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象
快天亮的時候,李牧然才感到體內的真氣不再增加。
「這個世界的武道分級為九級,一級就是一牛之力,二級就是二牛之力---------,九級就是九牛之力。一牛之力就是一千斤,我們出去測測你現在可以達到幾級?」白象說道。
李牧然悄悄起身,把季紅塵身上的麥草蓋得更厚些。他出了廟門,來到廟后的小山上,那裏有很多的大石。他挑了一塊一千斤左右的大石,被輕鬆舉起,又找到一塊兩千斤左右的大石,還是被輕鬆舉起。直到他舉不起五千斤的大石,白象說道:「你現在達到了武道四級,是低級武師了,還算不錯!」
「什麼?自己在一夜之間連升四級,都成武師了!」這在以前,李牧然想都不敢想,他去學習的那個武館最高級別才是三級武士。
「不要驕傲,這算什麼?不要說天才,連地才人才也算不上!何況,你現在只有功力,還沒有武技呢!打起架來只會輸。我這裏有一套龍象八式,你先練練看!」白象說道,化為人形,是一個光頭小和尚的形象,很是可愛。它出拳如風,時龍時象,氣勢磅礴,如大江大河一瀉千里。
「它的拳勢意境來自於龍象,重攻不重守,是一種霸道拳法!意在一往直前勢不可擋。」白象說道。
李牧然凝神聚力,開始一招一式學起,很快他體會到拳意,在拳意的引領下,把八大招式進行串聯貫通,太陽升起的時候已經打得有模有樣,甚至出現罡氣,帶動周圍的落雪紛紛起舞。
「這傢伙不笨,為什麼才考上三流大學?難道紅蓮除了改善他的體質和經脈,還改善了他的智力?」白象想。它又幻化回白象,說道:「我累了,要去睡覺!」說罷便倒在紅蓮下呼呼大睡起來。
一天一夜沒睡,李牧然一點沒有疲倦的意思,覺得像打了雞血,渾身是勁,他一遍遍地練習着龍象八式,越練越覺得招式精妙,威力巨大。「如果昨天自己只會一招,也不會被李松陽一腳差點兒踢死。」他想。
一招青龍見月,他打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樹上,小樹立即折斷,被打飛了五丈遠。他一拳打在山壁,砂石飛起,出現一個三尺大小的坑洞。
「或許以後不要乞討了!」他想。陽光高照,他的皮膚在陽光下隱隱泛着光澤,他看向遠方,世界變得更加清晰透徹,十丈內一條小蟲爬過樹葉弄出的聲響被他清楚地聽到。
他經過破廟的大門,看見季紅塵正和人在爭奪一捆麥草。季紅塵看見他便丟下麥草迎了上來說道:「夫君,這麼早就要到了吃食?」
李牧然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道:「我還沒出去,剛才到後山鍛煉身體去了。」
李牧然經常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季紅塵奇怪,在這種狀況下還需要鍛煉身體?不是更餓嗎?李牧然不好意思再回破廟裏補覺,轉身向朱雀大街走去。「看來還得去乞討!也許是最後一次。」他想。從昨天晚上吃了一個蒸饃外,到現在沒吃任何東西,他還可以承受,季紅塵應該餓得很厲害了。
那隻破碗昨天已經被李松陽一腳踢碎,還得找一個破碗,那才能體現他職業特點。他來到杏紅樓門口,那個老鴇正在門口拉客,穿得花枝招展,抹胸更低,兩個圓球若隱若現。看到李牧然,老鴇轉身回到的性紅樓里。
「好無情!昨天還勾搭人家,今天就棄之如履!」李牧然憤恨不平,正想一拳打在老鴇臉上,見老鴇面如春風走了回來,一手拿着兩個蒸饃,一手端着一碗剩菜。
「小伙,過來!」老鴇雙手不能招呼,便顫抖一下胸部,波濤起伏,算是在招呼。「昨天沒凍死,你也算命大!這兩個白膜和一碗剩菜都給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老鴇說道。
「自己在上一世也是一名大學生,是有尊嚴的!」李牧然心想,嘴上卻談起條件:「可以,但這個碗要給我!」
老鴇也不是個吃虧的主,把碗交給李牧然的同時,在他臉上使勁摸了一把。「細皮嫩肉,長得清秀,不去做面首,真是可惜了!」老鴇說道。
老鴇目光戀戀不捨地從李牧然臉上收回,她抬起頭,正看見李松陽帶着兩個彪形大漢正向這邊走來。「快走!」她向李牧然使了個眼色,自己轉頭要溜回杏紅樓。
「站住!」李松陽喝道。
老鴇不得不轉回身,一臉媚笑:「大爺,雪晴正在上面等您呢!都讓我下來看好幾次了,這不,看見您來,我趕緊去給雪晴姑娘通個信嘛!」
「一派胡言!我今天來找的是瀟湘,不是雪晴。」李松陽走近站定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天說得是屁話嗎?」
「大爺!您的話在我這裏跟聖旨是一樣的。今天這小子又來了,我正趕他走!」老鴇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就是這麼趕的?」李松陽看着李牧然手中的蒸饃和剩菜說道,目光寒冷。
「啪!」一記耳光重重打在了老鴇臉上,老鴇肥胖的身體飛了出去,耳鼻流血。「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李松陽說道。
他把目光轉向李牧然:「你命好大!竟然沒被打死也沒被凍死。」
李牧然把那隻碗放在牆根,兩個蒸饃放在碗上。「老子是大富大貴的命,怎麼會死呢?」他說。
「咱們就驗證一下,看看踢上十腳會不會死?」李松陽左腳飛起,還是那招猛虎擺尾,踢向李牧然心窩處。
奇怪的是,在李牧然眼裏,昨天李松陽這一招快如閃電,躲無可躲,今天卻慢如老牛,毫無氣勢。那一腿慢騰騰地來到李牧然身前,漏洞百出,粗俗不堪。
李牧然沒有用龍象八式,只是簡單地抓住李松陽的腳脖,將人輪起來使勁地砸在地上。
飛雪四起,青磚斷裂,李松陽癱在地上,人已昏迷,七孔流血,白雪殷紅。「這麼不經打?」李牧然想,不太相信地搖搖頭。
跟李松陽來的兩個彪形大漢,一老一少。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回合不到,李松陽便被打暈。李松陽是一級武士,對付一個小乞丐還不是手拿巴捲的事,現在事情卻反了過來。
少壯大漢上前幾步說道:「你這乞丐,也太兇殘!」
「老子不僅打他,還要打你們兩個。把老子的五兩銀子還給我!」李牧然說道。這兩個傢伙就是明知道李牧然不能練武,還收了他五兩銀子,最後把他趕出來的傢伙。一個是館長,一個是大師兄。在學武的那段時間裏,沒少對他侮辱謾罵。
「你覺得打得過李松陽就了不起了嗎?老子是二級武士,你打打看?」少壯大漢拉起拳架,出拳中平,可守可攻,不是李松陽半拉子功夫。
李牧然一招青龍見月迎面擊出,這人是職業拳師,他慎重了許多,運用起龍象八式。
罡風吹起,一聲慘叫,少壯大漢飛到五丈之外,面部桃花朵朵開,模糊一片。
「還是不經打!」李牧然看着拳頭上的血跡想。
「咳咳!」老館長走了上來說道:「牧然,為師老眼昏花,才剛把你認出來!為師平素最欣賞你這樣的孩子,永不放棄!沒想到你能把為師教你的武功練到如此程度,我很寬慰!」
「滾蛋!你又不瞎,你看到哪一招是你教的?反倒是你在武館那會兒,對我非打即罵,騙我銀子倒罷了,還任意侮辱我,尤其是那次,居然讓我吃狗屎!」李牧然不想再說,想想全是淚!
「為師確實在做法上有不妥的地方,你放心,我會把五兩銀子退給你的!」老館長話語真誠,懺悔意圖明顯,他走到李牧然跟前,突然來了個惡虎掏心。
「靠!」李牧然顯然措手不及,本能地向後一跳躲了過去。老館長緊跟一步,又來了個猴子偷桃,直接向李牧然私隱部位抓去。
「全是下三爛招式!」李牧然想,他彎腰收腹,總算躲過了這一招,身上出了汗。這一個不小心,還不得斷子絕孫!
他弓着腰,使出一招白象踏野。
「停!」老館長突然說道,並向後退了兩丈,從懷裏掏出紋銀十兩,說道:「我打不過你!這十兩紋銀權當是我對你的補償。我們畢竟師徒一場,不要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