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糰子佐
明明在眾人看來都是嘲諷鳴人沒腦子的話語，卻讓鳴人一下愣在原地。
佐助顯然也發現了對方的異樣。
他缺乏，哪怕像這樣微不可察的善意嗎？
錯開眼掃視周圍一圈，發現了哪怕老師眼裏都帶着的隱隱不屑，佐助突然好像明白了鳴人的感受。
自滅族之日後，佐助也再沒在這邊的世界體會過他人的關切了。班上的這些人，不過是浮於表象的讚美，沒人會真正地在乎他。而鳴人，卻連一句虛假的寬慰也未曾得到過。
得不到和已失去，哪個更可悲一點呢？
佐助沒有說更多的話。但之後鳴人的挑戰，他都接下來了。
甚至於，又一次看見鳴人那爛到不忍直視的手裏劍術時，佐助停下腳步，拿出包里的手裏劍，釘在一旁的木樁上。
「老師上課講解手裏劍的投擲姿勢時，你真的有認真聽過嗎？」
他在這裏練了快一個月了！佐助看着鳴人滿頭大汗的模樣和手上被劃出的些許痕迹，明明這麼努力卻仍舊連全部中靶都做不到。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佐佐助！」鳴人被突然從身側射出來的手裏劍嚇了一跳，再聽見佐助的聲音驚得舌頭都打了結，完全沒在意對方說了什麼。
「投靶。」
「啊……啊？」鳴人完全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佐助的眼中不含一點厭惡和輕蔑，讓他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繼續投靶啊。」
「哦哦。」鳴人轉回身，下意識地按照佐助說的做。
手上不自覺加了力道，五枚手裏劍歪歪扭扭地斜插在木樁上。最下面的一枚，微不可察地晃了晃，最終掉在地上。倒是比在班裏測試的狀態又好上不少。
但這完全是配不上他努力的成績。
投擲手法漏洞百出就像是初學者中的初學者一樣。不僅上課沒聽講，之後老師糾正的時候也沒記住……老師會糾正他的手勢嗎？
並非所有人都能在老師解說過一遍之後就掌握正確的投擲技巧，大多數時候還是靠之後的實踐練習慢慢糾正的。事實上，後期的實踐課才是花費了大量時間的重頭戲。
突然想到那些人對鳴人避如蛇蠍的模樣，恐怕是不曾為其一對一指導過的。以前從來沒有留意過，大家對鳴人的排斥似乎有些過頭。
僅僅因為他是孤兒？還是因為鳴人平時太鬧事了……他剛才不是挺聽話的嗎？
佐助自認剛才突然跑過來指手畫腳的態度絕對算不上好，但鳴人不是都乖乖照辦了嗎？這真的是平日裏總被訓斥頑皮，讓許多老師都頭痛不已的人？
心中暫且對這些疑慮按下不表，佐助上前把他的幾枚手裏劍回收。ζ°.XX.♂
「動作不對。」佐助在鳴人身側站定，捏着一枚手裏劍作出投擲的姿勢，「像這樣，肩膀不要動……」
鳴人意外地看着似乎是準備教導他的佐助，但很快又回過神認真地跟着比劃。
「指尖與手腕持平，注意用手臂發力而不是手腕……」佐助說得很仔細，同時手裏做出示範，並且注意着鳴人的動作及時糾正，「不要那麼僵硬，手肘自然地跟着動作。手指調整朝向……就是這樣，甩出去。」
鳴人偷偷打量佐助認真教學的模樣，心底有說不清的情緒浮上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耐心地教他。聽見一聲號令，手上立刻跟着動作。
「咚。」
一聲悶響，手裏劍穩穩地釘在正中的位置。這次甚至還沒有特別地施力。
「哈！成功了的說！」
「就是這種感覺，你自己再練吧。以後做什麼記得帶腦子。」總算不至於那麼難看，佐助也不打算在這裏多費時間。
然而剛轉過身就被鳴人抓住手腕。
佐助下意識地甩開，側回身：「怎麼？」
「抱……抱歉。」鳴人維持着被甩開的姿勢愣了愣，而後抿抿嘴角，非常鄭重地說，「謝謝你，佐助桑。」
「要感謝我的話就讓自己別那麼弱。」佐助不以為意，揮揮手再走出幾步，在徹底離開鳴人視線之前才道，「還有，叫我佐助就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傢伙，但他也不該是個弱者。就算是……為了驗證另一種可能吧。
又回到戰國期的族地檢測修鍊進度時，佐助的進步讓三長老頗為驚訝。
雖然比起族裏的其他人還是不夠看，但畢竟基礎太差了。這才過去了三個月而已，能做到這種程度……果然是個好苗子啊。這才有點七歲就能開啟寫輪眼的天才的樣子。難怪那幾個老東西總是明裡暗裏打聽這個佐助的情況，這樣才對嘛。
以前的幾年算是白瞎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誤人子弟的傢伙教的。不過雖然底子差點，但好歹現在的年紀還來得及找補。這個田島怎麼這麼會生兒子啊一個個的。
雖然心裏對佐助的狀態表示滿意，但為了讓他戒驕戒躁三長老的態度還是很冷淡。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基本合格了。這卷基礎刀法拿去，找藤光練練。以後也別拿木刀比劃了，先適應真刀的重量。」一邊說，一邊在捲軸上記錄著，「往後每日增加一個時辰的刀法練習，但基礎訓練也別落下。去吧。」
短刀倒不至於重得拿不起來，但僅僅是像往常一樣普通地揮刀五十次后，既定軌跡就開始發生了偏移。手臂的輕微酸軟讓佐助沒辦法保證揮刀動作的精準度了。
直到這個時候，佐助才明白泉奈那把雙刀用得如臂使指的所謂「生來力量就比旁人大些」究竟意味着什麼。
「雖說沒必要死磕力量，但你現在身體都銹住了也完全看不出其他方面的長處啊。」泉奈面對佐助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你還是基礎訓練差得太多了，這隻能靠你自己把體力升上去。」
頓了頓，泉奈又才壓低了聲音道：「過於依靠瞳力導致體力不支死在戰場上的人也是有的。開啟寫輪眼對哥哥而言是助力，對你恐怕就只會加速力量的喪失了。」
之前佐助的種種異常表現都被他們兄弟二人看在眼裏，把彼此的情報整理一下，覺得佐助所謂的力量應該是來自於宇智波血繼限界的「寫輪眼」，以及他們尚且不能觸及的領域——「萬花筒寫輪眼」。
關於萬花筒寫輪眼，父親語焉不詳。但就憑佐助那些言語裏透漏出的信息，也肯定不是什麼好駕馭的力量。至於是否被別有用心的人出言蠱惑尚且不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對佐助的身心肯定沒有好處。若是對於瞳術的力量過於偏執，對以後的修行也是百害無一利。
「查克拉供給不足導致不能自由控制開眼，這是父親出門前叫我轉達給你的。」
「我知道了。」
「嗯……藤光老師讓我幫你看着訓練，這還早着呢，繼續吧。」言盡於此，還是得憑自己想通。
看着佐助再次穩穩的拿起刀，泉奈這才又開始自己的訓練。雖然知道各中的利害關係，但每次只要一想到佐助這個傢伙竟然開啟了寫輪眼就好氣啊。不過想想他哪怕開了寫輪眼也打不過自己，心裏又好受多了。
哼，哥哥沒有寫輪眼也是最強的！哥哥果然最厲害了！
在這邊的時間很緊張，佐助每次都必須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把訓練內容全都熟悉一遍，才不至於在往後一個月的練習里出了差錯。
在多次的嘗試中，雖然他能把那邊的東西帶過來，但這邊的東西卻怎樣都無法帶走。所以他必須用剩下的時間把這個刀法記住，分毫不差地記住！
回到村子之後，佐助又參照之前挑選的那把刀的重量買了一把新的進行練習。在新刀到手的一瞬間，看着除了材質外相差無幾的短刀，佐助突然意識到，兩個世界是一脈相承的。也就是說，他在這裏應該也能找到類似的基礎刀法。
一天內熟悉所有動作，前期的基礎倒是能勉強完成。但是刀法的練習越到後面就越複雜，在沒有寫輪眼進行複製的情況下，這完全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而如果能在這邊世界找到一樣的刀譜，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這麼想着，佐助還真在圖書館裏找到了同樣的捲軸。館藏的基礎刀法有好幾卷，雖側重點有所不同，但總體大同小異。翻了幾卷以後，佐助就找到了雖然編撰方式有所改變，但內容和那邊家族給他的一樣的捲軸。想來這幾冊應該是來自不同的家族。
再往旁邊看了看，還有查克拉提煉、基礎火遁、基礎水遁等入門教學的捲軸。課上會教導的三身術、變身術更是不必說。各種書卷應有盡有，以前倒是浪費了這麼個好地方。
佐助借了捲軸的摹本帶走，這下連解釋自己為何會刀術的問題也一併解決。至於以後……就只有找三代大人討要了。
不知為何，佐助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細想之下又找不出問題所在，索性先不管他，便開始新一輪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