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命運
就在我向斯內普教授揭穿了假穆迪的后一天,我們的休息室里便出現了一張告示。
“黑魔法防禦術課停課一周?”達芙妮站在那張告示前,皺着眉複述道。
我們四個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在我們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布雷斯壓低了聲音說:“這意味着瑞亞說的是對的。”昨天晚上,我用幾句話把穆迪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不過我並沒有說我是通過預言才看到的,而是在某個深夜親眼看見穆迪鬼鬼祟祟地在斯內普的辦公室里找着什麼。
“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冒充了穆迪。”達芙妮說道。
德拉科聳了聳肩,說:“或許過一陣我們就會知道了。”
“瓦倫丁。”這時,西奧多·諾特的聲音在我們身後出現,他朝着後方點了點腦袋,“斯內普教授找你。”
“謝謝你。”我費力地從舒適的沙發上站起身,大步朝休息室出口走去,把德拉科和西奧多之間有些刺耳的對話落在後面,我記得他們倆以前沒有這麼不對付呀?我走出休息室,迎上了斯內普平靜的目光,他對着我點了點頭,說:“校長想見你。口令是太妃手指餅,快點去吧。”
“是為了穆迪的事情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斯內普繃著嘴角點了點頭,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我識趣地謝過斯內普后便匆匆地朝八樓走去。當我對着滴水嘴石獸報出口令后,螺旋形扶梯便出現在我眼前。我踏上台階,迅速地進入了辦公室內。而在這裏,我毫不意外地發現了哈利。他一臉困惑地和我招了招手,說:“瑞亞?你知道為什麼校長想見我們嗎?”
我歪了歪腦袋:“我也許能猜到一點點。”
“晚上好。”就在哈利要接着問下去的時候,鄧布利多的聲音傳了出來,他慢悠悠地從書房裏走出來,說,“真抱歉,在這麼晚的時候把你們從休息室里叫了出來。”我和哈利忙說了聲“沒關係”。
“我相信你們應該已經聽說了黑魔法防禦術課即將停課一周的消息了吧?”鄧布利多在我們面前停下,見我們點點頭后便接著說,“現在我想和你們聊聊我們那位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
“穆迪教授?他怎麼了嗎?”哈利好奇地問道。而我則是緊抿着嘴唇,已經猜想到過會兒會發生什麼了。
“準確來說,你所說的穆迪教授並不是我們所熟知的那一位。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並交給龐弗勒夫人了。”鄧布利多看了眼張大了嘴巴的哈利,說,“一直在我們身邊的穆迪教授,是一位喝下了復方湯劑的食死徒。”我聽見哈利的嗓眼裏發出了一些奇怪的咕噥,而鄧布利多看上去卻是有些疲憊,他接著說道:“現在,我想帶你們進入幾段記憶,好讓你們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一個黑柜子應聲打開,裏面透出了明亮的銀光。那是一個淺淺的石盆,盆口刻滿了如尼文。哈利問了句這是什麼,鄧布利多輕巧地回答他那是冥想盆。緊接着,他把冥想盆放到我們面前的桌子上,從長袍里掏出一個瓶子——“這是記憶”——我聽到鄧布利多這麼和哈利解釋道。隨後,他用魔杖一捅,拔出木塞,把那些記憶倒進了冥想盆中,它們在盆里慢慢地旋轉起來。“首先,我得先通過我的記憶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食死徒。”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他看向我,伸出手來,“女士優先。”
我有些緊張地吸了口氣,低下頭扎了進去,我感覺自己的雙腳離開了辦公室的地面,正在不斷往下墜落。當我穿過那些旋轉的黑暗后,我發現自己坐在一間光線昏暗的屋子盡頭的一條長凳上。就在這時,哈利和鄧布利多也出現在我的身邊。
“這裏是……”哈利轉過腦袋,有些迷惑地打量着這個房間。
“一個審訊現場。”鄧布利多輕聲說。
隨後我們所看到的場景正是曾經出現在原著里的小巴蒂·克勞奇的審訊過程,當小巴蒂·克勞奇央求着他的父親不要讓他被攝魂怪帶走的時候,鄧布利多拽住了我們的胳膊肘,輕輕一拽,說道:“差不多了。”轉眼間,我們就回到了明亮的辦公室里。
“小巴蒂·克勞奇?”哈利震驚地說,“可是我聽說他已經死了?不是嗎,先生?”
鄧布利多取出另一個瓶子,將裏面的東西倒了進去,說:“接下來你要看到的東西能夠解釋你的困惑,哈利。這是克勞奇家以前的家養小精靈——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閃閃——的記憶。”
隨後,我們跟着閃閃的視角看了一遍小巴蒂·克勞奇是怎麼通過與他的母親交換容貌而逃出阿茲卡班的、他又是怎麼被老克勞奇用魔咒制約着關在家裏、伯莎·喬金斯是如何發現他們的秘密的、以及最後他是如何在魁地奇世界盃上發射黑魔標記的。當我們從閃閃的記憶里離開的時候,哈利有些激動地說:“他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可是閃閃沒有發現——”
“沒錯。”鄧布利多點點頭,“基於這些情況,我們猜測在外遊盪的伏地魔通過伯莎·喬金斯知道了小巴蒂·克勞奇的消息,於是他便找到了小巴蒂·克勞奇,找機會控制住了他的父親。”
“抱歉,教授,”我突然開口道,“克勞奇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鄧布利多用有些遺憾的口吻說道:“當傲羅們趕到的時候,老巴蒂·克勞奇已經去世了。”
我和哈利沉默地看了眼對方。隨後,我小心翼翼地提問道:“可是,您剛剛為什麼說的是‘猜測’?難道小巴蒂·克勞奇沒有坦白一切嗎?”
“這正是我要給你們看的第三段記憶。”鄧布利多嚴肅地說道。
我們再一次進入到那些銀色物質中,當那陣眩暈結束后,我發現自己站在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室上方的辦公室里。鄧布利多面對着現出原形、被五花大綁的小巴蒂·克勞奇,而斯內普則是站在一邊,戒備地用魔杖指着他。小巴蒂·克勞奇的頭髮十分凌亂,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鄧布利多朝斯內普伸出手,輕輕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斯內普立馬會意,從長袍里拿出了一小瓶澄清的液體,就在這時,小巴蒂·克勞奇突然說話了,他的嗓音嘶啞,但帶着一絲洋洋得意:“伏地魔會回來的。”
我感到站在我身邊的哈利微微抖了抖身子,我也有些詫異地盯着他,不僅僅是因為這是脫離原著的發展,更因為我沒想到他會直呼伏地魔的大名。就在下一秒——我看見拿着吐真劑的鄧布利多只是上前走了一步——小巴蒂·克勞奇便低下頭大聲地咳嗽了起來,地板上出現了一灘黏膩的血液。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此時,與我們站在一起的鄧布利多向前跨了一步,擋住了我們的視線,因此我們只能聽到小巴蒂·克勞奇的聲音。
“我說,伏地魔會回來的。”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隨後我便聽到了一陣恐怖的笑聲,記憶里的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走上前去,似乎在對他念治療咒。小巴蒂·克勞奇接著說道,“你們阻止不了我的主人!什麼都不會改變——”就像是一個突然壞掉的收音機一樣,小巴蒂·克勞奇的聲音突兀地斷掉了。站在我們身前的鄧布利多轉過身來,伸出手,說:“走吧。”下一秒,我和哈利就被帶離了這段十分恐怖的記憶。
一離開冥想盆,我就像是一個剛剛被救上岸的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哈利看上去也沒有比我好多少,他的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請坐。”鄧布利多體貼地在我們身後變出了兩把扶手椅,我們咕噥了一聲謝謝后便迫不及待地坐下了。
“真抱歉,我知道那很殘忍,但你們必須得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壺就開始往兩個空杯子裏倒茶,“喝點茶吧。”
我機械地握住熱騰騰的茶杯,說:“教授,小巴蒂·克勞奇……後來是死了嗎?”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哈利難以置信地問道,“沒有人攻擊他呀。”
鄧布利多看着我們,說:“你們還記得他喊了‘伏地魔’嗎?我們認為,那個名字上被施加了一個詛咒——噢,不用擔心,那個詛咒應該只是針對小巴蒂·克勞奇一個人的。”在看到我們的表情后,鄧布利多解釋道。
哈利回過神來,說:“所以小巴蒂·克勞奇清楚地知道那是一個會殺掉他的詛咒?”
“我想是的。”鄧布利多肯定了他的觀點。
“他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計劃才這麼做的。”我有氣無力地說。
“或者說是伏地魔的計劃。”鄧布利多冷靜地說,“哈利,據我所知,你與之前那位穆迪教授十分親近,他在試圖獲取你的信任。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哈利咬咬牙,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頭:“他想把我帶給伏地魔。”哈利在扶手椅上坐立不安了一會兒后,說道,“教授,實際上,我暑假裏夢到過伏地魔——”
“我知道。”鄧布利多快速地說,“西里斯和我說過這件事。”
“那你覺得……這個夢是真的嗎?”哈利遲疑地問道。
鄧布利多臉上的疲憊愈發明顯:“要我說,這很有可能。”
“其實,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在三強爭霸賽上動手。”儘管小巴蒂·克勞奇已經死了,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提示道,“畢竟哈利的名字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火焰杯里。或許——教授,我是說或許——可以不讓哈利參加第三個項目嗎?”
哈利猛地扭過頭看着我。
鄧布利多嘆息一聲:“不太可能,畢竟這是受魔法契約約束的比賽。”
這個答案並沒有讓我感到意外,於是我又提出另一個建議:“或許我們可以在舉辦第三個項目的時候多找些人手——比如傲羅——來保護勇士們。”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我也在考慮這件事,或許是時候給勇士們增加一些保護措施了。”
鄧布利多的話讓我微微鬆了口氣,於是我們都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哈利望了望我們,說:“教授,你認為他正在強壯起來嗎?”
“伏地魔嗎?”鄧布利多豎起兩隻手,把指尖對在一起,“我只能給你一些猜測,哈利。伏地魔力量增強起來的這幾年發生了一些怪事。伯莎·喬金斯在伏地魔的最後的藏身之處失蹤,克勞奇先生死亡了,還有小巴蒂·克勞奇……另外還有一件事,有一個住在伏地魔的父親出生的村子裏的麻瓜——他叫弗蘭克·布萊斯——從去年八月起就不見了。當然了,魔法部認為這件事無足輕重。”鄧布利多非常嚴肅地看着我們,“我認為這些事件都是有聯繫的。伏地魔不可能就此消失,他總會尋找機會回來的。”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我有些不安地動了動手臂。鄧布利多站起身來,我和哈利也一起站了起來,鄧布利多說:“快到熄燈時間了,哈利,你該回去了。”鄧布利多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轉向了我,“瑞亞,請等一下,我還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我有些困惑地重新坐了下來,在鄧布利多把哈利送出門后,我轉過頭看着他,詢問道:“教授,還有別的事情嗎?”
鄧布利多在我對面坐下,他用食指輕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樣,過了一會兒,他說道:“瑞亞,有多少人知道你的預言能力?”
“不是很多。只有我父母、德拉科、斯內普教授和您知道。”我努力地回憶着,“噢,還有埃文——他是我的舅舅。”
鄧布利多點點頭,嚴肅地說:“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你不要再把這件事告訴更多的人了。”
我的心中一凜:“您認為這會給我帶來麻煩,是嗎?”
鄧布利多用銳利的眼神望着我:“我相信,當伏地魔東山再起的時候,如果你的能力無法成為他的助力,你將會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上。”
我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卻只感覺似乎有一盆冷水把我從頭到腳澆了個透。
當我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小巴蒂·克勞奇死了,城堡里不會再有一個食死徒偽裝成的教授在四處走動了。說實話,我本應該為此感到高興的,因為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扭轉了塞德里克未來的命運,甚至有可能阻攔了伏地魔的復活。可我卻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因為我又想到了小巴蒂·克勞奇最後說的那句話——“什麼都不會改變”——這讓我感覺自己永遠無法擺脫宿命,它像是海浪一般撲向了我,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早就是那浪花里的一部分了。我憂愁地看向窗外,場地上朦朧的夜色似乎也籠罩在了我的心頭,它讓一切都變得晦暗不明,連帶着我那前途未卜的未來。
我心情低落地進入斯萊特林休息室,卻意外地看見了仍舊坐在沙發上的德拉科。他穿着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鬆開幾顆,身上蓋着一條毯子,他靠在沙發上,正垂着眼看書。這樣的他看上去意外地平易近人。聽見響動以後,德拉科抬起頭,眉眼上掛着濃濃的睏倦:“回來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喉嚨有些發緊:“你怎麼沒去睡覺?”
“我當然是在等你。”德拉科放下書本站了起來,他的懶腰剛伸到一半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你怎麼了?難道教授——噢,放輕鬆,姑娘。”德拉科有些意外地接住了狠狠地撞進他的懷抱里的我,他的雙腿晃了晃,最後摟着我向後摔進了他剛剛坐着的沙發上。
“到我旁邊來,你這樣不累嗎?”德拉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我彆扭地彎着的后腰。
我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雙手牢牢地抓着他後背的襯衫布料,悶悶地說:“可我想抱會兒你。”
“噢,好吧。”德拉科的語調有些古怪,“那你坐過來。”
還沒等我想明白他所說的“坐過來”到底是指哪個方向的時候,德拉科放在我后腰上的手便一個用力,我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我微微拉開點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難為情地說:“萬一被別人看見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滿不在乎地說:“都這麼晚了,城堡里只有幽靈還醒着了。”
我咕噥了一句“好吧”,雙手抱住了他的脖頸,湊上前去再次摟住了他。我才發現這一刻我是這麼渴望他的擁抱。我深呼吸一口氣,在想到鄧布利多和我說的最後幾句話后,我還是忍不住問他道:“你應該沒有和別人說起過我的預言能力吧?”
德拉科揉了揉我的後腦勺,說:“沒有。這件事情需要保密嗎?”
“嗯,”我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好。”德拉科體貼地沒有詢問原因,只是快速而堅定地答應了我。
我摟緊了他,有些疲憊地說了聲“謝謝”,隨後,我們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只是安靜地抱着對方。我閉上眼睛,聽着從燃燒的壁爐里發出的噼啪聲響和德拉科平穩的呼吸聲,只覺得籠罩在我心頭的陰影被慢慢地驅散開了。我們挨得很近,我甚至能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踏實的心跳。我緊緊地抱着他,漫無邊際地想着在這無法逃脫的命運里,幸好我還有德拉科。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鬆開手,低下頭對上了德拉科的目光,其實這在我們倆之間有些罕見。他仰着頭專註地看着我,每當他眨眼的時候,那些顫動的淺色睫毛彷彿是一群在我的胃裏翩翩起舞的蝴蝶。我強壓下那種奇異的感覺,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想下去了。”
“噢,”德拉科眯起眼睛觀察了我一會兒,雙手卻不肯放開,“在把我當了這麼久的免費坐墊后,你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呃……謝謝你?”我不確定地說道。
德拉科揚了揚下巴,一副對我的道謝並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瞭然地嘆了口氣,說:“你說吧,想要什麼?”
“馬爾福家繼承人的大腿是很珍貴的,”德拉科煞有介事地說,“這樣吧,看在我們關係不錯的份上,收你五百金加——”
我瞪大眼睛,瞬間把剛剛的煩惱拋在腦後,震驚地打斷了他的話:“就憑你這兩條竹桿似的大腿?我都被硌疼了!”我不舒服地動了一下,“馬爾福先生,我現在很懷疑你們家的財富是不是都是靠敲詐勒索積累起來的。”
“不許誹謗我們家。”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惡狠狠地說,“別動了!我的腿都被你壓得發麻了,說起來,你是不是變重了?”
“那你倒是讓我下來啊!”我氣惱地掙紮起來,“還有,我那叫長身體,你不能指望我總是像小時候一樣輕飄飄的吧?”
“我說,你能不能別動了?”德拉科沒有理睬我的爭辯,而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臉頰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紅色。
我停止了掙扎,上下打量着他。德拉科有些狼狽地躲着我的目光,而我的眉頭卻是越抬越高。當那抹紅色也出現在他耳根上的時候,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往下一瞟,恍然大悟地對他說:“噢,看來你——”
“不許說!”德拉科惱羞成怒起來,他兇巴巴地打斷我的話,並伸出手想把我推下去,“你給我下去!”
但我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哎,別急。”於是我抓住他的手,把他的上半身往後一推,這下德拉科的後背便緊緊地貼在了沙發靠墊上。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動作輕浮地捏住他的下巴,說,“我們之間還有個五百加隆的交易呢——不,你先聽我說。”就在德拉科張開嘴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我豎起一根手指制止了他,“我倒是覺得,瓦倫丁家繼承人的吻比五百個金加隆還要值錢呢。”說著,我便垂下腦袋,把嘴唇貼在了德拉科的額頭上。他的動作一滯,發出了一聲不解的鼻音。我笑了笑,捧着他的臉輕柔地吻過他的眉心、鼻樑、鼻尖,最後,我歪過腦袋,用非常熱情的方式吻住了德拉科的嘴唇。德拉科愣了幾秒鐘,隨後,他便反應很快地開始回吻我。
我想,那些在我胃裏的蝴蝶終於飛出來了。
當我們分開的時候,德拉科那雙淺灰色的眼睛似乎是被點燃了一樣,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對着他笑了笑,迅速地從他身上下來,說:“好了,我們扯平了。”
德拉科有些僵硬地伸展了一下他的四肢,他的臉頰上還紅紅的:“你知道,我之前說管你要五百金加隆——那只是在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而已。”我輕鬆地回答他,彎下腰親了親他的頭髮,“謝謝你,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