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巧智謀敲詐大戶 狠手段痛扁潑皮

第98章 巧智謀敲詐大戶 狠手段痛扁潑皮

袁老三把賈錦榮和他談的一席話都告訴徐淑婉和韓嬌后,二人聽了也是頗感意外,賈錦榮為什麼會這麼關心徐家的安危,袁老三的得失,他整日忙於奔走,到底是在為荷花鳴冤還是在故意針對幾人故意製造孤立,幾人一時想不明白。

就在三人仔細研判,殺害荷花的兇手到底是不是小六子,曹旋到底知不知情時,韓嬌無意間撇到了櫃枱上放着的那雙鞋墊。韓嬌走上前去,把櫃枱上的鞋墊拿到手裏,仔細端詳起來,對袁老三說道:「三哥,輔同哥什麼時候把鞋墊送給你的?」

袁老三滿臉疑惑地說道:「這鞋墊不是二哥送的啊,是我剛才送走賈錦榮時從門口的石獅子上取下來的,不知是誰把這副鞋墊繫到了我店鋪門口的石獅子上。」

韓嬌看着窗外說道:「輔同哥來過了。」

徐淑婉也趕緊走上前來,看着韓嬌手裏的鞋墊。

袁老三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嬌就把和徐淑婉一起送曹旋衣服鞋墊,並讓他把自己親手納的這副鞋墊轉交給袁老三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袁老三說道:「看來二哥適才來過了,看樣子也看到賈錦榮在我這裏,只是二哥既然已經到了我的門前,為什麼不進屋裏來,把鞋墊放到門外就走了,難道二哥心中真的有鬼,不敢面對我們嗎?」

徐淑婉堅定地說道:「我們一定要相信輔同,按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是無辜的,即便他的手下去殺了人,輔同也絕對不知情,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會縱容手下濫殺無辜的,這裏邊一定有隱情,還望袁三哥能假以時日,待有確切證據后再做結論,以免傷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袁老三聽了徐淑婉的一席話,心中暗暗有些慚愧,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的胸襟尚不如一介弱女子,雖然事情發生在徐淑婉家裏,她依然立場堅定,對曹旋毫不懷疑,而自己未見真相,聽了賈錦榮幾句不痛不癢的猜測就心中搖擺,對曹旋有了幾分疑惑,有這樣的念頭實是對不住曾冒着生命危險去救自己一命的朋友。

袁老三說道:「那咱們就先去找到二哥,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問個清楚,然後咱們和他一起查明真相,找出真兇,也好還他和兩個兄弟的清白。」

袁老三三人拿定主意,結伴上街去尋找曹旋的下落。

再說曹旋和馬平二人來到街角的一個典當鋪前,曹旋裹緊皺巴巴的外衣,蜷縮着蹲到牆角,馬平帶着那對乾坤圈走進當鋪,過了不大功夫,馬平就從當鋪里走了出來,對蹲在牆角的曹旋說道:「二爺,這東西有來頭,當鋪不敢當,走,咱們找個僻靜的角落說話。」

曹旋和馬平來到一個無人的拐角處,馬平從懷裏掏出乾坤圈對曹旋說道:「二爺,你知道這對乾坤圈是誰的嗎?」

曹旋說道:「怎麼?掌柜的認出了這東西的主人?不敢接當?」

馬平說道:「正是,這對乾坤圈正是咱們上午去找的趙清泉之物,這對雷擊棗木做成的乾坤圈,中都縣只有這一對,趙清泉已經盤玩了多年,常年拿在手裏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中都城裏街面上混的沒有人不認識此物。我拿去典當,他只當我是小偷把趙清泉的乾坤圈給偷了來,他怕招惹是非不敢接當,直接把我給轟了出來。」

曹旋聽完心中一愣,這事是不是有點巧啊,迷倒荷花的迷香是趙清泉的,小六子的自殺現場又出現了趙清泉的東西,怎麼到處都有趙清泉的影子,難道這些事都和他有關係?

曹旋思索了片刻,對馬平說道:「你先把這對乾坤圈收好,這幾日我們都裝扮成花子模樣,守在八方道總壇的門口,監視下裏邊的動靜,我倒要看看這個趙清泉是何方妖孽。」

馬平說道:「二爺,典當鋪不收咱們的東西,今晚的吃住尚無着落,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曹旋滿不在乎地說道:「不要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跟着我肯定不會讓你挨餓。」

眼看着日頭偏西,曹旋二人也轉悠了一整天,看到城裏八路軍和蘇蒙聯軍仍然在不間斷的巡邏,街面上的治安狀況較之以前大有好轉,地痞流氓都收斂藏匿,作女干犯科的人也都隱姓埋名不敢出來,商業也在逐步恢復,尤其是五大恆都已修繕一新,重新開始營業,當日壟斷着整個中都城皮毛市場的恆瑞祥商號,院子裏的皮毛依然堆積如山,這個依靠給日本人做買辦起家的商號,看來八路軍並沒有清算他,他掌握着熟皮製皮的核心技術,皮毛加工的全流程工藝,家裏又有成套的日本設備,作為華北地區最大皮毛貿易市場的中都縣一時半兒還真離不了他,他家的產能可以影響整個中都縣皮毛的交易價格,所以他才能在八路軍治下也混得風生水起。

曹旋感覺身體有些勞累,馬平把身上的最後幾個銅板拿來買了兩個燒餅,二人吃完轉到城北的萬佛寺,想在廟裏找個地方暫且歇腳,等休息片刻再做道理。

二人跨進廟門,來到中院的大雄寶殿前,坐在一側廊下歇腳,看着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供奉着莊嚴肅穆的三尊大佛,居中的是掌管中央娑婆世界的釋迦牟尼佛,左側是掌管東方琉璃光世界的藥師佛,右側是掌管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大佛腳下,一位和尚端坐錦墩,口中念念有詞,每有一位前來虔誠參拜的善男信女跪在蒲團上磕頭后,和尚便敲響一次木魚,為香客送上幾句祝福的話。後邊排隊的眾人依次上前跪拜祈禱,祈禱完后大都掏出幾枚銅板塞進面前的功德箱裏。

曹旋無心觀看,微閉雙眼想着心事,馬平則目不轉睛地看着人們投到功德箱裏的銅板,整日流落街頭,身無分文的他已經有了危機感,看到錢被塞進功德箱時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閃亮起來,忽然,馬平用胳膊捅了曹旋一下說道:「二爺,你看,在那蒲團上磕頭的不是徐大小姐和韓小姐嗎?快看,身邊站着的那個男的是袁三爺。」

曹旋一聽,趕緊往大殿中央看去,果然如馬平所言,袁老三帶着徐淑婉和韓嬌二人正在大雄寶殿裏虔誠禮拜。

原來袁老三帶着徐淑婉和韓嬌在中都城內尋了半日曹旋,沒見蹤影,二人心下着急,就和袁老三一起來到萬佛寺為曹旋祈福,盼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儘快平安回來。

馬平想上前去打招呼,卻被曹旋一把給拉了回來,說道:「現在還不是和他們見面的時候,先不要驚動他們,等我們找到兇手,為小六子洗清冤屈再去見他們不遲,我們先躲在一邊,不要被他們發現。」說完拉着馬平往一邊走去。

一個小小縣城,曹旋和徐淑婉竟在寺廟裏不期而遇了,如膠似漆的兩人,無奈分開,現在二人心中都萬般牽挂對方,雖然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可恨天公不作美。曹旋在找到真相之前也不願解釋,不是怕徐淑婉不信,而是怕徐淑婉為他傷心難過,所以只能刻意躲避。曹旋和馬平躲在暗處,眼看着袁老三帶着徐淑婉、韓嬌二人離開,直到太陽落山,萬佛寺山門關閉之時,曹旋和馬平才從廟裏出來。

曹旋從牆上撕下來一張貼在街上的安民告示,疊整齊放到兜里,馬平不解,見曹旋不說也不好去問,二人繼續前行,恰好看到一隻瘦骨嶙峋的野貓伏在牆角一動不動,大概是長時間找不到吃的,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曹旋讓馬平把它捉過來,馬平上前一把掐住野貓脖子把它從地上提起,虛弱的野貓連叫的力氣都沒有,更不掙扎,任由馬平提着它走開。

待馬平把野貓帶到曹旋身邊,曹旋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一刀刺向野貓的脖子,野貓微微慘叫了兩聲,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一邊的馬平看得目瞪口呆,對曹旋說道:「二爺,你這是準備吃貓肉啊。」

曹旋說道:「貓肉腥氣,我不吃它,再說它都瘦成這樣了,還有肉嗎?我是看它餓成這樣,活着也是遭罪,我來超度它,順便借它的血用用。」說完把牆上撕來的告示鋪在地上,食指蘸上貓血,略一思忖,在紙上寫道「一百大洋,消你災殃,若是不從,或是報官,家中老小,形同此貓,橫屍當場,見字後門外放一百大洋,速辦。」寫完后在文末點了五個圓點。

馬平看着曹旋拿貓血在紙上寫寫畫畫,問道:「二爺,怎麼搞得這麼邪乎,你手蘸貓血在這上邊又是寫又是畫的,難道是要畫符作法不成?」

曹旋嘿嘿一笑說道:「你說得也對,這就是一副討債符,我給你找個地方,你給我放到門上,保證符去錢來。」

馬平疑惑地說道:「二爺,真的假的?真有那麼神奇嗎?要是這都可以我每天給你找貓血來,你做法弄錢,咱們都不用愁生計問題了。」

曹旋把寫好的血書晾乾后摺疊起來,讓馬平把死貓提着,看着天色已經黑透,沿着小巷子,往恆瑞祥商號的門前走來。

曹旋二人在恆瑞祥門前停下,找了一個角落藏起身來,等屋裏的油燈熄滅后對馬平說道:「你把這死貓和血書直接用匕首插到他家大門上,然後猛踹兩腳大門,就還回到這裏和我藏起來,用不了多久,他自會把大洋交出來,到時候咱們拿着大洋開溜。」

馬平半信半疑地看着曹旋說道:「二爺,這能行嗎?」

曹旋說道:「你只管前去,等拿上錢后我再告訴你原因。」

馬平手握匕首,提着死貓,拿着血書,跨步來到恆瑞祥門前,把血書和死貓用匕首緊緊地釘到門上,然後「咣咣」猛踹兩腳,聽的屋裏有人喊道:「誰?」馬平一溜煙跑到曹旋藏身的地方躲了起來。

很快屋裏亮起燈來,接着傳來室內屋門開啟的聲音,然後院子裏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著大門走來,院門開啟,一個人探出頭來四下張望,沒看到有人,冷不防在門板上看到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上插着一隻死貓和一張紙,不由得嚇得一哆嗦,來人趕緊從門上取下這些東西,又是左右探視一番,確定四下無人,重新把院門栓上,拿着這些東西往屋裏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裏不見有人出來,馬平急躁道:「二爺,失算了吧,你看人家把東西拿進去了,沒有把錢拿出來,咱還貼了把匕首進去。」

曹旋胸有成竹地說道:「莫急,很快就有錢送出來。」

正在二人在牆角竊竊私語之際,只見院門又「吱呀」一聲打開了,依然是先前出來的那人,在黑暗裏掃視了一圈,也不說話,彎腰把一些東西放在門外,他也用腳在門上踹了兩腳,然後故意把門環弄出聲響,大聲咳嗽着往屋裏走去了。

曹旋見狀,笑着對馬平說,收錢去吧,已經把錢送出來了。馬平也看得真切,看那人在地上放了東西,不知道是什麼,趕緊一貓腰快速跑到門口,拿起東西就走。來到曹旋面前,把提在手裏的一個小包裹打開,裏邊放着的除了那把匕首還有一封大洋。

馬平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用一隻野貓的血寫幾個字就能換來錢,當下崇拜的對曹旋說道:「二爺,你給我說說,怎麼這麼神奇,那貓血真有靈性嗎?寫上字就有人主動送錢出來?」

曹旋嘿嘿一笑,小聲說道:「哪是貓血有什麼靈性,是我使了一個小小的計謀,因為恆瑞祥當年在這上邊吃過虧,早成了驚弓之鳥,我一嚇他,他就把錢給我送出來了。」

恆瑞祥作為日軍指定的全縣境內唯一一家合法收購皮毛的商號,處處剋扣農牧民,故意評低皮毛等級,壓低收購價格,多年經營下來,早已掙得盆滿缽滿,去年土匪頭子小五點命令他的手下,在恆瑞祥的大門上貼了張借錢的通告,恆瑞祥的掌柜仗着和日本人走得近,有日本人給他撐腰,以為只是有人嚇唬勒索,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隨手就把貼在門上的紙條給撕了,誰知沒過幾日兒子帶人去鄉下收皮子,竟被小五點給綁了肉票,被小五點勒索了一萬塊大洋兒子才放回來,兒子回來時受盡折磨,快被嚇傻了,恆瑞祥掌柜的報了日本人,日本人命令錢局長去破案剿匪,哪裏還有小五點的半點影子,早就帶着大洋逃之夭夭了,那老掌柜鬱悶了好長時間都緩不過氣來,受辱之事從不敢和人談起。錢局長和曹旋在一起時經常提起恆瑞祥的掌柜,說他是捨命不舍財的土鱉。今天曹旋打恆瑞祥門前路過,看到院子裏皮毛堆積如山,生意依舊紅火熱鬧,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當時錢局長給他說過的事,他也是窮途末路,被逼無奈,靈機一動,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逞了,這比動刀動槍的搶劫來得快多了。杯弓蛇影的恆瑞祥掌柜,夜間遇此驚嚇,哪有心思考慮真假,有了前車之鑒,一心只想着破財免災,再說錢也不多,一百塊大洋對他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買個平安也就罷了。

聽曹旋說完,馬平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想自己也是干過腦力勞動的土匪,和德公公一起騙過徐世賢李占魁等人,而自己幾人動用了大量的道具,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最後還是被曹旋給識破。今日曹旋草草幾個血字,就讓人家心甘情願地拿出一百大洋來,這又給馬平上了生動的一課。

曹旋和馬平二人不敢大意,動身去城郊偏僻的位置找了一家車馬大店,被店主核驗通行證明后,二人住了間大通鋪,屋裏大炕上已經睡了五六個人,鼾聲正響,滿屋充斥着熏天的臭氣,二人抱着領來的行李,推開邊上的人,騰出一個空間來,把行李鋪在席子上,裹着衣服和衣而睡。昨夜熬了夜,今日又奔波一天,二人躺下沒多久,在耳側如雷的鼾聲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中都城裏的治安日趨轉好,城內的生意都在逐步恢復,每個人都想儘快從戰爭的陰影中擺脫出來,開啟新的生活,大家都在努力地活着,那些生計尚能過活,手裏有些余錢的人們都開始出來買些生活必需品。恆裕泰茶行的生意也跟着紅火起來,不管生活如何繼續,牧民們每日早上那碗濃郁的奶茶是必不可少的,眼看着壩上漫長的冬季就要到來,牧民們都成群結隊的來城裏採購磚茶,以備過冬之用,老字號的恆裕泰自然是這些農牧民的首選。袁老三坐在櫃枱后給客人介紹茶葉,伍子忙進忙出給客人拿貨,遇到牧區多戶人家一起來採購的,伍子就把磚茶給搬到拴在門口的牛車上,郭子晃着一隻空蕩蕩的袖管,站在門口,不停的吆喝着過往的行人。

眼尖的郭子發現在恆裕泰茶行對面的巷子裏,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夥子不時地往這裏看看,開始的時候郭子沒有在意,可是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暗處的那雙眼睛還在不時的往這邊眺望,郭子覺得事非偶然,回到屋裏把外邊的情況告訴了袁老三,袁老三聽了,心中納悶,合計着這又是哪路神仙,這兩天來找自己的人走馬燈似的,片刻不得消停。

袁老三來到門外,順着郭子說的位置看去,果然那裏有個鬼鬼祟祟的小夥子不時在往這邊張望,袁老三的脾氣,哪能慣他這個毛病,光天化日之下,暗中窺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袁老三大步往巷子裏走去,走至近前,只見一個刀疤臉小夥子正斜着眼睛挑釁的看着他。袁老三說道:「你這一上午老往我店裏瞅是啥意思,想看什麼貨,咱們到店裏去說。」

刀疤臉說道:「咋地?瞅你店犯法啊?我又沒去你家店裏待着,我站這礙你什麼事了?」

袁老三說道:「你是沒去我店裏待着,你要是去我店裏起鬨,我早把你腿打折了,另外我告訴你,你在這裏瞅我家店也不行。」

刀疤臉說道:「袁老三,***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別他媽在這兒給我咋呼,我就在這兒待着了,我就瞅着你家了,你能把我咋地?」

袁老三說道:「那我問你一句,誰讓你來盯着我家的?你盯着我家有什麼目的?」

刀疤臉說道:「這你管不着。」

刀疤臉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已閃到了刀疤臉的臉上。

刀疤臉「哎呦!」一聲,捂着臉後退幾步,手指指着袁老三說道:「孫子,***搞偷襲,算什麼本事。來,和爺拉開架勢過上幾招。」說完擺開姿勢,揮舞着拳頭,一個餓虎撲食向袁老三沖了過來,看樣子也學過幾招三腳貓的功夫。

袁老三向後側身閃開,趁刀疤臉拳勢還沒有收回去,早已身子下蹲,一個掃蕩腿向他的下盤掃去,刀疤臉被重重地掃倒在地,這點功夫也着實差了點,只消一個回合就打倒在地上,袁老三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說道:「老實說,你來我家有什麼目的?」

刀疤臉硬撐着裝好漢,說道:「有種***弄死我,別跟我嘰歪。」

袁老三腳上用力,刀疤臉逐漸感到呼吸困難,袁老三說道:「說不說?不說我就踩死你,我踩死你就和踩死一隻臭蟲一樣。」

刀疤臉趁着袁老三和他說話的當口,竟快如閃電的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揮舞着就像袁老三的腳脖處割來,袁老三趕忙抬腿後退。

刀疤臉趁勢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手裏有了匕首,底氣也壯了起來,惡狠狠地對袁老三叫囂道:「孫子,今天爺非得給你放點血不可。」話音未落,匕首便照着袁老三的面門扎來,袁老三一番騰挪躲閃,避開他的刀鋒,瞅准一個機會,一腳把他的匕首踢飛,接近着就是幾個連環腿,腿腿體在刀疤臉的身上,刀疤臉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連連後退,袁老三最後一腳一招定乾坤,身子側仰,一腳着地,另一隻腳上碩大的鞋底直接印在刀疤臉的面門,刀疤臉悶哼一聲向後仰去,疤臉上印着滿是灰塵的腳印,鼻子、口裏鮮血順着嘴角流下,混着血水吐到地上的還有兩顆門牙。

袁老三撿起地上的匕首,走上前去,一手握着他的耳朵,一手拿着匕首,冷冷地說道:「告訴我,誰讓你來的?來這裏幹什麼?隱瞞一句,割了你的耳朵喂狗。」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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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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