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叛忍佐
既然得到答案,早先說好交換情報的佐助也不吝嗇發出忠告:「如果你當真想保全水之國,最好別考慮雇傭曉組織刺殺水影。」
再不斬來到這裏絕不是巧合,他既非那些會受曉組織招攬的獨行叛忍,便很可能在為達成他的目標尋找助力。
「曉組織不是單純的雇傭軍,他們試圖收集尾獸,鳴人身上的九尾也是他們的目標。」佐助坦言道,「如果不想被他們趁亂奪走水之國的尾獸就別找他們合作。」
再不斬的神色認真起來,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因為佐助的「舊交」而告訴他那些內容,現在的再不斬才當真正視和佐助合作的意義。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暫且未知。」佐助拿出一個捲軸丟給再不斬,「曉組織和隸屬於曉組織的鼬有什麼目的也是我在探查的內容。如果你有合作的意向,之後可以把信息送到這裏,我們再談。」
既已經表明態度,佐助徑直離開繼續去做他的任務,留給再不斬時間考慮。
會創造出再不斬這樣性格和鼬有相似之處的水之國,佐助也很好奇。宏觀的世界矛盾總不過幾類,佐助或許能藉由他找到一切突變的罪魁。
不過佐助實際並沒有多少再不斬會答應他的把握,因為再不斬的目標是殺死四代水影,尾獸的問題暫時還不在他一個叛忍的考慮範圍內。
好在幾天後,佐助等來了再不斬的聯絡信息。
想來再不斬這幾天查探過佐助消息的真實性,雖然暫無法得出佐助給來的結論,但種種跡象亦有印證。
為表誠意,再不斬還告知佐助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霧隱村的四代水影正是他們的三尾人柱力。
一旦被剝奪尾獸,人柱力就會死亡。反過來,人柱力死亡后尾獸就會失控。為防止刺殺水影成功后曉組織的人趁亂搶走尾獸,他們的動向的確是再不斬需要注意的內容。
誰也不想自己是那隻成全黃雀的螳螂。
被主動告知這個消息的佐助愈發確定再不斬內心的宏大野望。如果他不是放眼整個水之國的利益去看待這件事,他甚至可以完全放任曉組織的行為,在他們抓走四代水影后再發起政變。
有曉組織鬧過一場后,霧隱村的守衛必然受到重創,再除去追擊曉組織的人,他伺機奪權幾乎不會受到什麼阻礙。但屆時的霧隱村,必然滿目瘡痍。
「我有足夠的理由出現在鼬的面前,他們只會認為我一心想殺死鼬為族人復仇,不會意識到我對曉組織的探究。如此,我就能深入腹地而不被曉組織警覺。」佐助道明自己的意圖。
很冒險的做法。
曉組織的人既然敢把尾獸作為目標,實力定皆不俗,不引起曉組織的重視也不代表他沒有被殺死的可能。但是佐助身邊還沒有得用之人,他只能依靠自己去探尋情報。
再不斬認可了佐助的價值,為此他也會把「尋找鼬與曉組織的秘密」作為他們共同目標。
而在以身涉險之前,佐助被告知大蛇丸的實驗有了確切的成果——千手柱間的細胞對他幾乎沒有排異反應。
「這真是很不可思議的結論。」大蛇丸伸長脖子從佐助的正臉觀察到背面,「在吞噬掉你少量的組織獲取能量后,柱間細胞就會開始和你的細胞融合。如果說其他的寫輪眼是以精神力和柱間細胞澎湃的生命力相抗衡,你的細胞內則能使兩種力量和平共存。這是我第一次見柱間細胞如此溫和的模樣!」
「什麼意思。」佐助眉頭微皺。
「移植柱間細胞后的你,或許能激發新的力量。」大蛇丸激動得聲音里甚至帶出些蛇類的嘶鳴,長舌如吐信般在空氣中飛舞着感知佐助的信息分子。
「是嗎。」佐助目色沉沉,毫不在意大蛇丸眼中那愈發強烈的要將他作為容器的渴望,「最好是真能讓我變強。」
移植實驗的時間定得很近。在給佐助做完全身檢查確定他的狀態良好足夠支撐手術后,藥師兜給他注射了含有柱間細胞的第一針試劑。
雖然有前期的多次試驗確定柱間細胞對佐助無害,但因着佐助的個體特殊性沒辦法從其他活體實驗上取得查證,穩妥起見,還是僅根據以往的經驗先給他移植少量的柱間細胞。
這樣微量的細胞含量幾乎不對佐助造成影響,一天一夜過去,他甚至沒有出現發熱這樣最基礎的異常表現。
於是第二針濃度更高試劑也被推進佐助的身體。
加大的劑量終於顯示出柱間細胞的不尋常,佐助當即感到一陣眩暈,周身查克拉開始自發地急速流轉。
佐助內視周身,柱間細胞存在感極強地在其擴散範圍內吞噬出一片查克拉的空白。不可見的微粒彷彿在查克拉經絡的洪流里撐出一個個包圍圈,不過這些空缺的半徑逐漸縮小,直至消失。
「嗬——」掠奪過足夠的活性物質后,那部分不屬於佐助的細胞似乎也被運轉周身的查克拉裹挾着開始產生查克拉,並自然地混入其中。只是目前存量較少,到底沒產生什麼新的變化。
「竟然就這樣被接納了嗎?」雖然知道適配率很高,但親眼看見注射反應的大蛇丸還是很不可思議。
各種電極片貼滿佐助周身監測他的身體數據,在查克拉停止運行的時候,柱間細胞彷彿已經完全成為佐助身體的一部分。沒有再出現其他的排異現象。
「你真的很特別。」大蛇丸嘆謂着,「我撿到了一個好苗子。」
留置觀察三天,確認再沒有其他異變的佐助恢復之前的生活。仍舊每日修鍊,間或出去執行任務,再每隔一段時間提供自己的細胞樣本進行差異對比。
佐助暫時沒感受到變化,而當他再一次回到戰國時代,沉寂下來的柱間細胞卻在接觸到本體后突然活躍起來。
佐助這次的運氣不太好。
自他離開木葉以後,他到達戰國時的坐標就是以斑為準。因為往來的時間有其規律,斑也會盡量在佐助過來的節點待在安全的地方。
但他所處的位置不是每一次都能被他控制的。
譬如現在,戰局的突然變化使他不得不在黎明時分與柱間大打出手。二人各自提升后愈發擴大的攻擊範圍將這一片區域清場,他們的族人亦不敢靠近分毫,避免誤傷。
可偏偏佐助就是在這時候突然出現在斑和柱間的中間。
哪怕有被傳送到戰場上的自覺,佐助在面對二人的夾擊時仍力有不逮。他努力抗住須佐能乎的威壓試圖避讓,緊隨而至的木遁藤蔓卻攀附而上將他困住。
恰在此時,許是感知到熟悉的氣息,佐助體內的柱間細胞驟然發難,打亂他的呼吸。僅一瞬間的空檔,就讓佐助完全失去逃脫的可能。
「佐助!」早有所感的斑瞳孔猛縮,竭力控制須佐之男的刀鋒向一側歪去,斜切斷柱間手中的木枝。
柱間同時停手,下意識運轉起治療的查克拉,眼中的擔憂比起斑也不遑多讓。
失去柱間控制的枝條也不過一截凡木,佐助掙開束縛走到斑的身側搖搖頭,示意他僅受了些輕傷。
柱間亦鬆了口氣。
他和斑在戰鬥中不管受什麼傷都是他們正常對戰,要是佐助捲入進來被他打殺,那他們和平共處的未來就算全完了。
更何況,佐助也算是他那理念為數不多的支持者。若是僅因這樣的意外逝去,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不過既因此休戰,柱間又開始了經典遊說環節。
「斑,正如你說的,忍族現在各自為政的局面是貴族刻意打壓分化的結果。那我們為什麼不做出表率結為聯盟,對抗我們共同的敵人呢?」
「為時尚早。」斑把佐助護在身後,「貴族間彼此盤根錯節聯繫緊密,以忍族間隱下宿怨倉促達成的結盟對抗簡直痴人說夢。未查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忍者輸給他們的理由時,我們絕不能貿然行動。」
「但這樣無意義的爭鬥只會造成更多犧牲!」剛才佐助也差一點就在他們眼前殞命。
「柱間!」斑厲聲道,「我父親正是因為操之過急才丟了命去,所以我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敵人不會容許絲毫鬆懈。你呢,你查清楚你父親死亡的真相了嗎!」
柱間啞然。
須佐能乎到了時限,柱間面上的仙人紋樣也漸褪去。二人此番便仍是平局,各撤回己方的營地。
不清楚敵人那詭秘的眼線如何查探到他們的底細,他們也就只能在剛被清場的地域說上這兩句話而已。
看來和貴族的對抗並不順利,這個未知的炸彈不知何時會被引爆。
「不過往好處想。」回程的路上,佐助安慰斑道,「你們至少取得了聯繫,明白彼此的意圖不是嗎?這也不失為一種暗中的合作。」
斑抬手捋捋佐助的頭髮。剛才佐助在他眼前遇險的確讓他有些心態失衡,也是繼任族長以來,各種重擔壓在肩上讓他喘不過氣。
不過誠如佐助所說,一切還是有向著好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