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計劃
在宣佈完第三個項目將在六月二十四日傍晚舉行后,大家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湖邊。我在進入城堡的石階前東張西望地等着安德魯,當我看到斯內普教授即將走近的時候,我心虛地縮到了德拉科的背後。德拉科有些奇怪地拽了我一把,問:“你躲什麼?”
“你不懂,”我嘆了口氣,含糊地說道,“我覺得教授現在完全不想看到任何一個瓦倫丁。”
就在這時,另一個瓦倫丁——或者說,罪魁禍首——和路易斯一起朝我們走來了。他們邊走邊愉快地說著什麼,安德魯不時大笑着拍打着路易斯的肩膀。
“……我真希望你能在這兒呆久一點,路易斯。”就在他們走近的時候,我聽到安德魯說道,“怎麼樣,畢業以後你要不要來英國工作?”
“我會考慮的。”路易斯在我們面前站定,一邊回答安德魯一邊對着我們眨了眨眼睛。
我笑了起來,隨後與德拉科一起和安德魯打了聲招呼。我們在石階前只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安德魯便急着要回魔法部了。臨走前,他按了按德拉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喊了聲他的名字。德拉科一改往日那副懶散的模樣,立馬挺直了脊背,我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安德魯慢慢地捏着德拉科的肩膀,認真地說:“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既然你現在已經和瑞亞在一起了——”
“爸爸。”我窘迫地打斷了他的話,生怕安德魯說出什麼“你一定要好好對她”這種話。倒不是說這有什麼不對的,只是這總讓我覺得有點尷尬。
儘管安德魯沒能接着往下說,但德拉科很快就明白了,他鄭重地說:“我會照顧好瑞亞的。”
我大聲地嘆了口氣:“別把我當三歲小孩。”
德拉科立馬尖銳地指出道:“但你非常容易惹麻煩。”
“我倒是非常贊同這一點。”安德魯點點頭,隨後他向我張開手,“我得走了,親愛的,我們暑假見。”
我乖順地走過去抱了抱他,過了半晌,我猶豫着說道:“爸爸,我之前見到了馬爾斯舅舅。”
“我知道。”安德魯快速地說,“路易斯都告訴我了。他還說你覺得馬爾斯是食死徒?”安德魯鬆開了手,我抬起頭看着他,說:“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安。”
“僅憑感覺是無法給一個人定罪的,你明白嗎?”安德魯看了眼我的表情,寬慰地拍了拍我的頭頂,“但我會盯着點兒他的,好嗎?”
我點點頭。安德魯轉過身去,輕快地和德拉科與路易斯道了再見后,便去與盧多·巴格曼匯合了。
“我也得走了——咳,你為什麼要這麼盯着我?”路易斯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是找證據給另一個人定罪了。
於是我有些不太確定地說:“之前德拉科告訴我,你給他看過一個什麼東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別人的物品——”就在我努力地回想當時德拉科是怎麼和我描述那個魔法物件的時候,德拉科很快就領悟過來了:“她說的是隱形吸收球。”
“呃,對,沒錯。”我感激地握了握德拉科的手,“你真的有這個東西嗎?”
路易斯有些驕傲地笑了起來:“當然有。”
“太好了,你能借我用一下嗎?”我輕鬆地問道。
德拉科猛地轉過頭,用一副看到有個巨怪踩上了我的腦袋的表情瞪着我。
“噢,可以。”路易斯用同樣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什麼?”德拉科像是被刺痛了一樣大叫一聲,他不滿地看向路易斯,“可你之前還和我說它很珍貴,不能隨便借給外人?”
“關於這個,”路易斯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瑞亞是我妹妹,不能算外人。”
德拉科重重地哼了一聲,一隻手勾上了我的肩膀:“我未來會成為瑞亞的丈夫,當然也不是外人。”“德拉科!”我紅了臉,踮起腳就要去捂住德拉科的嘴,可他卻偏過頭躲開了我的手。
路易斯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別套近乎了德拉科,這話還是等到你們結婚那天再說吧。”
“和我說說這個隱形吸收球。”我強硬地把話題扯了回來,“我該怎麼用它?”
“首先,你得向我保證不能把它用來做一些偷盜的事情。”路易斯豎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說。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反正我要做的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好。”路易斯從他的袍子內兜里掏出了一個什麼——當然,我並不能看見它,只是從路易斯的手勢里感覺到他正拿着什麼。他鄭重其事地把那隻虛握的手放在我的右手上方,隨後,他迅速地說了一串挪威語,緊接着,一個毛茸茸的、黑色的小球在我們兩個的手掌心中間懸浮着。隨着一聲輕響,黑色小球上出現了兩個白色的小點,那看起來有點像眼睛,因為它們此時正來回看着我和路易斯。
“你看到什麼了?”德拉科有些熱切地問道。
“嗯……一個黑色的毛球,上面有兩個會動的白點。”我瞥見了德拉科失望的神色,解釋道,“我已經盡我最大努力去描述它了。”
說實話,當我親眼看到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小球的時候,我也無法確定我的計劃能否成功——畢竟它看上去就是一個小玩具,並沒有德拉科所說的那麼神通廣大。
“現在你能暫時地看到它了。”路易斯說,“當你想讓它去拿什麼東西的時候,你只要把它捏在掌心裏,專心地想着它的名字和那些東西就好。不過你得記住了,隱形吸收球不能離目標太遠,它必須得和目標在同一個空間裏才行。”
“它叫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路易斯輕咳一聲,臉上少見地出現了一絲羞赧:“茸茸。”似乎是怕被我們嘲笑,他非常迅速地轉移了話題,“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了眼躺在我掌心裏的小球,說:“它會被窺鏡之類的東西發現嗎?”
“當然不會,那都是用來探測黑魔法的,這個小東西——”路易斯輕柔地摸了摸小球的頂端,兩個小白點變成了兩條縫,一副很舒服的模樣,“只是一個可愛的小毛球而已。噢,不過當它吸收目標的時候,會產生一些細微的魔力波動。”路易斯捏起食指和大拇指來示意那種魔力波動有多小,“但那並不會被黑魔法探測器發現,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徹底放下心來,小心地把隱形吸收球握在我的手裏,誠懇地說:“謝謝你,路易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路易斯擺擺手,懶散地說了聲沒關係后,便打着哈欠與我們分開了。
“你要用隱形吸收球做什麼?”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德拉科似乎對於路易斯如此輕易地就把它借給我這件事而有些耿耿於懷,所以他的語氣聽上去並不好。
我摸了摸下巴,說:“我聽說斯內普教授的私人儲藏室少了點東西。”我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引得德拉科微微向我彎着腰,一副想仔細聽我說話的模樣。“而我恰好知道是誰拿走的它們。”
“是誰?”德拉科的身子向我靠得更近了。我抓住機會,踮起腳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好啦,別因為那小球鬧彆扭啦。”
德拉科迅速地直起身子,被我親過的那片皮膚肉眼可見地變紅了。他輕咳一聲,虛張聲勢地瞪了我一眼:“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
“原來你不喜歡?”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那我以後不這麼做了。”
“你給我過來。”德拉科惱羞成怒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圈在他的懷裏,他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臉頰,說,“我又沒說過這種話。”
“你真麻煩。”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問道,“不生氣了?”
德拉科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說:“我從來就不會跟你生氣。”
我翻了個白眼,掰着手指說:“是嗎?我怎麼清楚地記得一年級的時候你就——唔!”德拉科臉上帶着惡劣的笑容,兩根手指一上一下地捏住了我的嘴唇阻止了我繼續往下說。我懷疑自己現在看上去像只愚蠢的鴨子,不然為什麼德拉科的笑容看起來這麼燦爛?於是我只好口齒不清地叫他放手,德拉科滿意地又捏了捏我的嘴唇:“你怎麼這麼記仇?”
我惱火地瞪着他,隨後,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閉上眼睛,專心致志地想着:茸茸,揪一搓德拉科的頭髮……揪一搓德拉科的頭髮……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在我掌心裏的小毛球動了動。我悄悄地鬆開了手,那個黑色的小球慢悠悠地飄向了德拉科的腦袋,它輕巧地落在德拉科那頭柔順的頭髮上——
“哎喲!”德拉科吃痛地叫了一聲,他鬆開手,捂住了他的發頂。小毛球迅速地回到了我的掌心,沒一會兒,一簇淡金色的頭髮就出現了。儘管德拉科看不到小球,但他卻能看到屬於自己的頭髮躺在我的手心裏,他瞬間就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瑞亞,那很疼!”德拉科眯起眼睛,伸長了手就想報復性地來捏我的臉。我一邊把小毛球放進長袍內兜一邊拔腿就跑,笑着說:“我們扯平了!誰讓你不放手的!”
德拉科在一條空蕩的走廊上追上了我,準確來說,是他對着我的後背施了個絆腿咒,就在我即將面朝下栽倒的時候,德拉科從我身後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子跟着他的動作轉了一圈。“哎!”我驚恐地叫了一聲,德拉科卻是信心滿滿地摟住了我的后腰,讓我面朝他站着。由於慣性,他後退了好幾步,直到他的後背靠上了走廊邊上的一尊雕像,我們才停了下來。
我有些后怕地抬頭瞪着他:“你怎麼能用咒語!這在我們之間是犯規的!”
德拉科懶洋洋地笑了一聲,自信地反駁道:“你用我看不見的玩意兒拽我頭髮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也是犯規的?”
我一時語塞,轉了轉眼睛,換了個角度譴責他:“但你不能在走廊上施咒,這會——”
“被扣分的,”德拉科滿不在乎地順着我的話往下講,他聳了聳肩,“但這裏又沒有別人,誰來給我們扣分?”
“狡猾的斯萊特林。”我惡狠狠地說。
德拉科點點頭,彷彿是聽到了什麼讚美一般:“多謝誇獎。”
我氣惱地鼓起臉,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長袍前襟,叫他鬆手。德拉科卻一動不動。他歪過腦袋看了看我,隨後低下頭輕柔地親了親我的嘴唇,問道:“這裏還痛嗎?”
我心裏那點對他的惱火突然變成了一些輕飄飄的柳絮,被風一吹便慢悠悠地散開了。我搖了搖頭,伸手揉揉他那鬆軟的頭髮,說:“那你呢?那一下真的很疼嗎?”
“還行吧。”德拉科側着頭,乖乖地任由我摸着他的頭髮。
“年輕真好啊,是不是?”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德拉科的背後出現了,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那尊被德拉科靠着的獅子雕像用悲傷的語氣說道,“還能感受愛情的甜蜜……甚至不會發現這裏還有一位年邁的老人。”
德拉科對着我抬了抬眉毛,看樣子我們都對雕像對自己的定位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抱歉。”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拉着我走到那尊雕像的正前方,“我們沒想到你還會說話。”
獅子雕像突然咆哮了一聲:“真沒有禮貌!”
我匆匆地和雕像再次道歉,隨後便拽着德拉科離開這裏,直到那雕像的怒吼聲變得模模糊糊的時候,我才哭笑不得地對德拉科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隨便吧。”德拉科不在乎地說道,“對了,你之前說你知道誰拿走了教授私人儲藏室里的東西?”
我對着他勾了勾手指,德拉科便聽話地彎下了腰,當我在他耳邊說出穆迪的名字的時候,他臉上卻出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失望表情。我狐疑地看着面露遺憾的德拉科,說:“你該不是以為我又是為了親你才這麼做的吧?”
“當然不是。”德拉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能確定是他嗎?”
“完全確定。”我們倆慢慢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你等着瞧。”
新的一周到來了,很快我們又要去上黑魔法防禦術課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提前試驗了好幾次隱形吸收球,直到德拉科氣呼呼地警告我不許再從他那兒拿東西后我才停止了這種行為。
我們四個在教室里常坐的座位上坐下來,教室里鬧哄哄的。我特意把敞開了口袋的書包放在桌子底下,這樣我就能及時把現在正呆在我腿上的小黑球放進包里。我拍了拍正在和布雷斯聊天的達芙妮,說:“過會兒下課以後,你們能幫我拖住穆迪嗎?”
“拖住他?”達芙妮有些困惑,“難道你要闖進他的辦公室里嗎?”
“不是,”我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想快點離開這裏,我怕他找我麻煩。”
布雷斯扭過頭看着我:“沒問題,我們去找他問幾個問題就好了。”話音剛落,穆迪那特有的腳步聲就傳來了,教室里立馬安靜了下來。德拉科皺起眉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了句“小心點兒。”
整堂課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一邊往筆記本上抄寫着該如何轉移符咒,一邊不斷地看着自己的手錶。當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此刻穆迪正在前方測試納威轉移符咒的本領——我把隱形吸收球收進自己掌心,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想着:茸茸,我需要非洲樹蛇皮……非洲樹蛇皮……就在這時,那個小毛球從我虛握的手掌里飄了出來,我抬起頭看着教室前方的納威和穆迪,但餘光卻緊張地瞥着隱形吸收球,它順利地經過了穆迪的耳邊,往上方的辦公室飄去了。在我看到它輕飄飄地進入了那間辦公室后,我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希望它能趕緊出來。突然,穆迪那隻假眼猛地朝後翻去,只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白色眼球,我猜是它在吸收那些東西的時候產生的魔力波動被穆迪感知到了。我突然擔心起來,可我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一臉放空地望着講台方向。
“……先這樣吧。”穆迪揮揮手讓納威離開,語速極快地說,“離下課沒幾分鐘了,都走吧,我們下課了。”此時,我看見小毛球離開了辦公室,正往我這個方向飄來。同學們都開始收拾起了東西,似乎非常慶幸這堂課能提前結束。布雷斯和達芙妮與我對視一眼后,便拿起筆記本,大步朝穆迪走去,把正要轉身走回辦公室的他攔了下來。
“或許我們可以之後再聊這些問題——”我聽到穆迪不耐煩地回答着他們。
“噢,但是教授——”布雷斯彬彬有禮地說了些什麼,我已經完全不在聽了,因為隱形吸收球已經離我很近了,我連忙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書包里,順便把已經懸浮在桌上的小毛球一起放了進去。我背起包,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德拉科抓住了我的手,我們倆迅速地離開了教室。
一踏出教室門,我便在樓梯上飛奔起來,往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跑去。
“你去找斯內普教授嗎?”在我點頭以後,德拉科跟上我的腳步接著說,“這個時候教授應該在上課,我們得去魔葯課教室等着。”
所幸,當我們跑到魔葯課教室的時候,下課鈴聲已經打響了,從裏面稀稀拉拉地走出了幾個六年級的學生。我不斷朝身後看去,生怕穆迪已經追了上來。“走。”德拉科拽了拽我的胳膊,我們兩個與那些六年級學生擦肩而過,疾步向斯內普教授走去。
“什麼事兒?”斯內普教授沉着臉問道。
“教授,”我把書包拿到自己身前,一邊找着隱形吸收球一邊氣喘吁吁地說,“是穆迪拿走了您私人儲藏室里的東西。”
斯內普抬起一邊眉毛,說:“這是個很嚴厲的指控,瓦倫丁小姐。”
“我知道,但我找到了證據。”我從包里拿出了小毛球,對着斯內普攤開了掌心。斯內普環抱雙臂,嘲諷道:“我沒在你的手裏看到任何東西。”
“噢,抱歉,我忘記您看不到它。”見斯內普變了神色,我連忙打圓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就在這時,一些魔葯配料慢慢地從小球里冒了出來,德拉科難以置信地盯着它們,很快就辨認了出來:“這是非洲樹蛇皮。”
斯內普皺起了眉毛,他拿起被堆在我手心裏的配料,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說:“沒錯,這些的確是我私人儲藏室里的東西。你是從——”
“穆迪的辦公室里,教授,我用了些辦法從他那兒拿到了它們。”我快速地解釋道。似乎是為了讓我的證詞聽上去更加可信些,德拉科補充道:“我能作證。”
“教授,我曾經預見到喝了復方湯劑的假穆迪被揭穿的場景。”我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但我無法確定這個預言的準確性。然後那天,我聽到您和我父親說起您的私人儲藏室里少了點東西,所以我就猜想丟失的會不會是那些用來配製復方湯劑的配料。我查了資料后認為其他東西都很容易找到,但只有非洲樹蛇皮——”
“必須從我的儲藏室里拿。”斯內普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我點點頭,說:“我認為,穆迪一直隨身攜帶的酒瓶里就是復方湯劑。而且,真穆迪說不定一直都在他的辦公室里獃著,因為假冒穆迪的人得不斷地獲取他的頭髮。”
在聽完我的話后,斯內普迅速地離開了教室,臨走前只撂下一句“你們兩個回去吧”。我和德拉科面面相覷,德拉科還沉浸在現在的穆迪是個冒牌貨的震驚中。他看向我,張了張嘴:“怪不得他會把我變成白鼬……正常的傲羅會這麼做嗎?”
我沉思片刻,把隱形吸收球放好后便拉起他的手朝禮堂走去:“我倒是覺得,真穆迪說不定也會這麼干,畢竟你當時看起來實在是太像個混球了。”
“你最好給我換個名詞。”德拉科冷哼一聲。
我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來,過了半晌,我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補充道:“噢,英俊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