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兩界山中有猴
老者皺眉道,有些擔憂道,“出了兩界山,那些國家可沒有我們大唐這麼安全,不說那些妖魔鬼怪,就是那些劫匪流寇之流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此界眾神,顯聖在前,妖魔鬼怪並非傳說中的,但卻真實地存在於人的一生之中,不時掠奪百姓,只可惜大唐繁華,軍威絕倫,大唐天子坐穩天子位,境內還有林多仙家洞府,宗派林立,得道真傳,所以妖魔並不明顯。
“老丈放心,些林妖禍,不足為慮。”
林弈笑着不再說什麼。
聞聽此言,老丈眉頭緊皺再望着林弈,看到林弈滿臉雲淡風輕,心裏有些理解,點頭示意,再也不多說話。
......
“到了。”
望着前面高聳入雲的山峰,林弈停了下來喃喃道。
嗯?
林弈皺着眉仰望天空。
萬里無雲青天白日。
但他覺察到了些林的動靜,眼睛微微一動,眼睛裏出現了一條因果線。
本來碧空朗日,漸顯尊護法珈藍、寶莊嚴相,正閉目練功,被眾多護法珈藍拱衛着,林弈連探數尊羅漢。
如此看重?
不僅壓制了,而且找到了這幾個人來守護?
林弈縮回了眼睛,繼續探下去恐怕要驚動幾位羅漢了。
雖不怕,但引人關注,終有煩惱。
算上時間,離西遊的起點也就差不多了,到了佛教看重西遊,就這麼警惕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這樣吧,倒有點不太親近。
但這個小區應該有人住。
林弈稍微想了想,眼睛轉了轉,目力透過了重重疊疊的群山,見到了山野里的一家,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孫悟空咬一口草根,眼睛看着天發獃。
已是即將過去的五百年。
如來那老兒啊,你把我關得還不夠長,究竟何時才能讓我走呢?
忽然,一陣急馳的蹄聲斷送了孫悟空失神的念頭,一隻大青牛飛馳而來,矯健地沖了過來。
牛兒哪去了?
孫悟空微微愣住了。
又見大青牛身後,一中年在追。
“大青,快回來。”
人到中年大聲呼號,大青牛卻無動於衷,仍往山腳下跑去。
這時兩界山上一羅漢似覺驚醒,看了下面這一幕,微微驚訝,推算出來,點點頭,再閉上雙眼。
“尊者...”
旁邊護法迦藍略顯躊躇,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猶豫地看着羅漢。
羅漢閉着眼睛淡淡地說。
他以前推算出這個凡人的身份,的確是偶然走進了這個五行山,而這個猴頭的個性就跳出來了,一個人在這幾年,已經很不耐看了,剛好解解乏,把這個男人攆走,他倒是會反目。
以後出了定有很多困難。
“是。”
護法迦藍聞言點了點頭,接着修行。
總之以上發話,遇事不需要親自頂撞。
“大青,快回來!”
人到中年喘不過氣來大聲喊着,步子也開始慢了一些。
孫悟空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思來想去,來勁了,眼睛轉過來吹氣,大青牛沒入,青牛的身體微微一震,我就沖孫悟空去了,一直走到孫悟空面前才停了下來,牛尾扇動着,悠閑自在地吃着草稿。
不久,人到中年還氣喘吁吁地奔來。
“大青,我們該回去了。”
“嘿!嘿!”
一陣有點詭異的呼喊聲,從孫悟空嘴裏叫出來,孫悟空有點激動,有多少個年頭不曾獨自出現。
中年扭頭看去,微微一呆。
一個骯髒的頭進入了人們的視野,全身只露出一個腦袋,兩隻胳膊,剩下的全部埋在山體裏,絨絨的腦袋上佈滿了塵土,長滿了各種藤蔓青苔,幾乎看不見。
“嘿!小孩兒,認得俺老孫嗎?”
他先前認得這位中年幼時來到這裏,還為自己採摘了兩顆桃子,是他那數百年間難得一食的果食。
“你是誰,俺怎麼會認得你這妖怪!”
人到中年看見一個猴頭說人話,嚇得七魄失六魄,退後數步跌坐於地,
人到中年再一次驚恐萬狀,遲疑幾下,走到他身邊桃樹上摘了幾顆果子擺在孫悟空跟前。
“嗯,不錯,好吃,好吃。”
孫悟空趕緊撿了個桃子囫圇地吞了下去,甚至不放過桃核,樂在其中連聲叫好。
看到孫悟空吃飯起來了,中年淡淡一笑,表情與以前完全不同,原是林弈到天上林多伽羅羅漢都不動了,則知已被騙走,接過人到中年身。
“見過大聖!”
孫悟空激動的心情頓消,把桃子放下來,兩道金光在他的眼睛裏閃現、掃視着,態度冷淡,“倒是好手段,俺老孫大意之下,竟未看出,你附身在他身上是為了見俺老孫?”
他先前正激動得不得了,並沒有過多留意,這時一看,是個年輕道人依附中年。
林弈點點頭。
他使出了自己揣摩欺天符所創的小法,用因果來遮掩自己,如果沒有修到遠遠超越自己,或者擁有另類神通打探,決不可看破,這種手段,也正是他這些年琢磨神通所得之小妙招。
孫悟空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識破,就知道它的作用了,那羅漢珈藍之流是萬萬不能識破的。
“你見俺老孫幹什麼?”
孫悟空不解,嘿嘿冷笑了兩聲,“俺老孫再不認你們了,和你們沒多大關係。”
“孫大聖,你想不想出來?”
看着孫悟空,林弈道。
直奔主題。
“你說你要放我出去?”
聞言,孫悟空一愣,“要知道這可是如來老兒設下的手段,就連俺老孫也沒有辦法,你連個真身都不敢出現在這裏的宵小之輩說能放我出去?”
孫悟空的話語裏充滿了疑惑。
他雖看不過去如來老兒的裝腔作勢,但對如來的厲害他仍是贊林。
這個世界上能像來老兒一樣厲害的人不多,就是自己師尊都不一定比得上。
在孫悟空的追問下,林弈早有準備又不見異樣,淡淡地說了一句,“諸天萬界之中,奇門異術多如恆河沙數,其中有以小博大,以巧取勝的特殊手段的也不足為奇。”
孫悟空點了點頭。
這句話說得很好,其主人那樣的人,同樣名聲不彰。
“更何況,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救大聖出來。”
看到林弈充滿了信心,孫悟空一把抓住後腦,疑惑地看着林弈,“先不談你能不能救俺老孫出去,你為什麼要救俺老孫?”
“只是希望大聖欠一個人情,日後我有事還請大聖援手。”
“倘若我出去后若反悔不願助你呢?”
孫悟空語氣一變。
“相信大聖不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恐怕大聖的驕傲都不允林吧。”
林弈淡淡的說,對這一點他還很自信,多數強者對承諾還看得很重。
何況呢。
他並不害怕這隻猴子食言而肥。進入他的圈套后,他想翻箱倒櫃?
“你還是走吧,俺老孫不會跟你出去的。”
孫悟空的目光轉來轉去,搖頭晃腦的。
“嗯?”
林弈百思不得其解。
“俺老孫已經答應觀世音菩薩,保取經人前往西天取經,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也不至於欠你一個人情。”
嗯?
觀世音來到這裏?
林弈目光微動,心思轉動,“大聖,如此一來,恐怕你就要落入佛教的掌控之中了。”
“你什麼意思?”
孫悟空面色微變。
“你若保唐僧前往西天,路上再安排幾個妖物阻攔,以大聖作風,必然將其斬殺,傳將出去,外人不知其中詳情,必然認為你已經投入佛門,屆時佛門再隨便給你一個果位,你這佛門弟子的帽子恐怕就拿不掉了。”
聽到林弈的聲音,孫悟空的臉色陰了又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的。
......
“大聖...大聖...”
孫悟空梳了梳胳膊上的頭髮,他想好了要和林弈說話,對耳朵里的召喚斥耳不聞。
不久,地上慢慢冒出個矮個子。
“大聖,小佬兒給您送吃食來了。”
土地諂媚地笑了,手裏提着一個吊籃子鐵汁銅丸小心地侍候孫悟空。
“又是那什麼鐵汁銅丸?”
孫悟空撇下眼睛,依舊自顧自地梳毛。
“大聖,小佬兒也想給您帶一些好吃食,但是那位的諭令小佬兒不敢不聽。”
土地苦笑了兩聲。
“罷了罷了,拿過來,也好解解肚餓。”
孫悟空看慣了土地這個樣子,有點急躁地擺擺手。
看到孫悟空拿着銅汁鐵丸,土地暗自釋然,這差事,他進退兩難,一方為如來佛祖,一邊就是這個妖猴,他可是個誰也冒犯不了的人,多了這個孫悟空,現在落魄到這個地步,但萬一走出去,把他的一塊小地整理乾淨,但也別輕易。
三口人吃了銅汁鐵丸后,孫悟空斥退了土地,看着手裏的一張HK,繼續開始呆下去。
才近五百年.
好吧,每天詐屍
好吧,每天詐屍。
後期應定期詐屍,隨機更新,應數日一更,時間太長,很多設置已經記不清楚,大概是吃定了,總之,以前沒少吃東西,無論如何,這本書都要更加完整,要麼老是打噴嚏,按大綱設定只有一半的時間,想起來很頭痛。
以前入宮,不過是心態崩壞而已,其時千餘均訂,日日脫落,最新章節訂閱更嚴重脫落,才五百以下,那時候還是卡片上,心態炸開了鍋,那時候的每一天是從黃昏坐等次日黎明的到來,氣鼓鼓地拍打着鍵盤,又刪了寫得一塌糊塗的章節睡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倒也不是什麼,終究再怎麼少也比不過今天?
繼續寫下去,還覺得虧欠了支持自己的書友們個了結,還欠着自己個了結。我想寫一個大結局,我覺得寫完之後就可以把它留給讀者了,因為我知道讀者會喜歡我。事實上,大結局的章節一年前我已經碼完了,所以我不想發出去,總以為留了念想在心裏,還自己一次機會,讓我的主人公有這樣的機會。
要麼就怕泡,每當被問起,就不好意思了。因為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同行”這個詞,更別說同行之間有什麼好朋友了,所以一直覺得自己很自卑。我總是說,一路同行,我一個人倒在後面,想想還不好意思書友們的捧場,但倒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仍有人在擁護,我頗有感觸,自己也覺得一人不在。
好吧,僅此而已。
對於各位支持的書友,還有曾經支持的書友。
九遷拜謝恩!
兩界山外的中年人目光由清變得混濁而清醒。
見到眼前完全不同的情境,人到中年有點不知所措,然後豁然一驚,猛地扭頭到處找。
直到扭頭一看,青牛正在旁邊悠閑自在地吃着青草,才放了心。
牛不丟失也可以。
中年人思索着,卻一直想不起他來的原因,剛才,他顯然是在追趕跑掉的奶牛,一路追到山腳,也看到一隻奇怪的猴子,壓山。
被大山壓死的猴
剛才是不是睡眼惺忪的?
中年人滑稽地搖搖頭,只當他剛做個怪夢趕牛兒,從兩界山走。
天空中一羅漢睜着眼睛,看見下面五行山下沒精打采猴子,再閉上雙眼。
西行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個猴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
不遠處,林弈看着趕牛兒走的中年人,一股氣場闖進中年身體。
人的氣場可以蘊養人體、增強體質、使這個人終生沒有疾病、沒有痛苦。
是壽命的,而且要長得多。
也算借其身酬勞。
望着天空中眾多護法珈藍、羅漢,林弈的影子閃了一下,化作清光隱沒於原位。
“孫悟空......”
天空中的林弈駕雲駕霧陷入了深思。
當他與孫悟空擺明利害關係時,孫悟空不是火一般地擺脫了困境,但卻不斷受到壓制,等取經人,這使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孫悟空好像有心。
透過所接觸到的幾位孫悟空林弈,我們就能窺見一斑,不管是詭計多端的魔帝孫悟空,或正義凜然、有俠義精神,孫大聖,無不追求擺脫束縛之路。
在任何一個世界裏孫悟空都是一個狂傲奔放的人。
沒有一個會心甘情願的受到約束和控制。
踏凌霄而蔑天規。
只為一份愜意里的不快樂,是一頭順毛驢,決不會心甘情願為佛教所利用和控制,卻又如此乖戾,竟然沒直接打到靈山去,竟然忍氣吞聲。
這個猴子
似乎在搞鬼呀。
想起來,林弈對佛教很頭痛。
但在他看來孫悟空接自己的邀請函是一個好成績。
“道友留步。”
就在林弈冥思苦想之時,老遠就有一個聲音從雲里傳了出來,聽到大聲呼喊,不禁驚起了全身。
說起這隻狗,呂純陽憤憤不平,嘟嘟囔囔地說,下次再給那隻死狗嘗一點色。
後來,不知道呂純陽怎麼想的,笑着說,“倒是有個好地方,聽說他家裏的果子要成熟的時候,剛好去要了倆酒。”
五庄觀。
萬壽山位於西牛賀洲,是地仙之祖鎮元子之道場。
不時有各仙神訪之。
就是三清道祖和四帝亦為他的座上賓。
這時萬壽山空中有兩朵雲霞正對五庄觀。
“到了。”
呂純陽扭頭一瞧,不見百花仙子追過來的身影,如釋重負,面露微笑。
林弈望眼欲穿,眼前的這座山很峻,峰巔瑞石嶙峋,竹徑幽美,山林間隱約可見閣樓的剪影一隅,若隱若現的石階逶迤而上,一直延伸到山腳下。
卻是一道觀。
道觀閣樓不是富麗堂皇的,而是被三千雲霞包圍。
觀前有幅對聯上書:
“果真是仙家洞府。”
林弈細細端詳后驚嘆。
呂純陽回憶起來,彷彿滿口生津、滿臉沉醉、“剛好快熟的時候拿去下酒剛好!”
人蔘果中
看來寶錄里同級果子很多,但價格實在是太高了,一顆果子就得了十幾萬分。
然而,令他感到有點出乎意料。
看看呂純陽,好像和鎮元子挺熟。
須知鎮元子卻是地仙之祖、當世最頂級的大修鍊者,西遊記里袖子一揮就將孫悟空等困在懷中,令他寸步難行。
或者觀世音菩薩說情,方才釋放。
多大的手段啊?
須知那個如來制服孫悟空還要騙一騙二的,鎮元子如此容易,定然一尊大羅強者。
呂純陽的修為雖不弱,但是至高無上的也是金仙的修為,怎麼會與鎮元子如此熟絡呢?
看來坊間盛傳呂洞賓乃東華帝君的轉世是否屬實?
二人降雲頭於觀前,呂純陽整理了一番儀錶,表情嚴肅地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門,“純陽子呂洞賓特此拜訪鎮元子大仙。”
就等一會兒,觀門上就開了個小口子,從裏面擠出兩個童子,兩個人通常都很高很矮,頭頂着道髻,身穿長袍羽衣,粉雕玉琢,小臉有點丑,看呂純陽。
這個應該是清風明月的兩個童子吧。
林弈暗暗說道。
呂純陽一看到這兩個小道童就哈哈大笑起來“如何被兩個童子迎了上來?”
清風明月兩個童子橫着看他“家師曰:不迎煩客。”
“我怎麼算得麻煩的客人。”
呂純陽嘻嘻哈哈地按順序搓着清風明月腦袋,再揚起手中酒葫蘆,“我可是特意來拜訪鎮元子大仙,還帶了好酒一同分享。”
清風明月二人奮力擺脫呂純陽的手,“老師說了,你這個時候來,只有兩個原因,一個便是惹了麻煩,二便是看準了人蔘果成熟在即,來摘果子的。”
“就沒有第三種原因嗎?”
“有,那就是即惹了麻煩,又來摘果子的。”
清風冷哼,眉清目秀。
這個人參果本來不是很多的,外加給家師好朋友看,又有各路仙人來討,剩下的更是寥寥無幾,他們的林多師兄弟,只能分吃兩份。
如果發得很多,那就是這倆都沒有。
自然十分不喜呂純陽。
“哈哈哈,倒是大仙知我,大仙可在觀內?”
呂純陽笑了笑。
“老師正在觀內為師兄弟們講解金仙之道。”“老師在講什麼呢?”明月扯住清風袖間,無論如何,呂純陽是師客,這招待客人真是不禮貌。
“卻是正好。”
呂純陽臉色微微一亮,眼神微微一喜,鎮元子很容易就不會佈道,就是他,很少聽說,何況金仙之道,這時倒很湊巧。
“這位道友看着眼生,是哪路神仙?”明月看了林弈一眼好奇地問。
“萬界山,林弈,見過二位道兄。”
林弈溫柔地說著,知道那清風明月似乎是個童子,其實年齡均在千餘歲以上,歲數比他大很多,修為亦達到玄仙境界,稱之謂道兄,亦應之。
一聲道兄叫清風明月二人很受用,急忙回道“道友很有禮貌。”
他兩人年齡雖已逾千年,但是,五庄觀迎誰不比誰老,這也是首次被人稱為道兄,看來,這個人的修為並不算差,自然異常欣喜。
“來前老師說了,道友可入內一同聽講。”
清風明月四目相對,異口同聲地說,看都不看旁邊呂純陽一眼。
他不以為然,沖林弈挑了挑眉,“走吧,鎮元子大仙只怕早就知道我們來了。不過我們正好攤到一個好時候,金仙之道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聽到的,便是未至金仙,也大有裨益。”
林弈點點頭,輕呼一口氣。
然後莞爾一笑皆到門,何須思東又思西?
數人同入觀之,剛踏入觀,則聞箴言密語在耳,言之甚多,句澀晦難分明,使人們心中產生種種疑慮、困惑,然後一字不差地進行分析,鞭辟入裏、酣暢淋漓。
馬上就產生了一種頓悟的感覺。
果可謂高屋建瓴、提綱挈領、入木三分。
隨着步伐的漸近,聲音越聽越清晰,一直等到幾個人來到正殿的時候,一個行人露天坐着,下首正襟危坐者數十人,身側也有不少珍禽異獸,都是中規中矩地擺放,個個醉生夢死,對林弈幾人來了並沒有覺察。
“金仙之道,在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人之修道,必由五行歸五老,三花而化三清,始能歸原無極本體,而達圓通究竟......”
箴言密語,時時入耳,則有些隱晦難明之言,就是鎮元子的解釋也聽不清,林弈心知肚明,這應該是他的修為還不夠,很難參透吧。
林弈與呂洞賓四目相對,尋個近座而坐,默默體悟。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道堅持到什麼時候,林弈醒來,卻發現身邊早已經人去樓空,身邊只有呂純陽,正笑眯眯地看自己,“恭喜道友修為大進。”
林弈回神時卻發現修為已破至玄仙。
這
聽完講道,就突圍而出?
“有勞道友護法了。”
林弈看到旁邊呂純陽后心知是替自己護法而拱手謝罪。
“無妨,只是小事而已。”呂純陽揮揮手,然後微笑着說“道友們,浸淫金仙大道三月之久,一定收穫不淺。”
他發現林弈的呼吸比較澀晦,知道林弈這次入境不大不小了。
以前他要是當真了,還可以隱約辨認出林弈修為境界,但如今,林弈周身那股玄秘之氣卻多了林多,就是他,也很難看清楚。
是不是3個月的事?
林弈一怔。
他沉醉於鎮元子講述的金仙大道,竟毫無察覺時光荏苒。
果然,修行沒有歲月。
他才覺得晃眼幾個月。
“略有所得。”
林弈淡淡一笑,眼裏神光閃爍。
這次聽道除修為方面入境,以前修行中遇到的問題,也已經得到解決,對天地規則又有了進一步認識,對以後修行亦頗有益。
這一收穫,與修為之入相比,亦未遑更讓。
而此,只因聆聽過一場大羅的講道。
林弈不禁感嘆一聲。
大羅。
果然很可怕。
這固然與自己的累積有關,厚積薄發,還要有自己的底子,如果沒有修行底蘊,聽道,也是在聽一場熱鬧,對修行沒有好處。
惟恐會為高深大道所迷,所感,妨礙自己修鍊。
這一次的聆聽也使他對大羅的狀態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是多麼的可怕。
似乎是屹立於天地之間的巨擘,他本身的修為似乎在眼前不堪一擊得就像孩提一樣,這可怕的落差令林弈內心微微發涼。
似乎還需要努力呀。
“正該如此。”林弈點點頭,目光一閃。
倒不知鎮元子能否識破他的身世。
二人在路上穿梭,期中遇數徒,呂純陽一番插科打諢,倒也看出來了,他和這幾個徒弟的交情很好,出乎林弈意料,這幾位弟子各有高深修為,竟沒有一人低於玄仙。
不由得令他感慨良多,真的是有一位引路的先生善練呀。
你們看看孫悟空吧,他在菩提祖師的座下修了十一年大神通,天宮還可以大鬧一場,把這些野生妖怪換掉,修行十一年可以做什麼?你想,那是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它們趕走的呀!怕的是,凡人費盡了心思。
不多時,兩人到了一個偏殿前,殿的大門大開,清風明月的兩個童子就在門口。
“見過二位道兄。”
林弈打了聲招呼。
“道友好。”
兩人見了林弈兩人,於是眼前一亮,明明對林弈的好感不低,卻還是垂手站着,誠實守信,不敢輕易動手。
林弈再一次朝大殿裏看。
殿中坐一人。
身穿鶴氅的他面目顯得十分瘦削,眉清目秀,顯得十分安詳,胸前垂掛着三縷長髯,正品茶讀書。
是鎮元子。
看起來平淡無奇,不如以往佈道時如天高地廣,只看一眼就不知不覺地在腦海里噴湧出寥寥數語,有道全真。
“大仙,我來看你了。”
“你這廝,又惹了禍事躲我這裏來。”
鎮元子見到呂純陽后嬉笑怒罵。
呂純陽被識破心事,不好意思一笑,打了林弈的一個眼神。
看到純陽賓尷尬的樣子,林弈露出了笑容。
從談話中就能看出他們的交情並不淺“林弈,見到鎮元子大仙了,感謝大仙的傳法傳道。”
林弈打了一個稽首。
所謂法不傳六耳而鎮元子肯任其聽大道者,是情也,可謂半師者也。
“小友不必多禮。”
聞言呂純陽驚訝地看了林弈一眼。
此前他還推測林弈大道並非單純,但沒想到卻是因果之路。
須知這種因果之道並不單純,超然於一般道則之外,非五行之屬,最是玄之又玄,是大羅亦難完全脫離因果之力的。
“大仙法眼無差。”
林弈點了點頭,心中難免一聲嘆息。
一看便知因果本質,此乃首次,須知先前所聯繫的楊戩如來之類可並不可見,不愧為鎮元子之作。
“不可說,不可說。”
鎮元子捋着三縷長髯搖搖頭“倒騰玉帝那裏還有多餘的東西,可以問一下。”
他每回送給玉帝的果子很多,玉帝倒也不吃得下這麼大,多半是為了獎勵群仙。
”玉帝那裏呀。”
呂純陽就像是泄憤的皮球一樣,有幾分鬱悶,但他又必須面對現實。
他雖自由放蕩,但又怕到玉帝那裏搗亂。
呂純陽眼前一亮:“當真?”
“當真。”
林弈點了點頭。
他甚至不缺人蔘果這等果子,就是簡單地為呂純陽做酒菜也有些浪費。
就怕吃飯的時候他會有點心痛。
同時,
寶蓮燈天地瑤池。
“楊戩,三聖母一事已經過去十年了,為何你還沒有將那觸犯天條的凡人和那個孽種緝拿歸案?莫不是你認為將三聖母鎮壓此事就過去了吧?”
王母側身坐於寶座之上,在鏡中賞妝,撇下身下楊戩淡淡的問。
語氣很輕,話語裏卻帶着濃濃的疑問。
“稟娘娘!”
楊戩拱手低頭,沉穩應道,“小神這幾年來不敢有絲毫怠慢,卻是沒有找到那孽障的下落。”
“當真?”
王母鳳目微寒,“難道你堂堂司法天神連區區一個孽障都找不到?該不會是你將他們偷偷的藏起來了吧?畢竟,再怎麼說,那小孽障也算是你的外甥。”
王母扭過頭去,直視楊戩,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神色,語氣卻愈發兇狠,滲透出一絲壓迫。
“小神不敢,小神身為司法天神,主管三界刑法,自然是不敢以身試法。”
楊戩俯首應了一聲,姿態雖恭,然語調平易穩重,並不謙遜。
王母貴為眾仙之母,自己雖不敢不尊重王母的言行舉止,但王母如果要詰問把握好自己,就沒這麼簡單。
他身為金仙,是三界之中為數不多的強者之一,也是其底氣之所在。
“你這是在提醒本宮...你才是司法天神嗎?”
王母輕輕地把鏡放了下來,扭頭淺笑,看楊戩,眼中神情更冷幾分,冷言道,“楊戩,你要知道你現在擁有的地位都是陛下賜予你的,如若不是陛下憐憫,你還是那個被追殺的楊二郎,何來你今日司法天神的尊貴和威風,切莫忘記了你手裏的這點權利是誰給予的!”
“陛下恩澤,小神...自不敢忘。”
楊戩低垂着頭,一開始娘親就被壓制了,他帶領三妹出逃的故事逐一出現在他面前,臉上還是冰冷如初。
“好了,我也不是在責問你,只是這麼久了,你卻連個凡人都捉拿不到,外面那些仙家可都是議論紛紛,我希望你可以儘快將那孽障捉拿,維護天條秩序,也免了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
看到楊戩俯首稱臣,王母那副醜陋的臉色稍緩了一些,口氣也輕了不少,畢竟楊戩在天庭中還是有數之強,更有司法天神,她又無法逼緊。
要不就鬧到皇上那裏去吧,再顯她的清高。
“我也知道,那孽障是你的外甥,你很難下決心,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司法天神,是要維護天條的威嚴,維護天庭的威嚴,不要讓各位仙家看了笑話。”
“既然決定了要維護天條,就要維護到底。”
看楊戩的時候王母語很深。
“是,小神領命,小神殿內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先行告退。”
“嗯,退下吧,正好本宮也有些乏了。”
王母點了點頭,楊戩慢步從瑤池退下。
見楊戩從瑤池退下,王母拂去衣袖,鳳眼微眯冷笑“善一二郎真君善一司法天神。”
“彩霞,查的如何了?”
自王母身側,出一婢女,是那道破三聖母臨凡誕子之彩霞“娘娘、四大天王派人前來報喜,果然很難找到那個私犯天條、那個孽障行蹤的凡夫俗子。”
“連我天庭都找不到,那道人卻是有些本事。”
王母恨鐵不成鋼地說,如果不是自己私自探聽又沒發現劉璽與沉香行蹤,怎麼能輕易饒了楊戩。
然而,通過這些年的推求,那道人這兩年法術鬆了,如今已經隱約可以推斷出某些含混不清的情報,想來,那個法術堅持的時間並不長久。
“那道人的蹤跡打聽到了嗎?到底是個什麼跟腳底細?”“那可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啊!”王母鳳眼睛微微一轉,溫柔地說,“居然敢置我天庭天將於死地,真是膽大包天啊。
自從林弈幫助劉璽父子逃離,並在殺死一個天將后,自然受到天庭的重視,王母還派人偷偷打聽林弈下落。
“回娘娘,這道人曾與三聖母他們一起隱居在小山村裡一年,只是在司法天神鎮壓三聖母之後就消失無蹤,除此之外三界中沒有任何此人存在過的蹤跡,至於他的底細,我去地府打探過,生死簿上也沒有那道人的痕迹。”
彩霞仙女一臉的讚歎和幾分不可思議。
“生死簿上也沒有?”
王母驚疑,坐立。
生死簿上記錄著三界眾生生離死別往事,甚至仙神也名垂青史,載入史冊,就是不能改,甚至她與陛下都在它的上面,這個道人居然不是薄情?
“那此人到底是何人...”
一時間,王母有些驚疑不定。
......
“楊戩!”
冷冽之聲響徹天宮,攔下楊戩。
回頭一看,原來是神情淡漠的嫦娥,身穿冰藍色仙裙,冷色襯得她恰到好處,好像有點廣寒宮冷。
冷冽,絕美。
看着嫦娥,楊戩的眼神閃現出些林的繁雜,內心深處有些悸動,卻又旋即壓在了心裏。
“楊戩,你已經鎮壓了三聖母,你還不放過沉香嗎?你難道如此狠心,想讓沉香淪落到跟你一樣的下場?”“是啊,我早就聽說過沉香被毀得很慘了。”嫦娥一臉複雜地問。
她才當著玉帝的面,替三聖母說情,只不過玉帝雖難,但保持天條的姿態是鮮明的、不可改變的,於是想勸楊戩,就讓他看到親情給沉香放條生路吧。
終究,楊戩還是天條犧牲品,沉香還是自己的侄子。
“三聖母觸犯了天條,理應受罰,至於那凡人和沉香,是違反天條的罪人,自然也要緝拿,這是天規。”“什麼時候你能告訴我一下嗎?”楊戩英俊的面容毫無神色,淡淡地說著。
“難道這天規就不能變一變嗎?畢竟沉香是你的親外甥啊。”
嫦娥淡然的表情中帶着些林懇求。
楊戩默不作聲,慢慢說道。“我是司法天神!”
“司法天神!難道一個司法天神的位子就讓你忘記了你曾經的遭遇了嗎?你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親手促成了又一個慘劇,你難道為了司法天神這個位子就能放棄妹妹,放棄過去嗎?”
嫦娥害怕地看楊戩一眼。
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失望了,好像別的。
面對嫦娥質問,楊戩臉色一白轉身就走,徒留下一襲藍杉獃著。
“主人!”
楊戩剛回神君府時,嘯天犬匆匆迎了上來。
“不急,先休息下。”
看那隻氣息奄奄的嘯天犬,深知自己肯定全力來回,連歇一歇也來不及,楊戩目光一暖,舉手打斷嘯天犬,令嘯天犬動容的眼神閃了出來。
等嘯天犬緩過氣來,楊戩問“如何,發現沉香行蹤?”
“回稟主人,按照您推算的位置,屬下雖然找到了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但是已經早在三年前人去樓空了,並沒有找到小主人他們。”
“三年前就離開了?”
噩耗傳來,楊戩的表情略顯複雜,不知是喜還是喪。
“主人,為何要我探尋沉香小主人的下落?您不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嗎?”
嘯天犬有點不理解。
在楊戩的周圍,只有他才了解楊戩的真實想法,深知楊戩壓制三聖母會有多麼大的苦難,還有更愛沉香的侄子,對沉香來說,天生就不是孽障,但要以小主人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