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西遊先兆
隻言片語,便把萬化老妖嚇住了,哭着哀鳴。
這樣的手段真的是難以置信。
此時,凌雲子見通元一個人向香客打招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通元、通真又如何?”
通元輕輕地說。
經過多年的努力,本就憨態可掬的通元小正太亦成為偏偏少年,面貌清秀、身着道袍亦頗具幾分模樣。
“哦?”
“是,師傅!”
山巔上。
林弈盤在一塊青石上,兩眼閉着古井沒有波浪。
如若仔細一看,才知道他肌膚綳得很緊,肌膚下彷彿涌動着巨大的能量,孕育而生,逐漸地,林弈額頭上緩緩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身軀亦有輕微的晃動,彷彿承受着怎樣的壓力。
啪嗒一聲!
一滴血滴到青石上。
青石光芒微閃,血逐漸融合。
看來壓力在不斷地增加,頑強的肌膚開始逐漸被撕裂。
林弈雙眉猛地一皺,身體裏面傳來咯咯咯的響聲,肌膚在那一刻盡數被撕裂開來,血不停地從創口溢出來。
這時本來深斂點的呼吸就開始起伏了。
皮膚還在不停地撕破,但受傷部位不久又裹上了新生皮膚。
更頑強有力。
轟!
彷彿是林弈身體裏發出的悶響。
接着,林弈體內不斷爆發出可怕的味道,直往雲斗里沖,雲層彷彿受到了龍捲風的蹂躪,撕得片片殘雲。
道觀里幾個人都驚駭地注視着天空殘雲。
他們能感覺到這裏面沒有一絲法力起伏,完全是靠呼吸把雲層打碎,這力量,是難以想像的。
幾人心裏想的都是某人。
是若干年前,我認識了他們那個前輩。
果然來了。
林空看着殘雲在空中,暗喜結交凌雲觀此棋正確。
慢慢睜開雙眼,那份強橫之氣立刻收斂了下來,沒有了分毫。
林弈的眼裏有幾分喜色。
歷經七年四個月。
八九玄功最終突破至第六位。
八九玄功練得之難,非林弈所想,甚至還有仙體、寶錄等輔助手段,他還花了七年多時間才勉強練到第六重,多了他以前的估計。
練到第六重以後,就可以感受到堅持練下去的辛苦,好像前六重已經打好基礎了,唯獨第七重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思來想去難免有遺憾。
然而第六重之強橫,亦是林弈所無法想像。
他能夠感覺到體內所蘊含的可怕力量,若是再加上另外幾門化身的話,怕是普通玄仙都無法與之匹敵。
他這幾年自然不專攻八九玄功了,還有一些門神通算是初入門徑了,修為亦觸類旁通,悄然晉陞真仙中期。
林弈看了看身上殘存的血污,輕輕一抖,血污全數脫落,裸露着白皙肌膚。
起身看看半山腰道觀。
稍微沉思一下。
目前,力量稍有進步,還應該走人。
林弈看着一旁的青石,“這些鮮血也算是你的造化,你載了我數年,我也還了你一場機緣,也算公平。”
這些年,林弈在這塊青石上練了起來,積少成多,青石之中還孕育着些林的感悟。
青石微閃着淡淡的味道。
懷着幾分慶幸。
覺得青石有感恩之意,林弈淡淡一笑。
“師兄,師兄!”
通元小道士遠遠地跑過來,林弈稍微吃了一頓“這是怎麼回事?”
“師傅喊你呢。”
通元說。
“通元,你過來!”
林弈思前想後,招之即來招之即去,通元略有懷疑,卻走在林弈面前。
“我要離開了。”
林弈扭頭說。
“離開?為什麼?”
通元連忙問?
“這些你不用知道。”
林弈看着通元的眼睛,指頭在通元的額頭上輕輕一按。
“三生因果決?這是?”
通元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隱晦消息,訝異地看了林弈一眼。
“也林有一天,我們會在相見。”
林弈笑了笑,然後一步跨出去,變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立刻遁入了空中。
“師兄...”
通元望着空曠的山頂,再看一眼林弈失蹤之處,一臉茫然。
......
大唐都長安。
車馬如龍、花團錦簇、人聲鼎沸。
林弈一襲青衫,漫步在大街上,望着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大街,多少有點感慨萬千,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晃練了幾年。
林弈搖了搖頭,沒想到還有苦修。
關於為通元小道士三生因果決,能使修鍊者具備初步動用因果之能,亦為林弈本人這些年揣摩其因果神通所鑽研之功法。
當然這是林弈親自鑽研過的,而通元小道士最早接觸此功法。
交給通元的理由有二,其一,通元小道士對林弈觀感很好。
二是測試些什麼,事先做幾個後手而已。
林弈望着天,眼神深邃。
似乎能隔着人間的空隙看見九龍拉車成道之主心裏微微一沉。
“宿主不必過於擔心。”
寶錄開解道,“依照宿主目前的進度,未必不能在百年後提升到金仙巔峰。”
林弈點頭安撫情緒,興緻勃勃地閑逛。
必須要說大唐確實是個強盛的大國,街市裡也時不時能見到白色人種與黑色人種的身影,而這兒的老百姓好像更有幾分心氣,渾身充滿了自豪與信心。
難道是大唐軍隊強橫?
林弈掃視着街市上巡查的軍伍們,他們甲胄陰森、軍紀森嚴,內外都滲透着血氣與殺伐之氣。
此時的街市有點哄。
一簇簇人簇擁在一個店面前,驚嘆聲時不時響起。
“先生算得好准。”
“還真是這樣,求先生教我。”
算卦了?
林弈搖了搖頭,剛要走,便聽到了一個悠閑的聲音“這公子的氣度非凡,能不能請貧道給公子算卦?”
四壁珠璣滿堂錦。
一位穿着素衣的中年道人坐在書台後,微笑着望着林弈“此公,願算一卦嗎?”
國字臉、山羊鬍。
樣貌一般。
林弈略一沉思,看看門上鋪着的牌子——神課老師袁守誠。
忍不住眯起眼睛。
神課老師?
袁天罡之叔,亦為與涇河龍王賭局之人。
有人說算術厲害,在西遊記里雖曇花一現,但留給人們的感覺並不膚淺,能準確地計算玉帝下達布雨詔。
望着滿臉笑容的袁守誠,林弈微微沉思片刻,微笑着“好!”
等林弈坐了下來,袁守誠微笑着問道“公子是如何稱呼的?”
“林。”
袁守誠稱讚道。
“先生過譽了。”
林弈搖搖頭。
他沒有故意收斂自己的呼吸,這讓袁守誠看了不足為奇。
“不知道林公子想算些什麼?”
袁守誠問。
“先生叫我來,又問我要算什麼?”
林弈點點頭,想了想,“先生能算得了什麼?”
“那就請先生算一算我。”
“好!”
袁守誠微笑着點了點頭,舉起手掐指一推,然後皺了皺眉,笑得越來越淺,手裏掐算得也快了好幾點。
袁守誠忍不住愁眉不展地看着林弈。
眼裏帶着一抹探索。
日積月累,袁守誠面色日丑。
他先前攔住林弈,不過是突發奇想,等待者等待得有點乏味,感覺到林弈的呼吸,一時技癢,卻沒想到,憑其本事,竟也只是推算出一點消息。
關於彼此的籍貫,親人朋友都沒有統計。
林弈淡淡地坐在那裏。
他雖不買蔽天符,但是,自成仙以來,因果之氣,可以自如掌控,加之這個世界具有隔離性質,想推斷出他來,普通人做不到。
最多也就推斷出了世界上的情報。
袁守誠皺起眉頭,好像對一些疑問“但看看林公子眉目之間神通廣大,還可以大致推斷些什麼。”
“林公子的道號應該是通真,出自江洲的凌雲觀...不,不對,林公子家中應該有一位妹妹?”
袁守誠有點猶豫。
他不敢妄加判斷,只觀察了一下彼此眉眼之間的神似,就粗略地推斷出。
林弈的眼神微微一躍,點點頭。
袁守誠輕呼了一口氣,看林弈,面色有些詭異,這般很難推算出來的存在,他也並非未曾見過,可以說,每個人都是這一方天下頂級大能者。
林弈的到來,多少使他感到了一些震撼。
“貧道才疏學淺,只能看到這一點東西。”
袁守誠感慨之餘,還感覺有點老臉發燙的感覺,以前也是說過沒啥算不了的,導致接下來的時刻就算是不會的。
殊不知,林弈亦有幾分驚詫。
他也沒想到袁守誠竟然真的算出了一點兒。
“不知卦金多少?”
林弈問。
“貧道並沒有算出什麼,怎麼好意思收卦金。”
袁守誠搖了搖頭。
這時,進來一位白衣秀士“您是這兒最著名的算命先生嗎?”
林弈扭頭一看,這位白衣秀士容貌清奇、儀態非凡,渾身透着一股厚重威儀。
見這個人來了,袁守誠眼前一亮,頷首應了一句:“正是!”
“我想請你算上一卦。”
白衣秀士直抒胸臆,身姿雖謙恭,卻隱隱透出傲意。
“不知閣下所來詢問何事。”
袁守誠問。
“就算一下明天的陰晴,是否有雨。”
話一出口,林弈便明白這個白衣秀士的身份,是那和袁守誠賭錢的涇河龍王,林弈仔細一看,真的,這涇河龍王,倒比他所遇見的人強多了。
可是怎麼覺得袁守誠總是等待涇河龍王登門?
林弈看了一眼袁守誠,只見袁守誠點點頭,開始掐算,很快,就抬起頭,斷言道,”雲迷山頂,霧罩林梢,若占雨澤,准在明朝!“”是啊,我的夢,就是這樣子。”
“當真?”
“當真!”
白衣秀士的臉上帶着些林微笑,卻依然問道“什麼時候下雨,雨有幾寸幾分?”
看到資料這麼詳盡,白衣秀士暗自竊喜,自己作為龍王,都不知道明天會下雨,你是個算命道士,怎麽會比我更明白。
頓時笑道,“這話可不能玩笑,倘若明天有雨,跟你算的分毫不差,我送金五十兩,倘若不準,我就要打壞你的門面和招牌,將你趕出長安。”
“如若不準,怎麼處置都隨你。”
袁守誠爽快地應了一聲。
一臉淡淡的微笑和滿滿的信心。
“好,明日我再來。”
白衣秀士也滿面春風地仰着頭走出門外。
望着身後的林弈搖搖頭。
似乎這位涇河龍王已經栽定。
恐怕此事的背後還有很多人的策劃,要不怎麼早涇河龍王步步了解布雨的狀況呢,如果用袁守誠的話來計算,那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袁守誠算術很強,但不能連玉帝的詔書也算在內,否則就不能只計算他這麼一點點。
再者,此前袁守誠一直等待涇河龍王降臨,因此,此事,極可能是被人從幕後謀算了一筆。
......
第二天巳時城裏下着雨。
城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頗感鬱悶。
城裏一家客棧里,林弈望着窗外微雨,輕輕搖頭。
時辰已經太晚了。
這一抓,涇河龍王可以說是坑害了他。
但這並不冤枉。
畢竟有那麼多的人算計着他並不意味着屈從於他。
林弈站了起來,直接從客棧走了出來,隱沒在雨水裏。
又一次到了袁守誠店裏。
由於下着小雨,店裏只有兩三個人。
“林公子,今日是來算什麼?”
等交給最後一個人計算好了,袁守誠看了林弈一眼問。
“我今日不是來算命的。”
林弈笑着說“來看看好戲吧。”
“林公子這是來看我這小店怎麼被砸啊。”
袁守誠搖搖頭,苦笑着說。
“我卻是看先生不怎麼驚慌,莫非已經有辦法應對了?”
林弈問。
袁守誠並沒有言語,只帶着淡淡的微笑。
兩人正在聊天,一個影子走進來不由分說,直接把袁守誠辦公桌推倒了,筆、墨、紙、硯悉數被砸,還把店裏的瓷器和字畫撕咬掉了。
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我就狼籍四起。
白衣秀士冷笑看着袁守誠,“你這妖人,昨日你所言,盡數不對,你還有臉在這裏開店,趁早離開長安,我還能饒你。”
就是昨天那個白衣秀士。
林弈看着巍然不動袁守誠和白衣秀士暗自搖頭。
“我算錯了?”
此時,袁守誠慢慢抬起頭,望着白衣秀士微笑着淡淡的說,“不一定。”
“還沒算錯?”
白衣秀士冷笑了兩聲,指了指外面小雨道“瞧這雨過天晴,時辰錯了,點數錯了,豈不是要說自己算準了嗎?”
“我算沒算錯,閣下應該很清楚。”
袁守誠搖頭晃腦地爬起來。
“你什麼意思?”
白衣秀士心中一跳。
袁守誠凝視白衣秀士莊嚴地說,“我知你是涇河龍王,但沒有想到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不尊玉帝敕旨,私改了時辰、雨數,只怕少不得要在斬龍台上走一遭了!”
“你”
白衣秀士指着臉色蒼白的袁守誠“您是如何認識的?”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是誰斬你。”
袁守誠嗤之以鼻。
白衣秀士的臉色陰沉多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斬龍台不是玩笑。
專克制龍族的人,啥龍上了,一刀肯定會身隕。
想到這裏,白衣秀士全身顫抖,心生寒意,服軟道“老師,昨天我說的都是笑話,竟因此釀了這麼大的收穫,不知老師有何辦法幫我躲過此劫呢?”
“我可沒什麼辦法救你。”
袁守誠搖搖頭。
“此事也因先生而起,如今釀成大禍,求先生一救。”
白衣秀士拜道“否則我即使死去了也很難安心。”
語氣落寞而又隱約的不缺少一絲怨恨。
袁守誠感慨地說著,多少有點無可奈何,“明日午時斬你的是人曹官魏徵,你如果想保住性命,還需要當今唐皇助你,方有生機。”
“多謝先生指點。”
白衣秀士臉色喜喜,趕緊謝了謝,然後匆匆走了。
“當真是一場好戲。”
林弈看着白衣秀士身後,慢慢地說。
“倒是讓林公子見笑了。”
袁守誠看着臭名昭著的店面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唐皇當真能救他?”
“只怕是不能。”
袁守誠沉思后搖搖頭說。
“那?”
“此事與我也有幾分關係,若他鬧起來,也不太好看,更何況也不是完全沒希望。”
袁守誠笑了笑。
林弈點了點頭。
從今天看到這場雨遲來的時辰便知這位涇河龍王怕也逃不脫這個劫。
第二天。
長安城旁,一陣蕭瑟龍吟傳來。
如若未聞。
林弈搖搖頭扭頭朝皇宮的方向望去。
堂堂一涇河龍王也算是名列仙班之中,勢力不弱的他,竟然如此死氣沉沉,當真是有幾分輕薄。
但這一切與林弈無關。
這水又混在一起他不趟就是。
就算是趟,也不會如同這涇河龍王一般。
心思動起來了,身形慢慢不見了。
這些年他一心想苦修,又不回店看,不知道如今如何。
還是華麗的皇宮和遮雲蔽日的林願樹。
經過幾年的時間,似乎並無任何改變,只可惜往來的人顯得更加稠密,其間有林願樹和紅綢點綴。
“林弈!”
剛回店裏,便被逛商店的茶茶發現,向林弈招手,“我可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去哪裏了?”
茶茶疾步來到林弈身邊,身後跟了一位無助的夏冬青。
夏冬青二人似乎已經成為自己的隨從。
“依然是在各個世界逛。”
林弈頓住身形,望着茶茶奇道“倒戈的就是你了,冥界這麼大的事情,不用你來對付?”
“那些交給下面的人就好了,要不然我要他們有什麼用。”
茶茶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然後滿臉好奇地“別的世界有意思么?有沒有我們這個世界的樂趣呢?”
“還好。”
林弈無可奈何地說。
他常遭別世追殺,哪知好戲連台。
”一定很好,陽光燦爛、氣溫高、人多。“”我覺得挺好的!”
茶茶的目光是明亮的,口氣裏帶着一絲憧憬與渴望。
“不過你這裏也不錯,有很多其他世界的人,有很多故事,都很有趣,我很喜歡聽他們講自己的故事。”
茶茶微笑着說。
林弈點了點頭。
“你哥哥怎麼樣?”
“挺好的,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整治冥界呢。”
提到蚩尤,茶茶臉上還多出一絲微笑。
自蚩尤歸來后,臉上也有了很多微笑。
辭別茶茶,林弈來到宮中,“寶錄、報告這些年。”
“宿主,這七年間,店鋪新增人員一萬二千六百七十二人,其中一萬一千三百五十三人來自初級世界,其餘人等均來自中級世界,高級世界僅有兩人。”寶錄回了一句。
”哪兩個人,知道么?”林弈問道。
“這兩人均未成仙。”
沒有成仙?
這是不會知道的。
林弈思索着:“積分怎麼辦?”
七年多來,積分也應該積累了不少。
“宿主,您現在的積分一共兩千萬一百六十九萬。”
兩千多萬。
林弈微微一愣,然後回過神來,七年後又加了那麼多的人,而這些分數都不算什麼。
就連靈寶的資金也可能不足。
林弈立刻有了一絲欣慰。
然而離1億還有更近的路。
不知若是實現一個億,這一方天地又將發生怎樣的改變。
也有九十多年的歷史。
看來還是要在西遊世界裏拉點人手,早點把店弄高,分數高了,你就能做好更大的心理準備。
怎麼著,過了一百年,還要湊幾個靈寶。
林弈若有所思。
在現實世界中。
一輛黑色跑車像黑色的閃電掠過大街小巷,惹得大街小巷的行人發出了一道道感嘆,跑車筆直地沖向一個高檔小區,旋即有一美麗漂移穩穩地停於一幢大樓前面。
車門開了,一黑色長靴着地,曼妙的身姿徐徐顯現。
嬌好的臉龐、凹凸有致、披肩長發,有一種知性,上身黑風衣獎給玲瓏身軀遮掩了一半,黑褲子貼得緊,腿比較細。
女人望着眼前的入口,淺笑着慢慢上前。
一腳踢出去!
勢大力沉一擊,令全場為之震。
“林弈,開門,老娘來看你來了。”
“來了。”
伴着敲門聲,門被推開了,眼前出現了一位精靈少女——鄭瀾的身影。
“林萌?”
鄭瀾有些驚愕,面前這個少女穿着淺藍色的長裙,嬌艷可人,充滿了靈韻,依稀可見兒時的風采。
咋一年沒見了,變了那麼多。
鄭瀾在心裏嘀咕着,她還記得林萌一年前沒有那麼大的改變。
望着眼前的鄭瀾,他的呼吸有些清冷、澀晦,林萌那雙清澈的眼睛亮亮的,有些詫異,“鄭瀾姐?,您突破成功了嗎?”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姐姐是誰。”
鄭瀾抬起墨鏡沾沾自喜地說。
“卡在煉神還虛三年,再不突破,恐怕就被後來人趕上了。”
房間裏響起了悠悠的歌聲。
“就那些小崽子?不是老娘吹,讓他們一隻手,老娘吊打他們一群。”
鄭瀾的下巴微微抬起,輕蔑地輕輕哼唱着,沒好氣地反駁,“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是誰,五年來都沒有一點進步,再過幾天你可要被老娘超過了。”
“進無可進罷了。”
屋內林弈淡淡道,“怎麼?境界突破了,口氣也變大了不少。”
由於分身之精華不過是一縷分魂,分身的力量只會上升至煉虛合道的頂峰而不能證道,五年前,分身力量達到煉虛合道頂峰,境界則止步不前。
然而即使鄭瀾闖關成功,分身也說吊打沒有壓力。
“你......”
鄭瀾一時語塞,嬌俏中性,一臉悻然,她只不過是剛闖過了煉虛合道的階段,不要說今天了,是數年前分身,她也一樣不敵。
“一群變態。”
鄭瀾嘀咕一聲。
見鄭瀾吃癟,林萌輕笑,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自己的家如此繁華,自一年前成道引起的風波開始平息以來,鄭瀾便開始閉關突破,家顯得冷清很多。
鄭瀾白了一眼偷笑的林萌,“小沒良心的,姐姐以前白疼你了。”
林萌吐出舌頭趕緊和鄭瀾打招呼。
鄭瀾走進房間,只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部道經,屁股挨着林弈。
“你剛剛出關,這清遠縣這麼多事不處理,來我這幹嘛?”
林弈頭都不回的問。
“什麼話,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如今我破關成功,自然要來看看你了。”“謝謝!你看我這樣子還能有機會在電視台里露面嗎?”鄭瀾拍拍徐夢的肩膀,有點不滿意,“來吧,開電視。”
“?”
“今天有幾條重要新聞。”
剛剛開機,一襲正裝主持人就在念一則消息,“今日清晨九點,我國政府已在幽州建立起華夏龍閣,其餘各州也均建有分部,希望有志者可以加入,為國家盡一份力。”
後面是一個列表,哪些修為能獲得哪些資源。
這個信息直截了當,不講人民的義務什麼的,而是把資源、功法擺在明面吸引人參與。
“華夏龍閣?”
林弈的目光微微眯起。
“這個國家所創建的宗門希望能夠整合當今國內各方面的力量,建立起新秩序,終結亂象,更加方便地聚集資源、信息,能夠更好地在成道世界中站穩腳跟。
大家參加了就擁有了一些資源,功法、靈地等對某些散人,還挺誘人,象您這樣參與其中,連個祭祀的地方都能獲得,獲得了海量的各類資源。如果你能把自己的能量聚集起來,那麼就會對自己的命運產生影響。”
“這件事情國家早就在謀劃了,只是今天才實行。”
見林弈不知所以,鄭瀾解說道。
林弈點了點頭。
這福利是對普通散人而言的,的確極具誘惑力,認為,散人較多,收攏較多,到那時,現實世界的混亂秩序還將好轉,只是,對宗門中人而言,那些引誘,是遠遠不夠的。
且缺大批宗門弟子,華夏龍閣存在高層戰力欠缺之弊,然而,對國家而言,能不能復序,這是關鍵。
而對國家來說,這些聚集在一起的散人,只是明面的戰力,國家的真正實力,還在於願意為國捐軀的士兵,有了國,才有底。
“現在播報一條消息,歐洲等國因為語言和長相等等問題被成道世界中人視為蠻夷,各國人民大多被奴役,唯有少部分通曉華夏語的國人幸免於難,得以修鍊,但是其境地依然很艱難。”
林弈,“......”
這聽上去挺不厚道的呀。
主持人口氣里莫名其妙的自豪,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不重要,看下一條。”
鄭瀾揮了揮手無所謂地說。
這時主持人方正沉穩的表情中流露出幾分興奮,“據我台記者了解,我國護法供奉路執道成功於昨日在渭水河畔成功證道,褪去凡體,得享真仙道果,這是我國第一位真仙,也是全世界第一位真仙。”
“怎麼樣?”
鄭瀾在林弈肩上拍了一下,“天榜第一都證道了,聽說天榜第四的居十方也快了,你這個天榜第二什麼時候證道啊?”
她明白目前林弈只是分身而已調侃。
“此人天資,當真不凡。”
林弈不理鄭瀾,在電視上看了路執道一眼,讚不絕口。
修行才區區近二十多年,竟已證道真仙,哪怕是本尊,如果沒有諸天寶錄的幫助,也決非如此短時間內就能享受到真正的仙道果。
突然,鄭瀾有些沉默,“如果...輕語師姐還在,一定是第一個證道的人。”
“她,還沒消息?”
鄭瀾搖了搖頭。
自八年前林輕語離開成道后,便杳無音信,再無音訊。
“她不是那種自毀長城的人,她既然自斬修為,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林弈安慰道,“你只需要期待就好了。”
“嗯。”
鄭瀾輕頷首,低頭。
看着有些低沉的鄭瀾,林弈頓了頓,“如果......有什麼事情......“
林輕語,以前是瑤池的當代主要弟子,天榜亞軍,不能不結幾個仇,此刻,林輕語不見了,那幾個人最容易把矛頭指向鄭瀾這樣的人物。
“狗屁,林弈你看不起老娘?”
鄭瀾猛拍桌子冷笑數聲,“老娘現在也已經突破到煉虛合道,師姐也給我留了兩件法寶防身,除了你們這些變態,哪個人是我的對手?”
“不過,你的關心我很感動,這頓咖啡我就不讓你買單了。”
鄭瀾嘻嘻地大笑兩聲,十分欣慰地拍着林弈的肩。
“別逞強。”
林弈看了鄭瀾一眼,嚴肅地說。
“放心吧。”
鄭瀾靜默了一會兒,輕笑着說。
林弈會想到鄭瀾的個性,再加上林輕語留下的護身符,就安心多了。
正在此時,咖啡廳里的電視忽然跳到了新聞里,主持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沉默片刻,“現插入緊急新聞。”
新聞的語境在一瞬間轉換到成道世界,天陰得異常鬱悶,陰鬱得彷彿要滴下水一樣,一下子就出來了,雷光一閃,點亮了整片蒼穹。
雷聲似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頓時天地氤氳之氣聚而祥瑞瀰漫。
一個雄壯霸氣的聲音傳來,“吾乃法部天尊,今日又有三位仙友成功登臨金仙,掌無上大道,天帝有令,降下靈雨三日,萬物皆有澤被。”
看電視的林弈內心微微一驚,長嘆一聲。
還有三個金仙。
本尊,似乎您的腳步又要加快。
......
西遊記的世界。
在長安的某個客棧里。
床榻之上,林弈端坐於膝上,兩眼如睜如閉,全身的呼吸都斂了起來。
近幾日來,因旁觀涇河龍君之事,心有微得,修為也隱隱鬆動,想起來,離衝破真仙的晚期也就不太遠。
“宿主。”
“嗯?”
林弈睜開了眼睛。
“你的分身有事找你。”
寶錄將一段分身意識傳導過去,林弈沉了心神林久,長出了一口氣,“看來,我也該加快一些步伐了,不能太顧及了。”
本來林弈只想着去西遊中慢慢歷練,收到分身提審后,立刻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畢竟少了很多的時間,也就慢慢的把自己開發出來了。
也罷,安靜了8載,就應該動起來。
但目前自身修為還很淺薄,還需要一些護身手段,自己以前換過的各種法門,只是剛入門,卻不用換神通,手裏倒也沒啥趁手法寶。
一盞盞玉燈映入林弈的掌心。
此玉燈全身蒼翠飽滿,燈盤呈蓮花式樣,裏面的燈芯就像一粒蓮子。
寶蓮燈等。
此燈為先天異寶,非一般珍寶也,沉香那類稍有法力凡人之身所持,便可逼退楊戩這種大神,總是矇著灰塵進入太空,當作浪費吧,如能應用,當是自己多增加了一些護身手段。
心念一動,法力不斷地傳入寶蓮燈,但寶蓮燈一點也不變,仍然像個凡物一樣,毫無神異現象。
遺憾的是他本身法力沒有慈悲性質。
林弈搖了搖頭停止了法力輸送。自寶蓮燈到手之後,他就不只一次地擺弄它,變換方法等等,切換法力,甚至轉換自己心情狀態,使自己趨向同情的境界,他都嘗試過,但是沒有一個管用的方法,
他推測這種慈悲法力並非一種法力性質,也不是情緒與境界的問題,但用真正大慈悲的心催動,想來在佛教里,沒有幾個人能夠催動。
既是這樣,就應該從別的角度出發。
一次也是如此昂貴?
換取一縷法力,把它送入寶蓮燈,一直沒有回應,寶蓮燈也發生了改變,燈芯發出熒熒般的亮光,燈盤裏蓮花慢慢轉動,一種博大遼闊的能量,自燈身中發出。
何等精純之法力。
朦朦朧朧的光線籠罩着林弈的身體,一種精純的法力,源源不斷地從燈身上冒出,已歷時兩刻,燈光只是慢慢地消失了,林弈有點失落。
果然是奇迹。
燈光籠罩那一刻,他似乎產生信心,在這樣的光線下,誰也傷不了誰,當然也會有幻覺,但的確讓林弈覺得牢不可破。
再加上他覺得法力大增。
大致估計應加強數倍。
一縷慈悲法力可持續半小時左右,若遇攻擊則應減少。
足夠了。
首先是,
第二天林弈便離開長安。
......
日頭高。
驕陽似火的天氣使空氣變得燥熱起來,大地有些乾燥,陣陣清風吹過,掀起了一絲風沙。
官道之上,從東向西慢慢行着一支商隊,那商隊並不大,僅有六、七輛馬車,上面裝滿了貨,每段路都壓着很深的轍印,在二三十人的護送下。
看來不堪重負的酷熱使商隊走進了一塊蔭涼的土地上歇息。
“到了。”
商隊裏一位四五十歲的老人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高聳的群山。
老者縮回了眼睛,看着休養生息的商隊,“前面就是兩界山了,出了兩界山,就不是我們大唐的地界,可就沒有那麼安全,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小心一些。”
大家都應了一聲。
商隊裏,一個年輕人看着眼前巍峨的山峰微微出神。
但見眼前峰巒疊嶂,氣勢磅礴,陡陡陡峭,山體之上只點綴着一些青綠,不至於顯得荒涼,形狀像5指翻倒,第一次見面,讓人心生恐懼,有壓制眾生之感。
老者靠在一棵大樹上,仰望天空,一輪大太陽亮得刺眼,老人接過水袋,呷了口口水,扭頭沖旁邊的年輕人笑了笑,“林公子,眼前的這是兩座界山。”
“傳說這兩界山下壓着一個神猴,距今已有幾百年之久了,是在天上犯了錯被打下來的,據說這附近的人家還有人見過那神猴。”
看着兩界的大山,老人嘖嘖讚歎。
“兩界山。”
年輕人回過神來有點稱讚。
無愧於大羅金仙級別的強者,只隨手施與,便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連自己,遠遠看去,心裏都有一絲的鬱悶。
大羅,真的很不平凡。
這個年輕人是林弈,離開長安后,林弈於是找來小商隊追隨,飽覽大唐風光,他現身五行山的原因,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為了以後做準備。
成道之主坐擁一方天下,手下強者不計其數,也必須事先做好防備。
這個孫悟空就是好對象。
修為很高,現在再次被困在這裏,即便很快就能脫困,可事實上,它不過是從一個囚籠逃到別的囚籠,以後做事都擺脫不了佛教的控制。
原因之二,是對孫悟空有一定的好奇心。
畢竟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孫悟空卻本尊。
真孫悟空。
他好奇這孫悟空究竟有什麼脾氣。
“老丈,接下來我就不跟你們同路了。”
回頭林弈道。
“林公子,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