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擊的歐姆號

“現在嗎？”佩內洛看着歐姆背上的菲奧莉娜，說：“要不要先把她送回拉文克勞的宿舍？”

“歐姆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菲奧莉娜雙臂摟的歐姆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好好好，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和奧格雷說一聲。”佩內洛點點頭，去跟那個男級長講了幾句話，就回來帶着他們拐上了另一道樓梯。

霍格沃茨里每一道樓梯都是會活動的，在不同的時間會轉向不同的方向，甚至有幾級台階會在你踩下去的瞬間消失掉，如果不能記住它們的位置，從它們上面邁過去的話，就會被卡住小腿或者摔一大跤。

據說這是霍格沃茨創始人之一的拉文克勞女士設計的，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們時刻保持思維的活躍。

而事實上是，這個設計每年都會收割一批冒失鬼的腳踝，讓校醫院的龐弗雷夫人怨聲載道，無可奈何。

佩內洛帶着歐姆和菲奧莉娜爬到了一個陰森森的、滿是鳥屎味道的塔樓上，這裏中間有一根粗壯的立柱，上面橫七豎八地插着上百根棲枝，因為現在是夜裏，所以只有幾隻貓頭鷹孤零零地站在枝子上，圓圓的眼睛像電燈泡似的盯着進來的小巫師們。

佩內洛抬起手，一隻體型碩大的角鴞立刻飛了下來，她撫摸着它的羽毛，對歐姆說：“把包裹給它吧，你可以告訴它地址或者寫在包裹上，這群貓頭鷹會用它們特有的尋路魔法到達地點的。”

歐姆放下打瞌睡的菲奧莉娜，從口袋裏掏出包着食物的羊皮紙包裹讓這隻角鴞抓住，說：“請幫我寄給倫敦惠金森區羅德爾教堂的瑪莉卡修女，不要偷吃哦。”

角鴞發出一聲鳴叫，像是在抗議歐姆質疑它的職業操守，它在歐姆的手指上咬了兩口，爪子抓着系包裹的髮帶，振翅飛出去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佩內洛看了眼手錶，“這個時間點還沒回宿舍，要是被教授抓到了，肯定要扣我們的分了。”

“F·F，你肚子還疼嗎，應該已經沒事了吧？”歐姆點點頭，對菲奧莉娜說道。

“啊？呃——當然疼啊！歐姆，你背我回去吧。”菲奧莉娜呆了一下，馬上用手捂着肚子，可憐巴巴地看着歐姆。

“你這個傢伙只是單純地不想走路吧！”歐姆一臉嫌棄地說著，但還是俯下身。

當哥哥這麼多年，歐姆老大已經養成了照顧別人的習慣了。

“嘿嘿~歐姆老大萬歲！”菲奧莉娜嬉皮笑臉地跳到歐姆背上，右手往前一指，“衝鋒吧，歐姆號！”

“你剛才不還說我是超級大壞蛋的嘛？”歐姆悶聲悶氣地說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我最好最好的歐姆~”

佩內洛帶着兩人下樓又上樓，轉着令人發暈的小圈，一直向上，向上，直至來到一扇上了年頭的木頭門前，門上光禿禿的，只有一個青銅的老鷹頭，嘴裏銜着一個圓環。

隨着佩內洛叩響了門，老鷹頭活動起來，發出一個悅耳溫柔的聲音：“當你迎着風奔跑時，是你在動，還是風在動？”

“我覺得這取決於我的內心，哪怕我不動，風動，那我也在動。”佩內洛回答道。

“有道理。”青銅老鷹點了點頭，門自己打開了。

佩內洛引着路，對歐姆和菲奧莉娜說：“我們拉文克勞的塔樓不像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那樣需要口令，也不像赫奇帕奇那樣要敲木桶，只要你們能回答出讓鷹環滿意的答案，就可以進來——當然有的時候，

十幾個人一起擠在門口試圖回答問題也不是沒有過。”

拉文克勞塔樓的公共休息室有着半圓狀的深藍穹頂，上面用金色的顏料繪製着上百個星座。天藍色的窗帘和帷幔肆意地垂落下來，表面有着繁複的銅色花紋。一組用八種不同顏色的石頭雕刻的太陽系模型懸浮在休息室中央，地毯是一種青金石一樣的色調，綉着許多黃澄澄的十字星。

在歐姆正對面，壁爐的上方有一座巨大的壁龕，那裏面是一尊用白色大理石雕刻的拉文克勞坐像，她美麗面孔上帶着一抹揶揄的笑容，頭戴一頂美麗的冠冕。

佩內洛跟歐姆講了一些學校的注意事項，又提及現在的拉文克勞院長是魔咒課老師弗利維教授，並給他指明了通往男生寢室的門，就牽着已經眯眯糊糊想睡覺的菲奧莉娜的手走向女生寢室了。

歐姆順着一道只能允許兩個人並排通過的樓梯繼續向上走，來到一條長長的走廊上，兩側都是厚實的木門，門上寫着住在裏面的人的名字。

在走廊中段，歐姆找到了寫着自己名字的木門，上面還有另外兩個名字：溫迭戈·波爾波、克里斯·迪亞洛斯。

輕輕推開門，光線十分昏暗，裏面有三張四柱床，那兩個男生已經睡著了，從床簾後面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人睡覺打呼嚕！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歐姆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放在空着的那張四柱床的床腳，枕頭上擺着一張羊皮紙，藉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看了一眼，這是歐姆這個學期的課表。

明天早上第一節是魔葯課，要到城堡最深處的地下教室里，和赫奇帕奇的小獾們一起上。

歐姆從自己的箱子裏取出換洗的內褲和毛巾，還有一大塊香皂。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疊好——雖然每個人的床邊都有個小衣櫃，但歐姆可不想現在整理行李，弄出聲響來攪了別人的美夢。

走進房間深處的盥洗室中，歐姆愕然發現這中世紀的城堡里出現了相當有現代氣息的鍍鉻花灑，陶瓷的洗手池一塵不染。靠着盥洗室門邊放着一個柳條編成的筐子，表面油亮油亮的，牆上還釘着一個塗了清漆的白樺木牌，寫着：請將臟衣服置於筐中，家養小精靈將會替你們清洗熨燙。

洗完澡，歐姆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整個身體都陷在柔軟的床墊之中，雙手枕在腦後，眼睛看着四柱床的頂棚。

他發現自己很難不喜歡霍格沃茨——美麗的環境，友好的同學還有吃不完的食物。

但他又很害怕當自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之後，會不會不想回到羅德爾教堂那張狹窄的長椅上呢？

就在這時，歐姆腦海中浮現出瑪莉卡修女那過早生出皺紋的臉，想到今天早上弟弟妹妹們目送自己離去時那張歡快的笑容，想到瑪蓮妮亞給自己的那一個擁抱。

“你已經發過誓了，歐姆·彌賽亞。”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你說過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

是啊，自己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幾頓飽飯而已，而是要讓自己的家人們以後再也不會被飢餓和寒冷所侵襲。

“你是來學本事的，不是來享受的，不要放鬆，緊迫起來！”

歐姆內心暗自告誡自己，從領子裏拉出瑪莉卡修女贈予自己的十字架念珠。

他親吻了十字架，低聲說道：“晚安，媽媽。”

也不知道瑪莉卡修女收到包裹了沒有？

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思索，歐姆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