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請讓乖寶寶也瘋狂一次
本來以為，怪叔叔還會來找他。但是，兔子失望了，足足一個月，屠憲一直沒有出現，像在世間蒸發，可兔子並沒有淡忘…
兔子想，一定是上次自己表演過頭了些，最後砸車門而出的橋段，讓屠憲選擇了不再出現，因為他確定已經找到了他要找的小劉夙，按照小劉夙親生父母的所謂‘苦衷’，肯定是不願意讓兔子現在回去的。但越是如此，兔子越發好奇起所謂的‘親生父母’來，至少他們能拉動屠憲這樣開着轎車的人私下為他們奔波，證明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然而，兔子再次疑惑的是，自己這具身體從哪裏來？怎麼會砸下來砸到華仔澡棚？沒有人知道，也許只有老天知道。
“小兔，今天下午你別和我們一起走。”胖子來到他旁邊，打斷他思緒。
“為什麼？”兔子愕然。
“因為…”胖子話一頓，“反正你先回家吧。”
“恩…”兔子點點頭；即使胖子得到答案后略微有點失望，但一閃而過而已。
下午放學，兔子仍然感覺渾身軟綿綿無力，也許是平淡的小學生活太讓人煎熬。除了上課時能看上些金大俠的小說寥以度日，偶爾也高品位些讓小李老師也忍不住‘另眼相看’的書籍；只不過小李老師興許那一眼是為看清：“這孩子能看懂嗎？字能識全嗎？”因為他眼光里明顯閃爍着這類疑問。
“嗨——小兔，你還在這裏，胖子他們被圍了？”一同班同學急匆匆來到兔子身邊，氣喘吁吁說道。
“我知道。”兔子說。是的，他知道，所以他才沒有提前走，而是拖到了幾乎所有人後面；早上胖子那半分失落，絲毫無漏地落在他眼中。
但他能幹什麼呢？胖子有老爹是黑社會，這學校本來好多學生的父親都是所謂道上‘混子’，他算最是光棍一點的了。
但是，他卻毅然走出去…
學校門口，一團亂糟，自然沒有所謂老師之類願意過問。
人群慫恿，鴉鴉一片，竟讓兔子無法看清裏面的局勢。兔子踮踮腳尖，努力讓自己更高些；可是圍觀的，明顯高年級學生不在少數。
“讓一下——讓一下——”竟然有人開路？問開路者何許人也？原來卻是兔子自己一個人在那乾嚎，連報信那小子也跑沒蹤影了。
倒是眾學生對這小可愛還算給面子，因為大多知道這小傢伙是裏面被圍困幾個爛仔的兄弟，紛紛挪動下**。
擠進來了，一看，卻是場地上並沒有打起來，反而一個個把眼睛瞅向自己。孰不知，卻是他進來的動靜鬧大了些。
“小兔？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嗎？”胖子看到兔子，先是微微一點驚喜，但隨即大轉彎變了個態度。
小兔子看看胖子，看看他旁邊有點縮頭的亮仔和賓仔，然後看向站在胖子對面一米開外明顯比胖子高出半個腦袋的傢伙。這傢伙趕了時髦，偏生整一個歪頂兒帽子戴着，也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里揀來了半塊白圍巾，死纏在脖子上，但明顯他的扮相是為了刻意模仿《上海灘》裏許文強造型。可惜就那嘴巴歪一歪表示自己很叼的姿勢，更是讓人倒胃口。
“我只是覺得，自個兒走了有些不厚道而已。”兔子很無所謂地說。
歪頂帽兒斜斜瞟一眼兔子，“小子，長得粉粉嫩嫩的回家抱着老媽奶頭多吸點奶的好，來攙雜什麼勁？”再看他背後，十多個傢伙哈哈大笑起來。
兔子認明白了，原來是小四的江牙。也不知他老爸怎麼改的名字，叫了個江牙，也許是因為他老爸也和胖子老爸一樣，沒文化，只是一個同樣連老婆都跑掉的混子的原因。
其實來聖仙小學讀書的，都是周邊的窮孩子，不會很遠；所以，只要你願意，略微了解，就能知道學校里所有學生的一切情況了，而偏兔子又是多少去做了些了解，所以他知道，江牙家在黃大仙，那片的小混子中他也算有些威望，平時仗着他老爸還算個慘淡的混子，偷雞摸狗的事也沒少做。多半這次的梁子，就因為胖子平繁去他們地盤找事做的原因。
“江哥，這事是我和你的梁子，和兔子無關。”胖子站出來說，他真不想兔子岔上這一腳，兔子雖然一直和他們玩在一起，按從來是乖寶寶；而且，他總認為兔子不是和他一道的人，不管從家庭還是穿着打扮，兔子能來已經讓他欣慰了。
兔子倒也老實，沒有說話；沉默，不一定是對現實服軟的預兆，他更想看下事態進了哪一步。
“實話吧，江哥；我們昨天在黃大仙也沒有任何收穫。”胖子沒有低頭垂尾，雖然語氣很服軟，這也不是第一次。
“他媽的，你們昨天沒撈到獵物關我什麼事？那前天呢？”江牙上前一步，也許是兔子的沉默更讓他長了氣勢，抬手搭上胖子頭直擰一轉圈。
胖子猛然抬頭，眼睛中迸出激烈火光，憤怒暴喝：“你真他媽以為老子樂意裝孫子？”瞬間抬起右拳，一拳重重砸向江牙面夾。
“噴——”果然，江牙雙手捂臉，鼻血從指縫中孱出…“操…”江牙還沒來得及說下去，火暴的胖子已經整個人擁上來，目標只固定江牙，甚至都沒過問江牙那些所謂的兄弟。
兔子也有份？是的，兔子正愣愣看着憤怒中的胖子。本來他是打算看看是否能和平把問題解決的，最多自己能多掏點腰包，圓滑把事情擺平也就過了。沒想到，胖子竟然有這麼火暴的時候。但現在，江牙的十多個兄弟，招呼三四個人顯然綽綽有餘，所以立即有兩個靠上了看似‘油頭粉面’而且最是軟蛋的兔子。
“嗷——”兔子竟然還沒來得及做防備，已經被一個比他高的小子一腳踹中肚子，人連連後退滾翻倒地。
兔子也生氣了。這他媽幾天過着比鳥還平淡的日子；如果不是想做個乖寶寶麵皮，他早他媽帶頭挑些事兒來做不可了。可現在似乎完全沒有善了的餘地，想躲都沒得躲；與其被打，不如…
兔子身子一翻，眼睛餘光瞟到一塊石子，伸手撈在手中；嘴巴也失去平時的嫩嘀嘀味，暴吼一聲：“干他娘的，胖子——”身子像只小老虎一般竄地而起，直撲而上；只知見人就砸見人就用石頭的尖端猛剔，很有翻殺紅眼的瘋子本色…
瘋子！絕對是瘋子！甚至兔子都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對象有沒有胖子或者亮仔之類，見人就刮…其實，他內心清明得很，見人就刮的地方，最多在肩頭，而且很多時候都刻意被人讓開。
可現場觀看的人就不一樣了，這丫絕對瘋了，見誰刮誰的舉動，明明有人肩頭刮槽了血肉；紛紛閃避開。最後連打和挨打與共的胖子也從眾多拳腳中脫離出身來，才發現是兔子這丫失心瘋了，趕忙退閃得老遠。
“打呀——媽的些上啊…”兔子估計真瘋了。
“小兔。”胖子看得心有餘悸，現在可以說現場幾乎逐漸停了下來，包括一直挨打的亮仔和賓仔；只剩下兔子在盲目亂竄着追趕江牙的人。
“小兔。”胖子猛然從兔子背後撲上去，一下把兔子抱牢實；因為他剛才發現對方有一個傢伙臉上都颳了條血槽，也是用手捧着，不知道傷口幾合。但是，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弄出條人命不可。
兔子得承認，剛才那條血槽，算是他手沒收住，也怪對方躲得太慢；但現在明顯不是自我檢討的時候。“打啊，混蛋，怎麼不打了？”騰在外面的雙手還在猛烈‘飛舞’着，雙眼‘猩紅’；他對面已經是江牙本人。
“他媽的小瘋子。”江牙餘悸森森，掃眼自己兄弟，後退一步。
“你…”看似兩眼血紅的兔子再次在胖子懷中掙扎。
“小瘋子你他媽等着。”江牙甩下句‘狠’話，居然手還一揮，人影一下子消失了，帶上他有一個臉上開槽兩個肩頭開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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