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來者不善莫奈何 善者不來也枉然

第135章 來者不善莫奈何 善者不來也枉然

曹旋在制服隊長的同時,那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他抓起隊長胳膊的時候,眼角早就瞟到有人向自己襲來,他抬眼望去,看得真切,二人手持兵器,正作勢直取自己的腦袋,不敢怠慢,當下縱身一躍,退到後邊,緊跟着便雙手發力,拽着隊長的單臂,硬拖着他的身軀往二人的下盤掃去,手持三節棍之人,收勢不住,硬生生砸在了隊長的胸前,手握大片刀之人,眼看着刀片要砍到隊長身上時,才堪堪收住架勢,那刀鋒幾乎已經貼到隊長的衣服上。

隊長這條好着的胳膊被曹旋一拖一拽,早已折了,胸前又被三節棍砸了一下,劇痛難忍,躺在地上鬼哭狼嚎般地哀叫起來。

偷襲的二人沒想到曹旋如此兇狠,根本不顧隊長死活,竟然將隊長如死狗般拖着向自己掃來,要不是反應的快,直接就把隊長送回了老家,二人心有餘悸的看着地上的隊長,又抬頭瞅瞅曹旋,有心相救,又怕曹旋突然發難,一時左右為難。

曹旋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就在二人一愣怔的當口,曹旋沒事人一般一腳踩在隊長的胸前,小腿用力,向下一蹬,縱身躍起,伴隨着隊長的慘叫聲,餓虎下山般向著二人撲去。曹旋動作極快,來勢兇猛,二人看曹旋襲來,來不及揮舞手裏的兵器,趕緊閃身後退。曹旋看二人退走,立定身形,一腿撐地,一腿抬起,上身斜傾,連環腿對着二人前胸踢去,二人見曹旋襲來,有心舉起手裏的兵器還擊,奈何距離太近,速度太快,早已躲閃不及,二人先後被曹旋的飛腿踢中,大叫一聲,仰面向後倒去,手裏的兵器隨着身形的倒下也被撒手扔到一邊。

曹旋並沒打算放過他們,一個箭步,飛身上前,早已一腳踏在一人胸前,此人嚎叫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射而出,衣襟和面部全部鮮血染紅。另一人剛想翻身滾到一邊,曹旋已抓起他的一隻胳膊,一腳踩在肩上,斜着向下一拉,就聽「咔嚓」一聲,此人大膀被卸了下來,曹旋手一松,整條胳膊無力的砸在地上,再不聽使喚,接着就聽到此人的連連慘叫。

此時的馬平也已經放倒了二人,剩下二人看着隊長和其他弟兄都被打倒在地,早已無心戀戰,一心想逃離這是非之地,而馬平卻是越戰越勇,揮舞着木棍,招招緊逼,二人累的滿頭大汗,卻無法脫身,只好苦苦支撐,邊打邊退,準備瞅個機會,撒丫子便跑。眼看着到了門口,一人趁着馬平變換招式,虛晃一招退出了門外。另一人也想趁勢跟着出去,溜之大吉,馬平哪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他分心的一剎那,手裏的棍子早已向著他頭上砸來,此人趕緊側身一躲,堪堪躲開腦袋,夾着着呼呼風聲的木棍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頸部位,此人慘叫一聲,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馬平見他倒下,縱身從他身上躍過,提着木棍向先前出門的那個人追去,此時那人已經跑出數十步之遙,正惶惶如喪家之犬,拚命往前奔逃。馬平見狀,緊跑幾步,舉起手裏的頂門棍,把胳膊掄圓了,在頭頂快速地繞動起來,眼看着手裏的棍子越繞越快,馬平瞄準前邊逃跑之人,向著他的後背擲去,木棍打着旋兒向前飛奔,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重重的砸在那人後背上,聽得「哎喲!」一聲,那人已撲倒在地,馬平緊走幾步,上前掐住他的脖梗,如同拎小雞般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嘴裏說道:「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看看是你的腿快還是我手裏的棍快?」

那人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忍着疼痛嘴裏不停喊着:「大爺饒命!」

等馬平押着逃走的這個人回到院裏時,曹旋已經背抄着手站在院子當中,正冷冷地看着這些東倒西歪躺在地上不停痛苦呻吟的人。

曹旋最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飛揚跋扈,隊長剛才的霸蠻行徑早把曹旋的火氣給挑了起來,又首當其衝持刀過來找他的不自在,曹旋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手腳毫不留情,上去就是一頓痛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隊長眨眼間已經深受重傷,此時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每呼吸一下都疼得全身打顫,現在早把腸子都悔青了,後悔自己不該來趟這渾水。

曹旋指着一個尚能站立的人問道:「你,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受何人指使來我門上尋釁的?你要是膽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那人看曹旋凜冽的眼神正逼視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顫,膽怯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幾人,囁喏着說道:「隊長得馬丟了,讓我們過來和他找馬,我們便和他一起來了。」

曹旋又問道:「他的馬什麼時候丟的?怎麼就知道是在我這裏?」

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隊長的馬前天就不見了,這兩天一直在打聽馬的下落,聽人指點就找到了這裏。」

曹旋喝道:「聽什麼人指點的?你可認識此人?」

那人說道:「爺,小的不知隊長是聽了什麼人的指點,也不認識此人,隊長的事,小的也不敢過問,隊長讓往哪去,小的就乖乖的跟到哪裏,小的此言句句屬實,不敢有一句隱瞞。」

曹旋心裏又犯起了嘀咕,難道這些人真的是前來尋找自己丟失的馬?自己一時氣惱把人給揍了?可是又想想這事是不是太湊巧了些?這個疤臉到底去了哪裏?只有他來了才能把這一切說明白。

曹旋又走到隊長面前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派你來找事的?」

隊長痛苦地呻吟一下,咬牙說道:「你這人好沒道理,你們偷了我的馬還把我毒打一頓,這事我和你們沒完,這場官司你們是吃定了,我就不信朗朗乾坤,還沒有了說理的地方。」

馬平虎着臉走了過來,照着隊長的臉就是兩巴掌,說道:「你們他媽是來說理的嗎?二話不說就要抓人,現在打不過我們又要講理,你要是真想講理,那就去陰曹地府找牛頭馬面去說吧!」說完掐住隊長的脖子就準備下死手,曹旋趕緊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亂來。」這一行人蠻不講理的行徑,已經激起了馬平的滿腔怒火,要不是曹旋在場,真有心把這幾個人全給弄死。

驚魂未定的隊長雙眼緊盯着二話不說就要下死手的馬平,早已嚇得面如死灰,再不敢吐一個字出來,生怕被馬平一把掐斷脖骨。

曹旋說道:「既然你們說是上門找馬,我剛才也看這馬確實和你親近,應該是你的馬無疑,不過我告訴你,這馬真是我們從鄰村一個人手裏買來的,本村的疤臉是中人,你們可以等他回來去問明真相。你們不能不問是非曲直,上來就要牽馬抓人,你們想仗勢欺人,在我這裏辦不到。今天打你們也是讓你們長長記性,做起事情來不要無法無天,把人逼急了,小心丟了你們的性命。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要是好好說話,我自會和你們理論明白,你們現在可以把馬牽走,我買馬的錢也不和你們要了,就算是給你們療傷的葯錢。」

馬平聽了翻翻眼睛說道:「憑什麼不和他們要錢?不能這麼慣着他們。」

曹旋說完,走到隊長身前,把他脫臼的胳膊給他複位,另一隻拽折的胳膊不去接骨估計是再不能動了。曹旋又把其他幾個人被他卸了的胳膊一一複位,幾人忍痛站立起來。

隊長在別人的攙扶下,掙扎着坐起身來,大口喘着粗氣,定了定神,對曹旋說道:「馬既然是你買下的,我不要了,挨這頓打我也認了,誰讓我技不如人呢?」

隊長緩了口氣,對手下說道:「走,扶我回去,今天我們認栽。」

馬平聽着隊長語氣里的不忿,黑着臉說道:「***還逞能,我看還是打得你輕。」

一行人誰都沒有還嘴,幾個隊員架起隊長,七扭八拐地往門外走去。曹旋看着幾人狼狽遠去的背影,說道:「既然你們覺得這事還沒完,那就只管放馬過來,我看你們還能出什麼么蛾子。」

馬平說道:「買馬撿了個便宜,昨天歡喜了一天,誰知剛隔了一夜,就有這麼大的變數,大清早被這幫孫子給攪得生了一肚子氣,這事弄的。」

曹旋說道:「只怕這是天意啊,是上天給我們安排的劫難,古話說六六大順,逢七必變。你看啊,前幾天夜襲咱們的狼群是七隻,今天上門來鬧事的是七個人,怎麼這麼巧呢?全都是七。我看是上天在暗示我們什麼,就像那唐三藏取回真經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

馬平心裏一合計,可不嘛,還真都是七,向著曹旋問去:「二爺,真那麼邪乎嗎?」一時也有些忐忑起來。

曹旋無奈笑笑,不置可否。

徐淑婉和海棠看那些人出了門,便從屋裏走了出來,二人剛才在屋裏看着門外曹旋、馬平和這些人打鬥,早為他們捏了一把汗,二人把屋裏放着的掃帚和擀麵杖都拿到了手裏,一旦發現曹旋他們不敵,便會出來助陣,好在曹旋和馬平把那幫人給打走了,自己手裏的傢伙沒派上用場。

徐淑婉緊張地上下打量曹旋和馬平,看他們二人都沒有傷着,懸着的一顆心這才算放了下來,讓海棠去給二人泡碗熱茶來解乏。

徐淑婉看這些人被曹旋和馬平給打走了,而且傷得不輕,知道這事不會善了,一時心裏有些慌張,問曹旋道:「輔同,他們沒有牽馬就自行走了,我覺得這事他們不會就這麼算了,肯定還回來找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呢?要不我們趕緊逃走吧!」

曹旋哈哈笑道:「淑婉,別怕,咱們沒有招惹他們,是他們上門來滋事的,理虧的是他們,打他們也就是給他們個教訓,不要到處仗勢欺人。他們膽敢再來,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有我在,你只管放心。」

徐淑婉聽了曹旋的話,雖然內心稍微安定了些,卻是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曹旋喝了口海棠端來的熱茶,對馬平說道:「你休息片刻,再去疤臉家看看他的下落,然後去鄰村尋找賣馬之人,咱們看看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麼誤會,還是有人故意栽贓。」

馬平答應一聲,喝完碗裏的茶水,騎着昨日買來的白馬,往門外走去。

天快晌午時,馬平回來了,對曹旋說道:「我走的時候去了趟疤臉家,剛才我從鄰村回來又去了趟疤臉家,一直大門緊鎖,沒有半點音訊。我在鄰村幾乎走遍了每一戶人家,都沒人見過我騎的這匹馬,也沒人認識我所描述的賣馬之人。看來我們是上了疤臉的當了,他和那賣馬的人是合計好了的,故意把偷來的馬賣給我們銷贓。怪不得昨天沒等我們進到村裡,在村頭就正好遇到了那賣馬之人,而且以一半的價格把馬就賣給了我們,這應該都是疤臉他們二人做下的局。」

曹旋沉吟片刻說道:「疤臉騙我們給他銷贓?這事有點說不通吧,他和咱們在一個村子裏,若是馬被事主發現了,找上門來,能脫的了他的干係嗎?」

馬平說道:「那他不是避出去了嗎?」

曹旋說道:「疤臉會為了幾塊大洋背井離鄉?他在這裏魚肉百姓的收入比這高吧?再說這是他的老家,他能一直不回來嗎?」

馬平說道:「他看我們是外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騙了一時算一時,等我們走了他再回來唄。」

曹旋又說道:「那失主既然找到了自己的馬,為什麼又不牽走,難道僅僅是和我們慪氣嗎?」

馬平說道:「二爺,咱們得多加小心了,他們不要馬那就是準備來尋仇了,今天雖然把他們痛打一頓,都服了軟,可是他心裏不服這個氣啊,被咱們外鄉人給打了,肯定回去找上人還會殺回來的。」

曹旋說道:「來他們是肯定會來,就看他們想怎麼處理這事吧,這事表面上看着合乎你剛才推敲的邏輯,但我覺得沒這麼簡單,只怕他們背後還有其他陰謀,我們不能大意,要謹慎起來,做好他們打上門來的準備。他們要是想把咱們當軟柿子捏,我看他是看錯人了。」

自己這方勢單力薄,萬一他們再帶着人手打上門來,只怕自己一方要吃虧,馬平心裏有些擔心,但是當他看到曹旋那份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樣子時,他的心裏踏實了。他知道,曹旋是個心思極為縝密,性格沉穩內斂,殺伐果斷之人,從不像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去哪裏都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從沒見他在人前飛揚跋扈,欺負弱小,他也很少說一些嚇人的狠話,甚至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二爺容不下別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裝腔作勢,爭狠斗勇。二爺發起狠來,那是要殺人的,不管你多大的來頭,多豪橫的場面,二爺不把你干翻絕不收手,這種狠,是骨子裏的,今天前來挑釁的隊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有二爺在,可以把心放得寬寬的,只要按二爺說的辦,一切都不用怕。

而馬平自己就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性格,若是跟個羊倌他也甘心做個羊伴子,若是跟了混世魔王,他便敢殺人放火。他性格里也有桀驁的一面,但是遇上能把他降服,讓他打心眼裏信服的人,他也能捨命相隨。馬平雖然遇事不是很有主見,但他辦事能力很強,要是有了方向,交給他去做,他總能想辦法給你辦得漂亮。

曹旋安慰了徐淑婉幾句,叮囑她和海棠暫且待在屋裏不要上街走動。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有所準備,把這個院落有效地利用起來,先把被他們踹斷的門栓換上,再用現有的工具把院子改造一下,即便成不了堡壘,也要能夠有效阻隔來犯之敵,防患於未然,這是一個江湖客必備的素養。

曹旋和馬平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看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曹旋又讓馬平去疤臉家尋其下落,然而,疤臉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家裏依然沒有他的影子。

毫無疑問,疤臉躲出去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是他在嫁禍於自己。初見他時,便覺得他相貌猙獰,心存不良,但是在他的一再示好下,自己漸漸放鬆了警惕,這幾天他又玩了一招欲擒故縱,讓自己徹底失去戒備之心,狡猾的疤臉,不知從哪裏看出了自己的喜好,竟然投其所好,用一匹好馬做誘餌,騙自己上鉤。曹旋苦笑一下,果然是相由心生,看人的第一印象尤為重要,不能被表象蒙蔽了眼睛。即便在這個偏遠的鄉村,也是江湖險惡,處處是坑,令人防不勝防。不管這些魑魅魍魎所為何來,既然遇上了,那就放手一搏。

這一夜,曹旋四人都和衣而卧,緊張的徐淑婉不時豎起耳朵傾聽院子裏的動靜,身邊的海棠睜着烏黑的大眼睛緊盯着窗戶,生怕有人會破窗而入。

這屋的曹旋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勻稱,偶爾還會發出一聲輕微的鼾聲,看樣子睡得挺香。馬平不敢大意,保持着隨時可以一躍而起的睡姿,雖然躺着,心裏卻在想着這些人會以怎樣的一種方式進來,他們會來多少人,會帶什麼傢伙,自己二人白天設置的這些東西會不會派上用場,想着想着竟也迷糊着睡著了。

突然,院子裏傳來「哎喲」一聲慘叫,曹旋和馬平一躍而起,有人闖進來了,二人手持匕首,打開房門,來到院中。

比他們更早聽到動靜的是徐淑婉,徐淑婉先是聽到院牆處「咚」的一聲響,這個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驚動高度緊張的徐淑婉,就在徐淑婉準備張嘴叫人時,聲音還沒發出來,院子裏就緊接着又傳出來一聲慘叫,這一聲尖銳、犀利,穿透力很強,屋裏所有的人都醒了過來,她聽到隔壁屋的曹旋和馬平已經跳下地來。

院子裏的牆根下,一個男子正跌坐在地上,抱着腳呻吟,腳底插着一根鋼釘,有近一寸露在外面,他便是剛才翻牆跳進院子裏的人。院牆外還有十幾個人站在那裏,等着他翻牆進來去打開院門,誰知他摸黑跳下來的時候,萬萬沒想到,竟然一腳跳到了釘子上,鋒利的釘尖穿透鞋底,直接扎進了他的腳掌,從腳面貫通而出。

原來曹旋為了防範晚上有人翻牆而入,白天的時候在院子裏所有的牆根處都埋了幾排鐵釘和削好的竹尖,尖頭向上,下邊半截埋在土裏,若是有人跳牆進來,不論翻的是哪面牆,他落腳的地方都會有一根鋒利的釘尖在等着他,好在他們只是派了一個人跳進來開門,要是這些人同時都跳進來,只怕就都被釘在了地上。

外邊的人聽到同伴的慘叫,都大吃一驚,知道裏邊的人出事了,開始慌亂地在牆外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裏邊的人忍着劇痛,斷斷續續的把裏邊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前萬不要再跳牆進來。他們這麼一吆喝,知道自己制定的偷襲計劃暴露了,眾人開始合力去推院門,門栓已被曹旋換成了鐵的,就連門框都加了兩道柱子頂着,眾人雖然合力撞擊,大門依然紋絲不動,門外的叫囂聲漸漸小了些,他們發現光用蠻力無法把門打開,只好另想別的辦法。

院子裏跌落的那個人已經忍着劇痛把釘在腳上的鐵釘拔了下去,鐵釘從腳掌里拔出時摩擦皮肉的劇痛差點讓他昏厥過去,他抱着自己的腳,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任憑如注的鮮血從腳心流出來。此時的他再顧不上門外的眾人如何才能進得院來,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儘快離開這裏,找個郎中包紮。就在這時,只聽得「咚、咚、咚」三聲巨響,從屋檐處發了出來。有三個爬到房頂的人全部跌落到冰凍的地面上,已經嚎叫成一團,有跌斷腿的,有閃斷腰的,躺在那裏爬都爬不起來,剛剛爬到屋頂的人趕緊對後邊還站在牆上的人喊道:「快,抓住我,屋頂有冰,站不住腳,千萬不要再上來人了。」嘴裏說著,已經一個趔趄滑倒在屋頂,後邊的人一把沒撈着,他便順着屋檐,「啊啊!」大叫着向前滑去,又是一聲巨響,這個肉彈直接砸在了地上,一聲悶哼過後居然沒有了聲息,此人已經昏死了過去。後邊的人哪裏還敢繼續上房,都沿着院牆又爬了下去。

原來白天的時候,曹旋讓馬平往屋頂擔了幾擔水,用瓢把水均勻地潑在了土坯房的屋頂上,為了不讓上房的人起疑,除了挨着牆的這片屋頂沒冰,屋頂的其他地方都被一層薄冰覆蓋,光滑的如同鏡子一般,只怕飛鳥站上去也會打滑,何況是人呢。

外邊指揮的頭目心裏着急,眼見着,還沒動手,自己的人便折損了五個,這些人平時爬高上低,翻牆躍戶那是如履平地,今天竟然在這普普通通的一處小院落里受阻,而且不能躍雷池一步。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硬茬子了,這屋裏住着的可不是一般的商賈之人,能使出這般手段來的,必是混跡江湖已久的老客。

頭目有點後悔,不該聽了李丁和疤臉的一番煽呼,衝著十塊大洋就來辦這事,自己根本摸不着屋裏人的底,接下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危險在等着自己眾人,有心現在就把人撤回去,可又無法向李丁交差,還丟了自己的臉面。只好一狠心一咬牙,今天這事硬着頭皮也得幹下去。

頭目把人手攏到一起,帶着人開始圍着房子觀察周圍的地形,看有沒有什麼好的突破方法。身邊一人說道:「大哥,既然咱們進不去,找些油和木柴,把這房子給他點了得了。」

頭目怒斥道:「***還能不能幹點事,讓你來打架搶人的,又不是來讓你殺人滅口的,這一把火要是着起來,驚動了村裏的人還不把我們幾個給吃了。」

又有一個人說道:「大哥,現在跳牆進去的法子是不行了,裏邊牆下肯定都埋着釘子呢,從哪面牆跳進去都不得好。要想打進去,還得是破門而入,反正早把屋裏的人驚動了,我們也偷襲不成了,乾脆把那門砸了,直接闖進去,那門是木頭做的,饒是他裏邊頂的結實,我們也能把這門給砸開了。」

頭目一聽說道:「言之有理,去找些大塊的石頭來,我們把這門給砸開。」

剩下的八九個人,點起火把,開始四下里尋找石頭,過不多時,每人抱了一塊大石頭來到門前,頭目看着腳下眾人抱來的石頭,大喝一聲:「給我砸。」

就在他話音剛落,眾人紛紛舉起手裏的石頭,準備砸門的時候,院門竟然咯吱一聲打開了,洞開的大門前是兩個傲然屹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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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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