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著現實關聯讀《飄》（Gone with the wind）（43）

〈接續〉

她的聲音提高了點兒，好像在徵求意見，彷彿是要取得傑拉爾德的首肯，純粹是客套，但傑拉爾德聽了心裏挺得意。

“天哪！”傑拉爾德咆哮起來，“那些白人簡直是群廢物，怎麼偏偏吃晚飯的時候把你叫走，我還正要給你講亞特蘭大那邊流傳的戰爭話題呢！去吧，奧哈拉太太，如果那兒有麻煩你沒去，夜裏你肯定睡不安生。”

“她夜裏老是顛來顛去，從來就沒有睡安生過，老去照料那些黑鬼和那些窮光蛋白人，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他們本來可以自己照料自己。”黑媽媽用一種單調的聲音嘟囔着，一邊下了台階，朝等候在邊道上的馬車走去。

“吃飯時替我照料一下吧，親愛的。”埃倫說，一面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斯佳麗的臉頰。

斯佳麗盡量剋制着沒讓眼淚流出來，她感到激動，因為媽媽的觸摸中總有一種魔力，她那沙沙作響的絲裙散發出淡淡的檸檬香。斯佳麗總覺得，埃倫·奧哈拉身上有一種令她興奮的東西，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奇特東西，和她同在一個屋頂下生活，卻使她敬畏，令她着迷，也能使她得到慰藉。

傑拉爾德扶太太上了車，命令車夫小心駕車。托比聽了心裏不痛快，噘起了嘴，因為他都為傑拉爾德做了二十年的馬夫，幹嗎還要別人告訴自己該怎麼做？馬車轔轔上路，他身邊坐着黑媽媽，兩人都噘着嘴，各自都顯出非洲人不痛快時的典型模樣。

“要是我不幫斯萊特里這家窮鬼這麼多忙，他們准得另外再花錢。”傑拉爾德氣呼呼地說，“說不定他們願意把他家那不多幾畝沒用的河灘地賣給我，然後這個縣就可以甩掉他們這個包袱了。”接着，他忽又興緻勃勃地玩起他的惡作劇來，“走，女兒，咱去告訴波克，我沒有把迪爾西買回來，而是把他賣給韋爾克斯家了。”

他把自己的馬韁繩扔給了一個站在近旁的黑孩子，然後走上台階。他這時已經把斯佳麗心碎的事忘到了腦後，就想着怎麼折磨自己的貼身男僕。斯佳麗跟着他慢慢走上台階，兩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她暗自思忖，假如自己和阿希禮結了婚，不見得比她父親和埃倫·羅比亞爾·奧哈拉的婚姻更古怪。她心裏就像通常那樣感到納悶兒，怎麼一貫大喊大叫、毫不敏感的父親就偏偏娶了母親這樣的女人？沒有哪對夫妻在出身上、教養上、心性習慣上比他們兩人相差得更遠的了。

Hervoicewasraisedquestioningly，asthoughshehungonGerald’sassenttoherplan，amereformalitybutonedeartotheheartofGerald.

“InthenameofGod!”blusteredGerald.“WhyshouldthosewhitetrashtakeyouawayjustatyoursupperhourandjustwhenI’mwantingtotellyouaboutthewartalkthat’sgoingoninAtlanta!Go，Mrs.O’Hara.You’dnotresteasyonyourpillowthenightiftherewastroubleabroadandyounottheretohelp.”

“Shedoannevergitnores’onherpillerferhoppin’upatnighttimenursin’niggersan’po’w’itetrashdatcouldten’todeyseff，”grumbledMammyinamonotoneasshewentdownthestairstowardthecarriagewhichwaswaitinginthesidedrive.

“Takemyplaceatthetable，dear，”saidEllen，pattingScarlett’scheeksoftlywithamittenedhand.

Inspiteofherchoked-backtears，Scarlettthrilledtothenever-failingmagicofhermother’stouch，tothefaintfragranceoflemonverbenasachetthatcamefromherrustlingsilkdress.ToScarlett，therewassomethingbreath-takingaboutEllenO’Hara，amiraclethatlivedinthehousewithherandawedherandcharmedandsoothedher.

Geraldhelpedhiswifeintothecarriageandgaveorderstothecoachmantodrivecarefully.Toby，whohadhandledGerald’shorsesfortwentyyears，pushedouthislipsinmuteindignationatbeingtoldhowtoconducthisownbusiness.Drivingoff，withMammybesidehim，eachwasaperfectpictureofpoutingAfricandisapproval.

“IfIdidn’tdosomuchforthosetrashySlatterysthatthey’dhavetopaymoneyforelsewhere，”fumedGerald，“they’dbewillingtosellmetheirmiserablefewacresofswampbottom，andtheCountywouldbewellridofthem.”Then，brightening，inanticipationofoneofhispracticaljokes:“Come，daughter，let’sgotellPorkthatinsteadofbuyingDilcey，I’vesoldhimtoJohnWilkes.”

Hetossedthereinsofhishorsetoasmallpickaninnystandingnearandstartedupthesteps.HehadalreadyforgottenScarlett’sheartbreakandhismindwasonlyonplaguinghisvalet.Scarlettslowlyclimbedthestepsafterhim，herfeetleaden.Shethoughtthat，afterall，amatingbetweenherselfandAshleycouldbenoqueererthanthatofherfatherandEllenRobillardO’Hara.Asalways，shewonderedhowherloud，insensitivefatherhadmanagedtomarryawomanlikehermother，forneverweretwopeoplefurtherapartinbirth，breedingandhabitsofmind.

以上摘自美國小說《飄》

Scarlett的母親是個心地極其善良的人，不余餘力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包括黑人。

另一個好讓人思考的地方是，黑人奶媽骨子裏也非常善良，卻出口就是＂黑鬼＂指那些需要幫助的黑人。

Scarlett的父親本質上是個生意人，很多時候他都用生意的眼光看待事物。

專為男主人駕馬車的黑人車夫居然會為女主人叮嚀他小心駕車而不開心，仔細想應是他為駕車駕的好而自豪，而女主人居然這樣關照他，他理解成不信任他的駕車技術了，他的自尊心因此受了傷害，所以不開心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