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叛忍佐
但是佐助不一樣。
佐助體內的柱間細胞在較低含量時就表現出了更高的活性,這種活性卻沒有對佐助本體造成損傷。似乎那些柱間細胞將佐助認同為同一個體,於是催生的木遁樹枝也是在體外才開始成型。
大蛇丸不知道佐助體內柱間細胞異常活躍的原因是受到了本體的刺激,只將它認定為佐助的個體特性。
和藥師兜在一旁下實驗報告時,他還在低喃着:「因為沒有排異反應就產生如此多的變數,看來還得多進行差異測試才能進行下一輪注射……」
因為佐助身上的異變,大蛇丸看顧得更嚴密些,幾乎佐助每結束一場戰鬥他都要重新進行一輪肌體檢測,並抽血化驗。
於是大蛇丸很快又發現,佐助的身體素質與恢復速度在移植柱間細胞后也變強了。往常的針孔要在佐助身上停留三天以上才會復原,但現在佐助的恢復速度正在逐漸加快,只要一天時間,身上的針孔就會消失大半。
此前對柱間細胞能夠提升佐助身體能量的猜想似乎正在逐步應驗。
體力的增長對瞳力亦有增益,佐助瞳力所能涵蓋的範圍明顯提升。
經過多次全方位檢查,在體能表現不再變化后,大蛇丸終於安排了第三次柱間細胞的注射。
或許是此前已經適應了柱間細胞的存在,這次雖然加大注射計量,但佐助並無明顯不適感。而在新注射的細胞完全被同化后,佐助明顯感知到自己能夠提煉的木遁查克拉量顯著增加。
於是佐助適當地放開一些對木遁查克拉的控制,讓大蛇丸檢測到他在「無意識」運轉查克拉時會有一些木遁的幼苗在周身探頭。
「沒錯。」大蛇丸將佐助身上長出的幼苗收集化驗后得出結論,「這就是木遁的能力。只是目前尚不受你控制。」
「雖然不能真正使用木遁,但正是這些查克拉的存在能夠增強你的體質。在你的身體完全融合柱間細胞后,或許就能平衡你體內的精神能力和身體能量,把你的實力抬至巔峰。」
一個是精神力的開發極致,一個是體力的開發極致。
佐助想着,真不愧宇智波和千手一族針鋒相對這麼多年,或許他們本就是註定的對手。
等到這次的增益趨於穩定,大蛇丸才終於放寬對佐助的檢測,如往常一樣給他分配外出的任務。
時隔一月有餘,佐助再度離開蛇窟,還未到達任務地點,先有一隻長毛玳瑁貓攔住佐助去路:「愚蠢的人類,是你自己的原因錯過三次聯絡,答應的酬勞可不能少。」
佐助認同得點點頭:「該有的供給一直沒斷過,我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食言。只是今天出來匆忙沒有準備,我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另外的補償。」
玳瑁貓皺皺鼻子,通常給佐助遞消息的貓咪能獲得額外的投喂,他為了這個福利可是爭取了好久才搶到機會,誰知這個愚蠢的人類竟然讓他白等這幾天。
見玳瑁貓煩躁地甩起尾巴,佐助伏下身撓了撓貓下巴,再次保證等他完成任務回來一定帶來上好的牛肉。
玳瑁貓眯了眯眼,這才降尊紆貴地開口:「算你運氣好。剛來最新的消息,你要找的人支開那條大魚正往榕石窟走。」
「他一個人?」
「沒錯。」
此前得到的消息,加入曉組織的成員不知是出於互相監督亦或是其他考量,都是二人一組結伴行動。鼬這次一人獨行,必有異常。玳瑁所說的地點離他也並不遠,他即刻動身晚上就能趕到,或許還能找到人。
但佐助並不准備直接去找鼬對峙。早先他就已經見識了鼬的油鹽不進,現在他尚未查清鼬的真正目的,單憑實力也不足以讓對方開口,便不準備莽撞行動。
然而佐助的冷靜很快被打破,因為他聽見玳瑁貓說:「另外的三條消息,兩條是發現他的位置,已經沒用了。還有一條,他好像生了重病,身上有一股衰敗的味道。」
「重病?」佐助擰起眉頭。
「嗯,他戒心還挺重的,但離得那麼遠都能聞到的話,他估計已經病得快死了。」玳瑁舔了舔爪子,「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移動,正常來說這種情況應該已經動不了才對。」
佐助的腦海中轟然一炸,什麼考量都被他拋之腦後,在他恢復理智前身體已經向著榕石窟的方向飛奔而去。
鼬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慢慢謀劃了,如果一切真相被咽進死者的喉中,他探尋事實的道路只會更加步履維艱。在稍微清醒些后,佐助這麼告訴自己。他並非為這個狠心的血脈親人感到悲痛,他只是不能容忍對方在他尚且懵懂無知時死去。
半日的奔波已然幫助佐助釐清自己的思緒,他不能因為一個還未查證的鼬可能快死了的消息就自亂陣腳。他要去見他,但不能這樣直接去。
他不能去賭鼬的實力有沒有下降到自己能夠對抗的地步,他需要準備另外的方法旁敲側擊試探出鼬的真話。
佐助一點點靠近目的地,屬於柱間的木遁查克拉突然讓他感受到一些同源的氣息。佐助愈發屏息凝神,隱匿自身,很快發現一個白色黏土人模樣的怪東西。那種同源的氣息便是從那怪東西身上傳出來的。
「是誰在那邊?」白色黏土人衝著佐助的方向轉過身,露出畸形的半張臉,全然不似活人,但卻能夠說話。
「是我啦,這裏哪有人。」又一個白色的頭顱自樹榦中冒出來。
細細感知,周圍竟有四五處這樣的存在。若非他對木遁查克拉極為熟悉,絕對不可能發現他們的位置。
佐助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既然這裏被如此嚴密警戒,就說明他來對了地方。
「剛才只有一隻野貓都被你攆走了,無聊,無聊……」打破沉寂后的幾個黏土人都開始不甘寂寞地發言,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
「對啊對啊,不然逗逗貓也好嘛。」
「他們到底還要多久。」
「我們要一直守着嗎?」
此起彼伏的聲音吸引去眾守衛的一部分注意,佐助藉機愈發小心地向石窟內潛去。
守衛的數量實在不少,但或許是佐助放出的木遁查克拉混淆視聽,讓對方以為他是同類,便一直未引起戒備。不知不覺竟真讓他摸到石窟內部。
一個和那些聒噪嗓音不同的男聲響起,佐助緩慢湊近,聽見他說:「……宇智波佐助快過來了,走吧。」
「你說得太遲了,黑絕。人已經到了。」熟悉的聲音驟然出現,讓佐助心裏的驚駭比聽見自己的名字更甚。
此前在鼬的幻術空間中尚無這樣真切的感受,眼下佐助聽見的這個聲音,竟當真和宇智波斑如出一轍。
「還不出來嗎?佐助。」
一瞬間,佐助竟真以為是斑在喚他。
「從小躲貓貓就藏不住尾巴,現在竟然還是沒有長進。」許是見佐助打定主意不主動露面,鼬轉過石壁站到佐助身前。
鼬並沒有像佐助認為的那樣滿臉病容,行動間也絲毫不見腳步遲緩,很難讓人相信他身患重病。
但佐助知道這人有多能忍,也不敢斷言對方的情況。
佐助沒有失了方寸,他知道現在這兩個人,一個鼬一個帶土,都在演。
但也不是只有他們能演。Z.br>
佐助用手梳梳這在蛇窟許久沒有打理長長了許多的頭髮,提起笑容無視眼前的鼬徑直向里走去。
「哥哥,真是好久不見了~」
洞窟內不甚明亮的燭火堪堪照亮幾人的身影,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雙手環胸,僅僅是站在那便讓人不自覺回憶起宇智波斑那個殺神。
像,真的是太像了。
如果眼前這人把短髮留長,相似度幾乎能達到十分。
像到讓人懷疑世上真有人能模仿到站姿都十足相仿的程度嗎?
佐助眼底的熟悉與懷念不作假,讓對面的面具男都不禁疑問:「你見過我?」
佐助垂下眼,收斂了笑意。
「還以為真有這樣的奇事能叫我們兄弟相逢……」佐助食指抵着眉骨撫過眉尾,「你不是哥哥吧,雖然裝得很像。」
面具男不曾回應,倒是鼬先陰沉着臉開口:「你是誰。」
「哇哦。」佐助抬抬眉毛,「真是可怕的表情。但是現在才開始關心弟弟的死活不覺得太遲了嗎?」
「你不是佐助,你到底是誰!」或許的確是病痛讓他失了判斷,鼬目露狠厲徑直上手扼住佐助的脖頸。
佐助輕咳一聲,反倒滿不在乎地笑起來:「哈哈哈,用力啊。殺了我,看看你的好弟弟還能不能回來,嗯?」
說著,佐助又把目光移到面具人的身上:「要裝也不裝得像一點,哥哥會眼看着我被別人如此對待還無動於衷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具人終於上前一步,伸手制住鼬的動作,眼睛卻是看向佐助,不錯過他的任何一點反應,「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