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海與等級

麀鹿台中，深夜。

四人將前後的線索聯繫了一下，他們現在遇到疑似卓瑤的神獸、疑似卓瑤的神器，還有疑似卓瑤的空間引擎，尋找天空之鑰的道路忽然覺得柳暗花明了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林羽又陷入了一種自我矛盾的微妙情感。

麀鹿台的牧塵和林淼，尺色來的林裳和林羽，前者相通過天空之鑰找到《好奇者問題》第四問隱秘空間的答案，後者而是想通過天空之鑰回家。他們的共同點是都在找一個地方，而矛盾點在於尺色姐弟沒有和牧塵林淼說過他們目的。

到現在為止，牧塵都將林裳作為自己找到隱秘空間的幫手，林裳的智慧會是他尋找答案的捷徑。而此次林裳告訴他鳳凰與幻境的事情，也是認為牧塵能夠幫助她。

林羽對現下的兩方的微妙關係常常感到困惑，他們相互是麀鹿台成員，與牧塵和林淼的交往都是正常的人際交往，他相信不管是誰，都不會什麼事情都往外說，沒必要也很不符合常理。但他們可能在找同一個東西，這讓他覺得自己和林裳在利用牧塵，特別是一開始他就有意隱瞞自己多屬性術士的身份，又因此要來了大出雷決，可謂是一個謊言之後需要無數個謊言。而牧塵，什麼都和他共享，他的好讓他覺得不適。

和牧塵林淼相處越久，就越發覺得他們的真誠，故而每次談話，他都會下意識地在意林裳是不是又在套話。他與林裳被就是庭外來的，即使有些問題不知道也很正常，只是加了一層謊言之後，所說所做似是都變了一層含義。

林羽正陷入自我責問之際，林裳問起了北海。

“我很好奇。”林裳問道，“就是因為逃難者號在羅布泊降落，所以羅布泊才這麼重要麼？”

“飛船降落的地點是經過精密的計算的，並不是想哪就哪，綜合宇宙坐標方位、地球自轉速度、地形等等計算而來，最後計算結果的天選之地就是羅布泊。”牧塵解釋道。

“所以羅布泊就是北海？”林羽好奇地問道。

“嗯，北海？”牧塵說道，“確實是北海，只是北海這個稱呼已被啟用很久了。”

林淼也補充道：“現在都是叫羅布泊。北海，是一個重要的位置，作為逃難者號第一次接觸地球的位置，因其特殊的位置被認定為神思庭的地理中心標記。但是相對於整個歷史，它也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地點，特別是千年過去了，更是沒人在意了。”

“會不會有人采了北海的花崗岩，製成了石門？”林裳問道。

“可以但是沒必要，你看這論文寫了，空間引擎的痕迹已經降到百分之一以下了，和普通的石頭並沒什麼用，這大老遠的。”林淼說道，“要麼就是很早前了，這樣倒是有些可能。”

“想了解北海的話可以去問問你們的歷史老師，孔阜教授，他經常講這些故事，講這些細細碎碎的年代故事。北海是往事，歷史書上沒有出現了。”牧塵說道。

“北海作為是一個重要的地理和歷史名詞，孔阜一定會知道關於北海的事情，那個時候發生的叛亂、戰爭等等。”林淼說道。

“孔阜，我知道他，大名鼎鼎的。”林裳說道。

林裳看過一本書，叫做《從時間看時間》，內容是介紹一些神思庭的一些大人物，孔阜名列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書中關於孔阜的年齡、出身地點、真名等內容是未知的，只說早於1800年出生，具體出生日期來說是超過兩百歲了，

是那本書上活着的最年長的人物之一。

“想不到孔阜教授居然是我們的歷史老師。”林裳說道，“據說超過兩百歲了。”

“是吧，年歲未知。”牧塵說道。

“年歲未知，真名未知。”林裳補充道。

“你知道巫蠱之術么？”林淼神神秘秘地說道，“有一部分人為了自己不被下咒，隱藏自己的生辰八字，或者隱藏自己的姓名。”

“比如松高？”林裳插話道。

“比如松高。”林淼點頭表示贊同。

“巫蠱學，包括遙祝、占卜、預測、下咒、凶吉生死。”林淼說道，“有些人，極是擔心自己被巫蠱影響，這些人就包括松高、孔阜。所以你剛剛說的不對，松高是不是松高的名，還很難說。”

“這樣豈不是人人自危？”林裳疑惑道。

林淼笑着說道：“這就不用擔心，你可以去找一張黃紙，將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上面，大年初一凌晨燒掉，表示前身已去，巫蠱就無用了。”

“巫蠱之術即使在神思庭也非常不確定，不確定程度比預測學更大，對於某些族群來說，使用巫蠱有極大忌諱。”牧塵說道。

“阿麗族人認為祖先的靈魂會變成自身靈魂的一部分，豹族要求族人每個月的初一要吃生肉，以保存血統，而西南會巫蠱的族群，認為施蠱會對自己產生反噬，還極易產生與他人的因果。”林淼補充道。

“只是不知道孔阜他為什麼能進入到書中？”林裳問。

“他是一名大師級術士。”林淼說道，“普通術士，大師，大師之上，可謂是人生三大步，一步一登天。”

“等級劃分過於隨意。”林裳說道。

“這都民眾共識，官方沒有標準劃分，”林淼說道。

“為什麼？”林裳問道。

林淼解釋道：“分等級這種事情是不符合政治正確。術士流的屬性是根據先天八卦人為劃分的，由此還引來其它家的反對，說為什麼要用道家八卦。等級劃分更是主觀，分不好就會得罪人。另外，現代社會中，那些沒有術士流的理論研究者，他們的社會地位與改造世界的能力不比術士差，這些人分佈在神思庭社會的各個領域，負責生物、機械、天文、量子等等各個方面的研究。就孔阜大師，之所以被稱為大師，不是因為他是一名怎麼樣的術士，而是其對術士流實踐研究。所以這種等級很難評測。就是民眾共識也是考慮到大多數人群，普通術士單指擁有術士流的人群，大師指的就多了，很厲害的術士或者在某些領域傑出的人才，而大師之上就不為人知了。”

“這神思庭也是個人情社會啊。”林裳感嘆道。

“一直都是。”林淼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