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叛忍佐
斑帶着佐助一起回到營地,其他族人對於佐助的突然出現已經習以為常。
見佐助安然無恙,泉奈只是伸手摘掉佐助袖口的草莖笑道:「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心想若佐助被捲入這般聲勢浩大的戰局中都沒事,日後也不必總是擔心他被突然傳送到戰場上死掉了。
佐助回以一笑,袖子底下的手卻微微收緊。
剛才泉奈可能是沒注意,他自己卻知道,泉奈摘掉的根本不是意外粘在身上的草屑。真實的肌膚拉扯感不會有錯,那草分明是直接從他胳膊上長出來的。
不知道是移植柱間細胞的結果,還是先前被忍術波及時有草種在他身上生根。佐助當前隱下不言,只是獨處時挽起袖子細細查看……只見剩下的半截草莖仍留在胳膊上,附近還有數枝嫩芽從皮膚上冒頭。那隻胳膊如同樹木的主幹,從旁分叉出側枝的芽孢。
一旦運轉起查克拉,那些嫩芽便迅速抽條生長,逐漸凝實為更加堅硬的木質。
佐助貼着皮膚掰斷其中一支。發現只要停止提煉查克拉,這些幼枝便很容易被抹除。緊貼皮膚的斷面十分平整,殘樁轉瞬便在空氣中消逝,恢復普通皮肉的模樣。
既然沒有根系留在體內,基本就可以排除這些幼苗是真實草種寄生的猜測。且看當時戰場上千手柱間同樣緊張的模樣,似乎也不存在他使用這種術法且不為佐助解除隱患的可能。
說到底,還是在木葉長大的佐助相信記載中千手柱間光輝偉岸的形象,認為被斑視作可敬對手與朋友的他不會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既如此,產生此種異狀的根源恐怕就是他之前移植的柱間細胞在作怪了。
早先大蛇丸便同他說過移植柱間細胞失敗之人的慘狀,他們的身體會被細胞吞噬掠奪生機,異化為一棵徒留人形的樹。
但眼下的情景似乎又與大蛇丸描述中不同。佐助能感受到自己的肌體本身並沒有受到柱間細胞的侵蝕,那些枝條以皮膚為界,皮膚以外化作木枝,內里卻仍是尋常血肉。
在佐助運轉查克拉時,那枝條便如同從血肉中生長出,若要拔出根系必將牽扯地鮮血淋漓;可只要佐助停止提煉查克拉,那枝條也不過是不慎沾染的蒼耳,能輕易除去。
佐助心裏頗感古怪,若非他移植的柱間細胞因感知到本體被激活凶性才造成如此異狀,難道是他因此覺醒了木遁?
憶及當初移植柱間細胞時,那些細胞就能夠在他運轉查克拉的時候產生一些不同的查克拉能量混入其中,如今身體適應了那些能量,還真說不定能被他提煉使用出新的力量。
佐助下意識避開體內雷屬性與火屬性的查克拉提煉,去嘗試尋找另一種不同的力量,半晌后,當真被他催發出一絲極微弱但的確在緩慢流轉的查克拉。
佐助愈發凝神,將其匯聚到指尖,像使用千鳥一般讓其在體外具現化……一葉初生的幼苗在佐助指尖搖搖擺擺地探出頭來,在寸許長後由綠轉棕,變成一根尖刺。
不同於普通的樹枝,蘊滿查克拉的木刺堅硬非常。佐助有意拿身前的石塊試探,那木刺果然像注滿查克拉的刀刃一般,輕易將石塊碎裂。只是由木刺傳回的震感也比其他武器更加強烈,讓佐助感到指尖發麻。
這下幾乎可以確定,佐助就是從那移植的柱間細胞中繼承了些許的木遁能力。
佐助心下木然,在傳說中如此神乎其技沒有任何其他人覺醒的木遁,就這樣被他成功繼承了?
哪怕目前因為轉化率較低,提煉速度很慢,但成熟的枝條能夠隨他心意變換各種形狀。再配以媲美鐵器的硬度,這幾乎意味着在任何情況下他都能擁有一個急需且趁手的武器。
更何況這木遁查克拉的實質化似乎天然要比其他查克拉容易,只要被釋放出體外就會自發凝結成型。只要佐助願意,先前的尖刺甚至能從背上長出來。
在敵方誤以為已經將他控制的時候,被突然長出的木刺貫穿要害,也不失為一種扭轉戰局的手段。
佐助回想起當初君麻呂的滿身骨刺,諷刺地想到大蛇丸真是培養怪物的一把好手。
不過他在咒印二狀態時都能從背後生出一雙蹼翼,相比之下長刺的變態程度倒是不值一提。
佐助把玩着手上的木枝思考更多對戰可用的技法,突然感到一陣查克拉波動,有人在一旁的樹叢里窺探!
佐助正要拔刀警戒,那人卻主動從樹蔭里走出來。
「你是……宇智波佐助?」
同樣穿着宇智波族服的青年稍顯遲鈍地露出驚嘆的神情:「真的和泉奈長得好像,你倆真的不是雙胞胎嗎?」
佐助收斂下戒備的模樣,手卻仍未從刀柄上離開:「我倆就是雙胞胎,你從誰那裏聽說不是的。」
「誒,但你不是比他小好幾歲嗎?」
「我只是體弱,小時候又中毒了愈加發育遲緩。」佐助理所當然道。這麼多年早有統一的對外說辭,佐助細看對面的確是他隱約見過的模樣,可能只是沒聽說這些消息罷了。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又問道,「你剛是怎麼從手上變出樹枝來的啊,這不是木遁嗎?」
佐助心下瞭然,看來是對方先前看見他以樹枝作為武器,有所懷疑才故意問這些問題來試探他是否是敵人偽裝。
幸而佐助方才只是在比劃怎樣將樹枝用以對敵才更趁手,而不是繼續提煉木遁查克拉,否則還真不好解釋。
移植敵對勢力細胞的人體實驗對於現在的時代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佐助暫時還不想告知他人知曉,尤其是這樣一個並不熟悉的族人。
佐助稍加思索,便學着泉奈的模樣扯出一絲風流的笑意來:「你說這個嗎?這叫魔術,一種哄女人的小把戲罷了。」
佐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背在背後,自袖中催生出一朵常見的野花拿到對方眼前:「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佐助看見對方的目光似乎獃滯了片刻,又才回神問道:「這有什麼用?」
「送花,那些平民和貴族女人都很吃這一套。」佐助雲淡風輕道,「只要能換取情報,外貌也是可以利用的資源。」
對面頓了頓,就在佐助以為他要對這套理論嗤之以鼻的時候,那人又道:「的確,只要能達到目的,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
佐助覺得他可能還是把戰國時代的思想底線想得太高了。
這樣以鮮血寫就輸贏的時代,沒人會在乎使用的手段是否光彩。斑和柱間是少有的能跳脫出這個時代限制的人,倒是他和旁人相處得太少,把一切想得過於簡單。
佐助丟掉手裏的花點點頭不再言語,那人也很快離開並沒有真要學「魔術」的意思。
回到蛇窟,又一次例行檢查時,佐助體內柱間細胞異常活躍的情況很快被藥師兜發現,在旁觀測的大蛇丸見此表現得比意識到自己能夠使用木遁的佐助還要興奮。Z.br>
「就是這個強度!我曾經為了創造出一個木遁持有者找了六十個孩子做實驗,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甚至以緩釋培養基幫他們逐步適應千手柱間的遺傳基因,卻都失敗在柱間細胞被激活到此種程度的時候。」大蛇丸無意識地伸長舌頭,如同毒蛇吐信般急速擺動着,「柱間細胞在你體內似乎比尋常更活躍些,但你竟然沒有感到不適?」
佐助知道自己瞞不過大蛇丸,更何況大蛇丸遠比他更了解移植柱間細胞的肌體反應,有些問題他自己盲目猜測並不安全。於是坦言:「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像發芽一樣長出了幾根草。」
「長在哪?」大蛇丸的目如激光在佐助身上搜尋,但查無所獲。
佐助抬了抬胳膊示意曾長出幼苗的位置:「穿衣服的時候就被蹭掉了。」
大蛇丸俯下身細細打量那隻甚至沒有留下孔徑的胳膊,看不出任何異常。再確認道:「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草根剛被蹭掉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白點,但很快就消失了。」
這的確和大蛇丸以往的試驗品不一樣。不僅僅是佐助現在還活着,也許生與死的差距就在於——「你身上的植物是從體外開始生長的。」
「不然呢?」佐助心中一動,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很多孩子就是被自體內生長而出的樹枝刺破內臟,直到撐開皮肉才死去的。」大蛇丸輕描淡寫地敘述着煉獄一般的景象,解釋那些被移植到孩童體內的柱間細胞會逐漸糾纏為一個整體,在吞噬到足夠多的能量后發生性質變化,變成一株以人體為養分生長的樹苗。
樹苗生長得很快,轉瞬就能破體而出將人徹底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