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林淼的自白

牧塵一番具體數據對比下來，也給林淼和林羽冷靜的時間，兩位對峙的人沒有了剛剛的劍拔弩張。

林羽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弱，心裏好受了不少。

林裳一向內心強大，她沒有追不上別人的焦慮.

林淼覺得自己忽然發脾氣在旁人看來也是莫名其妙，看到在場幾人林羽就是一個不成熟的大男孩，剛剛忍不了住哭得悲天蹌地，現在正在擤鼻涕，林裳也被剛剛的情況惹紅了眼，牧塵則是一個大家長般，不停地給她和林羽遞紙巾。

“我本來也沒想說林羽的，只是看他這樣，我也着急，她着急我也着急。”林淼有些語無倫次。

林羽還在淚眼婆娑中，比林淼這個女生還有嚴重，雖然說不像之前那麼氣了，但是聽林淼又說他，下意思地又要去反駁，只是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裳一個眼神按下，於是大家也都不說話了，就聽林淼獨自說話。

“我就是看他這樣子，我看不過去。”林淼一邊說著一邊擤鼻涕，一說話心裏就湧出一股莫名的委屈，又眼淚不斷。

別說林羽了，就是牧塵和林裳也不知道林淼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情緒，見林淼這樣，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從何安慰。

林淼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很奇怪，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很氣，就是很……”

林淼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把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都擦乾淨，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我沒事了。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

林淼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還是她極力地平復下來，她盯着麀鹿台小屋中央的地板，向大家說起她的那些年那些事。

林淼的語氣變得異常平靜，緩緩說道：“我從小就和我的爸媽生活在JDZ，在平常人看來，他們只是普通的陶藝師和制陶工，只有我們家裏人才知道我們是神思庭的人。他們在日常生活中不用咒術不用術士流不會提到神思庭的任何事情。

這類人被神思庭的人稱為平凡者，這些人雖然有術士流，但是因為理念不同，而放棄自身對術士流的控制，與術士流相關的所有一切東西都不會去使用。”

牧塵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你的父母不會是元崇教徒？”

“不是。”林淼說道。

“元崇教又是什麼？”林裳問道。

牧塵解釋道：“元崇教是一個宗教組織，提倡‘心苟至公，人將大同’，這句話是姚崇說的，他本名元崇，字元之，後世的人根據他的本命建立了元崇教。教中之人會在特定的月份不使用術士流，但是有信教深的人，會直接脫離神思庭生活，不再使用術士流。而到近代，有一些教眾自己不使用術士流，也不允許其他人使用，於是常有衝突發生。”

“我爸媽只是不想在神思庭生活而已，在庭外，根本沒有不得不使用術士流的地方，他們喜歡陶器，才會在JDZ住下，我就在JDZ的中學讀書，也一直沒有接觸術士流。直到有一天，我上學回家，發現家裏的瓷器碎成一地，而我爸媽躺在地上。他們被瓷化了，我看到他們倒在地上，有部分身體被瓷化，而且已經破裂。”林裳說道。

“瓷化。”牧塵皺眉道：“是物質系的咒術，元素轉化。”

“是。”林淼說道。

“居然用到了人的身上。”牧塵說道。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被藏在附近的無人機追殺，中間一段時間我一直逃亡。

直到我的外祖父找到我。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外祖父他告訴我很多事情。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屬性的術士，我母親遺傳了外祖父的術士屬性是雷系術士，而我父親則是遺傳了我祖父的術士屬性，他是物質系術士，我那個時候我被歸為雷系術士。”林淼說道。

林淼的話讓牧塵隱隱有些推測，這種小眾的術士流通常只在一些小族群中遺傳。物質系術士流幾千年來大部分只在一些特定的族群中流傳，也造成學習物質系的相關內容包括咒術不會在族群以外的地方出現，相互影響下，像文王院這類的學院沒有很好的物質系教學基礎包括教授和材料，也因此也很少有物質系的學生到文王院這類學校學習，這是惡性循環，隨之就是物質系、空間系的學生極少。

牧塵問道：“物資系術士非常難得，殺死你父母的如果是物質系，應該和你父親這邊的有關。”

林淼的眼中出現一道寒光，“就是和他們有關。物質系的族群本來就很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我家人有關的就只有他們了。而且我父親從神思庭出來，就是因為和他的家族有矛盾。”

“都沒人管么？”林裳說道，“我聽說神思庭有各種手段，事件回溯，術士流檢測甚至就像是基因檢測，可以定位到個人。”

“神思庭的手段是很多，其中也包括造假手段，對付追蹤的方式太多了，一張簡單的陣圖就能防止被回溯被追蹤。”牧塵說道。

“外祖父把我帶到家中，我那個時候也是一心想去復仇。那個時候我和林羽一樣，每天都在問外祖父如何才能儘快去復仇。我那時候和林羽一樣，走過了很多彎路。”林淼說道：“我不想林羽和我一樣，為了自己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你也是為了林羽好。”林裳說道。

“我外祖父見我滿身戾氣，將我帶到了印度尼西亞的茂物市，在那裏訓練我的雷系能力，只是在那裏我出現了另外一種屬性術士流，物質系術士流。”

“你是雙屬性術士。”眾人驚訝掉。

“沒錯，但是為了不被物質系族群發現，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林淼說道。

“但是神思庭有雙屬性術士，甚至文王院中就有。”牧塵說道。

“我不能冒險。”林淼說道，“非族群的物質系術士太少了，我之所以進入到文王院，也是家裏人認為那些組織家族不敢來四大學院行動。只是沒想到今年開學不久就出現學生受襲身亡的事情。”

“你是叫林淼么？”林羽問道。

“當然。”林淼回答。

“我以為你會隱瞞自己的名字。”林羽說道。

“沒用，神思庭中的人體搜索是通過身體生理特徵，不是隱姓埋名、更改容貌就行的。”林淼說道。

“這樣說來，那段時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你們家被追殺的，和你們是否遷出神思庭關係不大。”牧塵說道，他推測如果一開始林淼家就被追殺，那麼也不會等到林淼長到十幾歲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