紮營休息。”徐榮又說道：“那也不該背水紮營啊！這是兵家大忌！你莫不是想效仿韓信？”白煊笑着搖搖頭說道：“人盡皆知的事情，宋建會不知道嗎？”說完，白煊便回馬駛去。

宋建在城牆上，笑着對一個來增援他的軍閥楊秋說道：“我觀此人，空有其名，不堪大用。”楊秋問道：“將軍何出此言？”宋建更加得意的說道：“大軍初到，急需立威，應當藉著銳氣攻城，以壯聲勢。現在不戰自退，銳氣盡失，又怎麼能攻打我們呢？”楊秋看了看宋建得意的模樣，又看了看白煊撤退的毫不猶豫。心中生起了疑慮，但沒有說出來，只是說道：“但願將軍說的是對的。”

且看白煊，命令大軍靠河紮營。隨後立刻找來徐榮和剛剛晉陞為行軍司馬的聶信，白煊指着軍帳內的沙盤說道：“我大軍現在紮營於河岸，宋建看到此陣勢，必定笑我模仿韓信，輕視我們。所以我們就要利用這一點，出其不意。”徐榮聽了白煊的分析，看着他說道：“子言，你想怎麼做？”白煊指着沙盤上自己的營地說道：“眼下，我們在河岸。西面有一片密林，可使五百人帶上之前準備好的旗幟在林間隱隱揮動，以作疑兵。”又指了指長河，說道：“再派五百人，抗上沙袋，堵住水流。”徐榮這時才有點明白白煊的意圖：“你是想引誘宋建出戰？”白煊笑着說道：“不錯！”徐榮又問道：“宋建久居西涼，不會不知道水流的緩急啊。”白煊笑道：“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

話說宋建看白煊連續三日不曾攻城，以為白煊心生怯意，便更加輕視白煊。楊秋突然向宋建報告：“將軍，我看那白煊軍營以西的那一片林子，隱隱有旗幟揮動。恐怕白煊這支部隊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那林子的部隊好趁勢進攻我們。”宋建聽了楊秋的報告不敢再大意，連忙問道：“那部隊可知道領兵將領又會是誰？”楊秋又說道：“現在董卓帶着少部分部隊前去并州赴任。只留下了白煊徐榮的這支部隊和陳倉那裏的華雄部隊，恐怕是華雄。”宋建一拍桌子說道：“好一個奸詐小兒！馬上派人通知馬騰將軍，請他攻打陳倉。我們……”

“報！”突然，一名傳令兵急忙的走過來說道：“稟報宋建將軍，楊秋將軍。據斥候探報，白煊秘密讓人堵住河水上游，並有意改變河流的方向。”宋建有些疑惑：“難倒他想水淹安定嗎？”楊秋見狀，急忙的說道：“將軍，看來我們已經中了這個小兒的奸計了！他故意不攻城，讓我們大意，實則暗地裏做準備！請將軍趕快定奪，不能在浪費時間了！”

“報！”突然，又一名傳令兵來了：“斥候報道，白煊派人向上游進軍。”宋建問道：“有多少人？”傳令兵說道：“看吃飯時留下的爐灶，約有兩千人。”宋建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兩千人…那他們的大營最多也只有一千人了！傳我命令，各部一更造飯，二更進軍，給我直取他的大本營！”

入夜，宋建帶領着大約五千人馬來到了白煊的營地附近。看到門口只有七八個人守着，瞬間想衝上去，楊秋有些擔心的說道：“將軍，我們全軍出動，北地郡城無人守着，萬一華雄出動怎麼辦？”宋建笑着說道：“無妨，我們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殲這支佯攻部隊，在迅速回防即可。”楊秋又說道：“可是將軍...”宋建有些耐不住性子，說道：“別可是了！弟兄們，跟我殺！”宋建和楊秋騎着馬衝進了營寨中，發現中軍大帳的燈是亮着的，宋建立刻揮着彎刀，說道：“給我把白煊抓出來！”“諾！”兩個士卒沖了進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兩個士卒立刻回來稟報說道：“將軍，營帳里...”

咻~~

一支弩箭在空中劃出了尖銳的聲音，那名士卒應聲而倒。突然，軍營中的大門被許多西涼軍堵住，為首的一名戰將，正是白煊，後面跟着聶信。白煊提着響雲弩，笑着說道：“宋建將軍，我在這裏恭候多時了！”宋建回馬看着白煊，大罵道：“白煊，你這卑鄙無恥的小兒！”白煊哈哈大笑：“宋建，兵不厭詐，你這都不知道嗎？不如快快下馬受縛！”宋建怒火攻心，大喊道：“眾軍，隨我殺出去！”隨後，便領着人馬沖向了白煊。白煊不慌不忙的打開絆馬鎖，同時令部隊放下火箭。宋建的人馬瞬間亂作一團，宋建立刻大喊：“不要慌，他們只有千人！跟着我，殺出去！”突然，宋建的左側又出現了約一千人的人馬，牽制住了他們，宋建心想不妙。可是卻白煊放完了兩三輪火箭，立刻就撤出了戰場。正當宋建疑惑，突然聽到後面有慘叫傳來：“啊！！水！！！水！！！”宋建回頭一看，只見漫天打水，向他們沖了過來。

宋建見狀，立刻帶人撤了出來，但還是被大水沖了不少人，手上只有約三千人馬了。這時，白煊帶着兩千人馬堵住了宋建的去路，白煊左手握住長槍，右手拔出玄紅劍，說道：“宋建，你中了我的計了！”宋建看着白煊說道：“小兒！你哪裏變出的一千人馬？”白煊笑着說道：“你的斥候看着我軍的爐灶，便誤以為我軍出擊了兩千人馬。果然是壯人騎好馬，大將帶精兵啊！”這句話一出，氣的宋建咬牙切齒，白煊又正色說道：“宋建，受死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