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炸蟹

斥候回報：

附近有一窩變異冷氣蟹，個頭超大，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送我們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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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即令擺架去他們巢穴，我要親自對接。

蟹老大拿出地圖介紹道：外圍一帶時間空間割裂，充斥着無形的時空亂流，除了變異，根本無法生存。它們一族在此地經營多年，經驗豐富，蟹殼堅硬，是天然的耐熱材料。只要我軍挑選精銳，躲進巨蟹的肚子，便有七成把握抵達地底。

我大讚蟹族高義，是海族的表率，若鎮海能成，當表為首功。

蟹老大謙虛表示，躬逢勝會，與有榮焉，也不要其他賞賜，只想討要一個封號，即紅頭文件正式冊封他們一族為霸王蟹。

我自然滿口答應。

蟹群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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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的作戰行動方案出爐，戰士們一對一演練磨合，接下來，就是實戰檢驗了。

我和軍師商議妥當：我身先士卒，穩定軍心；他後方坐鎮，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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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獵獵，黑雲壓城。

軍師送我出營，捧海碗道：“此去九死一生，保重！”

我雙手接過，一飲而盡，隨後將酒碗摔在地下。

蝦兵蟹將紛紛效仿，將酒碗摔下，入耳之處，此起彼伏的玉碎聲。

我登上蟹背，好傢夥，真高，戰袍無風自動。我朝軍師揮揮手，示意留步。

軍師遙遙對着我們拱手下拜。

“兄弟們，我們走！”我看時候正好，當先帶領蟹老大橫着走。

壯士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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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長個頭了？”我落肚發現腹內空間又大了。

“這個時間的我已不在這個位面，昨晚突然穿梭走了。現在的我，是今早從未來穿越過來的。”蟹老大身負異能，掌握了少許時空能力。

“那你等會要是突然穿梭走了，我豈不涼涼？”我手指僵在系好后還檢查了兩遍的安全帶。

“不會，雖然我現在只能被動穿越，但我能預感到，下一次穿梭，至少要在半個月之後。”年長版的蟹老大寬心道。

“你有沒有想過回到過去把你祖父殺了？”我放鬆氣氛，壞笑道。

“祖父既已不復在，我又從何而來。把年幼時的祖父殺死，我也無法出生。我不存在，也就沒有人回到過去，時間軸又被扳回到：年幼的祖父沒有死。祖父沒有死，我如期出生，我回過去殺祖父，沒完沒了的循環。在那個時間循環囚籠里，祖父究竟有沒有被殺死，要看量子疊加的心情。”蟹老大詭異答道。

螃蟹大軍腳力非凡，遁速全開，可抵三日急行軍，若無意外，預計半日便可到達入口。之後的下潛，就全憑運氣了，希望麥芽不要出來搗亂。

“此行，沒問題吧！”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我還是問出了口。

“放心，我們都是熟練工。”蟹老大瓮聲瓮氣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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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進入活火山區域，隨時會被噴發擊中！”蟹老大提醒我坐好，他們要加速了。

蟹老大帶着我奪路狂奔，大約在闖過了幾次鬼門關后，搖搖晃晃的降落到一座巨大坑的寬闊邊沿。

我們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暴亂的中心，這裏與外面的狂顛肆虐簡直天壤之別，靜謐的好似仙府瑤宮，花團錦簇，不可捉摸，一如往昔，的無辜。

我看了一眼身後，還好：碑在人在。

蟹老大報告，

語氣低沉：折損了七成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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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我發表了一番激情演講鼓舞士氣：

在我們面前的，曾經是守護者的王座，如今卻變成痛苦的根源。

我實話跟你們說，這是一條不歸路，有去無回。

沒錯，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生逢其時，我們擔起重任！

如果我們失敗了，還會有後來人，而如果我們成功了，我們也不會不朽。

因為道路沒有盡頭，只是此時此刻，恰好輪到了我們頭上。

你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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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着坑壁向下兜圈。

到達地面后，工程兵四散勘測，確定中心位置安放金剛石基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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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量子風暴！”蟹老大吼道：“快撤！快撤！”

“這風暴咋了？”我問道。

“被捲入的話，會化為量子態，無一例外，是深淵最恐怖的風暴，這是深淵的態度，它要我們全死在這裏！”

來不及了，我當機立斷，下命令道：“別管了，立碑！”

說時遲，那時快，螃蟹三兄弟一翻身放下石碑，剛好落在底座，套繩一拉，立起來。

大地震顫，我感受着這份久違的peace，一顆心終於落了地：“成了！”就被甩出了深淵。

我在空中看到，蟹老一巨螯和5對胸足死死抱住石碑，蟹老二抱着蟹老一，蟹老三抱着蟹老二，一隻蟹接着一隻蟹，搭成一座長長的蟹肉梯，蟹老大就在這條線的終點。

然後，扭曲的一幕出現了，石碑消失了，兵團也消失了，全沒了，都沒了，什麼都做不了。

我目眥盡裂，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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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老大說道：

“如今石碑已是量子態，不能被肉眼觀測到。但，我們知道，那座豐碑永遠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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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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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的一面，竟是最後一面。

來世他生，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