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袁老三快意恩仇 眾教徒死到臨頭

第119章 袁老三快意恩仇 眾教徒死到臨頭

袁老三看着八大金剛里尚能站立的二人已經目露懼色,胸無鬥志,再不敢上前,當即收起架勢站定,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氣吞山河,對着檐下的慈海和四大護法說道:「別費勁了,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早把你們打爬下了,我早點回去吃飯。」

慈海看着眼前的局勢,心中有些惶恐,這向來能委以重任的八大金剛,在袁老三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早沒有了剛看到袁老三進來時的氣勢,眼巴巴地看着身前的四大護法說道:「四位護法,現在該是到了你們揚名立萬的時候,你們趕快給我把他拿下,我為你們慶功,每人獎勵十塊大洋。」

四大護法互相遞了個眼神,齊刷刷地往前走來,四人從呆立當地的兩大金剛身側跨過,也不去搭理他們,在距袁老三三尺之遙的四角分開站定,把袁老三圍在當中,只見四人扎穩馬步,雙手擎棍,平舉胸前,袁老三心下暗暗一驚,這正是少林棍法里排棍陣列的開門式。排棍講究「棍長不過眉,身步要相隨,虎口對虎口,上下任翻飛。」若是此四人把這棍陣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怕自己今天難以匹敵,眼前這四人斷不可小覷,看這架勢,四人對自己已是志在必得。

江湖有雲「慢刀急棍殺手鐧」,這樣的棍陣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若是揮舞到極致,只見棍影不見舞棍人。練武之人都講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今天那就要看看是誰的手快了。袁老三想到此處,雖然臉上顯出毫不在意的神色,內心卻絲毫不敢大意,斂氣凝神,緊握雙拐,把真氣灌注全身,單等四大護法放手一搏。

袁老三不動,四大護法也不動,他們四人都怒目圓睜,虎視眈眈地逼視着袁老三,捕捉着袁老三身上的任何異動。敵我雙方互相凝視着,都一言不發,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地上東倒西歪的道徒們也都大氣不敢出,眼睛不敢眨,緊張的看着場上對峙的五人,最緊張的要數慈海了,若是四大護法再敗下陣來,八方道的名號今天就算栽在了自己的手裏,日後眾道徒混跡江湖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了。名聲這東西尚且好說,最令他心悸的是袁老三要是勝了不知要找他怎樣清算。慈海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實在邁不開腿,若是真走了,日後還有何顏面回來做這一壇之主。就在慈海愁眉不展,百般糾結之時,只聽得場中一聲大吼,相持得不耐煩的袁老三翻飛着雙拐已向身前一人招呼過去。

出自少林的排棍陣法絕非徒有其表,看着花哨,這可是真正的殺人技,四大護法也不是浪得虛名,那可都是威名遠播的狠角色,平時總壇內沒有什麼大事,他們鮮有拋頭露面的機會,就連趙清泉去袁老三門上尋釁,都不輕易帶他們出門,可是一旦他們出手,必是摧枯拉朽,一戰定乾坤。

四人見袁老三的雙拐襲來,手中的木棍早已織成一片綿密的棍網,齊刷刷舞向袁老三,轉眼間,棍拐相觸,「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響作一片,數次對壘下來,袁老三感覺虎口微震,小臂發麻,深知這四人膂力過人,非同一般。四大護法看着袁老三憑一己之力,結結實實接下四人這排山倒海的棍陣,千鈞之力受於一端,竟然面不改色,從容應對,心中也是驚嘆不已。

虎虎生風的棍棒被四人揮舞的針扎不透,水潑不進,密匝匝地籠罩在袁老三四周,只見棍影翻飛卻看不出何處是實何處是虛,袁老三陷入一片棍海之中。袁老三一邊揮舞手中孫臏拐抵擋,一邊暗暗思忖,此四人武藝高強,擺下的棍陣又無懈可擊,若是自己不能出其不意克敵制勝,和他們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只怕會力竭而敗。

轉眼之間,已是數十招過去,四大護法看着棍陣被自己眾人揮舞得密不透風,袁老三陷入陣中,如同陀螺般閃轉騰挪,已是疲於應付,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袁老三身上也結結實實挨了幾棍,袁老三手上的速度有些慢了下來。

四大護法見袁老三落了下風,求功心切,不願再和袁老三糾纏下去,想一招得手,快速結束戰鬥,一人大喊一聲,四人招式齊變,突然發力,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四根木棍齊刷刷閃電般往袁老三當頭打來,若是這招得逞,袁老三立時便會腦漿迸裂,橫屍當場。

只見袁老三一聲長嘯,雙臂架起孫臏拐,護住頭部,猛地往上一擋,重逾千斤的四根木棍硬是被他生生架住。袁老三漲紅雙臉,雙睛暴出,又是一聲大喝,把全身力道集中到上肢,猛地把雙臂上舉,四條木棍被齊齊盪開,袁老三沒有乘勢突圍,而是順勢倒向地面,一個懶驢打滾翻身至兩人腳前,四大護法都沒想到袁老三會來這一招,被他搞的措手不及,趕緊收勢換招,但為時已晚,電光火石之間,逼近二人的袁老三手中雙拐已經左右橫掃,雙雙擊向二人小腿,二人來不及收勢後退,雙拐重重擊中二人小腿,只聽「咔嚓」兩聲脆響,二人一聲痛呼,屈起小腿,閃身退出戰圈。另外二人見狀,趕緊飛身上前,雙手持棍,向袁老三身上襲來,此時的袁老三後背緊貼地面,雙腿上旋,一招烏龍絞柱閃身躍起,躲開二人戳來的棍頭,就在袁老三剛剛起身,兩支木棍已經齊齊而至,把凍的堅硬的土地生生捅出數寸深的坑來,這要是戳在身上,只怕已經沒入肌膚。.

袁老三站穩身形,不退反進,面對二人襲來的棍棒,毫不躲閃,手中雙拐左格右擋,對方已經剩下兩人,袁老三氣勢大漲,如下山猛虎般一路高歌猛進,銳不可當。剩下二人已被袁老三的霸氣打法震懾,再加上缺了兩個幫手,二人心中底虛,開始節節敗退,袁老三用拐別住一人手中棍棒,順勢前滑,對方還沒來得及閃身,袁老三早已欺身上前,手中另一隻拐痛擊對方手背,此人慘叫一聲,手骨碎裂,扔下手中木棍,向後退去。袁老三也不追趕,揮舞着手中雙拐向剩下一人襲來,剩下一人見三人受傷早已無心戀戰,竟然扔下手裏的木棍向門外跑去,落荒而逃了。

袁老三收勢站好,長吁一口氣,將體內真氣散開,對着眾人哈哈大笑道:「我以為你們一貫道藏龍卧虎,沒想到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慈海,你還有什麼伏兵,都讓他們出來吧,讓他們一起上。」

扶着牆角和伏在地上的傷者眼見自己這方已經完全敗下陣來,都大氣不敢出,低頭蜷縮在那裏,只見此時的慈海早已臉色蒼白,站在檐下壓抑住心中的恐慌,強壯鎮靜的說道:「袁老三,冤有頭債有主,當時打你的人是趙清泉,他已經死了,和我們這些人有什麼干係,你為什麼要打上門來,拿我們出氣,虧你還自稱是武林中人,俠義之士。」

袁老三聞聽此言,陰沉着臉走到慈海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慈海的臉上扇去,慈海作勢欲躲,袁老三手法之快,豈是他所能躲得開,一個大嘴巴子早已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臉上,慈海臉上頓時現出五個指印。袁老三邊打邊說道:「你還敢嘴硬?你覺得我打得你們屈嗎?去我茶行尋釁時也是數你叫囂得最凶,今天落敗還敢指手畫腳,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慈海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龐,有些怒火中燒,仗着自己也在總壇學過些三腳貓的功夫,拉開架勢,護住面門,說道:「袁老三,你不要欺人太甚,打人不打臉,你當著這麼多道徒的面,竟然如此羞辱於我,還講不講江湖道義?」

袁老三呵呵笑道:「***還有臉啊,道義這個詞也是你有資格說的?當時你們數十人持械打到我門上時怎麼不講講江湖道義?今天我就打你臉了,就當著你的手下羞辱你了,你要是不服,就和我練練。」說完,推開慈海護在面前的雙手,又是「啪啪啪」連着數記耳光扇在慈海的臉上和頭上,一番抽打下來,慈海縮着脖子,頭髮凌亂,臉頰腫起老高,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慈海哭喪着臉,再沒了剛才說話的底氣,捂着腫起的腮幫子,咧着嘴,嘟囔着說道:「三爺,我錯了,求你別打了。」

袁老三說道:「認慫了?不覺得是我欺人太甚了?你現在不是八方道的壇主嗎?今天這事要想作罷,你代表你們八方道給我磕三個響頭,敬茶賠罪,此事就一筆勾銷,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天天打上門來扇你的臉。」

慈海偷眼看了下院子裏東倒西歪的眾弟子,心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袁老三下跪磕頭,怎麼能丟得起這個人?有心說個不字,可是看着面前凶神惡煞般的袁老三,心頭膽怯,不敢張口,一時怔怔地定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只聽得大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了,有人嚷嚷着衝進了院子,眾人都一愣,不知是何人闖了進來,紛紛抬頭往外看去,慈海以為有救兵來了,心中暗喜。

令慈海失望的是救兵沒有來,從門外闖進來的是伍子,他手裏拿着鋼叉,正快步往院中走來,嘴裏大聲叫着:「大哥,大哥,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袁老三看清是伍子來了,當即笑道:「他們沒把我怎麼地,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是前來感化他們的,你看他們都已被我感化的五體投地,現在慈壇主也被我教化至深,正準備給我磕頭謝罪呢,你怎麼來了?」

伍子手提鋼叉,看着地上東倒西歪的眾道徒,走到袁老三跟前說道:「大哥,我在店裏大半天都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便和工人問起你的下落,他們說看到你穿戴整齊帶着兵器出門了,我想起你近幾日所言,知道你肯定是來八方道尋仇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喊着我和你一起,我心下着急,怕你一個人有些差池,提了柄鋼叉就急急的趕來了。」

袁老三心中一暖,說道:「我沒事,這不都已經結束了嗎?現在就等着慈壇主給我磕頭賠罪了,若是他不願意,那我只能砸了他八方道的神壇,把他打到服為止。」

伍子看袁老三已經控制了局面,威風凜凜地站在這裏大聲訓斥,慈海一眾人都期期艾艾的不敢言語,他心中的豪氣頓時也迸發出來,瞟了一眼慈海嚷嚷道:「那天打砸咱們茶行,就數這小子最囂張,在那裏指手畫腳,那天要不是他們人多,我非得打斷他腿不可,今天既然又遇上了,那我也得好好的感化他一下。」

伍子說完,未待慈海張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對着慈海就是一頓拳腳,生生把慈海打倒在地,灰頭土臉的慈海已是口鼻流血,下邊的眾道徒都底下頭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相幫。

慈海忍痛不住,嘴裏喊道:「爺,別打了,我服軟,就按三爺說的,我給你們磕頭謝罪,只求三爺日後不再登門滋擾。」

袁老三說道:「此言差矣,是你們帶人先打上我的家門,毀我貨物,傷我兄弟,可不是我來你門上無端生事,我今天來只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教教你們怎麼做人。日後在中都城你們都給我夾起尾巴來,見了我遠遠躲開,若是有不識相的,膽敢在我面前說個不字,或是還有人有復仇的心思,那就別怪我日後見了你們出手無情了。」

慈海慌忙點頭如搗蒜般說道:「不敢,不敢,日後再也不敢了,對道眾我定當嚴加管束,再不會有人敢去三爺門上滋事。」

袁老三說道:「既然如此,你給我磕頭謝罪后,所有恩怨就此了結。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互不干涉。」

袁老三話音剛落,伍子已經從屋裏搬出一把椅子,放在廊檐下,一腳踹起一個躲在牆角的道徒,讓他去屋裏泡茶,端出來交給慈海。

袁老三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等着慈海給他磕頭奉茶,慈海狼狽地站在袁老三面前不遠處,用手捂着臉頰,不敢抬頭去看。

過不多時,道徒端着泡好的三蓋碗從屋裏出來,遞到慈海手裏,慈海接過茶碗,準備上前給袁老三磕頭謝罪。

就在此時,只聽院中有一個聲音痛心疾首地說道:「壇主,使不得,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給他磕頭奉茶,你代表的可是整個八方道,你要是給他跪下了咱八方道就再起不來了。」

慈海聽聞此言,收回步伐,站立當場,一時不知所措。

袁老三抬頭看去,說話的正是被他敲碎手骨的四大護法之一。正用那隻好手抓着受傷的手,看着廊下的慈海和袁老三,滿臉悲憤,高聲疾呼。

伍子不知此人是誰,聽他竟然阻攔慈海給袁老三磕頭賠罪,心下大怒,提着鋼叉大踏步走到院中,來到此人身邊,手起叉落,鋼叉直插此人小腿,頓時兩個血窟窿赫然在目,隨着鋼叉的拔出,兩股鮮血噴涌而出,此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論此人武功,即便手骨碎裂,單手也能把伍子撂翻在地,只是他沒防着伍子突然過來,二話不說,提着鋼叉就往他身上招呼,一時大意,竟然被戳了個正着。

伍子一叉下去,把在場眾人嚇得不輕,袁老三功夫了得卻沒有傷人性命的念頭,尚不足懼。而此人則不同,性格粗魯,行為莽撞,一不留神,他便敢取人性命。眾人都噤若寒蟬,再不敢做聲。

此時的慈海也很識趣,再顧不上顏面,不敢爭辯推諉,緩步向前,來到袁老三面前,雙膝跪倒在地,雙手端起茶盞送至袁老三面前,耷拉着眼皮,漲紅着滿是羞憤的臉龐,低聲說道:「三爺,請喝茶。」

伍子站在身後,不滿地喝道:「***聲音大點,還不如蚊子叫得響亮,讓你的這些徒子徒孫都能聽到。若是聲音不夠響亮,今天我讓你在這裏跪一天。」

慈海羞憤難當,重又舉起茶碗,提高聲音說道:「三爺,請喝茶,我代表八方道給您老賠罪啦。」袁老三伸手接過慈海遞來的茶碗,掀起茶蓋,輕抿一口。慈海彎腰,磕下三個響頭。

袁老三見慈海磕頭服軟,總算把八方道的顏面按在了地上摩擦,心中這口惡氣也算煙消雲散了,他把茶碗遞給身邊的伍子,從兜里掏出煙袋,滿滿的裝上一煙鍋頭煙葉,找出火柴點燃,長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滿足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睥睨的看着院子裏的八方道道眾,昂首挺胸向門外走去。伍子提着鋼叉,從地上撿起袁老三的皮襖,衝著伏在地上的慈海冷哼一聲,追隨袁老三而去。

袁老三單挑八方道后,八方道的囂張氣焰被打了下去,整個總壇偃旗息鼓,道徒們再沒有了原來的飛揚跋扈,大街上很少再能看到道徒招搖過市的身影,更沒有人膽敢上恆裕泰茶行尋仇滋事。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八方道的人雖然在中都縣的大街上銷聲匿跡,可他們並沒有被遺忘。

中都縣警方從狼尾巴山峽谷處拉回「鷂子」和一眾手下的屍體后,在軍方的配合下展開縝密偵查,沒用多久便調查出這些人的身世,除了十幾個一八方道的道徒外,其他二十幾人也都是本縣人氏,均是昔日一些流竄在各鄉鎮的地痞流氓,這些登記在案人員在新政府警察局不遺餘力的打擊下,都隱藏行跡,不知所蹤。沒想到是被敵特收買,暗中做起了敵特的爪牙。

八路軍安排人手對八方道總壇展開秘密調查,得悉老壇主剛剛意外身死,新壇主姓慈,上任不久,此人身上疑點重重,結合截獲的電文仔細研判,這慈航迷度,看着像一句宗教偈語,很可能就是暗指八方道壇主慈海,為什麼要說他迷度呢?是他背叛了「春風」?還是現在不聽他們的使喚?是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候。一張彌天大網已經暗中向八方道撒開。

八方道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總壇舉辦隆重的***,這是八方道的傳統,這時總壇大門洞開,所有道徒都盛裝出席,信徒們都會帶着供品來到總壇大殿,由壇主或者天、地、人三才為大家誦經祈福,然後帶領眾道徒一起做法事。若是有新道徒加入,必須要等到初一、十五***時才能舉行皈依儀式。這也就使得***隆重熱鬧,每次***不僅有大量的道眾和信徒參加,也有眾多的百姓前來圍觀。雖然總壇剛剛被袁老三打上門來,眾道徒被羞辱一番,可是被信徒們奉為圭臬的***依然需要按時定點地舉辦。

這次的***,雖然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熱鬧喧囂,但是結果卻是每個人所始料不及的,就在天、地、人三才在大殿內口若懸河,向一眾信徒宣揚無極老母法旨時,整個總壇被荷槍實彈的軍警給包圍了起來,只要是身穿道服的道徒全部被拿下,捆綁着串在一起,其他圍觀百姓被警察遣散,總壇內所有的房間都被打開搜查。警察從八方道帶走一百多人,違禁物品被拉走滿滿兩車,當即將八方道總壇大門鎖死,貼上封條。只是這次聲勢浩大的抓捕沒有發現壇主慈海的影子,警察頗感意外,新上任的壇主慈海以往從不會錯過初一、十五***上自我標榜,自我宣傳,樹威立德的大好機會,這次竟然遲遲不見他出現。當即帶人去他家中搜捕,竟然也沒有蹤跡,家人說他已經幾日沒有回來了。本計劃在***上將眾人一網打盡,沒想到卻讓慈海成了漏網之魚。

慈海之所以漏網,不是他未卜先知,也不是他得到了警察要來端掉八方道的消息,更不是因為被袁老三一番羞辱,無顏面見信眾,準備隱居山林,再不過問江湖之事。而是他連着接觸了兩撥聲稱是「鷂子」同夥的人,知道這些人不論誰是真的,都會纏着他不放,日後還不一定讓他再去幹什麼刀頭舔血的勾當,心中懼怕,看出了眼前事情不妙,他雖然膽小,可他不傻,他知道「鷂子」乾的是什麼營生,也隱隱約約猜測到了「鷂子」的身份。「鷂子」幾日未歸,跟他出去的十數個道徒也杳無音信,「鷂子」應該是出事了,而且有可能是全軍覆沒,跟着去的那些弟兄只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假以時日,那些道徒的家人也會去四處搜尋他們的下落,甚至會去報官,那時,自己和八方道就成了眾矢之的,不僅「鷂子」那邊的人要來這裏尋找他的蹤跡,警察也會前來調查詢問此事,之前趙清泉在八方道內藏污納垢,干下眾多非法勾當,若是這些被一一起底,自己肯定有殺身之禍。自己做了幾日的壇主,除了升座時心中片刻的愉悅,再未享受過成功的快感,「鷂子」在時自己像三孫子似的被呼來喝去,被迫執行他下達的各種指令,干下的都是犯死罪的勾當。現在「鷂子」失蹤了,各路人馬又粉墨登場,都來八方道打探消息,這些人看着都不是善茬,只怕將來沒有一個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這還不算,自家堂堂八方道總壇,日前竟然被袁老三一個人打上門來,總壇內數十人竟然護不了自己周全,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當著道眾的面給袁老三磕頭謝罪,這面子也算是丟到家了,日後還如何統領這些道眾,還有幾個道徒會信服自己?誰還能跟着自己走?現在自己繼續留下來,除了做個傀儡,做個替罪羊,只怕再無一絲益處。

慈海一番深思熟慮,想明白了,再這樣下去,等着自己的終將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趁現在沒人注意自己,腳底板抹油----溜了再說。慈海打定主意,表面上一切照舊,暗中收拾了些金銀細軟,和家人道眾不辭而別,誰也不知他去了哪裏,他不露痕迹的出逃也大大出乎軍警意料,為了不打草驚蛇,便沒有提前動他,準備***時把這一眾道徒一舉拿下,沒想到臨近事前卻讓他憑空消失在視線里。慈海的膽小怕事也為他揀了一條命。

警察把八方道的大小頭目一併抓獲后,幾經審訊,卻不能證實中都城內縱火案和伏擊蒙區首長案和他們有關,因為那些參與實施犯罪的都是「鷂子」手下的核心人物,都被「鷂子」帶去伏擊烏蘭巴爾思,全部死在了狼尾巴山,這些內幕隨着他們的死去和慈海的出逃便被掩蓋了起來。中都縣警方把這些看似孤立的案件都串聯起來,納入截獲敵特電文所稱的「春雨行動」中併案偵查,以期在己方實施的「暴風行動」中全殲潛伏敵特,粉碎他們的陰謀。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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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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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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