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背水一戰出奇招 兵分兩路闖虎穴

第120章 背水一戰出奇招 兵分兩路闖虎穴

不時往返在中都城和徐世賢村外的曹旋和馬平,幾乎親眼目睹了警察端掉八方道總壇的全過程,他們眼看着在中都城內縱橫多年的八方道,在警察的雷霆出擊之下,朝夕之間便灰飛煙滅,警察把串在一起的上百名道徒押回警察局,二人也為警察的霹雷手段感到震驚,不消幾日功夫,便把這些死人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找到了八方道頭上,自己前幾次僥倖逃脫警察的追捕實屬萬幸。曹旋越發清醒地認識到,隨着警察對敵特反分子圍剿力度的加大,中都縣已不是久留之地,若是長時間待在城裏,總有暴露的一天,那時只怕自己二人性命難保。

藏在暗處的曹旋和馬平,幾次在徐世賢村頭影影綽綽地看到過賈錦榮的身影,看他每次都來去匆匆,即便是在某個地方停留片刻,都會警惕的觀察良久,再三確認周圍的情況,如此警覺之人,根本近身不得,想在他身邊搞偷襲,把他拿下,沒有一絲勝算,二人不敢貿然行動,只好靜待時機。

曹旋二人近幾日在徐世賢村外的暗中盤桓,收穫頗大,他們發現這個世外桃源般,幾乎不怎麼和外界聯繫的村莊,在數九寒天的日子裏,竟然經常能在晨昏時刻看到有可疑人員在後山腳下和村周圍的林子裏走動,他們作普通人打扮,有執鞭的牛羊倌,有挑擔的貨郎,有過路的行人,若是普通百姓見了定不會對他們起疑,但是混跡江湖已久的曹旋和馬平看在眼裏,卻是心如明鏡,看他們行進的路線和走路時左顧右盼的樣子,便可斷定這些人必非尋常之輩。沒想到看着風平浪靜的徐世賢村背地裏卻暗流涌動。

曹旋暗嘆是自己大意了,當初自己二人從徐家憤而出走,根本沒有留意村子外邊的情況,也沒有想到這個寧靜的村莊早已在有心人的覬覦之下。現在看來,他們能在短時間內為自己三人設下環環相扣的完美圈套,定是在外圍有很多人一起配合。既然外圍有人在守候關注着徐世賢村,徐世賢的疑點就小了很多,誰都不會安排人手監視自己。

那唯一的指向就是賈錦榮了,對,一定是他,所有這些匪夷所思,離奇曲折的事情都是在賈錦榮來了之後才發生的,是他為安寧的徐家大院帶來了動蕩。只是令人摸不着頭腦的是他作為一個***特務,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處心積慮地陷害自己?自己不知道他的底細,也沒有壞他的事,他對自己的恨從何而來?丫鬟荷花很有可能是被他們親手害了性命,嫁禍自己幾人,把自己逼離徐家大院,四處流浪,即便這樣猶不解恨,還安排人手到處追殺,他也是合會鎮人氏,和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同鄉,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他和自己有着怎樣的讎隙?難道是他家和自己家上輩人有什麼過節嗎?

曹旋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家和賈家的淵源,可是自己現在被官府通緝,只能隱姓埋名,隱藏行蹤,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不敢回村裡去問個明白。看來只能等到親手拿下賈錦榮的那天,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對手是誰,終於有了分曉,曹旋的胸中豁然開朗,暫不去管他迫害自己的理由,只是這個明裡一套,暗裏一套,善於隱藏的賈錦榮,憑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在徐家左右逢源,大行其道,不僅深得徐家眾人好感,還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讓自己受盡千辛萬苦。此次回來勢必揪出他的狐狸尾巴,讓他的真面目大白於天下,以告慰自己這段憋屈的歲月。

一切已經真相大白,曹旋不想再等下去了,也不想再偷偷摸摸的苟且度日,是該使出自己雷霆手段的時候了。曹旋和馬平商議一番,二人經過仔細斟酌,決定兵分兩路,先讓馬平進村潛伏,自己在村外伺機動手。

曹旋和馬平終於等來了進入徐世賢村的機會,就當他們二人扮作來鄉下收購牲畜的牙紀,徜徉在徐世賢村外的路上時,遠遠看見一人從村裡走了出來,只見此人身穿羊皮襖,頭戴氈帽,腳蹬氈靴,高高豎起的狐皮領把脖子和下巴緊緊圍護起來,從上到下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一路低頭疾行,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

曹旋仔細端詳着迎面走來之人,待此人走至近前,曹旋一眼認了出來,此人正是徐世賢的岳丈,「滿堂紅」的班主----方滿堂,曹旋閃身從驢背上跳下來,一把拉住方滿堂。方滿堂被擦肩而過之人猛地一拉,吃了一驚,趕緊抬頭看去,只見面前二人容貌陌生,從未見過,不知二人是什麼來頭,何故把自己攔下,趕緊用力掙扎,欲甩開曹旋緊抓着他的胳膊,另一隻手用力揩抹睫毛上掛着的冰霜,急欲看清對方究竟是何人。

曹旋見他站定,放開他的胳膊,張口說道:「方班主,如此匆忙趕路,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方滿堂聞聽此人對他熟悉,定睛看去,卻見此人頭上頂個氈帽,氈帽兩側豎出來兩個耳捂,緊緊護着耳朵,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小眼鏡,鏡片堪堪遮住眼球,張嘴說話時,露出滿口的金牙,頜下的山羊鬍隨着他說話的聲音不停的抖動,聽着聲音甚是耳熟,人卻陌生。

方滿堂看對方眼生,心下存疑,也不敢據實回答他的問話,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恕在下的眼拙,沒有認出您是哪位先生,還望您見告真名實姓。」

曹旋哈哈一笑,摘下眼鏡說道:「方班主,你看仔細些,看還能認出我嗎?」

方滿堂仔細端詳着曹旋,聽聲音隱隱覺得有些像曹旋,可是看這滿嘴金牙,頜下蓄起的鬍子,和昔日曹旋的容貌可是大相逕庭,也不敢胡亂相認。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您?難不成是曹二爺?」

曹旋說道:「我正是曹旋,秋下時還和方班主在村裡城牆附近相遇,方班主還記得嗎?闊別時日頗久,您是不是已經認不出我來了?」

方滿堂一聽果真是曹旋,深感意外,他知道日前八路軍圍住了整個徐家大院,就是在搜捕曹旋,沒想到曹旋卻喬裝成這樣,還敢在這裏大搖大擺的出現,真是膽大包天。只好硬着頭皮拱手道:「給曹二爺請安,老漢一時眼拙,竟沒有認出您來,恕罪。」

曹旋也抱拳回禮道:「方班主客氣了,您一向可好?不知您這是準備幹什麼去呢?」

方滿堂說道:「托二爺的福,老漢一切安好。眼下看着年關近了,用不了多久我這戲班子就該忙活了,現在已經收到幾家預約堂會的帖子,我乘着現在還有些時間,正準備去城裏置辦些新的行頭,籌備一些劇目。」

曹旋說道:「原來如此。徐老爺當時不是說不用您再出去辛苦唱堂會了,由他來養着你們戲班子嗎?怎麼您還要出去奔波?」

方滿堂嘆息一聲說道:「哎,不瞞二爺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徐老爺當初也是一番好意,想讓我和戲班子裏的徒弟們享些清福,他給了我們戲班子五十畝良田,還由他給大家發著工錢,大家只需在徐府唱些堂會就行,不用再去外邊討生活,可是「二後生」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在徐家差點闖下滔天大禍,我怎麼還好意思帶着這些人白吃白住,我想着盡我們自己所能掙些生計,另外我在這個行當里打拚了大半輩子,我和徒弟們也割捨不了舞台,我們決定還是重操舊業,自力更生。」

曹旋看方滿堂不計前嫌,和自己打開了話匣子,趕緊趁熱打鐵:「方班主,您這番話有見地,我佩服您的為人和心胸。還請借一步說話,我有一事相求。」說完拉着方滿堂往路邊的樹林子裏走去,馬平牽驢跟在身後。

方滿堂不知曹旋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心中有些疑慮,但他深知曹旋的為人,斷不會為難自己,便跟着曹旋往林子裏走去。

待曹旋把準備讓方滿堂設法帶馬平進村的想法說出來時,方滿堂倒是沒有覺得很意外,他知道曹旋把他攔下,必有用意。他出於好意,對曹旋實言相告道:「二爺,你還不知道吧?日前有大批警察開進村裡,包圍了整個徐家大院,他們是來搜捕你的,這個時候你們還敢回來,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啊。只怕這裏你們已再難容身,此番馬爺進入徐世賢村,若是被人察覺,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曹旋說道:「感謝方班主實言相告,您只需設法帶馬平進村,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想必我們的事,全村上下已經人盡皆知,我們二人在你們眼裏是不是已經成了萬惡不赦的通緝犯?」

當時曹旋戳瞎「二後生」一隻眼后,方滿堂雖然心裏不痛快,可是照當時的情景,即便是曹旋一槍把「二後生」打死,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是「二後生」挾持了徐淑婉,還以性命相威脅,曹旋當時留他一命,已得感念上蒼有好生之德。這些事方滿堂慢慢也都想開了,對曹旋也恨不起來,要怪只能怪「二後生」貪心不足,膽大妄為。

方滿堂抬頭看了曹旋一眼說道:「二爺在徐家大院時不輕易在村裡走動,大家對二爺也都不太熟識,但是大家都知道二爺智擒土匪王蘭根的事,是您帶領着軍警和家丁們把上門搶劫的土匪一網打盡,那可不僅是救了徐老爺一家,也救了全村人的性命,保護了大家的財產,他們都對您感恩戴德呢,沒人把您當作是壞人,後來您被老毛子傷了,來這裏養傷,村裏的好多百姓也都知道,都贊您有情有義,有膽有識,虎口救下朋友,卻傷了自己。只是後來您的人殺了徐二老爺家的丫鬟,您又不辭而別,村裏有些人嘀咕您對手下管教不嚴,干下了喪天害理的事,也有人覺得二爺您有難言之隱,才離開了徐家大院,對您的處境也深感同情。原本您離開徐家已有了些時日,關於您的議論,早已平復,但近日警察包圍了徐家大院,上門來緝捕您,村人對您的議論又開始多了起來。我去徐府探望方菲時,也從下人們那裏一句半句的聽到過對您的議論,有時和芳菲問起此事,聽她說這裏內情頗多,她不相信您是那樣的人,也讓我告訴家裏的弟子們不要以訛傳訛,在背後非議二爺之事,更不要讓大家記恨您傷「二後生」一目之事,此事系他咎由自取,這一章已經翻了過去,大家日後不許再提。」

方滿堂一席話,曹旋聽得頗為動容,他本想着自己傷了「二後生」,方家父女會對自己恨之入骨,沒想到這樸實善良的一家人,竟然也在背地裏關注着自己,而且能夠秉持正義,不妄加評論,坐等水落石出的那天。

曹旋也就不再隱瞞,說道:「方班主,正如您剛才所言,數月前我是被逼含冤出走,我在徐家被人做局陷害,此次回來,就是想洗清冤屈,還我和幾個兄弟的清白,以正視聽。整件事雖然已經快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但現在有些事情還不太明了,尚需進入徐家調查清楚,只待這臨門一腳,揭開真相,揪出壞人,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由於我們現在被通緝,一旦以真面目出現,被人識破,勢必會引來警察,為了能讓馬平順利完成任務,還請方班主助我一臂之力,設法帶馬平秘密進村。」

方滿堂有些作難,他雖然同情曹旋的遭遇,也理解曹旋的苦衷,可是眼前的曹旋二人不僅被警察通緝而且也被徐家所不容,自己若是偷着帶馬平進村會冒很大的風險,萬一被人識破報警還會拖累徐家,日後被徐世賢知道,肯定要怪自己這個老丈人自作主張,只怕還會影響徐世賢對自己女兒的看法。一時有些遲疑起來,只好對曹旋實言以告:「我找借口帶馬爺進村問題不大,只怕日後被人知道惹來警察,我擔待不起啊,萬一因此再為徐家惹來禍端,徐老爺必會怪罪於我,此事是真正讓人為難啊。」

曹旋嚴肅起來,動容地說道:「正因為作難,所以才請方班主幫着想個良策,馬平能否進村,事關重大,若是此次不能成行,只怕徐家會遭受天大的無妄之災。您近日要是經常出入徐家的話,想必您也能感受到徐家大院的一些異樣,現在徐家的問題已經迫在眉睫,若是我們不能及時進入徐家大院,那時可不是死個丫鬟,死個下人的事,很可能是徐家血流成河,全家老小搭上性命,到時您在徐府做太太的女兒也會跟着遭殃。這並非我在危言聳聽,到時候您就全明白了。」qδ

方滿堂聽曹旋說起徐家近日之事,他也早已感覺到了異樣,女兒也和他說過不僅解散的家丁都又聚攏了回來,還來了很多新人,這些人被賈錦榮帶領着聚在後花園演練,徐老爺看着這些人在那裏舞動弄槍,整日唉聲嘆氣,卻無能為力。這些事情,都透着詭異,方菲詢問多次,官府讓解散家丁,怎麼這些人重又聚攏了來?徐老爺卻不願說破,讓她婦道人家不要過問外邊之事,在家中安心養胎就好。看來曹旋此言不虛,一定事關重大,若是還會危及女兒,那自己可就不能坐視不管了,女兒眼看着要臨盆,若是徐家變故,那可如何是好。

方滿堂素知曹旋為人仗義,平日胸襟坦蕩,古道熱腸,重情重義,不是女干佞偽詐之人,他這一番話必非無中生有。心中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想方設法帶馬平入村。

曹旋謝過方滿堂,轉身囑咐馬平謹慎行事,一切按之前所議行事。馬平點頭答應。曹旋辭別二人調轉驢頭,往城裏走去。

待曹旋走後,方滿堂和馬平在林子裏一番合計,二人決定先去城裏買些唱戲用的行頭,然後一同返回徐世賢村,以自家遠方親戚的名義帶馬平入村。

方滿堂採買好行頭,和馬平提着東西進入城門時,看門的家丁滿臉堆笑,上前和方滿堂打招呼,方滿堂一一回應着,告訴他們帶着的是自家遠方親戚,上門小住幾日。家丁礙於方滿堂身份,不敢多加盤問,和方滿堂寒暄幾句就客氣地把他們迎入城內。

當夜,馬平等到夜深人靜,悄悄走出方滿堂的小院,避開徐家大院的大門,貓腰來到後院的牆邊站定,觀察一下周圍動靜,準備從院牆上跳進去。院牆高約丈余,牆壁光滑結實,沒有坑窪不易落腳。不過這個高度,還難不住馬平,他紮緊腰帶,向後倒退數十步,舒展手臂,幾個跳躍,活動了下身體,然後站定,彎腰探首,做衝刺狀,緊接着一提氣,蹭蹭向前快速衝去,助跑至牆前,腳蹬牆面,藉著慣性,徑直在牆面上豎行了幾步,身形已至半牆腰,只見他探出雙臂,伸手扒住牆面,輕輕一縱,整個身子已經跨坐在牆上。

馬平看看四下無人,便翻身往牆下跳去,憑藉著自己對徐家大院地形的熟悉,躲開崗哨,在徐家大院裏忙碌起來,按照和曹旋商議好的計劃,開始一一實施。

第二天一早,賈錦榮依舊帶着眾家丁從倉庫里秘密取出槍械,帶至后花園裏操練,兩個小時后,這些人演練完畢,又把槍械送回倉庫落鎖。賈錦榮回到前院自己的房間,眾家丁回到廂房,開始洗漱進餐。殊不知,這一切都被蟄伏在暗處的馬平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就在賈錦榮剛剛用過早餐,正半仰在椅子上琢磨如何在城內製造混亂時,看守城門的家丁前來報告,門外有人求見。賈錦榮有些納悶,怎麼會有人來徐家大院尋訪自己?自家的親戚朋友都不知道自己身在此處,那些和自己接頭之人都是暗中進行,不會找上門來,來找自己的會是什麼人呢?一番冥思苦想后,始終不得要領,猜不出到底是何人來見自己。他詳細詢問家丁求見之人姓甚名誰,是何等樣人?

家丁說來人自稱叫做「鷂子」,穿皮襖,戴氈帽,留山羊鬍,鼻樑上架一副小眼鏡,胯下騎一頭叫驢,指名道姓要找賈錦榮。

賈錦榮聽完大吃一驚,想這「鷂子」早就命喪狼尾巴山,怎麼又有人打着「鷂子」的名號前來,難道是「鷂子」沒死,僥倖逃了出來?倘若他逃了出來也不該以這種暴露身份的方式登門來見啊?聽家丁所述此人容貌,和「鷂子」平日打扮相距甚遠,此人應該不是以真容示人,必是有人假冒,只是不知假冒之人是自己人還是敵人,若是自己人便是有緊急情況,不得不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前來聯繫,若是敵人明目張胆打着「鷂子」的旗號找上門來,想必早已掌握自己和「鷂子」的身份,那麼此人定是來者不善,自己須做好萬全準備,制定應對之策。賈錦榮不能猜出所來何人,心中忐忑,想迎出村外親自驗看,又怕對方設下陷阱,自己出去着了道兒。復又問起家丁對方是否還有他人同行。

家丁答道:「孤身一人。」

賈錦榮聽對方只身前來,稍稍定下心來,沉思片刻對家丁說道:「把他仔細搜身後再帶他進來。」

家丁答應一聲轉身出去,賈錦榮從廂房喊來眾人在院內埋伏,隨時等候自己號令。待安排妥當,賈錦榮回到自己屋內,從炕席下邊抽出手槍別在腰間,端坐在椅子上,等待外邊來訪之人。

賈錦榮在椅子上坐不多時,聽得院子裏傳來陣陣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行至廊下門前,他知道是家丁帶着訪客到了。賈錦榮側耳傾聽着門外有節奏的腳步聲,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慌亂,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準備會會這個不速之客,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門外敲門聲響起,賈錦榮穩住心緒,說聲:「進來。」

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家丁探頭進來,說道:「賈爺,客人到了。」

賈錦榮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暗中擺出一個可守可攻的姿勢站定,說聲:「請!」

家丁答應一聲,把屋門全部推開,閃身讓開通道,伸手掀起門帘,請客人進屋說話。

屋外之人也不客氣,抬腿進入屋內,一邊「吧嗒吧嗒」旁若無人地抽着嘴裏的煙桿,齜出滿嘴金牙,一邊面帶笑容看着站定身形的賈錦榮。

賈錦榮看着面前的男子,額頭和耳朵被氈帽遮着,雙目被眼鏡鏡片擋在後邊,看不到眼睛的樣子,嘴裏斜叼着煙桿,面部有些扭曲,不太濃密的山羊鬍整理的頗為順溜,一番仔細端詳后認不出是何許人也。他只好張口說出自己人接頭的暗語:「春風桃李花開日。」

對方若是答出「春雨楊柳潤澤時」便是自己人無疑。

哪知對方並不作答,卻看着他哈哈大笑起來,賈錦榮被他笑得有些發毛,滿臉狐疑地盯着他,就當賈錦榮準備再次發問時,只聽來人有些戲謔的說道:「春寒刺骨兵將死。」一邊說著一邊把鼻樑上架着的小眼鏡摘了下來。

熟悉的不光是口音,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睛,賈錦榮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苦苦尋覓,失蹤不見下落的曹旋,自己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會自己找上門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膽敢隻身闖入自己佈下的龍潭虎穴,只怕你是自信過頭了,不管你打着什麼算盤,設下何等計謀,我早已為你布下天羅地網,今天管叫你有來無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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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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