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九十個排球

第 93 章 第九十個排球

「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在安靜的房間響起,門外的人恭敬地說:「夫人,已經9點了,您要起來洗漱嗎?」

鶴見亞希睜開眼睛緩了幾秒,突然想到了什麼,倏地坐起,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可怖:「已經9點了?為什麼不早點叫我?!」

經過許可後進來的佐川低頭說道:「今天早上先生說您昨晚睡得不好,叫我們都不要來打擾您,讓您多休息一會。」

鶴見亞希聞言,壓下心裏莫名升起的煩躁,揉了揉太陽穴。佐川見狀,馬上貼心地說:「先生臨走前特意囑咐我打電話給水谷醫生,請他過來幫您檢查身體,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您需要再休息一會嗎?」

「不用了。」鶴見亞希覺得煩,揮揮手讓她出去。佐川不再多言,退了出去,關上門。她走到樓下,跟小奈枝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吩咐候在一旁的僕人,「去把夫人的早餐熱一下,再給夫人泡壺熱茶。」

那人應了聲,去了廚房。佐川看了眼牆上的鐘,九點一刻。她把視線看向了門口。

20分鐘后,洗漱完的鶴見亞希披了一件單色大衣緩步走下來,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時,她的動作頓住了,表情扭曲了一下。這點扭曲被剛好抬頭的鶴見謙看了個清楚。他面色不變,放下翹起的腿,慢慢站起身:「您起來了?我聽說您身體不適,現在怎麼樣了?」

鶴見亞希掃視着他,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看來今天的發佈會還算順利。

得出結論后,她收回了視線,冷漠地在沙發上坐下,招手讓僕人給她上茶,並沒有要回應鶴見謙的意思。僕人迅速地把茶水端了上來,並向往常一樣遞上了當日的報紙。女人垂頭按着自己的太陽穴,沒有接過報紙的打算。昨晚睡前發了好大通脾氣,後來更是整夜夢魘纏繞,女人的臉色並不算好,眼睛下還熬出了些黑眼圈。

僕人見狀,識相地把報紙放在一側,便悄悄退下了。

房子裏一時間異常地安靜。

鶴見亞希打定主意要挫挫鶴見謙的銳氣,她抿了口茶,卻被滾燙的茶水燙了嘴。

「啊!」嘴裏燙得生疼,她沒忍住尖叫出聲,怒道,「是誰泡的茶?!——佐川!」她臉色陰沉地看向管家,佐川轉頭,叫了那個泡茶的僕人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鶴見亞希生氣,卻插不上嘴,餘光一掃,看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下的鶴見謙,壓在心裏的所有怒火和煩躁噴涌而出,當即叱道:「誰准你坐下的?!」

沒等男生有什麼反應,她繼續說,「你知道你的行為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嗎!我和你父親日夜操勞,你卻一直拖我們的後腿。你多大了,還不懂得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嗎?」

她自覺嚴厲,但因為被燙了嘴,說起話來難免有些含糊,氣勢就已經少了三分,更別說已經習慣了她這副嘴臉的鶴見謙了。鶴見謙只是平靜而沉默地看着她,黑黝黝的瞳孔把女人看得心裏發毛。

「怎麼?難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她壓下心裏的不安,大聲道,「自己去關禁閉!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行為,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才能出來!」

鶴見謙看着她因為急於掩飾而顯出的幾分色厲內荏,突然笑了下:「看來您確實是剛剛才起,還不知道今天早上的事。」

「你在說什麼?什麼事?」她皺眉問道。

鶴見謙沒有回答。他貼心地將電視遙控器放在她的手邊,做完這個動作后,就坐回了原位。

屋裏又恢復了安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秒針跨過60大坎時,分針緩緩指向了數字5。

鶴見亞希心中莫名有些恐慌,她不知道這恐慌的來源是什麼,可這已經讓她焦躁了起來。在不知名的牽引下,她拿起了遙控器,在按下開關鍵時,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啪嗒」,黑色的屏幕亮起了幽光。穿着得體的主持人坐在中央,播報着前一日某地區發生的事故。鶴見亞希提起的心瞬間落下,大概是過於專註,她甚至沒有發現自己明顯地長出了一口氣。

只是鶴見謙並沒有給她放鬆的機會。

「您按錯台了。」他伸出手,在遙控器上按了下,「這才是。」

電視屏幕的畫面一轉,鶴見亞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鶴見夫人私下交易琴譜】【日本音樂著作權協會疑似威脅受害者】【東京音樂協會又一會長候選人被曝行賄】幾行字直接讓她僵在原地。

主持人的解說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她的心上,在聽到「這是H報社放出的關於鶴見夫人和小田夫人私下交易的視頻」這句話時,她感到眼前發黑,眩暈感過後,強烈的不安籠罩了她。

「您現在在擔心誰呢?」男生又開口了,語氣帶着一種怪異的腔調,「是父親,還是您自己呢?」

太陽穴突突地跳,連帶着整個頭上的神經扯得生疼。

男生湊近一點看她,「啊」了一聲站起身,「您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您倒杯茶嗎?佐川,水谷醫生還沒到嗎?」

因為這一句話,屋子裏頓時亂了起來。嘈雜的聲音讓鶴見亞希更加煩躁了,於是在看到有人遞了什麼東西過來時,她直接把它一掌掀開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碎了,有人驚慌地喊着什麼,有人沖了過來。

鶴見亞希捂着頭,痛楚和不安在她的腦中拉扯。她在痛苦中抬起頭,看見鶴見謙坐在地上,有人圍在他的身邊正說著什麼,而她身邊卻一個人也沒有。一瞬間,巨大的恐慌轉變成了憤怒和怨恨,她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都是你......

——都是因為你!!

在驚恐的尖叫聲中,她撲了上去,死死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都是你!!都是你!!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女人瞪大了雙眼,全然不知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怖,披頭散髮,臉色扭曲,沒有半點優雅可言。她尖銳的指甲狠狠地***了肉里,身邊的人拚命阻攔,但她猛然爆發,力氣大得驚人,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人能拉開她。

氧氣一點點被奪走的感覺並不好受。但鶴見謙卻沒怎麼反抗,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反抗。他只是躺在那裏,看着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壓在自己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看着對方猙獰的臉,看着對方眼裏的憎恨,聽着對方歇斯底里地叫着【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啊。

突然有一刻,他很想問問她: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他是做了什麼,才會被自己的母親怨恨,讓她恨不得讓自己去死呢?

他沒有問出口,也沒有機會問出口。缺氧的癥狀逐漸加重了,最開始是耳鳴、暈眩,漸漸的開始四肢無力,呼吸急促。眼前像閃着電視雪花一樣,由邊緣開始變黑。

在他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他看到有人從遠處跑來,拉住了鶴見亞希。隨後,他的意識猛然下墜,跌入了一片漆黑中。

*

時間回到八點。

跡部景吾跟李斯蒂亞約好今天在她家裏見面。兩人像之前一樣交流音樂,不時聊起跡部的老師露西女士,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小時。

又是一個話題結束,跡部景吾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時間,摸了下茶杯,笑着站起身:「茶水都涼了,我去換一壺過來吧。」

「這可是不客人該做的。」李斯蒂亞攔住他,拿過他手裏的茶壺,眨了眨眼,「給我一個替年輕帥哥服務的機會吧?」

跡部景吾失笑道,「那麼請給我一個幫助美麗的女士的機會吧?」

李斯蒂亞的茶藝並不算嫻熟,所以最後還是由跡部景吾接手了泡茶的工作。泡好茶后,兩人並沒有回到會客廳,只是接着剛才的話題,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自然也少不了昨天的抄襲事件。

「鶴見君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呢?」跡部景吾不動聲色地問。

李斯蒂亞倒是沉吟一會,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相信QIAN會做這樣的事。」

「是嗎。」跡部景吾頓了頓,低聲說,「不知道現在事情怎麼樣了。」

李斯蒂亞也想知道事情的進展,於是便打開了電視,打算看看有沒有相關的報道。不出意料的,兩人看到了新鮮出爐的物料。李斯蒂亞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看到最後,她臉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嫌惡。

跡部景吾看她臉色不好,提議道:「不如先聯繫一下鶴見君,問問他現在情況如何,需不需要幫助?」

李斯蒂亞接受了這個提議,並馬上撥打了電話。由於鶴見謙沒有移動手機,他們只能打電話到鶴見宅。誰知電話遲遲沒有接通,兩人的神色都有些着急,再一次撥打電話時,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接電話的人呼吸急促,聲音勉強維持着鎮定。

這邊兩人對視一眼,跡部景吾先開口回答:「我是跡部景吾。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跡部少爺!」接電話的人有些激動地叫了聲,然後哽咽道,「剛剛夫人不知道怎麼了,先是燙傷了小少爺,然後瘋了一樣去掐小少爺的脖子。小少爺暈過去了,現在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什麼?!」

跡部景吾顧不上其他,急道,「送去哪裏了?」

「東京市第一醫院——」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突然斷了。兩人當即拿好隨身物品,朝東京市第一醫院趕去。一路上,李斯蒂亞顯得十分擔憂,相反,跡部景吾卻在最開始的慌亂后馬上冷靜了下來,他給手機里的某個人發了一條短訊。

片刻后,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抿了下嘴角。

十幾分鐘的車程被壓縮到了極致。等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時,兩人匆匆下車,沖向急診室。

同一時間的鶴見宅門口,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轎車的旁邊,低頭看着手機。另一個人從屋子裏面走出來,神色興奮地說:「宇佐美先生,找到監控了!」

男人微微點頭,「那就全部帶走吧。」

他放下手機,露出了胸前刻得精緻的徽章。紅色的旭日上點綴着菊花的白色花瓣和金色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

還亮着的手機屏幕上是他剛發出去的一條信息。只有短短的四個字——【一切順利】。

收件人,小吾。

*

東京市第一醫院,VIP2房。

收到消息后立刻趕過來的月森蓮和陪他一起的濱井女士坐在左側,偶然得知的露易絲跟李斯蒂亞坐在他們對面,忍足侑士則站在跡部景吾的隔壁。

醫生從房間裏走出來,等在外面的幾人立刻圍了上去。醫生沒有多說,只說了句,「病人已經醒了,家屬進去探望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刺激到他。」

幾人紛紛鬆了口氣,對視一眼后,輕輕推開了門。

「不進去嗎?」忍足侑士看着沒有動的跡部景吾。對方搖了搖頭。忍足侑士索性也沒進去,順勢坐下后,乾脆地問,「這件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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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我一個搞音樂的成了排球隊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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